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不過是無稽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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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丁益蟹徹底服軟,再不敢對淩飛口出惡言。
他灰溜溜地離開時,連站都站不穩,隻能靠手下攙扶。
“淩先生……”
方婷目光帶著祈求看向淩飛。
丁益蟹今日吃了大虧,方婷雖暗自竊喜,但很快擔憂起來。
忠青社絕不會善罷甘休,而方家根本無力承受他們的報複。
淩飛或許無所畏懼,可方家卻承受不起。
方婷心知肚明,方家能否存續全在淩飛的態度。
求助警方?這不過是無稽之談。
忠青社的勢力盤根錯節,更何況警方不可能永遠庇佑他們。
所以,此刻唯一能拯救方家的,隻有淩飛!
方婷心思玲瓏剔透,立刻用懇切的目光望著淩飛:“淩先生,我跟您,好嗎?無論什麽事都可以。”
她生怕淩飛再次拒絕,未等對方回應便急切地說:“什麽都能做,真的!隻要能幫上忙,我都願意!隻求您保全我們方家。”
相比之前的猶猶豫豫,此刻她異常堅決,仿佛擔心淩飛又一次回絕。
方家已陷入絕境,淩飛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你會做什麽?”
淩飛問。
“我……”
方婷略一思索,“我會記賬,還有……”
頓了頓,她補充道:“還有我自己。”
淩飛打斷方婷未盡的話語,果斷回應:“好,收拾東西,今天跟我去碼頭。”
他決定出手了,但並非因她的懇求,而是深知丁家忠青社成員性格狠辣,必定會報複他及他在西貢的布局。
如今的西貢難以承受忠青社的大規模襲擊,與其被動挨打,不如先發製人將其消滅。
方婷的請求隻是額外的助力,還能為行動增添正當性。
“阿積。”
淩飛淡然吩咐,“丁家五口人,我不希望再見到他們。”
阿積領命而去,心中篤定,淩先生的命令意味著丁家將麵臨絕境。
隨後,淩飛轉向大傻:“叫兩人幫忙搬空小猶太的房子,捐給慈善機構。”
大傻迅速安排妥當,一行人隨即前往銀行取現百萬,直奔碼頭。
淩飛在此建起三層休息屋暫居,計劃開啟新階段的布局。
他的重心當前放在眼前的事情上,待局麵穩定後再謀其他。
……
……
另一頭。
丁益蟹在幾名隨從的陪同下,先去了牙醫診所處理流血問題。
緊接著便拿起手機,通知家人到忠青社旗下的日料店集合,他已按捺不住對西貢動手的念頭。
他並非毫無頭腦之人。
區區一個方家,他隨時能掌控。
但西貢不同,必須迅速做出決斷。
眼下正是良機,大傻剛統一西貢,手下分散於各處且尚未招攬新人。
此時進攻西貢,無疑是最優選擇。
若讓西貢站穩腳跟,大傻招兵買馬後,傷亡勢必增加。
既然決定反擊,何不趁此機會行動?
“二哥,大哥交代,大家都已在館內等候,你直接過去就行。”
下屬匯報。
“好!”
得知消息後,
丁益蟹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咬牙切齒道:“西貢那個廢物,竟敢囂張,我定讓你付出代價!還有那個姓淩的,也不能放過!”
接著命令隨從,“你們幾個,幫我散布消息,就說明日忠青社將與西貢開戰!”
“是,二哥。”
隨後,
隨從分頭傳遞消息,而丁益蟹則帶領其餘人前往日料店。
無人察覺,
在他們剛離開牙醫館,一名身著白衣的人悄然走出巷口,目送丁益蟹一行離去,眼神中透著冰冷殺意。
不久,
日料店內一間包廂裏,
丁益蟹被眾人攙扶而入。
“二弟,你怎麽了?”
“二哥!”
“二哥!”
丁家四兄弟目睹丁益蟹的傷勢,頓時坐立難安。
他們平日裏雖行為放縱,但對家人始終情深義重。
丁蟹更是怒不可遏地喊道:“老二,快告訴我,是誰傷了你!丁孝蟹,你是大哥,絕不能放過那個混賬!”
“父親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丁孝蟹回答。
丁益蟹則說道:“大哥,別問了,直接召集人手,今晚就襲擊西貢!我已經讓人在江湖放出話去,說我們忠青社明日與西貢開戰。
現在立即招兵買馬,今晚突襲,讓他們措手不及!”
“好!”
對付西貢,丁孝蟹毫無遲疑。
忠青社日常有上千 ,隻需一個電話便能召集,隨便招募幾百人,就足以橫掃西貢。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聲音:“我看,不必如此。”
“誰?”
丁家父子立刻看向門口,卻發現紗門上不知何時留下一道猩紅血跡。
正當他們心生恐懼、不明來人身份之際,包廂門緩緩打開。
阿積身著白衣,佇立門前,手中鮮血正一滴滴滴落。
守在門口的小弟早已倒地,咽喉被一刀封喉,氣息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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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洪興龍頭蔣天生的別墅內,白紙扇陳耀向他報告情況。
“哦?”
