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恐怖的氣息如天穹傾塌般壓來，整片天空都被染成了妖異的赤紅色。
    雲層如同被鮮血浸透的棉絮，翻滾著形成漩渦狀。
    李鋒瞳孔驟縮成針尖大小，吞噬帝體自動運轉，在體表形成一層流動的黑色光膜，那光膜上隱約有星辰幻滅的異象閃爍。
    這等氣息，至少是武帝巔峰，半步武神境！
    李鋒心跳加速，掌心滲出細密汗珠。
    他想起先前被三大武神圍攻的慘狀，脊背不禁竄過一道寒意。
    但隨即，吞噬之心強有力的搏動將恐懼化為戰意！
    現在的他，比幾天前豈止強了百倍，更何況半步武神，也不是武神。
    "是狐族的三大祭司！"小白虎突然炸毛，三條尾巴繃得筆直如槍，尾尖的銀白毛發根根豎立。
    "他們追了我三萬裏，我身上的傷就是被他們打的！"它紫金瞳孔中閃過一絲驚惶，不自覺地往李鋒懷裏縮了縮。
    若是全盛之時，她自然不懼這些家夥，但現在她處於蛻變的關鍵時刻，全身戰力百不存一。
    李鋒感覺到小家夥在微微發抖，左手安撫性地揉了揉它的頭頂。
    右手掐起《無終仙經》中的"九重天闕訣"，數道玉色光幕層層疊疊在身前展開。
    光幕上浮現出古老仙文，散發出鎮壓天地的威壓，方圓十萬裏響起陣陣法音，似乎要皈依一切生靈。
    下一刻，三道赤紅流光撕裂空間而至，所過之處草木瞬間碳化，岩石熔成赤紅岩漿。
    為首流光中伸出一隻布滿火焰紋路的手爪，一爪撕碎了三重天闕光幕！
    "轟！！"
    氣浪將地麵掀起三千丈，李鋒靴底陷入岩漿中滋滋作響。
    煙塵散去，三位身著華貴紅袍的老者淩空而立。
    他們麵容陰鷙如禿鷲，眉心火焰紋路如同活物般跳動。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們身後展開的四條狐尾，每條尾巴都燃燒著不同顏色的妖火，青紫赤橙交錯，將空氣灼燒得扭曲變形，潛藏著焚天滅地的妖火！
    "人族！怎麽會有那麽強的人族出現在妖域之中？"為首紅袍老者眯起三角眼，聲音像鈍刀刮骨般刺耳。
    他抽動鷹鉤鼻，燃燒著紫色妖火的狐尾突然同時指向李鋒，厲聲喝道：
    “難不成是虎族勾結外域人族，意圖顛覆妖域，它們想要成為妖域的罪人麽？"
    左側老者突然渾身劇震，枯瘦手指顫抖著指向李鋒："大哥！他體內有那個禁忌的味道！"
    他瘋狂抽動鼻子，臉上皺紋擠成一團，露出驚容。
    "是吞噬帝體！他天生掌控吞噬大道，曾有老祖先知預言，將來妖域就要毀滅在掌控吞噬大道的人族手中！”
    "哈哈哈！"中間老者仰天大笑，笑聲中狐尾上的火焰暴漲三丈，在空中交織成巨大的火網，籠罩萬裏長空。
    "天助我族！吞噬帝體的精血比白虎先知的魂魄更補！"他舔了舔尖銳的犬齒，眼中貪欲幾乎化為實質。
    "什麽狗屁毀滅者，今日合該我狐族大興！人族螻蟻，就算你現在交出白虎，也得死！"
    李鋒冷笑一聲，吞噬之劍在左手凝聚成型。
    劍身漆黑如墨，卻有星辰光點在劍刃上流動。
    他劍指三位狐族強者，聲音裹挾著武帝威壓震蕩四方。
    "三條老狗聒噪什麽？要戰便戰！今天扒了你們的皮做皮衣！"
    "放肆！卑賤的人族隻能被我們妖族踐踏在腳下！"右側老者暴怒，一條狐尾如巨鞭甩出，紫色狐火在空中化作漫天箭雨。
    這些密密麻麻的箭矢都由濃縮的妖力構成，箭頭上浮現著痛苦扭曲的人臉，全都是被煉化的人族生魂！
