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以記憶為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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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師微微點頭:“好,那我便授你一法——太乙青蓮訣。”
    林晨淺綠色的瞳仁中掠過一絲驚詫:“太乙……青蓮訣?”
    “此法是為師根據你自身情況所創。你本是大道之靈,又是精靈一族至純本源。此訣以‘青蓮’為基,可將你靈體、精靈本源與大道法則重鑄,凝聚真我。”
    他頓了頓,語氣忽然轉冷:“但我也隻能推演出前三篇。你若真能悟到極境,三篇之後,須你自己去證。”
    林晨屏住呼吸,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前三篇……足夠我救醒林凡嗎?”
    祖師看了她一眼,聲音淡漠:“能否救醒他,不在於法,而在於你。”
    話音落下,袖袍一揮,青蓮之光自掌心綻放,頃刻間整個竹林都被無盡蓮光包裹。
    第一篇口訣如細雨入海,直湧林晨識海:
    “青蓮一息定心魂,真我一念固長生。以形為舟,以魂為燭,以執念為蓮台,煉盡百劫,方見真我……”
    青蓮之光灼熱無比,像是在將她的魂靈徹底剝開。
    林晨痛得全身顫抖,指尖死死掐進掌心,唇角卻在極致的疼痛中輕輕揚起。
    “林凡……我絕不會讓你消失。”
    青蓮光焰在識海深處怒放。
    林晨懸浮其中,形神似被剝去外殼,連呼吸都化作針尖的痛。
    第一篇,定主魂,以真我執念為蓮台,須以全部記憶與情感為燃料。
    “心若青蓮,根生混沌,不染六塵……”
    祖師的聲音在她耳畔回蕩,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得她識海顫抖。
    她看見記憶被一片片剝離——
    玄音琴宗的試煉,他掏出納米魔方,戰甲展開,斬碎飛岩;
    屍魂城,千容無相神功製造的生魂全成了無麵幽魂,她孤立無援時,是他踏著黑暗伸出手,納米激光陣列擊碎幽王,帶她脫困;
    隨後,綺夢麵前的殲星炮驟然啟動,她本能地衝上去,用身體擋住白熾激光。
    耳邊隻剩下冰冷的警報聲:
    “戰甲受損,完整度70,全力修複模式啟動……靈蘊剩餘50……30……”
    “滴——靈蘊耗盡,機甲即將無法修複。”
    下一瞬,衝擊波席卷而來,機甲粉碎,林凡血肉模糊的身影被拋飛——
    他在最後一刻,用身體守住了她。
    鬼域之行,他戴上麵具,化身護道弟子,一路暗暗跟隨。
    她曾調侃他是“始祖”,他卻隻是無聲守護。
    她記得他無賴坐在鬼族大殿裏,大咧咧喝酒的模樣,嘴角不受控地上揚。
    可緊接著,他忽然變了——
    死死拉著她,日夜催動破界墜,逼她突破到界主境。
    當時她不懂,如今才明白:
    他怕自己保護不了她。
    然而,命運終究沒有放過他們。
    她被抓上界,成了所謂的神主夫人。
    他隨即殺至,甚至化身嬌俏的“蘇小小”,一心隻為救她,試圖將命運的軌跡扭轉。
    但最終,命運還是碾碎了他們。
    可他也沒有屈服,手持長刀,硬生生斬斷世界觸手,封閉屍界;
    而他……被無邊黑暗吞沒,墜入萬劫不複。
    一切記憶化作燃料,青蓮焰火攀升,將她的魂靈生生絞碎,再重新重鑄。
    識海邊緣,一枚淡藍蓮印緩緩浮現,與她的主魂共鳴。
    她死死咬住唇,哪怕口中滿是腥甜,也不敢鬆懈半分:
    “我必須穩住主魂,否則林凡……永遠不會醒來。”
    她的魂靈被生生絞碎,又在青蓮光焰中重鑄。
    識海邊緣,虛空浮現一枚淡藍蓮印,主魂與之緩緩契合。
    一旦契合失敗,她便會形神俱滅。
    她咬住下唇,血腥味漫過舌尖,卻依舊死死守住那個唯一的念頭:
    “我不能放棄,不能放棄……”
    一夜過去。
    晨曦穿過竹林,薄霧在山間輕輕遊走。
    孫悟空在竹林中來回踱步,尾巴甩得飛快,忍不住紮耳撓腮:“也不知道小師妹怎麽樣了……”
    他目光死死盯著殿內那團盛放的青蓮光焰。
    忽然——
    青蓮微微一顫,層層花瓣緩緩綻開,光輝如潮水般褪去。
    林晨靜靜懸浮於蓮台之上。
    她的氣息極其微弱,卻帶著一種重生後的寧靜。
    晨光掠過她的臉龐,細密的汗珠在白皙肌膚上折射出點點光暈。
    淡藍色短裙緊貼著她玲瓏有致的身形,線條柔美而動人。
    淺綠色的雙眸緩緩睜開,仿佛兩顆晨星,映著蓮光,帶著未褪的恍惚與堅定。
    她的唇瓣因長久咬緊而泛著嬌豔的紅意,鎖骨間淡藍蓮印跳動著微光,像是她心跳的節奏。
    孫悟空忍不住瞪大眼,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小師妹……成了?”
    林晨落地,青蓮光輝在她周身一點點消散,短裙輕揚,長發如瀑,指尖還有些顫,卻忍不住輕撫心口。
    唇角輕輕揚起,淺綠色的眸子亮得像盛夏的晨星:“我做到了。”
    猴王甩了甩尾巴,忍不住嘿嘿一笑:“成了就好,俺老孫可擔心壞了!行啦行啦,穩住主魂,接下來就得往上爬,一步都不能停。”
    林晨抬眸望向他,眼神堅毅:“我不會停,我還要把他……帶回來。”
    孫悟空正想說什麽,忽然天穹深處傳來一聲轟鳴,整個斜月三星洞的結界微微顫抖。
    猴王神情一緊,耳朵立了起來:“不好!天庭的探子找上門了,怕是要逼我們交人。”
    他看了看林晨,咧嘴一笑:“小師妹,休息夠了麽?師兄我手癢了,正好讓他們來送點‘練手’的。”
    林晨心口微顫,抬手凝了凝指間的淡藍蓮印,輕聲道:“我現在……能幫上忙嗎?”
    孫悟空哈哈一笑:“能不能幫忙不打緊,有俺在,誰也別想碰你一根頭發!走,跟俺去會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