蔣天生搖晃著紅酒杯,疑惑地問,“事情查清楚了嗎?這忠青社為何要和西貢火拚?按理說,忠青社這點利益,根本不值一提。”
如今的社團,已不再涉足打打殺殺之事,那不過是矮騾子的思維。
真正的社團,首要目標始終是賺錢。
忠青社雖算不上大型組織,但也不至於卷入西貢事務。
“查清楚了。”
陳耀在一旁稟報,“給了些錢,情況便摸得一清二楚。”
“聽說丁益蟹今日無事,帶人去找麻煩,卻撞見硬茬子,滿口牙齒被打碎了。”
蔣天生冷哼一聲,調侃道:“忠青社的丁孝蟹倒是有些梟雄氣派,這丁益蟹卻是個狂妄至極、目空一切的角色,今日栽跟頭,實屬活該。”
話音未落,他忽然皺眉,喃喃道:“不對勁啊,大傻怎會如此大膽?剛拿下西貢,便敢痛揍丁益蟹?”
“非大傻所為。”
陳耀解釋,“是一年輕人的手下動的手。”
“年輕人?”
蔣天生疑惑地看向陳耀。
“正是年輕人!”
陳耀再度確認,“那年輕人的名字還在打探,但他被人稱作‘淩先生’。
動手的就是這位淩先生的手下。”
“另外,大傻隨後趕到,對這位淩先生極為恭敬,甚至當麵告知丁益蟹,說自己尚可,唯獨淩先生不可觸犯!”
“對了,西貢那邊的新名號也定了,叫‘淩霄’。”
陳耀笑著搖頭,“口氣不小。”
“哦?”
聽完陳耀的話,蔣天生輕啜一口紅酒,低聲沉吟,“淩先生……淩霄……有趣得很……”
大傻當初廣招人馬時,便……
外界對此充滿疑惑,不明白大傻是如何獲得如此巨款。
顯然,答案已呼之欲出。
幕後推手,定是那位淩先生無疑。
理清這一切後,蔣天生一口飲盡杯中紅酒,感慨道:“淩先生,這年輕人野心不小!短短兩日,便將整個西貢徹底掌控,且深藏不露,這份手段和誌向,著實令人刮目相看。”
旁邊的陳耀頗感意外。
跟隨蔣天生多年,他從未聽其如此讚譽過哪個年輕人。
“蔣先生,您是不是對他評價過高了?”
陳耀試探著問。
“絕不會。”
蔣天生搖頭道:“你等著瞧,我敢押上這次,忠青社必敗。”
“什麽?!”
陳耀驚訝出聲,“怎麽可能?!”
要知道……
今晚夜色降臨之時,西貢已被全麵控製。
行動結束後,三百名打手也已撤離。
這意味著……
如今的大傻,真正能調動的手下不過百餘人,且分散在各處場子,每處最多兩三人。
西貢之前的力量本就薄弱,加上如今頭目盡失,小頭目或逃或藏,無人組織反擊。
換作別處,此刻早該反攻了。
以目前的局勢來看,忠青社隻需召集數百人,就能一舉剿滅大傻的勢力。
差距如此懸殊。
蔣先生卻說忠青社會失敗?
“你不信?”
蔣天生笑著問。
“蔣先生,這次我是真的不信。”
陳耀也笑道。
話音未落。
一位年輕人走近,低聲匯報:“蔣先生,耀哥,最新消息傳來,忠青社的丁家遭遇滅門之禍,如今整個社團陷入混亂。
靚坤已召集人手正式向忠青社發起攻擊,和聯勝的大d及其他社團也在趁機蠶食忠青社的地盤。”
陳耀倒吸一口涼氣,震驚地望向蔣天生,苦笑著說道:“蔣先生,您說得果然沒錯!看來忠青社撐不了多久了。”
“隻是……”
“靚坤這家夥的實力又會膨脹不少。”
盡管洪興勢力龐大,但各堂口之間的關係並不融洽,甚至蔣天生作為龍頭的地位也隱約受到挑戰。
其中最具威脅性的無疑是靚坤。
他財大氣粗,手下眾多,很多時候根本不把蔣天生放在眼裏。
此次吞並忠青社後,靚坤的勢力隻會更加強大。
“無妨。”
蔣天生始終掛著淡然的笑容,無論發生什麽,似乎都無法動搖他的鎮定。
即便知道靚坤的勢力即將再次壯大,他依然從容自若。
他充滿信心地說:“這洪興是我父親一手一腳從碼頭打下來的!我們蔣家還沒敗亡,還在!”
“隻要蔣家人還在,外人再怎麽折騰,掀不起多大風浪。”
“而且,靚坤起家的手段本就不清白,他不敢公開造次。”
洪興內部嚴禁成員從事毒品交易,然而靚坤表麵經營限製級電影生意,實則暗中販毒。
這一點,洪興上下皆心知肚明。
鑒於靚坤在洪興中實力首屈一指,眾人雖心有不滿,卻無人敢站出來指責。
畢竟誰也不想當那個出頭的。
大佬b曾試圖行動,卻被蔣天生製止。
因為一旦開口,便是撕破臉,若惹怒靚坤另立門戶,洪興不僅會淪為笑談,實力也會大受影響。
因此,蔣天生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暗中觀察,未采取任何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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