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睜開眼，刺骨的寒意順著脊椎竄上頭頂。身下是長滿青苔的石板，腐葉堆裏還嵌著半塊碎裂的青銅麵具，泛著詭異的幽光。喉嚨像被生鏽的鐵鏈勒住，每呼吸一次都帶著鐵鏽味。
    “叮——歡迎來到《諸神黃昏：永夜之戰》，檢測到宿主記憶殘缺，正在加載新手引導。”機械音在腦內炸開，我下意識摸向腰間，卻隻觸到一截斷刃。
    記憶如潮水湧來。我是葉凡，大夏龍組首席戰神，三日前在追擊境外生化組織時，被一枚詭譎的符文炸彈炸得粉身碎骨。可現在，眼前懸浮的淡藍色麵板上，赫然顯示著：
    【角色名：葉凡未激活）】
    【等級：1】
    【生命值：100100】
    【攻擊力：58】
    【職業：無】
    【技能：無】
    “這他媽是穿越到遊戲裏了？”我踹開腳邊的骷髏頭骨，金屬碰撞聲在空蕩蕩的古墓裏回響。突然，牆角陰影中傳來窸窸窣響動，七八個佝僂身影搖晃著站起，腐爛的手指上滴落著綠色黏液。
    【警告！遭遇初級喪屍，建議等級：35】
    麵板提示剛彈出，最近的喪屍已經撲到麵前。我條件反射地側身翻滾，膝蓋重重磕在石板上，鑽心的疼痛讓我清醒——這不是遊戲，每一次受傷都會真實地疼。斷刃劃破喪屍脖頸，腥臭的黑血濺在臉上，混合著冷汗流進嘴裏。
    “叮！成功擊殺初級喪屍，獲得經驗值5點，銅製匕首破損）。”
    戰鬥本能在這一刻徹底蘇醒。我抓住喪屍頭發當作盾牌，擋下同伴的抓撓，斷刃精準刺入第二隻喪屍的太陽穴。當第七隻喪屍倒地時，我的生命值已經見底，後背也被抓出三道血痕。
    “必須盡快離開這裏。”我扯下破布簡單包紮傷口，目光掃過墓室盡頭的石門。門兩側浮雕描繪著持劍的天使與長角的惡魔，正進行著永恒的戰爭。指尖觸到門縫時，突然傳來冰涼的觸感，整扇門竟化作數據流消散在空中。
    刺眼的白光過後，我置身於一座中世紀風格的小鎮。街道上行人如織，商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但他們空洞的眼神和僵硬的動作，無一不昭示著這是虛擬世界的npc。
    “外來者！你身上帶著死亡的氣息。”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轉身望去，披著黑袍的老者正用渾濁的眼珠打量我，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一張泛黃的羊皮卷，“血月將至，惡魔即將衝破封印，你願意接下【淨化者】的試煉嗎？”
    我盯著任務麵板彈出的提示：
    【任務：尋找三位失落的守護者】
    【獎勵：職業認證、青銅級武器】
    【失敗懲罰：抹殺】
    “抹殺？”我冷笑一聲，接過羊皮卷，“正合我意。”
    跟著地圖指引，我來到鎮外的枯木林。夕陽西下，樹冠間垂落的藤蔓像無數隻鬼手。突然，草叢中傳來微弱的嗚咽聲。撥開荊棘，一個渾身是血的小女孩蜷縮在樹根下，金色長發沾滿泥土，背後插著三支黑色箭矢。
    “救救……姐姐……”她顫抖著抓住我的衣角，瞳孔裏映出我身後緩緩站起的巨型狼人。
    【精英怪：血月狼人，建議等級：10】
    狼人足有三米高，利爪一揮，碗口粗的樹幹應聲而斷。我將小女孩護在身後，握著銅製匕首的手心全是冷汗。狼人撲來時，我借著樹幹反彈躍起，匕首刺入它後頸。狼人怒吼著將我甩飛，後背重重撞在岩石上，眼前一片模糊。
    “叮！觸發隱藏任務【被詛咒的血脈】，獲得臨時技能【月光庇護】。”
    銀白色的光芒突然籠罩全身，疼痛感奇跡般消退。狼人似乎對這光芒十分畏懼，後退兩步發出低吼。我抓住機會，再次躍起，匕首直插狼人的咽喉。黑血噴湧而出，狼人轟然倒地。
    “謝謝你……”小女孩的聲音變得空靈，身體逐漸透明，“我是月光守護者，這是給你的禮物。”一道光沒入我體內，麵板上多了新的技能：
