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他是軍閥家的草包少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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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臉上的重彩被卸了幹淨,露出下麵的五官眉眼。
    繁重的戲服一件件剝落,衛衍繃著臉在浴池裏給自己清洗著身體。
    清源特意坐在他正對麵的椅子上緊緊盯著,水流清澈,一覽無餘。
    “這可是專供世子享受的浴湯,池下鋪著眾多名草藥,對身體好的。”
    衛衍從小學習唱戲的基本功,還練過一段時間的武生。
    他身體健碩但跟好看沾不上邊,橫七豎八的各種傷疤比比皆是。
    水麵蕩漾,另一道身影邁步而下,身上的裏衣被水浸濕貼在身上,似有若無的風光讓衛衍移開了視線。
    被掰著下巴轉過頭,然而這正對的視角實在糟糕,他也隻敢往上看。
    “羅少帥。”
    他聲音生澀,控製不住翹起的模樣就像他無所遁形的內心。
    清源挑眉坐下,薄薄的布料什麽也隔不開:“方才坐在台下聽了一耳朵別人誇讚你即便連翻幾個跟頭也絲毫不大喘氣的厲害模樣,不知道待會兒唱戲是不是也能不大喘氣?”
    “貼在我耳邊唱總歸聽得更清楚一些。”
    名角兒咬牙垂頭,還是被清源聽見了一嗓子控製不住的重重喘息。
    咬字逐漸變得含糊不清,斷斷續續地壓根不知道唱到哪一段去了。
    池底的草藥被踩得亂七八糟,水麵變得渾濁。
    “還得再練。”
    清源含著笑意被抱著躺在床上,衛衍虛心點頭認下了:“少帥多多陪我練練,總有機會能讓你聽得過癮。”
    敲門聲自門外響起:“少帥,大帥趕回來了。”
    話音剛落,清源就感覺身邊的人身體都繃直了,他似笑非笑:“現在不油嘴滑舌了?”
    唱戲的人愛一分也能演的像極了愛十分,更何況整顆心已經被攪弄了天翻地覆的衛衍。
    可他隻是個戲子出身,還是個男人,又怎麽可能被大帥承認身份。
    愛讓人自卑,由愛故生怖。
    剛生出的一點微弱的火苗被硬生生按下去,衛衍深吸一口氣,隻覺得口腔裏都泛起了血腥氣:“少帥,不知我伺候得您可還滿意?”
    他將自己擺在低賤的位置上,不敢多奢求,將自身作為籌碼。
    清源一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斂起笑意:“你把自己當什麽,把我當什麽?”
    衛衍本就是在這個戰亂時代苦苦掙紮的小角色,雖有一技之長,但卻是被人看不起的職業。
    他意識到少帥情緒不對,疑惑的抬眸看去,卻在對上那對泛紅的眼眶時心尖震顫:“少帥——”
    清源起身,臉色一片黑沉:“本來還想著過段日子再說,看你這樣子不如跟我一起去見了大帥,把我們的婚事定下,也好讓你知道本少帥不是什麽吃幹抹淨就不負責的人。”
    直到真的被牽著手拉到了大廳裏,衛衍還沒有回神,完全沒意識到事情的發展會是這樣的走向。
    主位上的大帥留著絡腮胡,仔仔細細地擦著已經油光發亮的手槍,虛虛看下來。
    清源可不跟他客氣:“我要跟衛衍成親。”
    羅大帥眉梢上挑,被他直來直去的態度氣得差點一口血噴出來:“你這小子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爹放在眼裏!年紀輕輕就要娶男人當自己姨太太?想當年我追你娘的時候可是經過了九九八十一難,輕而易舉得來的人不會有真心,長得好看不一定就是可以相伴一生的良人,你就不再考慮考慮?”
    “為什麽要考慮,你當時追人的時候,不也悶頭就上,那時候死纏爛打不知道被打出府多少次。”
    這話讓羅大帥忍不住得意:“那是你娘喜愛我,但是又得端著架子以免被人看輕了,我都懂,你這可跟我的情況不一樣,戲子無心,若你被騙了感情到頭來莫不成還要找我哭?”
    “不要把你的刻板印象套在每個人身上,時代在進步,你也要朝著新思想新青年的方向發展,不然遲早要被年輕人取代。”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交鋒,清源的衣角卻被輕輕拉住,他回身,衛衍就看著他歎了口氣。
    “少帥,要不然還是算了吧,我知道以我戲子的身份是萬萬配不上你的,可千萬別因為我跟大帥吵架,影響了那你們父子的感情。”
    他說得可憐,讓羅大帥直覺的哪裏不對又說不上來:“真就非他不可了?”
    清源勾起嘴角,拉著人坐在一邊翹起二郎腿,在衛衍手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撫,一副混不吝的模樣:“那我不管,反正我這麽多年都沒動過心,隻看上他一個,娶回來自然是要當正房娘子的,什麽姨太太,我才不要什麽二房三房。”
    羅大帥皺起眉頭,他是個大老粗,在軍中經常和另一群大老粗待在一起,羅清源的母親早亡,他又不知道怎麽教育孩子,久而久之原身就變成了肆無忌憚誰也不怕的樣子。
    衛衍的手咻地收緊,心裏難掩激動,少帥隻看上他一個?
