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洪鍾內部的空間遠比想象中詭異，牧秋抱著昏迷的蘇紅衣剛踏入其中，就聽見"叮"的一聲脆響——係統界麵突然彈出猩紅警告：
    【警告！檢測到宿主進入"因果閉環空間"，係統商城強製鎖定！】
    "靠！"牧秋罵了句粗口，眼前浮現的商城界麵已經變成灰色，所有物品都顯示"無法購買"。他低頭看向懷中麵色蒼白的蘇紅衣，少女眉心的輪回印記正在滲出黑血，那些血液滴落在地竟化作一枚枚銅錢，叮叮當當地滾向黑暗深處。
    吞金獸突然從牧秋肩頭躍下，九顆頭顱同時發出低吼："宿主小心，這裏有初代財神的氣息！"
    話音未落，黑暗中突然亮起七十二盞青銅燈，每盞燈芯都燃燒著牧秋熟悉的火焰——那是他這些年敗家時燒掉的銀票、地契、珍寶所化的業火。火光映照下，前方出現一座由債務契約堆砌的高台，台上端坐著個模糊人影。
    "來了？"人影的聲音讓牧秋渾身劇震。
    這分明是他父親牧天臨的聲音！
    "爹？"牧秋下意識上前兩步，又猛地停住，"不對...當年離開家族的隻是個分身？"
    高台上的人影輕笑一聲，抬手打了個響指。霎時間，整個空間浮現出無數畫麵：五歲的牧秋打翻祠堂油燈、十歲時典當祖傳玉佩、十五歲燒毀家族賬冊...每個畫麵中的牧秋都在敗家，而畫麵角落裏，總有個模糊身影在暗中記錄。
    "這些是..."
    "你的敗家記錄。"人影終於顯露真容，赫然是年輕版的牧天臨，隻是雙眼泛著詭異的銅錢紋路，"為父用三千年時間，在諸天萬界給你積攢了這筆"父債"。"
    牧秋突然感到胸口發燙，扒開衣襟發現心口處的九枚銅錢正在融化，形成一本金色賬冊的虛影。賬冊封麵上赫然寫著《牧氏父子債務錄》！
    "宿主別信！"吞金獸突然暴起，九顆頭顱噴出金光，"這是因果陷阱！"
    金光擊中高台的刹那，牧天臨的身影突然扭曲，化作無數飛舞的契約文書。每張文書上都寫著相同的內容——"牧秋欠牧天臨因果債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斤"！
    "哈哈哈..."契約文書組成的風暴中傳出夜無天的聲音，"牧道友，你以為破得了我的財神幻境？"
    牧秋瞳孔驟縮，猛地咬破舌尖噴出血箭："係統！啟動緊急預案！"
    【叮！檢測到宿主遭遇"因果閉環"，激活隱藏功能——自我敗家模式！】
    係統提示音剛落，牧秋突然做了個讓所有人意外的動作——他抓起蘇紅衣腰間的荷包，將裏麵所有靈石倒出，然後...全部塞進了自己嘴裏！
    "咯吱咯吱"的咀嚼聲中，牧秋體表浮現出金錢狀的鱗片。吞金獸見狀立刻明白過來，九顆頭顱同時咬住牧秋四肢，竟開始反向吞噬他的氣血！
    【叮！宿主向"自己"敗家成功，觸發特殊暴擊：因果逆轉！】
    轟隆！
    牧秋體內傳出江河奔湧之聲，那些被吞金獸吸走的氣血在體外形成血色漩渦。漩渦中緩緩升起一杆青銅秤，秤盤一端放著牧秋剛吃下的靈石，另一端...赫然是夜無天的本命法寶"聚寶盆"虛影！
    "以我之債，還汝之息！"牧秋嘶吼著將血色漩渦推向契約風暴。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所有寫著"牧秋欠債"的契約文書，全部倒轉成"夜無天欠牧秋"！就連高台都開始崩塌重組，變成一座破敗的當鋪櫃台。
    櫃台後的掌櫃抬起頭，露出牧天臨真實的蒼老麵容："秋兒，為父留給你的後手...就是讓你學會"自己欠自己"啊！"
    牧秋如遭雷擊，突然想起十二歲那年，自己曾在當鋪買下個空盒子。當時掌櫃說："這盒子裏的東西，等你需要時自然會出現。"
