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打算先解決大傻的問題，再跟方婷談談學校的進展。
    但現在不同了——石勇在這裏，他必須優先處理學校的事宜。
    畢竟，讓石勇親眼見證這一切，才能讓對方將他的形象傳遞回去。
    “學校的事情準備得怎麽樣了？”
    淩飛關切地問道。
    “一切順利。”
    方婷立即匯報，“按照原計劃，我們先收購了一所私立小學，最近剛剛完成裝修，明天就能正式開學。
    學生主要來自附近的村子，優先錄取貧困家庭，我已經隨機抽查了十幾名學生的資料，確認無誤。”
    “很好！”
    淩飛滿意地點頭，“接下來，食堂和宿舍的情況如何？還有老師的待遇安排好了嗎？”
    從頭到尾，整個對話看似淩飛在提問，方婷作答，但隻有他自己清楚，這並非普通的詢問，而是精心策劃的一場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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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並非是他想聽的，而是他希望方婷講給石勇的。
    沙發旁。
    石勇剛進門，就豎起耳朵專注地聽。
    跟隨大傻來時，他還以為能聽到什麽秘密任務！
    沒想到，先是聽到了淩飛做好事的故事……
    怎麽說呢？
    那種感覺很怪異！
    但結合這幾天收集的信息，石勇明白了，淩飛確實如此。
    另一邊。
    “嗯……”
    淩飛滿意地點點頭，“整體情況沒問題了。
    哦對，突然想起一件事，到時候提醒一下。”
    “淩哥，請說。”
    方婷拿出筆記本準備記錄。
    淩飛說：“做人不能忘本！假期規定不變，但我們可增設屬於自己的節日放假。”
    “就這樣？”
    方婷疑惑問。
    “沒錯……”
    淩飛靠在椅背上，滿臉憂慮，“總過洋人的節日，容易忘了自己的根本。”
    這一刻的憂慮並非偽裝，而是發自內心。
    沙發處。
    石勇不自覺點頭，餘光瞥向淩飛，對方的好感頓時倍增。
    方婷擔憂地看著淩飛的疲憊問道：“淩哥，你是不是太累了？”
    “沒事兒，學校的事先這樣。
    有問題及時告訴我。”
    淩飛擺手道。
    “明白了。”
    方婷將淩飛的要求逐一記下。
    忙完學校的事務後，淩飛點燃一支雪茄，慢步走到大傻和石勇麵前坐下。
    “大傻，有何事？”
    淩飛笑著問。
    “淩先生，事情是這樣……”
    大傻解釋說，“上次屯門的貨不是被那邊查扣了嗎？”
    “嗯。”
    淩飛點頭回應。
    大傻接著說：“這次他們也要跟我們一起行動，我怕會受到牽連……”
    說著，他拍拍石勇肩膀，介紹道：“淩先生，這是石勇，人稱‘石頭’，上次我們去那邊想掙快錢，回來時順帶把他一起帶來了。
    他的表哥是那邊的水警！”
    其實大傻的意思很明確，他擔心西貢的貨物因屯門的問題而受影響。
    得知石勇與對岸水警有聯係後，立即帶他來找淩飛商量。
    這類對外聯絡的事，他做不了主，得淩飛同意才行。
    聽罷，淩飛悠悠吐著煙圈，似在深思……
    片刻後，他說：“不必動用你表哥的關係了，這次屯門掛的是我們的名號，運的隻是普通的海鮮罐頭，若隨意借助關係反而顯得心虛，好像藏著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這番話也在暗示石勇，我們的貨物毫無問題。
    接著……
    他又說：“不過，石勇，你表哥是水警出身，這次你還是隨隊前往，若有意外也好幫忙解釋。”
    "好的淩先生……"石勇點頭答應。
    他正好可以借此機會返回對岸，向領導匯報這些天收集的情報。
    淩飛接著說："稍後你去一趟屯門，和恐龍、韓賓以及十三妹他們會麵，然後帶他們的貨過來。
    "
    "明白了！"石勇心中暗喜。
    這簡直太好了！
    這樣能讓他更清楚貨物的具體情況。
    "暫時就這麽定了。
    "淩飛說。
    "好的，那我們就先告辭了，淩先生請保重身體。
    "大傻恭敬地回應。
    "去吧……"
    保鏢進來，再次為兩人蒙上眼睛，隨後帶出會所。
    剛下樓時，石勇低聲問："大傻哥，為什麽我們要蒙著眼睛呢？"
    大傻自然不清楚五樓發生的事，但他有自己的看法。
    解釋道："還不懂嗎？進出這裏的人都有些身份地位，能讓普通人隨便見到嗎？"
    "哦……"
    石勇恍然大悟，沒往別處多想。
    剛才下樓時，他分明聽到一些女子輕笑交談聲，聞到酒香，還察覺到隱約的動靜……
    不用猜也知道他們在做什麽。
    既然是權貴聚會，外人過來確實該如此。
    大傻拍拍石勇肩膀："石頭，看來淩先生很看重你，好好幹，知道嗎？我們淩霄從不虧待自己人！"
    "嗯，大傻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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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勇趕緊從口袋拿出煙遞給大傻，說："多虧有大傻哥關照。
