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一大爺，我這不想起我爹來了嘛，雨水昨晚跟我說想他了。這老頭子也太不靠譜了！跑去保城後就沒了音訊。我想著是不是抽個時間，再跑一趟去，看看啥情況……”
    “何雨柱”一邊說著，一邊偷偷觀察眼前站著的易中海的神情。
    剛剛四十幾歲的易中海看著還算年輕，短寸頭，一身洗得發白的工作服，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
    老家夥聽了“何雨柱”的話，表情還算正常，不過“何雨柱”發現，他的鬢角似乎有些細汗正一點點冒出來……
    “嗯，是應該去看一看，那個啥，這兩天活兒緊，我還要趕幾個工件，我先走了，你也抓緊些，別遲到了……”
    易中海揚了揚手，轉身離開了……
    不仔細看的話，你就不會發現，他的身形，似乎略帶著一絲絲的慌亂……
    “這老壁燈，貴為道德天尊，果然也不是好貨色。何大清這不靠譜的家夥，應該是寫了信給他的，那時候雨柱、雨水還都不認識多少字，也或許，錢也是匯了一些的。應該是拜托過他照顧雨柱、雨水兄妹。但是，他至少是沒咋上心！關鍵的關鍵，是，隻字未提！這奶奶滴，多少也算其心可誅了……”
    “何雨柱”自然而然地，又停頓著思索了一會兒，才晃悠著去向軋鋼廠食堂……
    ……
    “傻柱！今兒挺早啊！”
    “何師傅早！”“何師傅好。”
    “傻柱，快來搭把手，幫我把這兩筐白菜弄進去……”
    一進食堂，“何雨柱”發現，食堂裏的炊事員已經來了不少，絕大多數都忙碌著……
    這個時代的人，勞動態度都還是挺好的。
    那些叫“何雨柱”為何師傅的，大多數都是學徒工，資格不老，不敢亂稱呼。
    而那些叫傻柱的，自然就是老資格的員工了……
    也沒怎麽搭話，“何雨柱”緊走兩步，來到同為八級廚師的老吳旁邊，幫他抬著白菜筐子，往廚房裏送……
    “傻柱，昨晚你沒事吧，老白幹匡匡地造，當心喝壞身體，下回可不能這麽幹了！”
    老吳一邊幹活，一邊還聊著天，兩不耽誤。
    “沒事沒事，我下回注意，謝謝吳師傅關心。”
    “何雨柱”瞬間明白，這位應該是“友軍”。
    “嗯，不過，考到八級，確實應該高興高興。你還年輕呢，我二十三的時候，還在當學徒工呢。而且，你基本功紮實，手藝板正，努努力，過兩年，拿下六級完全不在話下……”
    老吳話還挺密的。
    他不知道的是，真正的何雨柱，因為自己的臭嘴、臭脾氣，往後十來年，都一直在八級廚師晃蕩……
    禍從口出，病從口入。
    “吳師傅您客氣了，您那手藝也是出挑的，不過是還沒遇到慧眼識珠的貴人。”
    “喲？傻柱，你今兒這嘴巴怎麽這麽甜呢？這級別提高了，連帶著說話也好聽了？老天開眼，傻柱你開竅了呀！”
    拎著菜筐走在頭裏的吳師傅驚奇地回過頭來，陌生地看著熟悉的傻柱……
    “嗐，吳師傅您小心，看前麵，當心絆著……”
    “何雨柱”連忙把話題往別處帶。
    前世老宅男，對於“罵戰”絲毫不怵！
    但是別人表揚自己的時候，卻感覺有些遭不住。
    ……
    說實話，當廚師還是很累的。廚師是勤行，不勤快的人是幹不來的。
    特別是在沒有空調、電扇的年代，一到天氣炎熱的時候，身在熱氣騰騰的廚房裏勞作，那滋味兒，隻有當事人知道。
    而且，像軋鋼廠這樣的大廠，整個廠子大幾千人，雖然有三個分食堂，但是，每個分食堂，平均都要負擔兩千來號工人吃飯，這勞動量，真的不小。
    一頓飯，一個分食堂至少要製作一千多斤的飯菜。
    搬運，洗菜，摘菜，切墩，配菜，翻炒，分裝，售賣……
    三食堂中二十幾個人，個個忙得團團轉。
    也許是氣候變化的原因，全國上下，物資供應越來越緊張。
    工廠食堂中，最常見的蔬菜就是土豆和白菜，最常見的肉食，就是豬肉絲。
    然後配上饅頭、窩頭，再搞點清湯寡水的菜湯，就算是很好的夥食了。
    偶爾，也會做一些炒雞蛋、家常豆腐這樣的稀罕菜，主要是給辛苦勞作的工人老大哥們補充點蛋白質攝入的。
    “何雨柱”和吳師傅、林大廚他們幾個有資格炒大鍋菜的廚師共同協作、輪番上陣，一上午就炒了足足十幾大鍋的菜，蒸了兩大摞高高的蒸籠，才算是堪堪搞定所有飯食。
    “何雨柱”拎著大鏟子，在碩大的大鐵鍋裏麵翻炒著白菜肉絲的時候，才體會到，這大鍋菜廚師，沒有一把子力氣，還真是幹不來。
    循著傻柱的肌肉記憶，“何雨柱”小心翼翼地操作，總算沒有出什麽紕漏。
    相信，熟悉幾天後，應該會慢慢得心應手起來。
    他現在還沒有資格炒小廚房的菜。
    廠裏麵有宴請、招待的話，眼下都是六級廚師，林大廚出手的。
    開飯鈴聲敲響，大批的工人趕來三食堂打飯打菜。
    “何雨柱”站在窗口，耐著性子，給一個個疲勞的工人們分售著飯菜。
    啥抖勺啥的，可真沒有……
    他隻想低調地，安安穩穩地上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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