    現在他明白了——那空盒子就是"自我債務"的容器！
    "宿主快看！"吞金獸突然指向虛空。
    隻見青銅洪鍾的內壁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文字。牧秋仔細辨認，發現這竟是一份跨越三萬年的龐大布局：
    「牧天臨以分身養子，實為培養"因果容器"...」
    「夜無天乃初代財神惡念所化...」
    「登天路第三層藏有破除諸天牢籠的關鍵...」
    最後一行小字讓牧秋渾身發冷：
    「吾兒切記，真正的敗家之道，是連係統都能抵押！」
    蘇紅衣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吐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鑰匙形狀。牧秋剛要伸手去抓，整座洪鍾突然劇烈震蕩——鍾外傳來仙王本尊的怒吼：
    "小賊！滾出來受死！"
    "爹，看來咱們的父子局得改日再續了。"牧秋苦笑著看向即將消散的牧天臨虛影。
    老父親的身影已經淡得幾乎透明，卻突然拋來半枚銅錢："拿著這個去第三層...記住，見到"那位"時，把這輩子最大的債單拍他臉上！"
    銅錢入手的刹那，係統提示瘋狂響起：
    【叮！檢測到"因果密鑰"，係統商城升級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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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增"父子貸"專區！】
    【解鎖終極暴擊模式：血脈連擊！】
    牧秋還來不及查看，頭頂的洪鍾突然被巨力掀開。刺目的天光中，他看到仙王本尊手持星辰戟劈下，而蘇紅衣眉心的輪回印記裏...緩緩睜開了一隻金色豎瞳！
    "叮——"
    那枚銅錢落地的聲音清脆得刺耳，牧秋低頭看去，銅錢在地上旋轉時竟映照出他從未見過的畫麵：一個與自己有七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正在無盡虛空中與無數鎖鏈搏鬥。
    "爹？！"牧秋下意識伸手，卻被蘇紅衣突然爆發的尖叫打斷。
    少女眉心的金色豎瞳完全睜開，瞳孔中倒映出的不是眼前的戰場，而是一片浩瀚星空中漂浮的巨大牢籠。牢籠由無數青銅鎖鏈構成，每根鎖鏈上都掛滿了銅錢，而牧天臨的身影正被鎖鏈貫穿四肢，懸掛在牢籠中央！
    "牧秋...快走..."蘇紅衣的聲音突然變得滄桑古老，仿佛有另一個靈魂在她體內蘇醒，"這是...諸天錢籠..."
    仙王本尊的星辰戟已經劈到頭頂三寸，戟刃上纏繞的星火將牧秋的發絲灼燒卷曲。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吞金獸的九顆頭顱突然同時爆發出刺目金光：
    "宿主！用那枚銅錢買命！"
    牧秋福至心靈，抓起銅錢就朝仙王擲去："買你一條命！"
    【叮！宿主使用"父子因果錢"向仙王本尊敗家，觸發至尊暴擊：血脈連擊！】
    銅錢在空中一分為九，每一枚都化作一道金色鎖鏈，瞬間纏繞住仙王四肢。更驚人的是，鎖鏈另一端竟然穿透虛空，直接連接到了諸天錢籠中的牧天臨身上！
    "這是...因果轉嫁？！"仙王本尊首次露出驚恐神色，他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正通過鎖鏈瘋狂流逝，"不！這是初代財神的..."
