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微涼，竹林間燭火搖曳。
    七位公主嬌軀微顫，才從天蓬府中被救出，一見林晨之貌），全都怔住。
    月白紗衣，清冷如雪。那雙淺綠眸子映著火光，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蓮。
    她們眼眶一紅，淚水險些湧出。
    長公主雲裳聲音顫抖：“盟主救我們……可我們姐妹，是帶兵討伐青蓮盟的。”
    林凡心裏樂壞了，差點笑出聲：“哈哈，這才刺激啊！明明來殺我，結果還得叫我救命。”
    可麵上卻淡淡抿唇，裝出清淨出塵的模樣：“我救你們，並非為私情。隻是……不願見你們被天庭當作棋子。”
    七位公主一震，紛紛對視，心底更亂。
    她們原本聽令而來，口口聲聲要除掉“青蓮妖女”。可此刻眼前這位，分明聖潔如月，聲音清冷到讓人心頭發顫。
    “若她真是妖女……為何我會生出敬意？”
    “明明該是仇敵，為何我卻想靠近？”
    林凡看在眼裏，心底壞水翻騰，忍著笑：“哎喲，這要是傳出去，七位玉帝的掌上明珠，都成了我林凡的俘虜？三界還不得炸鍋？”
    而此刻，七位公主竟然，輕解殘破的嫁衣與甲胄，素手挽帶，香肩雪膚在燭光下若隱若現。
    林凡偏過頭，表情清冷，心底卻差點飆血：“握草，握草……”
    二公主碧霄猛然察覺他的別扭，彎眸一笑：“哎呀，大家都是女孩子，怎麽還害羞啊？”
    話音落下，幾位公主紛紛抿唇輕笑，氣氛倏然曖昧起來。
    林凡心口一顫，險些破功，心底狂笑：“女孩子？哈哈，你們是真不知，老子是純爺們！”
    織女動作最慢，脫下嫁衣時半掩香肩，肌膚瑩白如玉。她低聲輕吟：“盟主若嫌棄，便先行回避……”
    林凡麵上冷冷淡淡，心底卻翻江倒海：“回避？我這眼睛怎麽舍不得移開！”
    碧霄性格火爆，笑得放肆：“姐姐多心了，她害羞什麽？大家不都是女孩子嘛。”
    幾位公主聞言，全都放開了顧忌，動作自然大膽，素手挽發，衣衫輕滑。香氣彌漫。
    林凡險些被嗆到，喉嚨滾動，暗自催眠自己：“冷靜冷靜，你是林晨，你是聖女……媽的，可這畫麵真要命！”
    素心素來冷傲，此刻竟也微紅了臉，別過頭去，卻悄悄瞥他一眼，似在試探。
    織女最是柔弱，換衣時還低聲喚：“姐姐，幫我係一下……”衣帶半滑，露出雪頸一截，白得刺眼。
    林凡心口“砰砰”直跳，險些沒忍住笑出聲：“哈哈，這要是傳出去，不光三界炸鍋，老子怕是得被罵作禽獸！”
    可他還是把表情繃得緊緊的，聲音冷淡：“隨意便是。”
    他看似超然，心底卻在咆哮：“隨意？老子差點沒被撩死！”
    片刻過後。
    七公主換好衣裳，月白紗裙隨意垂落，發間還帶著未梳理盡的青絲。
    她們圍在林凡身邊，香豔得很呐。
    雲裳最先開口，輕輕倚在他肩畔，低聲道：“若非盟主相救，我等此刻已是豬妖掌中玩物……這份恩情，姐妹們一生難忘。”
    織女眼眶泛紅，輕輕附和：“姐姐若願……何不隨我等回天庭？以姐姐的修為才情，做個天官綽綽有餘。”
    “是啊。”碧霄笑吟吟地插話，狹長的眼眸泛著狡黠光芒，“與其在這青蓮盟中受盡非議，不如到天庭來。姐姐生得如此清冷出塵，做個仙官，必定萬眾敬仰。”
    幾位公主一陣附和，笑聲輕柔，宛若夜風拂麵。她們眼中沒有半點防備，因林凡的外貌就是林晨，聖潔無瑕，她們自然把他當作同類女子看待。
    林凡表情冷淡，心底卻樂得直翻滾：“喲嗬，還請我做官？七個小仙女，要是知道我林凡的真麵目，怕是今晚就炸了鍋！”
    他目光一收，聲音卻陡然冷冽：“做官？”
    七公主微怔。
    林凡緩緩開口：“做官，就是替天庭屠戮天下生靈，去維持一個早已破敗的秩序？傲來國的宮殿，已被風沙掩埋；花果山，枯木遍野；靈山沉入幻境，佛音不再；天竺僧侶苟延殘喘……你們所謂的‘秩序’，不過是殘酷的獻祭與獵捕。”