    “畜生就是畜生，你們已有取死之道！”
    李鋒目眥欲裂，身形未動，吞噬之劍劃出玄妙軌跡。
    劍鋒過處形成微型黑洞，將紫色箭矢盡數吞噬。
    黑洞扭曲膨脹，將方圓萬丈的光線都吸入其中，地麵出現蛛網般的龜裂，天上空間寸寸崩塌。
    "全部給我跪下！"李鋒眼中寒光暴漲，額頭青筋突起。
    黑色魔紋從脖頸蔓延至臉頰，他聲音低沉如地獄回響。
    "你們這些畜生，誰給你慣的臭毛病，你們活該被養在圈裏，死在屠夫的屠刀之下！"
    "轟！"
    劍芒暴漲千丈，如天罰劈開眼前一切，隨處可見空間破碎的幻影碎片。
    右側老者倉促祭出的骨盾上浮現三百道防禦符文，卻在接觸劍芒的瞬間層層崩碎。
    老者驚駭欲絕的麵容被黑光一分為二，餘波將後方山峰攔腰斬斷，斷麵光滑如鏡。
    "三弟！"大長老淒厲嚎叫，聲音中帶著萬分的難以置信。
    他枯爪撕開胸前衣袍，露出心口處鑲嵌的赤紅寶石。
    "祭千年壽元，喚祖火臨世！"
    寶石炸裂成血霧，在空中凝成一團巨大無比的九尾妖狐虛影。
    虛影仰天長嘯，方圓千裏所有狐族同時跪地嘔血，道道血線跨越空間融入虛影。
    李鋒的吞噬觸手剛接近，就被那滔天妖火焚為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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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鈞一發之際，小白虎從李鋒懷中躍出。
    它紫金瞳孔中浮現出複雜至極的符文輪盤，竟然在眉心張開第三隻眼睛，其中一道神光如流星般指向天空。
    "時之沙漏，逆流一瞬！"
    這道神光橫掃一切，飛濺的碎石凝固在半空，噴湧的岩漿保持噴發姿態，連妖火都定格成靜止的畫麵。
    唯有李鋒看到小白虎七竅同時滲出血絲，雪白毛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光澤，它遭受到難以想象的反噬。
    "死！"李鋒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吞噬之劍化作遊龍，劃破長空，從第二位老者天靈貫入。
    劍身震動間，老者身軀如幹裂陶器般布滿裂紋，隨後"砰"地炸成漫天血霧，被劍身貪婪吸收。
    "老二！"大長老目眥欲裂，身形暴退時撕開空間裂縫。
    李鋒豈容他逃脫？
    吞噬之心如戰鼓轟鳴，萬物都跟著共振。
    他的速度快過流光，腳步踏破虛空。
    七步之後，他竟後發先至攔在裂縫前，劍尖直指大長老眉心。
    "人族螻蟻，你也別想好過，跟老夫同歸於盡吧！"大長老自知不敵，獰笑著捏碎本命妖丹。
    李鋒瞳孔驟縮，瞬間明悟對方要自爆武神本源！
    他瘋狂運轉《星辰不滅體》，皮膚表麵浮現出銀河漩渦紋路，同時將小白虎死死護在身下。
    先是極致的光亮，仿佛太陽墜地。
    隨後是絕對的寂靜，連聲音都被爆炸吞噬。
    衝擊波呈球形擴散，所過之處物質直接氣化。
    李鋒背部肌肉被灼燒得滋滋作響，卻死死撐起吞噬領域護罩。
    當煙塵散去，李鋒單膝跪地的身影緩緩顯現。他黑袍盡碎，露出精壯身軀上縱橫交錯的傷疤。