    那也就是說少帥跟之前的那些鶯鶯燕燕都是假的,卻跟他是真的。
    他垂下眼睫繼續扮可憐:“少帥,你的情意我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大帥不承認你我二人的身份,可我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不如嚐試一下地下情,你偷偷來見我或者我偷偷來見你,你覺得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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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的這是越來越過分了,地下情哪裏有能光明正大說出來的?
    偏偏清源竟像是真的考慮了一番一樣,笑著點頭同意了:“倒是也很有趣。”
    對自己孩子束手無措的羅大帥被兩個年輕人你一句我一句鬧得頭都大了。
    怎麽他就像是話本裏拆散牛郎織女的王母娘娘了?
    羅大帥插不上話,又暗自心急,臉都被憋紅了,他猛地拍了下桌子:“好了!”
    衛衍提起心,將清源隱隱護在身後,生怕羅大帥一時情急真的用上了槍:“大帥,都是我的錯,您千萬別為難羅少帥。”
    戲曲劇目中有不少父母反對兒子女兒的親事而罰跪祠堂的戲碼。
    “大不了私奔咯。”
    清源反正對於繼承大帥的兵權沒什麽興趣,出去搶別人的自己用也不錯。
    羅大帥隻覺得呼吸困難,他這個王母是要當定了?
    就連養了這麽久的兒子也要跟人跑了。
    他惡狠狠地咬牙,下定決心:“娶就娶吧,在這北沿城中,還沒人敢說我羅家的閑話。”
    羅大帥妥協了。
    他看著清源和早亡的妻子幾分相像的眉眼歎氣。
    娶男妻能拴的住兒子野慣了的心也挺好的。
    總歸不是嫁男人咯。
    羅大帥的視線在故作柔弱的衛衍身上轉了一圈,反正不是兒子吃虧。
    就是這兒媳的個子是不是高了些?
    慶喜班臨時組建的議事廳中,茶杯摔到地上,碎片飛濺,滾燙的熱茶灑了遍地。
    “羅少帥要迎娶阿衍?這怎麽可能呢?羅大帥也同意了?”
    柳青眉忍不住尖聲吼叫。
    她跟著戲班學了許久的吊嗓,聲調很高,把探聽消息的小童嚇得渾身輕顫。
    小童堪堪十二三的年紀,本來是這北沿城中的乞丐,差點凍死在寒風臘月裏,衛衍看人可憐收留進戲班,給一口熱乎飯吃,小童就會盡心盡力的做事。
    “那麽大聲音是擔心別人聽不見嗎?要知道隔牆有耳的道理。”
    戲班裏的成員對柳青眉應激的反應紛紛皺眉。
    柳青眉深吸一口氣,微微俯身拍著小童的脊背安撫:“姐姐沒有惡意,小石頭,究竟聽到了什麽一字不差的複述出來知道嗎?這對我們有很大的幫助。”
    小石頭卻怯懦地搖了搖頭:“真的沒有了,嬸子就是出門買菜的時候隨口說了一句,這件事還捂著,羅大帥沒讓外傳。”
    他把掌心的麥芽糖往前舉了舉:“嬸子給了我糖果,給你吃,青眉姐姐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柳青眉再也忍耐不住脾氣,看著小石頭留下的兩股鼻涕煩躁地翻了個白眼:“吃吃吃,就知道吃!現在阿衍是不是受了羅少帥的威脅,究竟什麽情況咱們一概不知,還有心情做別的?”
    她猛地一揮手,那塊小小的麥芽糖便滾落在了地上,小石頭雙眸瞪大,連忙追著去撿。
    裹滿了泥土的糖果被小石頭塞進了嘴裏,他眼眶通紅,抿緊了唇:“青眉姐姐,這是嬸子給我的東西,你若不吃也不能浪費。”
    從小做乞丐的他知道食物的珍貴,比起一些嬌生慣養長大的孩子更加懂事。
    即便被欺負了也沒有過度指責,更沒有哭鬧。
    沙礫在口腔裏轉動,細微的甜意被吞進肚子。
    柳青眉才不管小孩怎麽想,滿腦子都是阿衍要嫁給羅少帥了。
    “別想了,消息不一定屬實,若是衛衍沒有危險,他會給我們傳來消息的。”
    慶喜班的人大多這麽想,畢竟衛衍是個有分寸的人,有什麽事情總能處理的很好。
    但是他們萬萬想不到,衛衍雖然沒什麽事,但他竟然是帶著羅少帥一起過來的。
    戲班的大門一打開,那位羅少帥走在前麵,在各種各樣複雜的目光中將出城的憑證拍在了桌子上。
    “本少帥跟衛衍商量過了,現在慶喜班隻有兩條路可以走。”
    “其一,衛衍脫離戲班留在北沿城,你們全部離開,今後他與戲班再無瓜葛,你們想要往哪送情報都隨你們。”
    “其二,慶喜班做完這單全部金盆洗手跟本少帥混,保管讓你們生命無虞吃喝不愁。”
    慶喜班陷入寂靜,一時沒人說話。
    小石頭眨了眨眼睛:“大哥哥,你跟阿衍哥哥真的要成親了嗎?”
    他不知道大人究竟在做什麽危險的事情,隻想印證自己打探的事情是真的假的。
    一隻手捂住了小石頭的嘴,羅少帥的事情可不敢多說。
    清源卻並不在意,含笑點頭:“是啊,就在三日後,你要來吃喜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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