第122章 他是殺人公寓裏的陰鬱漫畫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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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焦灼的房間,章烈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湧動的劇烈情緒。
    總不能被人隨便勾勾手指就往上貼。
    他看著青年帶著靈感飛速在畫板上添加著線條。
    更何況清源現在隻是稍微吊著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逗人玩。
    習慣了先畫裸體的清源抬手就是一套小連招。
    隻是長發落下,幾乎將所有的風光全部遮住。
    半褪的拉鏈卡在蝴蝶骨下,泡泡袖被粗暴地扯下落在一邊,蓬起的裙擺下修長的手指隱在末處。
    畫麵在互動間逐漸布滿張力。
    清源一雙眼睛格外有神,落筆幹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像是下筆之前這幅畫麵就已經在他腦海裏描摹了無數次般熟練。
    章烈呼吸急促,移不開半分目光。
    他在畫中沉淪著,仿若真的將青桎梏在掌心。
    畫麵卻在此時再變,畫中的青年轉首回眸,唇角上揚著,臉頰帶著薄紅露出誘態。
    手持畫筆的清源也抬眸看向他,眼神重合,感官被巨大的衝擊刺激。
    “艸!”
    章烈大喘息,大步流星地往前邁:“這麽喜歡玩兒?”
    濃鬱的氣息撲麵,清源含笑點頭,被壓著後脖頸進一步拉近。
    “警官的反應比我想的還要有意思的多。”
    惡之花盛放著屬於他的美麗,漫畫家毫不掩飾自己玩樂的心思。
    章烈沒什麽笑意冷冷垂眼看他,一如在審訊室的樣子,隻是比當時滿是審視的神情中多了點別的東西。
    “你就玩吧。”
    他神色不明,咬牙切齒,像是無可奈何般在白皙的皮膚上按壓。
    清源笑得樂不可支,章烈腳步一轉逃似地離開房間。
    如果不是在出任務——
    章烈眉峰上挑,別被他抓到機會。
    特案組的後續大部隊到齊後,勘測著房間內所有的痕跡。
    “章隊,關於鞋印還需要更進一步的檢測,暫時沒在其他地方發現別的可疑痕跡。”
    章烈輕輕點頭,臥室裏的投影在大部隊來之前便被關閉,沒留下什麽讓人起疑的場景。
    沒什麽特殊的發現,也沒有其他的異常。
    半枚腳印的價值很大,隨時可能麵臨下一場命案的緊迫性讓痕跡專家馬不停蹄地離開。
    章烈繃著臉落後所有一步,將完全沒有任何即將會受害自覺性的青年從沙發上拎起來:“從現在開始你要一直跟在我身邊知道嗎?”
    他說的肯定,想要貼身保護。
    可惜清源並不買賬。
    坐在沙發上的青年放下手裏的平板,將人推出門:“章隊,有緣再見,慢走不送。”
    他並不想跟著離開,隻要他還在幸福公寓,隻要凶手沒放棄對他的興趣,那麽遲早會忍不住自己現身,他隻要以不變應萬變。
    房門毫不留情的關閉,章烈呆立原地下頜收緊,臉頰上的溫熱觸感格外有存在感。
    這算什麽?
    打一棒子給個甜棗嗎?
    他深深看著緊閉的房門眯起眼,嗓子裏泄出笑意。
    辮子那麽長,機會也並不難抓。
    清源沒準備在畫上添加更多的細節,他並不是什麽完美主義者,本來就是用來釣人的,目的達到了便足夠了。
    趕人離開也不代表著章烈不會再回來。
    他嘴角含笑,找了兩本原身的漫畫隨意翻看。
    以章隊的耐性最多挺到晚上。
    章烈回到隊裏,馬不停蹄地處理遺留下的信息,直至深夜才捏著額角停下忙碌。
    杯中的濃茶已經被喝得一幹二淨,他在煙霧繚繞的辦公室點燃了一支煙。
    看它在指縫間一點點被蠶食的模樣,又想到了白日裏青年的眉眼。
    幸福公寓501室門口,並沒有什麽糾結的章烈再次站在了這個地方。
    希望青年能知道招惹他需要付出的代價可不僅僅隻是一個貼麵吻就能糊弄過去的。
    章烈在地毯上落腳,即將敲門的手頓住,他踩到了一塊細微凸起的地方,低下頭掀開地毯。
    他的神情逐漸黑沉可怕。
    是鑰匙。
    遊刃有餘的漫畫家明明像是個聰明的小狐狸,怎麽還能把鑰匙放在外麵?
