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不得寵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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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念和蕭薄晏同時皺眉:重生?
蘇念念更是震驚極了:我居然能聽到譽王妃的心聲,她還是重生之人?
這,也太扯了吧?
她轉頭捅了捅皇上,卻發現蕭博簡一臉迷茫,並沒有任何反應,顯然是沒有聽到。
反倒是譽王一臉震驚,更像是跟她一樣,能聽到這個新王妃的心聲!
司儀看到兩個人誰都沒有拜的意思,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提醒二人:“夫妻對拜!”
蕭薄晏反應過來,不管如何,儀式得完成,不能僵在這裏。
他毫不猶豫伸出手,往林璟頭上一按,迫使她不得不低下頭去。
自己也跟著彎腰低頭,做出拜堂的樣子。
司儀趕緊趁機喊:“禮成!送入洞房!”
林璟的頭被他這麽一按,更懵了!
“怎麽就稀裏糊塗禮成了?”
“我到底嫁的是誰啊?”
“應該絕對不可能是蕭薄晏吧?”
“他可太不喜歡我了!說一句厭煩都不為過。估計巴不得我胡鬧不肯拜堂,好借機毀了這門婚事呢!”
“唉!我要不要掀開蓋頭,看看到底是誰呀?”
蕭薄晏心裏冷哼:這個女人倒是還有點兒自知之明!知道他不喜她!
誰會喜歡一個滿腹心機、算計自己的女子?
可是,聽她這意思,落水這件事,不是她設計的?那他也不想這麽快讓她知道自己是蕭薄晏!說他眼盲心瞎,就讓她忐忑不安,才好!
所以他冷眼掃了一下旁邊的嬤嬤。
嬤嬤反應過來,立刻上前扶住林璟:“王妃,請隨老奴來。”
等林璟下定決心,偷偷掀起蓋頭來瞧的時候,隻看到新郎早已經大步消失在門口,她隻看到一個紅色的袍角!
嬤嬤趕緊將她的手按住,好笑道:“王妃不必心急,很快就能見到王爺了。”
“今年是哪一年?”林璟低聲問。
嬤嬤愣了愣,但還是答道:“天啟元年呀。王妃怎麽突然這麽問?”
這是激動糊塗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不知今夕是何年?
天氣元年!成王登基第一年!果然是三年前。她竟然重生到了與蕭薄晏成親的那天!
哎,要是早一天也好啊。她就是逃婚被皇上處罰,也堅決不嫁進來了!再說了,如今的皇上,最是寬仁大度,說不定她逃婚,他也不一定會處罰她呢?
老天既然都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了,為什麽還要這麽玩她,讓她重生在拜堂之時?
林璟被嬤嬤扶著回了新房,一回去,她就迫不及待地要掀蓋頭。
嬤嬤忙抓住她的手,急道:“哎呀,我的王妃哎,您別著急,這蓋頭,得等王爺掀。”
“他不會回來了。”林璟毫不在意地說。
嬤嬤愣了愣。他們家王妃,是不是太悲觀了些?
雖說這婚事來得並不光彩,可也是先皇下旨。
雖然兩妃同娶,可她為主,蘇宛如為次。
王爺今夜,不管怎麽說,也不該撇下她,留宿西院才對。
嬤嬤還沒反應過來的,林璟已經自己掀了蓋頭,卸了鳳冠。
嬤嬤沒法,也隻得上前幫忙。
很快,繁重的喜服被脫掉,林璟換上了輕便的常服。
“嬤嬤,你出去看看,可有什麽吃的?我餓了。”林璟一邊將喜床上到桂圓、花生、紅棗等掃下來,一邊吩咐道。
另一邊,蕭薄晏跟蘇宛如拜完堂,也如法炮製要離開。
還未走出兩步,就感覺自己的衣擺被拽住了。
他不得不停下來,轉頭看著蘇宛如。
“王爺,您這是要走嗎?是要去姐姐那裏嗎?”蘇宛如聲音恓惶,帶著點兒悲涼。
“妾身知道姐姐出身比妾身高貴,新婚夜王爺去姐姐那裏是理所應當的。可妾身還是覺得,有些難過。”
“妾身仰慕王爺多年,今日終於能嫁給王爺,已經是妾身極大的幸事了。妾身不該祈求更多的。”
“王爺放心,妾身緩一緩就好了。您要去姐姐那裏,就去吧,不用管妾身的。”
嘴裏這麽說著,手上抓著的衣擺卻並沒有鬆開。
蕭薄晏本來應該被她淒婉的模樣給整心疼了的。可腦子裏卻突然想起林璟吐槽的那句:“鬼門關走過一遭了,我要不要吸取教訓,也學一學蘇宛如那些討好男人的本事?”
嗬,她不是要學嗎?怎麽還讓他走得那麽毫無障礙?甚至連拉一下紅綢都沒有。她是半分力氣都沒有嗎?
看看人家蘇宛如,這才叫留人!
她究竟學到什麽了?
