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心港的清晨被一聲尖叫劃破。
    "老板！你的定價係統被人破解了！"派蒙撞開商鋪木門，圓滾滾的身體裹挾著海風，將一疊泛著油墨味的傳單拍在櫃台上。
    我拈起傳單，瞳孔驟然收縮——【深淵商會限時特惠！風神瞳999摩拉買一送三！】配圖赫然是溫笛抱著空酒瓶哭唧唧的模樣，右下角還印著"本活動由巴巴托斯大人親情代言"的水印。
    "這盜版商會的ogo..."我摩挲著傳單上眼熟的深淵漩渦標誌，係統界麵突然彈出猩紅警告：【檢測到子程序分流！商業信譽值30！】
    "林淵哥！"行秋的呼喊從街角傳來。少年劍客提著濕漉漉的衣擺衝進店鋪，身後跟著麵色凝重的重雲："今早我在飛雲商會查賬，發現三成訂單被這家新商會截胡。更詭異的是..."他抖開賬本，墨跡未幹的數字竟在紙頁上詭異地流動，"他們的報價永遠比我們低一文錢。"
    窗外傳來喧嘩。我扒開竹簾望去，港口停泊著一艘通體漆黑的樓船，桅杆上高懸的深淵旗幟正吞噬著陽光。甲板擺滿水晶展櫃，櫃中神之眼明碼標價，連鍾黎的岩槍都成了促銷贈品。排隊的人群裏，我瞥見往生堂儀倌小妹正偷偷往懷裏塞優惠券。
    "這是要砸我們招牌啊。"我咬著後槽牙點開係統界麵，卻發現"定價"按鈕蒙著層灰霧。視網膜上閃過黑袍人臨終前的獰笑——原來那枚黑色徽章不是戰利品，而是埋在我腦中的病毒種子！
    熒突然按住我發抖的手："你的體溫不對勁。"她掌心傳來的涼意讓我清醒過來，這才發現冷汗已經浸透衣襟。係統界麵角落，不知何時多出個倒計時：【反噬倒計時：715959】。
    "諸位貴客，不來體驗真正的商業之神嗎？"嫵媚的女聲穿透喧囂。黑船甲板升起鎏金高台，紅裙女子手持鑲嵌邪眼的煙鬥，發間垂落的流蘇竟是流動的摩拉。當她轉身的刹那，我渾身血液幾乎凝固——那張臉分明是現實世界因癌症去世的姐姐！
    "這位老板似乎身體不適呢。"女子指尖輕點，我懷中的傳單突然自燃，灰燼在空中拚成血色文字：【歡迎加入深淵商會，林淵先生。或者我該叫你...第4396號實驗體？】
    派蒙突然尖叫著撞向水晶櫃。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櫃台裏標價百萬的"雷神之瞳"竟化作一灘蠕動的史萊姆黏液。假貨曝光引發踩踏，混亂中女子卻向我拋來飛吻："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麵的，親愛的弟弟。"
    當晚，塵歌壺洞天。
    鍾黎摩挲著從黑船繳獲的假神之眼，岩紋在晶體表麵流轉："這些贗品承載著真實的願力，若非派蒙撞破，連我也難辨真偽。"
    "更可怕的是這個。"溫笛醉醺醺地拋來一塊留影石。畫麵中蒙德城廣場上，盜版商會的自動售貨機正吐出標注"深淵製造"的虛假風神瞳，虔誠的修女將贗品供奉在神像掌心時，天空竟真的降下賜福之光。
    "他們在用贗品篡改提瓦特的信仰體係。"納西妲的聲音從通訊符籙中傳來，"當虛假的願力超過真實，世界樹就會..."
    刺耳的警報聲打斷談話。我撲到窗邊，隻見岩心港上空浮現出巨幅全息廣告：【深淵商會誠招加盟！即刻獲取與林淵同款定價係統！】無數道流星般的契約書從天而降，商鋪老板們癲狂地爭搶著，指尖觸碰到契約的瞬間，瞳孔都染上了深淵的墨色。
    "不能讓他們簽契約！"我撞開房門，卻被熒死死拽住。她舉起顫抖的手，我這才發現自己的皮膚下竟有數據流在蠕動——反噬倒計時不知何時變成了鮮紅的【235959】。
    "讓我來。"八重神子突然現身，狐尾卷起漫天稿紙。泛黃的書頁在空中燃燒，化作《反盜版法》的金色條文："根據八重堂最新連載的《商業法典》第66章第6條..."假貨商販們突然痛苦倒地，身上浮現出"侵權警告"的血色印章。
    黑船方向傳來癲狂的笑聲。我轉頭望去，紅裙女子立於桅杆頂端，背後展開的漆黑羽翼上密密麻麻全是我的記憶畫麵：病床上的心跳監護儀、摔碎的遊戲手柄、穿越前最後的晨曦...
    "你以為穿越是意外？"她舔了舔鮮紅的指甲，"從你第一次用係統定價起，就注定要成為深淵商會的..."
    海麵突然炸開萬丈驚濤。在所有人反應過來前，一柄冰藍色長槍貫穿女子胸膛。達達利亞從浪尖躍下，水刃抵住我咽喉："又見麵了，老朋友。這次你打算用什麽買命？摩拉...還是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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