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登天路第三層的空間徹底崩塌，牧秋抱著昏迷的蘇紅衣從虛空裂縫中跌出。他右手中的契約之筆已經布滿裂痕，筆尖不斷滴落暗金色的液體。
    "紅衣，醒醒！"牧秋輕拍蘇紅衣的臉頰，發現她眉心處的輪回印記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形似銅錢的烙印。
    蘇紅衣睫毛輕顫，緩緩睜開的雙眼中流轉著陌生的金色紋路："秋哥...我看到了...初代財神的..."
    話音未落，兩人腳下的地麵突然裂開。一條由銅錢鋪就的階梯從裂縫中延伸而出，直通雲端。階梯盡頭，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在雲海中若隱若現。
    "第四層入口？"牧秋皺眉，契約之筆突然劇烈震顫起來，"不對！這是..."
    "陷阱！"蘇紅衣猛地推開牧秋，一道金光從她掌心射出，擊碎了突然襲來的銅錢暗器。
    虛空之中，十二名身披星紋戰甲的修士踏空而來。為首之人手持金算盤，每撥動一顆算珠，就有萬千銅錢化作利刃射向二人。
    "財神衛？"牧秋瞳孔驟縮，"夜九天不是已經..."
    "牧道友別來無恙。"金算盤修士冷笑，"夜大人確實隕落了，但我們新任統領可是你的老熟人。"
    銅錢暴雨中，一個嬌小的身影從十二財神衛身後走出。那是個看上去隻有十五六歲的少女，手中卻提著夜九天的聚寶盆。
    "牧哥哥，好久不見。"少女甜甜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還記得三年前你在青樓救下的小乞丐嗎？"
    牧秋腦中轟然炸響，記憶碎片紛至遝來——三年前他確實在醉仙樓救下個被欺淩的小乞丐，還隨手給了她十兩銀子...
    "係統，檢測！"牧秋在心中怒吼。
    光幕上血色文字瘋狂滾動：
    【警告！檢測到初代財神血脈】
    【目標：林小夭財神轉世容器）】
    【危險等級：至尊】
    蘇紅衣突然按住牧秋的手："別用契約之筆！她體內有..."
    話未說完，林小夭已經輕輕搖晃聚寶盆。盆中飛出的不是寶物，而是牧秋當年給她的那十兩銀子！銀子在空中分裂增殖，轉眼化作遮天蔽日的銀山壓頂而下。
    "因果反噬！"牧秋咬牙將契約之筆橫在頭頂，筆尖劃出一道血線，"以吾之名，破！"
    銀山撞擊血線的瞬間，整座登天路都劇烈震顫。牧秋噴出一口鮮血，驚駭地發現那十兩銀子竟然在吞噬契約之筆的力量！
    "很意外嗎？"林小夭把玩著一縷發絲，"你當年給我的可不是普通銀子，而是用係統兌換的"因果錢"呢。"
    牧秋突然想起什麽，猛地轉頭看向蘇紅衣："紅衣，你剛才要說什麽？"
    蘇紅衣眼中金芒大盛："她體內有初代財神另一半真身！秋哥，用那個..."
    "晚了哦。"林小夭突然出現在蘇紅衣身後，小手輕輕按在她背上，"素心姐姐，該醒醒了。"
    "噗——"蘇紅衣噴出的鮮血在空中凝成銅錢形狀，她艱難地轉頭看向牧秋，"秋哥...用...銅錢..."
    牧秋目眥欲裂，從懷中掏出那枚已經碎裂的銅錢。銅錢碎屑飄向林小夭，卻在半途被聚寶盆吸走。
    "沒用的。"林小夭歪著頭，"牧哥哥，你知道嗎？你父親當年創造係統時，就注定要由我來繼承。"
    她小手一揮，十二財神衛同時結印。虛空裂開一道縫隙，露出裏麵被鎖鏈禁錮的牧天海！
    "父親！"牧秋失聲驚呼。
    牧天海抬起頭，眼中竟是一片混沌："秋兒...快走...她不是..."
    林小夭突然厲喝："閉嘴！"聚寶盆中射出一道金光，將牧天海徹底封印。
    "現在，該結束這場鬧劇了。"林小夭的小手按在牧秋胸口，"係統，轉移！"
    牧秋感到體內有什麽東西正在被強行抽離，係統光幕瘋狂閃爍：
    【警告！宿主權限被剝奪】
    【執行者：林小夭最高權限）】
    【剩餘時間：10秒】
    生死關頭，牧秋突然咧嘴一笑："小夭，你忘了一件事。"
    他猛地將契約之筆插入自己心口，筆尖沾血後在虛空快速書寫：
    「以十萬分身因果為祭，激活最終協議」
    "什麽？！"林小夭臉色大變，"你竟然..."