蕭薄晏這樣一想,就更忍不住了。
他本來就是想趕緊忙活完這邊的事兒,去探探林璟到底是怎麽回事?他聽到的那些話,是不是林璟的心聲的。
所以,他十分果斷地抽出了自己的衣擺,點點頭說:“你說得對。今夜本王得去東院。你也不必多想,累了一天了,早些歇著吧。”
蘇宛如望著蕭薄晏那毫無留戀的背影,忍不住咬牙切齒。
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氣死她了!
那個林璟到底有什麽好的,性子硬邦邦的,說話都不懂得拐彎,還是能一句話噎死人的那種。
要不是仗著她出身太傅府,又莫名其妙跟著她掉進了湖裏,她能有這樣的好命嫁給王爺?
還霸占了她的新婚夜!
簡直該死!
該死的林璟正打算將第一口飯吃進嘴裏,外頭就傳來了小丫鬟的聲音:“參見王爺。”
蕭薄晏回來了?
林璟震驚得都忘了將飯送進嘴裏,就那麽用筷子夾著,看向門口。
蕭薄晏進來看到林璟這家常得不能再家常的樣子,眯了眯眼。
這女人,竟然不等他回來掀蓋頭、喝合巹酒,就這麽華麗麗地換了衣服、吃起來了?
這就是她所謂的要學著討好男人?
用什麽討好?用氣死人的本事去討好?
蕭薄晏覺得,如果他上輩子真的一點兒也不寵愛這個女人,那絕對是有原因的。
這讓人怎麽寵?根本無從下手,好嗎?
林璟回過神來,以最快的速度將筷子上夾的菜送進了嘴裏,這才一邊咀嚼一邊起身行禮:“妾身參見王爺。”
心裏卻在哀嚎:“啊——他怎麽來了?上輩子他也是拜完堂就走了,再也沒回來啊!”
“我上輩子端坐著傻等了一夜。想著不重蹈覆轍了,怎麽他反倒回來了?這不符合常理啊?”
竟然是因為前車之鑒嗎?蕭薄晏覺得倒是勉強可以接受了。
他掃了一眼在旁伺候的嬤嬤和丫鬟們:“還傻站著幹什麽?本王還沒有掀蓋頭、喝合巹酒,還不準備起來。”
準備什麽?嬤嬤也有些發蒙了。
但她很快回過神來,架起林璟就往內室而去。
林璟看著自己剛剛好不容易換下來的那一整套喜服、鳳冠,又重新被套在自己身上,內心是崩潰的。
“都已經換下來了,再穿上,有意思嗎?上輩子也沒有這一套,還不是一樣嗎?為什麽要找這個麻煩?我餓了,我要吃飯!我要吃飯!”
蕭薄晏聽到她內心在哀嚎,不知道為什麽,煩悶了多日的心情,竟然奇跡般地好了許多。
這難道就是,她們不讓他好過,他反過來也不讓她們好過。扯平了?
等嬤嬤和丫鬟給林璟重新妝扮好了,又重新在喜床上撒了桂圓、花生、紅棗之類的,扶著林璟坐了回去,蕭薄晏才施施然走了進來。
看了看,覺得少了些什麽,又轉頭吩咐道:“去把喜婆叫回來。”
這下連丫鬟都要崩潰了。
她們家小姐說王爺不會來走這個流程了,已經讓人給了喜婆賞錢,讓她回家了。
這還要追到喜婆家裏去?
丫鬟看著蕭薄晏那副公事公辦的模樣,知道這一步必須得走了,立刻十分崩潰地出門去了。
這一等,就等了小半個時辰。
喜婆才抹著頭上的汗,腳步匆匆地回來了。
林璟倒是一直坐得端端正正的,跟個真正的大家閨秀一樣,動都沒有動一下。
但看上去也一直穩穩坐著的蕭薄晏,現在已經快被林璟內心的哀嚎折磨出幻覺了。
“我要吃飯”四個字,在他腦子裏正不停地環繞立體聲循環播放。一點兒間歇都沒有,就要把他的腦子給撐爆了。
喜婆也是沒見過這種反反複複的場麵的,不過,她還是非常敬業地往那裏一站,朗聲開口:“有請新郎官,手持如意秤,挑起紅蓋頭,從此稱心如意,幸福美滿。”
蕭薄晏不緊不慢地走上前,拿起喜盤上的玉如意,正要去挑起蓋頭,就聽到某個耐心已經基本耗盡的女人在心裏嚷嚷:“快點兒,快點兒!”
他的手一頓,扯出一抹笑,轉向喜婆:“你這吉祥話兒,是不是說得有點兒少?再來幾段。”
“啊?”喜婆愣了愣,隨即立刻笑著開口,“一挑蓋頭,富貴吉祥。”
“二挑蓋頭,金玉滿堂。”
“三挑蓋頭,夫妻恩愛,白頭偕老。”
眼見著蕭薄晏還不滿意,她隻能硬著頭皮繼續:“秤杆金,秤杆亮,秤杆一挑挑吉祥。左一挑富貴,右一挑如意,中間一挑金玉滿堂。”
蕭薄晏看了看手中的玉如意,詢問喜婆:“衝你這吉祥話兒,本王是不是應該去換一杆秤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