軋鋼廠食堂主任小辦公室。
    “哚、哚、哚……”
    “誰啊？請進。”
    “啊，楊廠長啊，您怎麽到我這兒來了，快坐，快請坐。我給您倒杯茶。”
    “何主任，快別忙乎了，咱們坐下說說話吧。”
    “別，楊廠長，您快坐吧，您難得過來一次，我這茶必須要倒的，不過，我這茶葉比較次一點，請您不要介意。”
    “行吧，沒事。”
    “楊廠長，您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哦，是的。確實有點事情。”
    “有事情的話，楊廠長您就直說好了，隻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絕無二話。”
    “不不，何主任，你誤會了。我不是來找你幫忙，而是來通知你，廠裏麵的人事變化。”
    “楊廠長，這個不是應該由田主任來通知我的嗎？怎麽還要您親自來跑一趟呢？”
    “哦，田主任被調走了，調到機修廠當後勤部主任。他的職務，會由牛副廠長兼任。”
    “牛副廠長啊——”
    “牛副廠長後台很硬。何主任，從下星期開始，我會被安排去保衛科，當一個普通科員。不過，你的職務和待遇沒有變動。”
    “楊廠長，到底怎麽回事啊？您不是幹得好好的嗎？這到底在搞些什麽東西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的老領導退居二線了，我就沒有後台了。所以，隻能把位子讓給更有實力的人嘍。不過，何主任你不用擔心，你老丈人在南方穩如泰山，所以，沒人敢動你分毫的。”
    “哦，這樣啊，楊廠長，照您這麽說，上頭會安排一位新廠長過來？”
    “是的，新廠長姓淩，下星期就會上任。我等他接任以後，就要去保衛科了。”
    “嗐，也太亂來了，這不是亂彈琴嗎？安排您去保衛科，這上頭到底咋想的？真是——”
    “算了，不把我開除出廠就算不錯了，再說了，我相信，這種情況肯定不會長久。將來，總有恢複正常的一天。”
    “是啊，本來廠裏麵好好地生產工作著。這麽搞來搞去，唯恐天下不亂的。恐怕，生產也會受影響吧，真是的……”
    “何主任，我今天過來，一方麵是跟你打個招呼。另一方麵，是想請你開個小灶，簡單弄兩個川菜嚐嚐。以後，估計就沒有這個口福了。”
    “行，楊廠長，完全沒問題。其實楊廠長，以後您饞這一口了，跟我說一聲。憑咱倆的交情，給您做幾個菜，絕對沒問題。又不是啥大事情。”
    “好，何主任，你是個重情義的，我記你這份情。”
    “楊廠長，我馬上去弄菜。今天，我陪您喝兩口。”
    “好……”
    ……
    本來，“何雨柱”以為，那個李懷德李副廠長，被自己一不小心給搞gua了，應該沒啥幺蛾子了……
    結果來了個牛副廠長！
    自己又在廠裏麵開大會的時候，使用“真言”，通過洪明的攀咬，把牛副廠長的名聲搞臭了……
    結果，上麵又派來一個淩廠長！
    還真是，防不勝防啊。
    這大局之下，萬事萬物終有定理，個人著實難以抗衡啊。
    ……
    “淩廠長，這位就是食堂主任，何雨柱。他是咱們軋鋼廠級別最高的廚師，擁有國家一級廚師資格。廚藝出神入化，登峰造極。”
    牛副廠長殷勤地向一位神情清冷的中年男人介紹著。
    “淩廠長，你好，我是何雨柱，軋鋼廠廚師。有什麽指示，請盡管吩咐。”
    場麵話還是要的，“何雨柱”可不想一上來就和人家搞僵掉。
    “哦，何雨柱何主任，不錯，軋鋼廠的食堂就拜托你了。”
    這位淩廠長，雖然語氣不冷不熱的，但是，用詞還蠻客氣的。
    “淩廠長，這是我份內的事，一定會盡力的。淩廠長，今天需要做招待餐嗎？”
    “不需要，何主任，沒有必要的話，能省一點是一點。我會盡量少安排招待餐的。”
    看來，這位新來的廠長，不是個嘴饞的。
    而且，還是個極簡風的。
    是個好事。
    “嗯，我知道了，淩廠長。”
    “不過，何主任，對於工人的夥食，食堂一定要認真、認真、再認真。工人們工作很辛苦，夥食方麵可不能怠慢。”
    “嗯，淩廠長您放心。對於工人們的夥食，廠裏麵一直以來都是非常重視的。而且，現在，咱們廠裏麵的食堂中，已經擁有了好幾位廚藝高超的大師傅，他們的實際廚藝，遠超六級炊事員的水平。”
    “好，這就好。等一會兒，我就去大食堂嚐嚐咱們紅星軋鋼廠大鍋菜的水平。”
    看來，這位淩廠長還挺務實的。
    不知道是真的接地氣，還是想給自己這個食堂主任一個下馬威。“何雨柱”暗暗想到。
    “嗯，歡迎淩廠長指導工作。”
    “可以了，何主任，我們還要去廠裏麵的其他部門看一看，走了。”
    “哦，您請……”
    ……
    好幾天，“何雨柱”發現，整個軋鋼廠風平浪靜。
    除了換掉幾個領導，其他方麵，一切幾乎沒有改變。
    還是那麽井井有條，按部就班。
    看到這種情況，“何雨柱”總算放下心來。
    沒有亂七八糟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事情。
    這世上，怕就怕領導們，正經事不好好幹，不正經的事情，幹得熱火朝天。
    這樣子的領導，絕對就是禍亂的源泉！
    ……
    四合院，中院，易家。
    “老易，聽說，你們廠的楊廠長被擼掉了？”
    “是的，現在在保衛科幹最基層的活兒。”
    “老易，楊廠長以前跟你關係挺好的，挺照顧你的，你說，這會不會影響到你這裏啊？”
    “放心吧，老伴兒，咱是吃技術飯的，跟這些事情都不搭邊。任誰當領導，都需要咱們這些技術工人的。不然，廠裏的活由誰幹？讓那些隻會拍馬屁的馬屁精幹？他們會嗎？”
    “那就好。聽說，現在好多廠子裏麵都亂哄哄的，我就怕軋鋼廠也變這樣。”
    “嗯，這次來的新廠長，一看也是個幹實事的，似乎，比楊廠長還要精幹幾分。軋鋼廠應該沒有問題的。”
    “那就好，那就好。”
    “老伴兒，我去看看咱家萍萍去。”
    “老易，她剛睡著，千萬別把她弄醒了。”
    “放心吧，我小心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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