    燭火搖曳，七公主神色漸漸僵住。
    林凡繼續道：“為了補全法則，天庭四處掠奪，哪怕是女媧血裔，也要被打上妖眾的烙印，推上祭壇，化為靈力供他們燃燒。你們口口聲聲說要做官，不過是替劊子手遞刀。”
    話音落下，竹林瞬間寂靜。
    七公主對視，臉色微白，眼底交織著震動與不安。
    她們本來依賴、崇敬地靠在林凡身側，心中甚至生出幾分微妙的親近。可這一番話，卻像是撕開了她們不敢正視的傷口。
    雲裳眉心輕蹙，低聲道：“盟主此言雖重，但天庭終究是我等的家。若無天庭，世間早已徹底崩塌。”
    碧霄心中有疑，可嘴上還是不肯認輸：“就是！若無天庭維係，這天地還能撐到今日？”
    素心一向冷傲，此刻卻默然不語，目光深深落在林凡臉上，似要透過這層清冷外貌，看清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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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織女最是柔弱，聲音幾不可聞：“可……可那些被獻祭的百姓，他們真的……就該如此嗎？”話沒說完，眼淚已經打濕了衣襟。
    林凡心裏暗暗一笑：“來了，開始裂痕了！”
    麵上卻依舊平靜，淺綠的眼眸冷冷掃過：“我不需你們認同。但記住，我救你們，不是為了讓你們回去當刀，而是要讓你們看清，所謂的天庭到底是什麽麵目。”
    織女淚聲未落，竹林間便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幾位公主麵麵相覷，她們自小長於天庭，信奉的觀念早已烙進骨血：父王就是天命，天庭就是秩序。
    可眼前這位“青蓮盟主”，冷冷一句話，竟讓這份堅不可摧的信念，出現了裂痕。
    雲裳咬著唇，聲音顫抖：“不……父王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天下……若沒有天庭，世間早已崩毀。”
    她說這話時，自己卻明顯沒了底氣。
    碧霄勉強支撐：“對，父王是正義的！你休要蠱惑人心！”可她眼眸閃爍，不敢直視林凡。
    素心則始終沉默，冷冷望著燭火，半晌才開口：“若真是正義，為何我們親眼見到的……全是血祭、鎮壓、獄車滿途？”
    這一句話，如刀割斷了所有人的偽裝。
    織女哭得更厲害，撲在雲裳懷裏，低聲道：“姐姐……我怕我們錯了……父王……他真的是……”
    林凡心底笑意翻滾，卻麵上清冷：“想要答案？那就隨我走一遭。去看看傲來國的廢墟，花果山的枯林，靈山的幻境，天竺的斷鍾。這所謂的‘秩序’，都帶來了什麽！”
    七人齊齊一震。
    雲裳沉吟片刻，終於點頭：“好……我們隨你走一遭。”
    碧霄咬著唇，眼神仍舊倔強，可聲音已不複鋒利：“哼，我就不信父王會錯！走就走，看看你能拿什麽來動搖我們！”
    織女淚眼婆娑，輕聲附和：“若能親眼確認……也好……”
    其餘幾位公主互望一眼，終究還是一一頷首。
    林凡心底哈哈大笑：“七個公主主動跟我走？這事要是傳回天庭，得把玉帝氣得七竅生煙！”
    可麵上，他依舊冷冷淡淡，隻抬手一揮，纖指如雪，化作一道清風：“隨我來。”
    月夜下，竹林輕搖。七道倩影緊隨其後，或躊躇，或忐忑，卻沒有一人掉隊。
    林凡走在最前，紗裙獵獵，背影冷絕。七公主半信半疑地望著她，卻不知，在那副清冷聖潔的外殼下，藏著的，是個少年得意到快要笑出聲的躁動靈魂。
    “哈哈哈，這下全被我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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