    "
    "哈哈哈……"
    大傻笑嗬嗬地說：“你小子挺懂事！行，今天把車借你，開著我的車去吧！”
    “大傻哥，我才到港島，還沒考駕照呢。”
    “沒關係，有我在，沒人敢攔！”
    ……
    樓上。
    大傻和石勇剛離開辦公室，淩飛便直截了當地說：“這個石勇，是那邊派來的臥底。”
    “什麽！”
    方婷猛地一驚，“淩哥，你早就知道他是臥底？”
    “嗯，早就清楚。”
    淩飛點頭回應。
    “那我們現在……”
    方婷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不必如此。”
    淩飛搖搖頭，“你不是總說，我們在那邊沒什麽根基嗎？現在對方主動送線索來，難道還要動手除掉他？”
    方婷愣住了。
    片刻後問：“那要不要提醒大傻，讓他心裏有個準備？”
    “不用了……”
    此後一段時間裏，淩霄專注於休養恢複，沒有特別重大的行動，也無需刻意隱瞞什麽。
    而且……石勇畢竟來自對岸，不是本地警方的人。
    接下來讓他主要負責走私事務即可，他剛來不久，連內門弟子的一些機密都不會知情，大傻自然不會告訴他重要信息。
    反之，若是告知大傻石勇的身份，以他的性格，反倒可能引起石勇的警覺，暴露我們的意圖。
    不如繼續保持現狀為妙。
    運送貨物途中，石勇在半路停下，隨手抽出一箱魚罐頭打開嚐了一口……
    終於完全放下心來。
    看來淩飛沒有撒謊，這些東西確實和之前一樣，不過是些普通貨物罷了。
    至於少了一個罐頭……
    無所謂了。
    隨便找個人頂包，就說途中餓了，打開吃掉一罐，沒人會起疑。
    畢竟這又不是做麵粉生意，隻是普通的魚罐頭，沒什麽好多疑的。
    第二天，
    西貢的船隊第三次渡河。
    第一次……
    六艘船，從一個小村子的廢棄碼頭悄悄啟程。
    第二次……
    二十艘船！
    出發點已是漁民稀少但仍有人活動的碼頭，明顯沒有遮掩意圖。
    這一次，是第三次！
    整整三十艘船，組成了一支龐大的走私艦隊！
    更誇張的是，這支艦隊直接從淩氏碼頭出發。
    浩浩蕩蕩的船隊，引得碼頭眾人矚目，紛紛感歎：“這規模，真夠壯觀的。”
    石勇赫然就在其中。
    船隊很快進入了對岸的監控範圍。
    當水警在雷達中發現這隊船隻時，無不震驚——
    港島那邊的走私分子是不是瘋了？！
    一次比一次囂張，能不能有點兒敬畏之心？
    不久後，水警靠近船隊，用望遠鏡仔細觀察。
    “咦？”
    有人忽然愣住，拍了拍同伴，將望遠鏡遞過去，低聲問：“幫我看看，是不是我眼花？那第一條船上抽煙的人，像不像石隊長？”
    “怎麽可能？石隊長不是回老家相親休假了嗎？”
    另有人不信邪，接過望遠鏡查看，一眼看到叼著煙、迎著海風的石勇，也是一怔：“果然是石隊長！”
    消息迅速上報給上級。
    上級很快回複：
    “你們看走眼了，放行，別查那支船隊！”
    看走眼？
    這怎可能！
    大家都算得上老戰友，怎會認錯！
    稍加思索，眾人便明白了——石隊長並非回家相親，而是赴對岸執行任務。
    於是默契地閉口，不再多言此事。
    ……
    ……
    淩飛的走私生意日益壯大之際，旺角區的靚坤和烏鴉，麵粉生意同樣蒸蒸日上。
    “哈哈哈……”
    新一批貨物售罄後，靚坤喜不自禁，撥通烏鴉電話催促：“我的貨賣完了，趕緊送新貨過來！”
    “這麽快？”
    烏鴉咧嘴一笑，眼中閃爍興奮之色：“不愧是旺角區，分銷效率沒話說！”
    此前，靚坤有一陣子無貨可賣，而現在貨源充足，毒癮者蜂擁購買，即便靚坤小幅提價，仍無法抑製他們的熱情。
    無意間，竟有種饑餓營銷的錯覺。
    這般熱銷，讓靚坤賺得盆滿缽滿，難怪他心情大好。
    靚坤笑道：“有錢大家一起賺。”
    “對呀。”
    烏鴉瞥向笑麵虎，後者點頭示意，雖未開口，但唇形傳遞了意思。
    笑麵虎開口道：“時機到了。”
    烏鴉隨之點頭，向靚坤說道：“靚坤，你不是常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嗎？一人獨占所有，這可不妥。”
    “我獨占？”
    靚坤眉頭微蹙，顯得有些不解，“烏鴉，你這話啥意思？難道我還缺你們的錢不成？”
    烏鴉輕笑一聲，“你誤會了。
    我的意思是，洪興難道就隻有旺角區這一處堂口？”
    聽到這裏，靚坤神情凝重，“別打這種主意。
    販毒之事天理不容，這點道理我不懂？我自己幹也就罷了，若交給別人去做，我這龍頭的位置怕是坐不穩。”
    這時，笑麵虎接過電話，安撫道：“靚坤，莫急，聽我慢慢分析。”
    靚坤點上一根煙，示意對方繼續。
    笑麵虎冷笑一聲，“你有沒有想過，這些規矩是誰製定的？蔣震。”
    接著，他語氣加重，“如今你是龍頭，但你能指揮哪個堂口？除了旺角區的傻強，又有誰真正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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