    【月光庇護：短暫提升防禦力，冷卻時間1小時】
    【血脈覺醒：解鎖隱藏職業【破曉者】】
    離開枯木林時，夜幕已經降臨。小鎮上空，一輪猩紅的月亮緩緩升起，街道上的npc們突然集體停下動作，齊刷刷望向天空。
    “血月當空，惡魔現世！”黑袍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後，手中的羊皮卷無風自動，“第二處封印即將鬆動，你必須在天亮前找到烈焰守護者。”
    順著他指的方向，遠處的火山正在噴發，岩漿如紅色的瀑布傾瀉而下。我深吸一口氣，朝著火山走去。越靠近火山，溫度越高，衣服開始冒煙，皮膚被烤得生疼。山腳下，一個全身燃燒著藍色火焰的人正與三隻炎魔戰鬥。
    “需要幫忙嗎？”我握緊斷刃，月光庇護的光芒在體表流轉。
    “凡人，別來送死！”火焰人頭也不回，一道火柱將炎魔轟飛。但他身上的火焰明顯黯淡了許多，顯然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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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衝向最弱小的那隻炎魔，斷刃借著月光的力量，竟真的在它堅硬的外殼上劃出傷口。炎魔憤怒轉身，噴出的火焰將我逼到懸崖邊。千鈞一發之際，火焰人甩出一條火鞭纏住炎魔，“用這個！”
    一把燃燒著的長劍拋到我手中，劍身刻著古老的符文。當我握住劍柄的瞬間，一股熟悉的力量湧遍全身——這和我在現實世界使用的龍牙劍，竟有幾分相似！
    “破！”我揮劍劈向炎魔，火焰與月光交織，炎魔在慘叫聲中化作灰燼。解決完剩下兩隻後，火焰人身上的火焰漸漸熄滅，露出精壯的身軀和猙獰的燒傷疤痕。
    “我是烈焰守護者艾登，沒想到一個凡人能有這樣的力量。”他將燃燒的長劍遞給我，“這把【燼滅】暫時歸你了。”
    【獲得武器：燼滅青銅級），攻擊力：2030，附帶灼燒效果】
    回到小鎮時，黑袍老者正站在中央廣場。他的黑袍被血色月光染成暗紅色，周圍漂浮著無數黑色符文。
    “你比我想象的更快。”老者抬手，地麵裂開一道縫隙，爬出密密麻麻的食屍鬼，“但血月之力已經完全蘇醒，是時候展現你真正的力量了，破曉者。”
    食屍鬼群撲來時，我握緊燼滅，月光與火焰同時爆發。劍刃劃過之處，食屍鬼化作飛灰，但更多的食屍鬼填補上來。生命值在快速下降，燼滅的火焰也開始黯淡。
    “就這點本事？”黑袍老者突然出現在我身後，枯槁的手按在我頭頂，“讓你看看，什麽是真正的絕望！”
    劇痛從頭頂炸開，眼前的世界開始扭曲。恍惚間，我看到了現實世界的戰場，看到戰友們倒在血泊中，看到那個引爆符文炸彈的神秘人露出獰笑……
    “不！”我怒吼一聲，體內有什麽東西轟然炸開。銀白色的光芒衝天而起，月光與火焰融合成金色的光輝。食屍鬼在光芒中慘叫著蒸發，黑袍老者也被震飛出去。
    【成功覺醒破曉者之力，獲得技能【黎明裁決】】
    【任務完成！獎勵：經驗值1000點，破曉者職業套裝部件13）】
    當第一縷陽光刺破血月時，小鎮恢複了平靜。黑袍老者站在廢墟中，臉上第一次露出驚訝的表情：“有趣，非常有趣。看來這場諸神黃昏，會因為你的存在而變得不一樣。”
    我擦拭著燼滅上的血跡，望著遠處升起的朝陽。在這個世界，我不再是大夏龍組的戰神，但那又如何？新的戰場已經展開，而我，永遠不會停下戰鬥的腳步。
    “下一個守護者，在哪？”我握緊長劍，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血月雖已褪去，但永夜之戰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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