    最新添的傷口從右肩延伸至左腰，深可見骨，卻在吞噬之力的作用下緩緩愈合。
    畢竟是半神級妖祖，自爆之力恐怖如斯。
    "沒事吧？"他聲音沙啞，低頭查看懷中情況。
    小白虎虛弱地搖搖頭，紫金瞳孔黯淡如將熄的燭火："送我回虎族！"
    說完，它便昏死過去，三隻眼睛尾巴無力地閉上。
    李鋒輕撫它起伏的腹部確認呼吸，剛鬆了口氣，突然感知到身邊傳來一絲微弱的生命波動。
    循著感應撥開廢墟，他在狐族大祭司半截焦屍旁發現了異樣，一具屍體心口處跳動著微弱的紅光。
    撥開焦土後，一隻巴掌大的火紅狐妖蜷縮在球形光罩內。
    光罩破碎的瞬間，濃鬱的生命氣息撲麵而來，竟讓李鋒體內舊傷有所緩解。
    小狐妖抬頭時，琥珀色眼眸中閃過一道金芒，眼神之中的堅毅，竟與柳如月的眼神一模一樣！
    "如月？"李鋒脫口而出，隨即自嘲地搖頭。
    現在柳如月正在禁區之中接受傳承，不可能出現在妖域，更何況這家夥還是個狐妖。
    可當他與小狐妖四目相對時，那種靈魂戰栗感愈發強烈。
    小狐妖齜牙露出威脅姿態，卻因傷勢過重而踉蹌跌倒。
    念在它跟柳如月有相同眼神的份上，李鋒決定留它一命。
    "你要養它？"蘇醒的小白虎虛弱抗議。
    李鋒沒有解釋，隻是將精血強行度入小狐妖口中。
    當精血入喉的瞬間，小狐妖體內突然迸發出一絲熟悉的氣息，雖然轉瞬即逝，卻讓李鋒心髒狂跳。
    一日後，遠隔黑水城萬裏外的一處隱蔽山洞中。
    晨霧還未散盡，李鋒蹲在山洞的溫泉邊調試水溫。
    他劃水的聲音，驚醒了蜷縮在草墊上的兩隻幼獸。
    通體雪白的小白虎抖了抖耳朵，琥珀色瞳孔裏倒映著人類忙碌的背影。
    而赤紅如火的幼狐早已豎起蓬鬆的尾巴，喉間發出威脅的呼嚕聲。
    "別急別急，今天有新鮮的山羊奶。"李鋒轉過身時，衣襟還沾著幾片翠竹葉。
    他左手托著盛滿乳白色液體的陶碗，右手握著剛在溪邊洗淨的木勺。
    小白虎的鼻尖微微抽動，前爪不自覺地向前挪了半步，卻又被某種矜持牽住似的，硬生生定在原地。
    它可是虎族先知，豈能喝這等低級妖族的奶！
    幼狐突然弓起脊背，脖頸間的絨毛炸開成火紅的圓環。
    當木勺靠近時，它猛地揮出利爪，乳白的汁液頓時濺了李鋒滿臉。
    "嘶！"青年抹了把臉，忽然發現指尖殘留著幾道血痕，不由黑下臉來。
    "你這小家夥，牙都沒長齊就這麽凶？是不是不想活了？"
    他沒注意到幼狐眼底翻湧的羞憤。
    此刻蜷縮在陶碗倒影裏的，是妖域萬民頂禮膜拜的赤焰祭司。
    若是讓那些匍匐在祭壇下的妖族看見，他們眼中神聖不可侵犯的九尾天狐，竟被一個人類青年捏著後頸灌羊奶，怕是會引發整個妖域的震蕩。
    午後的陽光透過竹簾，在青磚地上織出細密的光網。
    李鋒抱著裝滿溫水的木盆進來時，兩隻幼獸同時僵住了。
    小白虎本能地往牆角縮去，卻在後退時被自己的尾巴絆了個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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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狐則直接躥上房梁，蓬鬆的尾巴掃落簌簌積塵。
    "跑什麽，給你們洗澡是為你們好。"李鋒無奈地舉起軟毛刷，水珠順著他的手腕滑進袖口。
