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林凡眉心微動。
    他仿佛在一片溫熱柔光中蘇醒，身體被一團柔軟溫潤包裹著，像是沉入了某種夢境——
    他緩緩睜開眼。
    眼前，是一抹如雪般的香肩，肌膚白得近乎透明，透著細密的汗珠。那具嬌柔的身子正蜷縮在他懷裏，胸口貼著他，一下一下，傳來極輕的心跳聲。
    林凡喉嚨一緊。
    “晨兒……”
    他低喃一聲，手下意識收緊，將她抱得更緊。
    林晨被這一聲喚醒，睫毛輕顫，抬頭那一刻，眼神中還有一絲迷離與慌亂。
    她剛想起身，卻被林凡按住了後腰。
    “你……醒了？”
    林凡看著她，眼神越來越深，心底那根弦，徹底崩斷了。
    這一刻，他再也克製不住。
    他翻身將她壓在榻上，一手扣住她纖細的手腕，一手托起她柔嫩的下頜。
    “你這樣對我……讓我怎麽忍得住？”
    “我本就是你的人。”林晨咬著唇，小聲地說。
    她的聲音像極了夜雨打葉，輕顫顫的，卻帶著最致命的柔軟。
    林凡俯身吻住了她。
    不是輕吻。
    而是深深的、熾熱的、幾乎帶著壓抑已久情緒的、狂烈的吻。
    唇齒交纏間，林晨輕輕顫抖了一下，雙臂卻環住了他的脖子，閉上眼睛，仿佛是終於找回了整個世界。
    香汗浸濕了兩人交疊的身體，肌膚相貼，道紋纏繞，那原初水的餘韻徹底被煉化，化作純淨的靈息，順著他們貼合的肌膚，在體內肆意流轉。
    輕吟聲與喘息聲交織。
    她的唇瓣又軟又甜，他的掌心滑過她的腰線，一點點掀起那層薄如蟬翼的絲織軟衣。
    再往下，畫麵便隻剩下輕顫的紗帳與一地淩亂的衣袂。
    ……
    這一夜。
    她給了他全部。
    他也將自己所有的執念、疼痛、餘生，都交給了她。
    親密互動後……
    林晨已經換上新衣，靠在林凡懷裏，氣息尚未平複。
    她的臉頰還透著潮紅，唇瓣微腫，眼眸卻格外亮。
    林凡坐在榻邊，單手摟著她，抬頭看著虛空神殿外，那破碎天穹中漸漸複原的天光。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壓抑到極致的殺意：
    “隻是收服一個渡厄港，居然牽扯出這麽多層次……”
    “屍界……這水比我想的深太多。”
    “序列三不簡單。”
    他眉宇緊蹙，喃喃間，喚出：“小杜。”
    沒有回應。
    林凡神色一凝，手指連點眉心，強行進入識海——
    “嗶——係統已斷鏈。”
    係統空間裏空無一物，所有界麵已成碎片。
    “怎麽回事？！”林凡站起身，周身虛空神紋激蕩。
    “從未聽說過……係統還能主動解綁。”
    “更別說，小杜可是能讓自己重啟進入輪回的係統專員，怎麽會被‘幹掉’？”
    林晨也坐起，捂著胸口輕喘了一下，隨後認真道：
    “會不會是我們……昨晚合修太初神紋時觸碰了某種禁忌？”
    “畢竟——”
    她皺眉，眸光清亮：
    “我現在體內的神紋結構，已經不是屍界體係了，而是……接近於主世界的‘本初道印’。”
    林凡眼神一動，低頭看著她掌心，那些如星痕般交織的綠色道紋正緩緩蠕動，像是某種生命體。
    “你修煉的是先天道靈之紋，我是虛空神主……”
    “我們合修之後……係統反而被吞了？”
    “也就是說——”
    “我們身上已經出現了主世界排斥屍界的一種新變量。”
    林晨點頭，聲音微冷：“換句話說，我們不再是屍界‘允許存在’的生靈了。”
    林凡冷笑，轉身看向天穹裂縫的方向：
    “那群高高在上的屍界舊神，是不是該慌了？”
    氣氛沉默幾息。
    兩人同時想到——雪瑤。
    那片化作青葉的絕美背影，還在林凡識海深處殘留著餘溫。
    林晨輕輕握住他的手，聲音輕柔卻堅定：
    “不能讓她白死。”
    林凡抬頭，眼底凶光乍現：
    “我們現在的太初神紋還未完整，但已經能暫時壓製原初水。”
    “那就足夠了。”
    “我們去找序列三。”
    “擒下他，拷問清楚這所謂的‘主世界物質’到底是什麽！”
    “還有——屍界的真實結構。”
    林晨輕輕點頭，她雙目如星，神紋流轉間整個人像是一尊剛醒來的古老精靈女皇。
    “這一次，我們並肩作戰。”
    林凡伸手一扣她的纖腰，將她整個摟入懷中，溫熱的氣息貼著她耳邊低語：
    “這一次，我來保護你。”
    林晨俏臉紅透，腦袋輕輕埋進他胸口，柔拳落在他胸前，軟糯嗔道：
    “討厭……這個時候你還占我便宜。”
    她嗔了一句，卻沒掙開，反而靠得更緊了。
    林凡低笑，抱起她就往門外走去。
    門一開——
    外麵正是一片嘈雜。
    趙炎怒氣衝天，銀發飛揚，滿臉血氣未褪：“我不管！我要回屍界！我要把蘇小小救回來！”
    他眼圈通紅，整個人幾乎暴走，背後銀槍戰意凝聚，已然踏出半步。
    天玄擋在他麵前，手掌按住他肩膀：“冷靜點！”
    “屍界是什麽地方你不知道嗎？”
    “連師尊都險些被抹殺，我們現在連他到底是生是死都不清楚！”
    “你回去，就是真的找死！”
    趙炎瞪著他，牙齒咬得咯咯響：“那我就算是死，也要把蘇小小帶回來！”
    他怒吼一聲，手中銀槍嗡然震動，銀光爆湧！
    “去？你告訴我，怎麽去！”
    “虛空航道崩塌，主世界屏障已裂，我們連定位屍界的入口都沒有了！”
    天玄一把按住他肩膀，聲音低沉：
    “你覺得蘇小小希望你這樣白白送死？”
    趙炎咬牙，一拳砸在地上，聲音低啞：
    “可是……可是她是我——”
    聲音沒落，林凡的聲音卻在此刻淡淡響起：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她是你放在心尖上的人。”
    “可你現在的命，還不配去拚。”
    趙炎猛地回頭，眼中布滿血絲：“師尊！！！”
    林凡目光平靜，一旁的林晨也已經換上戰衣，眸中星輝沉浮。
    “想救她，就聽我的。”
    “這一次，我們不僅要奪回蘇小小。”
    “還要殺進屍界，把這場局……掀翻。”
    “徹底挖出這幕後的一切。”
    趙炎重重跪地，狠狠磕了個頭，聲音沙啞道：
    “弟子誓死追隨！”
    天玄也神色肅然，低聲道：“我等願隨師尊再踏屍界。”
    林晨站在林凡身側，望著漸漸散開的天穹烏雲，輕聲問：
    “我們要去哪？”
    林凡望著遠方那片混沌的虛空風暴，緩緩道：
    “從遺落神墓，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