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廢墟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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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葉凡,在這被戰爭碾碎的世界裏,有個不怎麽響亮的名號——戰神。說是戰神,可如今這廢土之上,哪還有什麽榮耀戰場,有的隻是殘垣斷壁,和為了活下去的掙紮。我背著個破布袋,行走在昔日繁華都市的殘骸間,說是撿垃圾,實則是在廢墟裏刨希望。
    清晨的光穿過灰霾,勉強勾勒出斷牆的輪廓。我踢開一塊碎磚,“哐當”一聲,驚起幾隻覓食的老鼠。“呸,這鬼日子。”我嘟囔著,彎腰查看磚下有無可用之物。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拖遝的腳步聲。
    “喲,這不是葉戰神嗎?咋也淪落到翻垃圾的地步了?”那聲音尖細,像生鏽的鋸子劃在金屬上,我不用回頭都知道是瘦猴。這小子以前在戰場上是個膽小鬼,現在和平了,倒成了黑市的跑腿,整天遊手好閑,淨幹些坑蒙拐騙的勾當。
    我沒搭理他,撿起一塊巴掌大的金屬片,在手裏掂了掂,這玩意兒興許能拿去換幾個罐頭。瘦猴卻不依不饒,湊到跟前,一身的餿臭味差點把我熏倒,“戰神,你說你守著這堆破爛幹嘛?跟我去黑市,隨便幹幾票,保你吃香喝辣,比在這撿垃圾強多了。”他邊說邊用手指了指遠處冒著黑煙的黑市方向。
    我直起身,冷眼看著他:“瘦猴,咱走的不是一條道。我雖撿垃圾,可心裏幹淨;你呢,在黑市混,早晚把自己混沒了。”瘦猴像是被戳到痛處,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哼,你個死腦筋,餓死你活該!”說完,他罵罵咧咧地走了。
    我望著他的背影,心裏一陣悲涼。這世界到底怎麽了?曾經一同浴血奮戰的戰友,如今有的迷失,有的離散。我緊了緊背上的布袋,繼續向前。
    繞過一座半塌的高樓,我聽到一陣輕微的啜泣聲。循聲望去,在角落裏蜷縮著一個小女孩,頭發枯黃打結,衣服破破爛爛,像隻受驚的小獸。我放輕腳步,生怕嚇到她:“小姑娘,別怕,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小女孩抬起頭,眼睛紅腫,淚水在髒兮兮的臉上衝出兩道白印,“叔叔,我……我找不到爸爸媽媽了,我們的房子被炸沒了……”她的聲音帶著絕望,像一把小錘子敲在我心上。
    我蹲下身子,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怕,叔叔幫你找。你還記得家在哪兒嗎?”小女孩迷茫地搖頭,眼神空洞得讓人心疼。我咬咬牙,打開布袋,拿出僅有的半塊硬麵包遞給她:“先吃點東西,有力氣了咱們再找。”小女孩猶豫了一下,接過麵包,狼吞虎咽起來。看著她瘦弱的模樣,我暗暗發誓,一定要護她周全。
    陪著小女孩找了一上午,一無所獲。太陽高懸,炙烤著大地,廢墟上升起騰騰熱浪。小女孩的腳步越來越沉重,小臉被曬得通紅。“叔叔,我走不動了……”她小聲說。我心疼不已,抱起她,找了處陰涼的牆角坐下。
    “叔叔,你為什麽要撿垃圾呀?”小女孩突然問。我望著遠方,陷入回憶:“以前打仗,好多美好的東西都毀了。現在這些垃圾裏,說不定藏著能讓生活變好的寶貝,叔叔想把它們找出來,讓大家都能過得好一點……”小女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靠在我懷裏睡著了。
    我輕輕放下她,準備再去周圍找找有沒有能用的物資。剛起身,就看見幾個黑影朝這邊走來。我警覺地握緊拳頭,定睛一看,是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為首的臉上一道猙獰的疤,眼神凶狠。
    “喲,這還有個小美人兒和一個傻大個。”疤臉男淫笑著,身後的人跟著哄笑。我把小女孩擋在身後,怒目而視:“你們想幹什麽?”疤臉男撇撇嘴:“幹什麽?這世道,資源共享唄。把你那袋子還有這小女孩留下,我饒你不死。”