    登天路突然劇烈震動，第四層宮殿轟然倒塌。廢墟中升起一尊青銅巨像，赫然是初代財神的真身！
    "哢嚓——"
    牧秋的心口如同破碎的琉璃，噴湧而出的鮮血在半空中詭異地凝結成血色符文，每一滴血珠都仿佛是一個微小的鏡麵，映照出初代財神巨像的每一處細節，猙獰而莊嚴。他緊咬牙關，忍受著難以想象的劇痛，目光如炬，直視著林小夭那張在扭曲與稚嫩間徘徊的臉龐。
    "你...你真的瘋了嗎？"林小夭的聲音突然間變得蒼老而沙啞，仿佛跨越了時空的界限，帶著無盡的滄桑與絕望，"激活最終協議，那將意味著係統的徹底毀滅，你也會隨之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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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秋咧開嘴角，露出一抹染血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決絕也有釋然："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嗎？林小夭，或者說是...初代財神的一部分意識？今天，就讓我們來個了斷！"他猛地一用力，將契約之筆深深地插入自己的心髒，仿佛要將所有的不甘與憤怒都傾瀉而出。
    【叮！檢測到宿主生命垂危，緊急啟動終極暴擊協議！】
    【返還倍率：∞無限）】
    這一刻，整個登天路仿佛被時間所靜止，連空氣中飄落的銅錢也凝固在了半空，宛如一幅靜止的畫卷。牧秋的血液在空中化作無數細絲，如同貪婪的藤蔓，纏繞上了初代財神巨像的每一寸身軀，仿佛要將這古老的神祗拉入永恒的黑暗。
    "不！牧秋，你停下！你不能這麽做！"林小夭的尖叫聲中充滿了恐懼與無助，她奮力撲向牧秋，卻在觸碰到那些血色細絲的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她的身體開始崩解，如同破碎的瓷器，露出裏麵一團閃爍著暗金色光芒的光球——那是初代財神的核心神格，也是她真正的身份。
    就在這時，蘇紅衣突然從地上爬起，她的眉心處那枚銅錢烙印綻放出刺目的光芒，猶如初升的太陽，照亮了這片黑暗的世界。"秋哥，就是現在！快，用你的力量！"她雙手快速結印，一道輪回之力如同璀璨的流星，劃破長空，打入牧秋的體內。
    牧秋感到心髒處的契約之筆開始融化，與他的血脈相融，仿佛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係統光幕上，最後一行字如同流星劃過夜空，留下一抹絢爛的軌跡。
    【最終任務完成，恭喜宿主獲得係統本源控製權！】
    初代財神巨像突然睜開雙眼，兩道金光如同利劍，直射牧秋。在這金光中，牧秋仿佛讀取到了無盡的信息，讓他瞬間明白了一切——原來，這所謂的敗家係統，不過是初代財神為了收集諸天氣運，布下的一個驚天騙局！
    "原來如此..."牧秋低聲呢喃，他的眼神變得異常堅定，"十萬年的布局，今天，就由我來終結！"他伸手虛握，那些凝固在半空的銅錢仿佛聽到了召喚，全部飛向初代財神巨像，如同憤怒的蜂群，誓要將這古老的神祗淹沒。
    銅錢撞擊在巨像上的瞬間，林小夭體內的光球發出淒厲的尖嘯，那聲音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怒："牧秋，住手！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你會毀了這一切的！"
    然而，牧秋卻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他轉而看向正在崩塌的登天路，眼中閃過一抹決絕："紅衣，幫我爭取三息時間！"
    蘇紅衣重重地點了點頭，她雙手按在地上，輪回之力全開，一座巨大的輪回盤虛影浮現在空中，將十二財神衛全部禁錮在其中，無法動彈分毫。
    牧秋趁機衝向初代財神巨像，他的右手已經與契約之筆完全融合，變得晶瑩剔透，仿佛能夠穿透一切。他毫不猶豫地將右手插入巨像的胸口，仿佛要將這古老神祗的心髒掏出來一般。
    "以係統之名，終結這場鬧劇！"牧秋怒吼著，他體內所有的力量都匯聚到了這一點上，仿佛要將整個宇宙都吞噬進去。
    巨像的胸口裂開了一道縫隙，露出了裏麵旋轉的青銅羅盤——這正是係統的本源核心！牧秋沒有絲毫猶豫，他將自己的心髒按在了羅盤上，仿佛要與這係統本源融為一體。
    "你...牧秋，你竟然敢..."初代財神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充滿了不敢置信與憤怒。
    "我不僅敢，還要敗光你這十萬年積累的氣運與力量！"牧秋怒吼著，他體內的所有力量都注入了羅盤之中，仿佛要將這古老的係統徹底摧毀。
    【叮！終極清算程序啟動，消耗宿主全部生命力！】
    【獲得：改寫諸天法則權限！】
    整個登天路開始崩塌，巨石滾落，塵土飛揚。初代財神巨像也寸寸碎裂，化作了漫天的塵埃。林小夭的身體完全消散在了空氣中，隻剩那團神格在空中無助地掙紮。
    "秋哥！"蘇紅衣哭喊著想要衝過來，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阻隔在了外麵。
    牧秋轉頭看向蘇紅衣，他的臉上露出了最後一個溫柔的微笑："紅衣，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你說過，要和我一起看遍諸天的風景。現在，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但請相信我，我一定會以另一種方式，繼續守護你。"
    話未說完，他的身體已經化作了無數光點，與係統羅盤完全融合在了一起。羅盤急速旋轉著，釋放出的光芒將初代財神的神格徹底淨化，仿佛要將這世間的所有邪惡與黑暗都驅散。
    當光芒散去時，登天路上隻剩下了蘇紅衣一人。她跪坐在地上，手中緊握著牧秋最後留下的一枚銅錢，那銅錢仿佛還殘留著牧秋的體溫與氣息。
    就在這時，銅錢突然跳動了一下，裏麵傳出了牧秋微弱而堅定的聲音：
    "紅衣...我好像...又敗家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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