    離開的時候還沒有,章烈將鑰匙握在掌心。
    是故意的還是為了提醒?
    江清源和凶手之間究竟是什麽關係?
    狡猾的漫畫家有算到會被他發現嗎?
    在期待他的反應,又覺得好玩?
    章烈抑製不住自己心頭的猜想,動作幾乎是暴躁地將鑰匙插進鎖眼轉動了一圈。
    房門打開了。
    他的手指不停摩挲著鑰匙上的紋路,半枚鞋印是偽造的,鑰匙是真實的,凶手從正門進入,帶走了青年的粉色蝴蝶結,留下了腳印。
    是自導自演還是威脅?
    他不想懷疑,但是事實放在這裏,讓他大腦不自覺思考著任何可能性。
    這是他多年身為警察的本能。
    昏暗的房間隨著大門的關閉,斬斷了走廊裏唯一的光源。
    章烈憑借白日的記憶,一步步接近臥室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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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手是不是也會像他這樣在深夜逐漸接近江清源而不會引起任何注意?
    臥室的門甚至沒有反鎖,被章烈輕而易舉地進入。
    他呼吸一滯,床上的青年側躺著抱著枕頭而眠,而長著他麵貌的人影被投在一旁,張開雙臂的動作像是在擁著清源一起睡覺。
    生氣和柔軟的情緒把他的心拉扯得生疼。
    江清源。
    章烈在心裏默念著這個名字,苦澀蔓延在舌尖。
    “還站在那裏幹什麽?”
    有人進入房間清源不可能察覺不到,他朝著章烈伸出手。
    章烈下意識靠近他,卻被如同畫中的那樣被踩著肩膀。
    寬鬆的褲腳下落到腿根,他和清源的目光對視。
    “警官看見我特意留在門口的鑰匙,不會懷疑我跟凶手有關係吧?”
    章烈聲音生澀,眼底通紅:“這根本就不好玩,萬一凶手拿到鑰匙,萬一他早我一步進入房間,你知道會發生什麽嗎?”
    “大概是,一具沒了心髒的屍體。”
    青年淡淡地說出那種完全不敢出現在章烈心中的可能性。
    很是隨意的語氣,輕而易舉地挑起所有怒火。
    雖然清源並不會遭遇任何不測,但並不妨礙他故意這麽說。
    褲腳落在章烈的掌心,那雙眸子沉沉:“屍體?”
    床榻因為突加的體重微微下陷。
    “希望你一會兒還有力氣繼續這麽說。”
    故意惹他生氣,是要付出代價的。
    章烈這麽想著。
    房間內空氣灼熱,腳踝被抓在手心。
    如果這是早就針對章烈布置好的陷阱,那麽青年達成了他的目的。
    破碎的衣服掛在臂彎,長發散落。
    章烈半跪在地上,仰起頭在腰腹上親吻。
    鷹目緊緊盯著青年的反應。
    小舟承受不住重量發出吱呀的聲音,在漫長的寂靜的夜裏略顯吵鬧。
    清源唇瓣開合:“隻有這樣?”
    毫不掩飾不滿足的意味,讓本想珍惜對待的章烈咬緊了牙。
    他的額角灑下熱汗,沾染著青年抓著他頭發的手指。
    眼角微揚,吐息中被咬住了唇瓣。
    “這樣呢?”