    我冷哼一聲:“做夢!”說罷,率先揮拳衝向疤臉男。他顯然沒料到我會主動出擊,被我一拳打在下巴上,踉蹌後退幾步。他惱羞成怒,“兄弟們,上!給我廢了他!” 幾個壯漢一擁而上,我毫無懼色,在戰場上練就的身手此刻派上用場。我側身躲過一記直拳,飛起一腳踹在一人肚子上,那人捂著肚子倒地不起。
    但雙拳難敵四手,我漸漸有些招架不住,身上挨了幾拳,嘴角溢血。小女孩在後麵嚇得大哭:“叔叔,叔叔!”她的哭聲讓我心急如焚,卻也激起我骨子裏的執拗。我瞅準時機,一把抓住疤臉男的手腕,用力一擰,隻聽“哢嚓”一聲,他慘叫起來。趁其他人慌亂,我猛地撿起一塊石頭,砸向他們,“都給我滾!”那幾人見勢不妙,扶起疤臉男,狼狽逃竄。
    我癱倒在地,喘著粗氣。小女孩撲到我懷裏,哭著幫我擦嘴角的血:“叔叔,你疼不疼……”我摸摸她的頭,擠出一絲微笑:“叔叔沒事,別怕。”其實,身上的傷鑽心地疼,但此刻,懷裏小女孩的溫暖,讓我覺得一切都值得。
    休息片刻,我帶著小女孩繼續前行。路過一條幹涸的河道,我發現河底有個閃光點。下去一看,是一把破舊的手槍,部分零件生鏽,槍柄磨損嚴重,但還能用。在這亂世,有把武器多一份保障,我把它別在腰間,小女孩有些害怕地看著槍:“叔叔,這是壞東西……”我安慰她:“有時候,它能嚇退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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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漸暗,夜幕像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籠罩大地。廢墟裏的溫度驟降,寒風呼嘯著穿過殘垣,發出鬼哭狼嚎般的聲音。我找到一個地下室入口,清理掉門口的碎石雜物,帶著小女孩走進去。地下室彌漫著一股黴味,我用幾塊破木板簡單搭了個床,鋪上一些幹草,讓小女孩躺下。
    “叔叔,我冷……”小女孩瑟瑟發抖。我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她身上,又在周圍找了些幹柴,試圖生火。費了好大勁,火終於燃起來,跳躍的火苗映紅了小女孩的臉,她的神情漸漸放鬆,慢慢睡去。我守在火邊,聽著外麵的風聲,思緒萬千。
    不知過了多久,我也迷迷糊糊睡著了。突然,一陣嘈雜聲驚醒了我。我睜眼一看,地下室門口不知何時圍滿了人,為首的竟然是瘦猴。“葉戰神,沒想到吧?”瘦猴一臉得意,“這小女孩看著能賣不少錢,你識相的把她交出來,我還能分你一點。”
    我怒火中燒,站起身:“瘦猴,你敢!你忘了曾經一起扛槍的日子了?”瘦猴冷哼一聲:“少跟我提過去,現在能活下去才是王道。兄弟們,給我上!” 我迅速拔出手槍,對準瘦猴:“誰敢動一步,我就開槍!”瘦猴臉色一變,他知道我真敢開槍,但眼神仍透著貪婪。
    雙方僵持著,小女孩被吵醒,嚇得大哭。她的哭聲像一把利刃,割著我的心。“叔叔……”她無助地叫著。我咬咬牙,對著天花板開了一槍,“都滾!別逼我!”槍聲在地下室回蕩,震得人耳朵嗡嗡響。瘦猴帶來的人有些慌亂,開始往後退。瘦猴見勢不妙,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你等著,葉戰神,這事沒完!”說完,帶著人跑了。
    我鬆了口氣,收起槍,把小女孩抱在懷裏,輕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小女孩緊緊抱著我,身體顫抖著。這一夜,我再無睡意,守著小女孩,直到天亮。
    當第一縷光再次穿透廢墟,我知道,新的一天,又是一場與苦難的搏鬥。但懷裏的小女孩,給了我無盡的力量,我要帶著她,在這滿是瘡痍的世界裏,一步步走出希望,哪怕前方荊棘密布,撿垃圾也好,對抗惡徒也罷,隻要心中有光,就有活下去、重建家園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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