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艱難解讀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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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三十米的密閉實驗室裏,空氣仿佛凝成實質的琥珀。陸璆的指尖在防彈玻璃上劃出細碎白痕,隔著三層防護服仍能感受到古卷散發的灼熱。那卷用人皮縫製的古籍正在解密台上詭譎蠕動,暗紫色紋路如同活物般遊走,在超淨工作台的強光下投射出滿牆《山海經》異獸的影子。
    "饕餮紋從子時開始變異,現在連螭吻都睜眼了。"沈瑜的聲線在密閉空間裏泛起金屬回響,她腕間的翡翠手串突然迸裂,三顆玉珠滾落時在地麵烙下焦痕。這是他們被困此處的第七十二小時,古卷的能量波動每三小時增強一倍,牆上的青銅符咒已有三枚徹底發黑。
    陸璆盯著全息投影中扭曲的楔形文字,地質錘形狀的u盤在掌心發燙。三天前他們破譯出"昆侖玉脈"坐標時,誰都沒想到會觸發古卷的吞噬程序。此刻那些看似甲骨文的符號正在重組,排列成《淮南子》記載的"九泉鎖魂陣",而陣眼赫然是沈瑜三天前捐獻的戰國玉璿璣。
    "陸工,西北角封印裂隙擴大0.3毫米。"安保隊長老陳的喉結在防毒麵具下劇烈滾動,他背後的特警手持的電磁狙擊槍突然走火,子彈在距離古卷三米處詭異轉向,將監控屏幕炸成蛛網狀。"見鬼!這鬼東西在改寫物理法則!"
    沈瑜突然扯開防護服領口,鎖骨處的蛇形胎記正滲出金砂狀血液。她抓起台上的青銅鎮尺砸向解密台,鎮尺卻在半空碎成齏粉,粉末落處竟顯出《考工記》失傳的玉雕秘法。"陸璆,你記不記得秦嶺地脈儀的異常震動?"她的指甲掐進掌心,"那根本不是地震,是有人在用玉礦引動地脈能量!"
    話音未落,古卷突然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嘯叫。所有照明設備同時爆裂,應急燈亮起的瞬間,眾人看到解密台上的文字已變成血色小篆——正是沈瑜方才脫口而出的《考工記》原文。陸璆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終於明白為何那些加密符號總帶著玉料特有的纖維交織結構。
    "這不是文字,是活體密碼。"陸璆扯開襯衫第二顆紐扣,胸前的狼牙吊墜開始發燙,"這些符號在吸收我們的生物電場重組記憶。老陳,你剛才背誦的《道德經》第八十一章,現在能倒著背出來嗎?"
    特警隊長瞳孔驟縮,他確實在十分鍾前默念過這段經文平複情緒。此刻古卷投射的《河圖洛書》光影中,那些數字排列竟與他記憶中的經文完全吻合。更可怕的是,當他嚐試回憶其他章節時,大腦如同被鐵刷刮擦般劇痛。
    沈瑜突然抓起碎裂的翡翠手串按在古卷上,玉珠與血色符號接觸的瞬間迸發出青白火焰。"陸璆,用你的地質錘敲c3節點!"她脖頸暴起青筋,"這些玉紋是按照翡翠的纖維走向加密的,隻有同源礦脈的震動頻率才能破解!"
    陸璆的錘子尚未落下,整個實驗室突然劇烈震顫。古卷嘩啦啦自動翻頁,停在一幅用金箔鑲嵌的《禹王治水圖》前。眾人驚恐地發現,圖中標注的九條地脈走向,與他們三天前定位的玉礦坐標完全重合,而第九條地脈的終點,赫然是沈瑜捐獻玉璿璣的博物館!
    "原來你們早就知道。"沈瑜突然輕笑出聲,她眼中泛起翡翠般的幽光,"陸璆,你往我咖啡裏放測謊劑的時候,有沒有算到自己的心跳頻率會暴露位置?"她指尖突然彈出三寸玉刃,刀鋒直指對方咽喉,"還是說,你們特情局連自己人都算計?"
    警報聲恰在此刻炸響,古卷迸發的強光中浮現出九具青銅棺槨。陸璆在失明前的最後一刻,看到沈瑜的倒影正舉著玉簪刺向自己後頸,而那簪頭鑲嵌的,分明是博物館失竊的傳國玉璽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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