    "現在知道怕了？"牧秋獰笑著擦去嘴角血跡，從係統商城兌換出一遝泛黃的借據，"這些是你十萬年前找我爹借的命！連本帶利，該還了！"
    借據燃燒的青色火焰中，浮現出令天地變色的畫麵：十萬年前，仙王本尊還是個落魄修士時，曾在某個雨夜向牧天臨借過三枚銅錢。而這三枚銅錢的借據背麵，赫然寫著"以命為抵"四個小字！
    "不！那隻是個凡人當鋪..."仙王本尊的星辰戟開始崩解，他的麵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你怎麽可能保留十萬年的..."
    "因為我爹開的不是當鋪。"牧秋的聲音突然變得無比冰冷，"是因果銀行！"
    轟隆！
    虛空突然裂開一道橫貫天際的縫隙，隱約可見內部有座由無數賬本堆砌而成的宮殿。殿門上的牌匾寫著五個鎏金大字："牧氏因果閣"！
    仙王本尊的身體開始分解成最原始的靈氣粒子，他絕望地發現這些粒子正通過鎖鏈流向諸天錢籠："原來...牧天臨是在用牢籠...收集..."
    話未說完，他的身體徹底消散，化作一道璀璨星河沒入虛空裂縫。牧秋突然悶哼一聲，胸口浮現出三枚嶄新的銅錢紋身——這正是仙王本尊"償還"的那三枚銅錢！
    "宿主小心！"吞金獸突然預警，"蘇紅衣體內的存在要蘇醒了！"
    牧秋轉頭，隻見蘇紅衣已經懸浮半空，眉心的豎瞳完全變成了金色。她的長發無風自動，發梢竟然開始化作流動的銅水。
    "小牧掌櫃..."從蘇紅衣口中發出的，是一個滄桑老者的聲音，"你爹欠我的債，該還了..."
    牧秋腦中"嗡"的一聲，突然想起十五歲那年，自己曾在街頭用一文錢買過個老乞丐的破碗。那乞丐當時說："小娃娃，這碗可是個寶貝，將來要還我十倍..."
    "你是...財神爺？！"牧秋失聲驚呼。
    "隻是財神的一縷善念。"蘇紅衣...或者說占據她身體的存在緩緩抬手，掌心浮現出一本青銅賬冊，"你爹偷走了財神本體的"貪婪"，卻把"誠信"抵押給了我。"
    賬冊自動翻到某一頁，上麵清晰地記錄著：
    「牧天臨抵押"誠信"，換取"因果銀行"經營權限十萬年...」
    牧秋突然明白了一切：父親之所以失蹤，是為了鎮壓財神的"貪婪"部分；而眼前這位，則是來討要"誠信"的！
    "前輩，這債我接了！"牧秋咬牙從商城兌換出十口青銅棺材，"這是我這些年收集的"貪婪之棺"，應該夠抵..."
    "不夠。"老者搖頭，突然指向牧秋心口，"我要你體內新得的仙王命格！"
    牧秋還沒反應過來，胸口的三枚銅錢紋身就自動飛出，落入老者掌中。更驚人的是，係統突然彈出提示：
    【叮！宿主償還"誠信之債"，解鎖終極商城："因果當鋪"！】
    虛空中的裂縫突然擴大，牧氏因果閣的殿門緩緩開啟，露出裏麵無數懸浮的契約文書。老者滿意地點點頭，將蘇紅衣的身體輕輕放下：
    "小牧掌櫃，你爹的債還清了。不過..."他身影開始消散，最後的話語讓牧秋渾身發冷，"你抵押給係統的"氣運"，到期日就是明日午時..."
    吞金獸突然炸毛："宿主！係統最初綁定時的啟動資金，是用你的氣運抵押的！"
    牧秋這才想起，自己獲得係統的第一天，確實簽過一份"氣運借貸協議"。當時以為隻是走個形式，沒想到...
    "叮！第三層入口已開啟，請宿主在債務到期前獲取"破籠之鑰"！"
    牧秋抱起蘇醒的蘇紅衣，看向洪鍾深處浮現的青銅階梯。階梯盡頭，隱約可見一個頭戴鬥笠的身影正在等候，那人手中捧著的...赫然是一本寫滿牧秋名字的債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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