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失笑：“這些都不過是表麵功夫而已，你不必在意。”
    蘇念念立刻笑得見牙不見眼：“王爺這意思，是不是他們都不是衝著我來的，我隻管收禮即可。至於回不回禮，都無所謂？”
    成王點頭：“你想回就回。不想回就白拿。”
    蘇念念雙手一拍：“我傻了才回。”
    “回頭看看，哪些能賣的能當的，我都換成銀票。”
    想了想，才說：“哎！我還得做生意呢！這麽做，會不會把我的潛在大客戶都得罪了呀？”
    成王嗤笑一聲：“做生意是為利，這些也是為了利。隻要你身上有她們想要的利益，別說隻是不回禮，就是踩在他們臉上蹦噠，他們依舊會笑著捧你。”
    “若是你給不出她們想要的，你就是挨個兒給他們送禮，也白搭。”
    他們之所以來跑這一趟，既不是因為成王，也不是因為蘇念念。純粹是為了捧太後和皇後的場兒。
    他們兩個工具人，實在沒必要在意太多。
    蘇念念樂嗬嗬地去檢查禮物去了。
    管家和容嬤嬤也在幫忙整理。蘇念念拿起一柄玉如意問道：“這個要是賣的話，能值多少？”
    管家看了看，誠懇地說：“看這個質地，五百兩應該是沒問題的。”
    “那這個瓶子呢？”蘇念念繼續問。
    “一百多兩吧。”
    “這個呢？”
    “這個是雲起先生的真跡，不過是他成名之前的作品，但值個一千多兩還是沒問題的。”
    “……”
    成王看著蘇念念問價格問得起勁兒，忍不住皺眉問：“你不會真打算把這些全賣了吧？”
    蘇念念點頭：“不行嗎？”
    “你很缺銀錢？”成王納悶。
    他的娘、他的兒，不都是以買他的清白為樂嗎？這個女人，想要賺銀錢應該是挺輕鬆的呀？
    怎麽感覺還是缺銀錢缺得很？
    她一個女人，手中有這麽多嫁妝，又沒有什麽大的花銷，為什麽會缺銀錢？
    蘇念念不知道成王在想什麽，回答得自然而然：“銀錢這東西，當然是多多益善，誰不缺啊？！”
    “參見縣主。奴婢們請縣主賜名。”太後送的一個管事嬤嬤帶著四個宮女，還有皇後賜的四個宮女一起走了過來，跪下磕頭。
    “你們的活兒都幹完了？辛苦啦！”蘇念念下意識來了一句。聽得所有人都愣了愣。
    主子吩咐下人幹活兒，不是正常的現象嗎？
    怎麽縣主還會關心她們是不是辛苦？
    難不成，她其實沒想留下她們？
    可是，她們被挑中從宮裏進入成王府，若是被退回去。她們必定就會成為整個宮裏的笑柄。
    尤其是皇後挑的四個人，那都是帶著任務來的。
    要是還沒開始就被退回去了，後果不堪設想。
    “求縣主不要趕奴婢們回去。”幾個人都緊張了，磕頭磕得特別實誠。
    蘇念念懵了，她不就隨口客氣了一句嗎？
    哎，古人的思想，實在是理解不了。
    就算她們是皇後派來的臥底，不用她們就是了。她也沒打算為難她們。畢竟，打工人何苦為難打工人，不是？
    太後賜下的嬤嬤見蘇念念對著那幾個宮女一臉不忍的模樣，趕緊又提醒了蘇念念一句：“求縣主賜名。”
    蘇念念趕緊問：“你們原來都叫什麽？”
    嬤嬤先自報家門：“奴婢孟姑。”
    “噗——”蘇念念剛端起茶喝了一口，一聽這個名字，一口茶全噴了出來。
    “咳咳咳咳咳……”
    蘇念念差點兒被嗆死，還是忍不住腹誹：夢姑？難不成還有個夢郎？就是，您老人家，是不是年紀稍微大了點兒？
    所有人全都一臉莫名地看著蘇念念被嗆得直咳嗽。
    孟姑姑的名字，的確起得隨意了些，但也不至於讓縣主反應這麽大啊？
    成王則不動聲色地走到她身邊，給她拍了拍後背。
    “抱歉，抱歉。”蘇念念終於緩過來了，趕緊對著孟姑道歉，“那個，你跟我之前看過的一個話本裏的人重名了。你一說，我就想起了那人，才忍不住的。”
    孟姑趕緊磕頭：“縣主您太客氣了。能搏您一笑，是奴婢這個名字的福氣。但害得縣主被嗆到，就是奴婢的不是了。”
    蘇念念趕緊擺手：“不關你的事兒。不過，叫你夢姑，我總覺得怪怪的。要不，就叫你夢姑姑吧。”
    “奴婢謝縣主賜名。”孟姑姑趕緊謝恩。
    “奴婢琥珀，奴婢珍珠，奴婢碧玉，奴婢瑪瑙，求縣主賜名。”太後送過來的四個大宮女一起磕頭。
    蘇念念都有些服氣了。為什麽老太太身邊的丫鬟，一般都是這般珠光寶氣的名字？
    “你們的名字挺好的，不用重新賜名了。”蘇念念趕緊擺擺手。懶得費那個腦細胞。
    成王卻不讚同地提醒：“你不給她們賜新的名字，相當於不認可她們。”
    蘇念念這才驚訝地發現，成王居然站在她的身後，那剛剛幫她拍背的，是成王？
    “好家夥，我這是出息了呀！王爺親自幫我拍背呀。我但凡要是再有野心一點兒，是不是就可以期待一下，皇帝給我捶腿？”蘇念念忍不住小聲吐槽一句。
    成王耳力多好，蘇念念的話再小聲，他也聽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看了自己的手一眼。十分納悶，怎麽看到她咳，就下意識過來給她拍背了？
    他不會是，心底裏，真把她跟小團子一樣看待，當多養了個閨女吧？他這是養孩子成癮了嗎？
    “求縣主賜名。”那四個宮女趕緊說。有成王給她們說情。機會不把握就傻了。
    “可她們是宮女呀，又不是簽了賣身契的奴婢。”蘇念念不解。
    “宮女不是到年齡就可以放出宮去嫁人生子的嗎？”
    成王不得不給蘇念念普及一下宮女的知識：“你說的那些，是富貴人家選秀時進入宮中做女官的。她們不但可以不簽賣身契，還可以領不錯的俸祿。”
    “但這樣的宮女隻有一小部分。大部分的宮女，是從民間選上來，簽賣身契的。至於到年齡是不是放出宮去，那就看各宮娘娘們，是不是開恩了。”
    “宮裏的白頭宮女也有不少。不過，大多數，在她們四十歲左右，都會放出去的。”
    畢竟，年紀太大了，不但伺候不好主子，還成了主子的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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