    這可是為了完成倒果為因的任務，不然李鋒才懶得管它們。
    當他抓住小白虎的後腿時，小家夥琥珀色的眼睛突然蒙上水霧，喉嚨裏發出類似嗚咽的顫音，惹人憐愛。
    “嗚嗚！”
    溫熱的水流漫過雪白皮毛的瞬間，幼虎竟像被抽了骨頭似的癱軟下去，粉色的肉墊無意識地按在青年手背上。
    而幼狐的掙紮堪稱慘烈。
    當李鋒的手指碰到它尾根處特別柔軟的絨毛，赤紅的小家夥突然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三根銀針般的尾毛激射而出，卻在觸及青年眉心前詭異地偏轉方向，深深釘入身後的山脊，轟碎一座大山。
    這是狐族給它留下的最後一道護體妖術，隻可惜對李鋒沒有效果。
    "原來都是小姑娘啊。"李鋒擦拭著幼狐肚皮時忽然笑道。
    這句話如同驚雷在兩隻幼獸腦中炸響。
    幼狐的瞳孔瞬間縮成豎線，它分明看見自己的倒影在水麵扭曲變幻，隱約顯出曼妙的人形輪廓。
    小白虎更是將整張臉埋進前爪，耳尖泛著可疑的緋色，虎族祭司傳承千年的秘密，竟被這個人類在搓洗爪墊時隨口道破。
    它一直在虎族中以獸體行走，就連虎族都沒有族妖知道它的性別，今天卻被一個人族雄性摸遍了全身，簡直羞恥到了極點。
    三日後，夜幕降臨後，李鋒突然發現小白虎的狀態有些異常。
    往常總愛用尾巴圈著他手腕入睡的幼獸，此刻正團在窗邊劇烈顫抖。
    月光為它鍍上銀邊，額間的王字斑紋正滲出淡金色的光暈，隱約要睜開第三隻眼。
    "要化形了？"李鋒剛伸手想觸碰它，卻被驟然爆發的金光彈開三尺。
    等他揉著發麻的手腕爬起來時，幼虎已然被光繭包裹，隱約可見其中起伏的曼妙曲線。
    而整夜未眠的赤焰祭司，正用尖牙撕扯著草墊。
    那個人類永遠不會知道，當他的手指撫過尾椎時，她渾身妖力都在瘋狂奔湧，險些不顧生死自爆。
    更不會明白為什麽每當他轉身，她都要偷偷舔舐被他碰觸過的皮毛。
    那上麵沾染的人族氣息，讓她感到無比的惡心。
    這個卑賤的人族，竟然敢玷汙它神聖的身體，真是該千刀萬剮！
    “啊！！！”
    第二天早晨，李鋒被幼狐的尖嘯驚醒，趕忙閃身到她身邊。
    昨夜的光繭已化作滿地星屑，原本的小白虎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蜷縮在青衫下的銀發少女。
    她耳尖還殘留著虎族的絨毛，尾椎處探出一截雪白的虎尾，此刻正緊緊纏著青年的外袍，生怕遮不住自己的白皙酮體。
    "人寵，不準你看！"沙啞的嗓音混著虎類特有的呼嚕聲，少女翡翠色的瞳孔劇烈震顫。
    雖然是羞惱的嬌嗔，但因為聲音太甜美，反而聽起來像是撒嬌。
    她分明感受到封印出現了裂痕，萬年修為何時恢複尚不可知，但此刻最要命的是，這個該死的人寵居然在摸她的尾巴！
    讓她全身發軟，耳根紅透。
    “尾巴居然還在，是不是真的？”李鋒狐疑的抓住小白虎妖的尾巴，好奇的感受著毛茸茸觸感。
    在看到她羞紅的尖耳朵，才有些不舍的放開。
    不得不說，這大狐狸尾巴真的手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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