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陰陽合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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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雨驚弦
    鬆花江畔的雨夜,日軍第七聯隊的篝火在泥濘中搖曳。竹內少佐盯著作戰地圖,忽然聽見三味線琴聲混在雨聲裏——音調卻是《十麵埋伏》的變奏。
    "八嘎!誰在彈支那曲子?!"他踹開帳篷,卻見值夜的士兵們眼神渙散,有個機槍手正用刺刀在彈藥箱上刻梅花。
    三百米外的老槐樹上,王若蘭的銀針懸在古琴弦上。每根針尾都係著紅繩,繩結另一端消失在雨幕中——那是連接著日軍鋼盔內部的"引魂結"。
    "《清心普善咒》彈完了。"她指尖輕挑商弦,"該換《廣陵散》了。"
    最後一個泛音炸響時,整支巡邏隊突然調轉槍口,把探照燈對準了自己人的帳篷。
    二)紙人借箭
    張雲軒蹲在軍火庫屋頂,雨水順著蓑衣滴成八卦陣。他麵前擺著七個剪紙人偶,每個都穿著從屍體上剝下的日軍製服。
    "寅時三刻,借東風。"他咬破食指,在人偶眉心各點朱砂。浸透桐油的紙人在雨中竟不濕不腐,反而隨著他念咒節奏開始膨脹。
    當探照燈掃過的刹那,七個"太君"大搖大擺走向庫房。站崗的曹長剛要敬禮,突然發現這些軍官的腳——是反著長的!
    "敵襲!"慘叫還未出口,紙人已經貼到他背上。張雲軒在屋頂掐訣,紙人瞬間暴長三丈,把整隊哨兵裹成木乃伊。更詭異的是,那些被包裹的日軍突然開始互稱"閣下",爭相給對方頒發勳章。
    三)鏡影迷殺
    王若蘭的銅鏡陣在鬆花江麵鋪開。每麵鏡子都映著不同場景:有的照出日軍家鄉神社,有的是他們屠殺過的村莊,最中央的八卦鏡裏則循環播放著東京大本營的奢靡宴會。
    "諸君請看。"她對著鏡陣吹氣,所有倒影突然活動起來。正在站崗的士兵看見鏡中的自己舉起屠刀,刀下卻是妻兒老小;軍官們則發現宴會上的同僚正在瓜分自己的戰功。
    有個少尉突然跪倒,拚命去擦軍靴上的血——其實那是王若蘭早前撒的朱砂粉,此刻在他眼裏卻變成了南京城下的血河。
    "八紘一宇..."竹內少佐拔刀砍向銅鏡,刀刃卻穿過虛影,把身後參謀的肩膀削去半邊。參謀傷口噴出的血霧裏,浮現著所有被他奸殺過的中國婦女的臉。
    四)陰陽顛倒
    張雲軒的蓑衣突然無風自動。他掏出羅盤往地上一拍,方圓百裏的地脈龍氣頓時紊亂。日軍營地瞬間天翻地覆:
    重機槍陣地突然下陷三尺,槍管裏爬出密密麻麻的蚯蚓
    電台天線杆倒著生長,頂端開出血色櫻花
    最精銳的狙擊小隊集體嘔吐,瞄準鏡裏全是自己腐爛的屍體
    "乾坤倒轉。"張雲軒劍指北鬥,所有日軍鋼盔裏的襯布突然浮現《往生咒》。有個曹長驚恐地發現,自己珍藏的護身符——原本裝著靖國神社香灰——此刻倒出來的全是黑龍江的骨灰。
    王若蘭趁機撥動古琴第五弦。埋在營地四角的雷擊木同時共振,把柴油發電機的聲音扭曲成送葬嗩呐。炊事班煮的味增湯裏,米粒自動排列成"因果"二字。
    五)魂歸故裏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聯隊殘部蜷縮在最後半頂帳篷裏。竹內少佐的軍刀已經折斷,刀身裂紋中滲出黑血——那是他三年前在平頂山屠殺平民時,濺進刀鐔的人油。
    "少佐...您聽..."通訊兵顫抖著指向收音機。本該播放軍令的頻道裏,傳來日本童謠《紅蜻蜓》的旋律,但唱到"晚霞中的故鄉"時,突然變成東北招魂調。
    帳篷外響起整齊的腳步聲。幸存的日軍驚喜地爬出去,卻看見晨霧中走來整支"援軍"——都是他們親手處決的戰俘亡靈,每個魂魄都穿著紙糊的昭和軍裝。
    王若蘭站在鬆花江冰麵上,腳下踩著用血畫出的招魂幡。她每念一個名字,就有一個亡靈上前撕下日軍的肩章,換成寫有"昭和餓鬼"的白布條。
    張雲軒最後點燃三炷引魂香。煙霧升騰成富士山形狀時,所有日軍突然集體跪倒,朝著東京方向瘋狂磕頭——他們的天照大神信仰,此刻被強行扭轉成對死亡的本能恐懼。
    六)薪火相傳
    五天後,關東軍檔案記載:"第七聯隊集體癔症,自毀武器後高唱支那民歌《鬆花江上》"。而當地百姓們傳得更神——說那夜鬆花江結出陰陽魚冰紋,有個道士和姑娘站在魚眼位置,把東洋鬼子的魂都煉成了長明燈油。
    哈爾濱地下黨送來新任務時,張雲軒正在教孩子們折紙飛機。用的都是從日軍筆記本撕下的作戰地圖,機翼上畫著五雷符。
    "道爺,"小交通員好奇地問,"你和王姑娘那天到底..."
    王若蘭笑著往他嘴裏塞了塊薄荷糖。糖紙在陽光下閃爍,映出鬆花江兩岸新長的野花——那些都是被亡靈鮮血澆灌過的種子,開得比往年更豔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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