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微微一怔，纖長的睫毛輕輕顫抖。
    肩頭的小猴王冷聲提醒：“丫頭，別上她的當。要不是她害我們，哪來這場磨滅界大劫？”
    璃心的身體卻在止不住地顫抖，俏臉上失去了往日的冷冽，帶著深深的恐懼。
    她撐著地麵，聲音沙啞：“我……已經沒有退路了。天庭絕不會放過我，帶我走……我願做牛做馬償還！”
    林晨淺綠色的眸子中星光一閃，紅唇輕輕抿起，氣息冷得令人心悸：“牛馬？你有資格嗎？”
    她纖細白皙的手指緩緩抬起，維森特戰甲的納米粒子再次流轉，化作一柄鋒利的能量臂刃。
    一寸寸寒芒落在璃心的頸側，冰冷的殺意將她徹底籠罩。
    “磨滅界裏……他被磨了整整百年，你卻安然坐在這陰神殿中。璃心，你該死。”
    肩頭的小猴王咧嘴一笑：“就是，該宰她！”
    “等等！”璃心臉色煞白，眼神裏終於浮現出真正的慌亂，“我……我不是自願的！是天庭逼我的！他們下了契誅令，我若不將你們抹去，整個女兒國都要灰飛煙滅！”
    林晨微微怔住。
    小猴王不耐煩地罵道：“放屁！你那點鬼心思，俺老孫還看不穿？”
    璃心卻顧不得他，死死盯著林晨，聲音急促：“天庭早就認定你們是‘原初異數’，必須被抹去。否則洪荒劫燈永燃，三界會陷入真正的終末！我……我隻是被迫執行命令而已！”
    林晨眉心微蹙，淺綠色的眸子中浮現一抹冷光：“原初異數？”
    她想起了林凡曾說過的話——百世輪回，他已經不屬於任何一界的秩序。
    小猴王咧嘴笑著：“切，天庭就是害怕。怕他回來，怕他把他們的天砸了！”
    林晨纖腰一扭，臂刃緩緩收回，但氣息仍舊冰冷：“璃心，哪怕如此，你困他百年，讓他在那種地方被一點點磨滅……這筆賬，怎麽算？”
    璃心臉色一白，垂下眼眸：“我……我願以魂血為誓，三年內為你們做任何事。隻求，帶我離開天庭的視線。”
    林晨盯著她看了許久，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
    她忽然笑了，笑意卻涼得滲人：“你確定，三年？”
    “我發誓！”璃心咬破舌尖，鮮血滴落在契印上，整個人猛地抽搐了一下。那抹血色迅速融入林晨的納米戰甲，化作一道若隱若現的契約印記。
    小猴王翻了個白眼：“哼，俺老孫才不信這婆娘。不過……天庭的天兵天將，怕是很快就會追來。丫頭，咱們得趕緊跑路。”
    林晨收起戰甲，目光落在禁塔外。
    透過塔壁，天穹之上傳來隆隆雷聲，仿佛無數神軍正在逼近。
    “走不走？”小猴王催促。
    林晨深吸一口氣，纖細的指尖輕輕一彈，納米魔方再次浮現，幽藍光輝將整個禁塔吞沒。
    她紅唇微抿：“走。但在此之前……”
    下一瞬，禁塔外響起刺耳的能量咆哮——
    “轟——！”
    整個陰神殿轟然爆碎，天地間隻剩下滿目的流光與飛灰。
    林晨帶著小猴王和璃心，化作一道黑色流光消失在原地。
    ——
    天庭·淩霄寶殿。
    “什麽？磨滅界失守？！”
    玉皇震怒，寶座周圍的諸神噤若寒蟬。
    天將跪伏在殿中，聲音發顫：“楊戩率百萬天兵未能斬殺孫悟空與原初異數……磨滅界已被完全摧毀。”
    “廢物！”玉皇一掌震碎金案，目光森冷，“立即下令，封鎖三界！哪怕調動四禦，也要將他們攔下！”
    殿中金光一閃，一名紫袍老者緩緩開口：“陛下，是否啟動‘誅滅令’？”
    “準奏。”玉皇吐出兩個字。
    老者麵色一變：“誅滅令一旦開啟，凡沾染‘原初’之因果者，皆在誅殺之列。恐怕……”
    “我意已決！”玉皇一聲暴喝，整座淩霄寶殿的金色雲海掀起滔天巨浪。
    ——
    另一邊。
    林晨立於一片星河斷崖上，俏臉上滿是冷峻。
    身後，璃心氣息萎靡，踉蹌著勉強跟上。小猴王卻興奮得毛都炸開了：“哈哈！俺老孫又回來了！這次可要殺他個天翻地覆！”
    林晨卻沒有回應，她淺綠色的眸子望向遠方，星光在其中浮沉。
    “天庭不會放過我們。”她輕聲道。
    小猴王齜牙：“來就來！俺老孫一棒子把他們全掄翻！”
    林晨指尖的納米魔方緩緩展開，數以萬計的數據鏈條浮現。
    “天庭已經下了誅滅令。三界任何與我們沾染因果的存在，都會成為他們的目標。”
    璃心臉色猛地一白，身體微微顫抖：“那……那女兒國……”
    林晨緩緩收起魔方，淺綠色的瞳仁中閃過一絲淩厲的殺意：“我不會讓他們得逞。天庭敢動我們的因果，那就要做好被徹底覆滅的準備。”
    小猴王興奮地大吼：“好！俺老孫早就憋了一肚子火，這回一塊算賬！”
    林晨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指尖輕輕撫過自己的眉心，淺綠色的瞳仁中泛起一絲憂色。
    “可我現在……隻能附在他的身體上。”
    她低聲喃喃，“凡他還在沉睡，我靠魂靈下潛支撐，時間不會太長……我們得想辦法先喚醒他。”
    小猴王也收斂了興奮，爬到她肩頭，紅瞳盯著她：“丫頭，別傻了。那小子可不是凡人，連俺老孫都喚不醒他，你這樣硬撐著，不是辦法。”
    璃心咬了咬唇，忍不住插話：“我……我可以試試用陰靈回溯術，也許能喚醒他的記憶之源……”
    林晨搖頭：“我試過，沒用。”
    她淺綠色的眼底浮起一絲無奈，“哪怕用納米魔方解析他的魂源，都隻有無盡的黑暗。他自己把自己鎖得太深了。”
    接下來的數日，他們想盡了辦法：
    用納米魔方重組記憶信號、以靈力喚醒真靈、甚至讓璃心以生魂為引試探識海深處——
    然而無論怎麽做，林凡依舊沉睡如石，仿佛隔絕在一層不可觸及的深淵之後。
    小猴王沉默半晌，忽然咧嘴一笑：“丫頭，既然叫不醒他，那就先保住你自己。帶俺去五指鎮神山——隻要我和真身合一，就沒人能動得了我們。”
    林晨怔了怔，抬眸望向他：“五指鎮神山？”
    “對！”小猴王紅瞳一亮，語氣裏帶著狂傲，“那是俺老孫被鎮壓百年的地方。那裏殘留著我的戰魂和無盡鬥意，隻要真身和我融合，就沒人能動得了我們！”
    林晨靜靜地看了他一眼，紅唇緩緩抿起，片刻後輕輕吐出一個字：“好。”
    她抬手，納米魔方的幽藍光芒瞬間點亮漫天星河，冰冷的機械聲在她耳邊響起：
    【坐標重構完成。五指鎮神山鎖定。】
    林晨纖腰一轉，抱緊肩頭的小猴王，淺綠色的瞳仁裏閃過一絲堅定的光。
    “那就出發吧，大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