    章烈將人翻身。
    “還有這樣?”
    “這樣這樣這樣?”
    被接二連三的姿勢鬧得發毛,清源咬著他的肩膀神情迤邐。
    “做的很好。”
    他這麽說著,尾音卻被吞下。
    鬧到天色發白,浴室中的水流落下,漫畫家就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了。
    經常運動的章隊精力旺盛,將鑰匙隨身帶走,關上了房門,這才接通了隊裏打來的電話。
    “章隊,幸福公寓報案。”
    小李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顯得格外失真。
    章烈眯眼:“具體位置。”
    501樓下三層的201房間門口迅速拉起了警戒線。
    警鳴聲劃破了幸福公寓的安靜,距離上次報案才過了短短不到三天的時間,凶手的殘暴格外令人揪心。
    同樣是一刀斃命,同樣的密室。
    “報案人在哪?”
    隊員指了指一邊在盤問的民眾,章烈走過去剛好聽到細節。
    “我也不知道啊,我其實壓根不認識201的住戶,但是今天早上我剛醒,準備去上班來著,手機裏就收到了一條信息,跟中病毒一樣閃動不停,上麵寫著201已死,關不掉,取消不了,一開始我還以為是惡作劇呢,沒當回事,但是慢慢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才報的警。”
    那人神情激動,指了指二樓:“真是無妄之災,耽誤了我一天上班,這個月的全勤獎全沒了。”
    “你說好好的,怎麽人就死了!”
    接下來的話章烈並沒有接著聽下去。
    凶手就像是很擔心不會被人發現自己的作案一樣,每做一起案件後就會有報案人收到這種強提醒的信息。
    受害人就在清源樓下兩層的地方,章烈深吸一口氣,過於近的距離讓他有些隱隱的後怕。
    “死者李秀英,年齡56歲,喪偶無子無女,丈夫意外死亡,她拿著保險金購買了幸福公寓的房子,靠收租金獲得經濟來源。”
    隊員拿著調查的資料翻看著:“現如今幸福公寓中她的租客除了江清源已經全部搬離。”
    才剛從漫畫家裏發現了壓根沒什麽作用的偽造鞋印,第二天房東就死了。
    隊員皺著眉,有些猶豫地分析:“這件事跟江清源會不會有關係?”
    “章隊。”
    另一位隊員將手中的記錄打開:“我將李秀英整棟樓裏的租客全部走訪了一遍,認為501的江清源有重大作案嫌疑!”
    他將所有的對話全都歸納總結:“昨天深夜有人聽見他房門有異動,而且很快房間裏就傳出了乒乒乓乓的聲音,周圍的幾家鄰居都有聽見。”
    “在此之前,因為房東試圖撬鎖進入江清源的房間二人爆發衝突,爭吵不休,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們不願意放過任何線索,特別是他們現在對這個來無影去無蹤膽大妄為的凶手壓根沒有任何辦法的情況下。
    有動機,有指認,他們完全可以把江清源帶到隊裏審問。
    章烈卻搖了搖頭,否認了這個猜想:“昨晚我在十一點三十分左右到達了幸福公寓,大概十一點四十分進入了江清源的房間並和他碰麵,一整晚我們都待在一起,他絕對沒有時間下樓作案。”
    法醫當場給出的遇害時間是在後半夜三點到四點之間,江清源有不在場證明,這個猜想也走進了死胡同。
    “章隊,深更半夜不回家怎麽還拐彎去了江清源那裏?因為覺得凶手會對江清源下手嗎?”
    隊員像是隨口一問,章烈搖了搖頭:“本來是那麽想的。”
    出發點純粹但是過程並不純粹。
    在青年把腳踩在他肩膀上的時候,他的心思就完全改變了。
    “那你們是在房間裏打了一架嗎?”
    不然怎麽會有乒乒乓乓的聲音。
    章烈哼笑:“也算打了一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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