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血火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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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烽煙鑄魂
    哈爾濱中央大街的殘垣斷壁間,張雲軒用刺刀在青石板上刻下最後一道符咒。刀刃與石麵摩擦迸出的火星,在暮色中連成一條蜿蜒的火線——這是用萬人血磷畫出的引魂路,每一簇火花裏都映著不同死難者的臉。
    王若蘭站在馬迭爾賓館的廢墟頂端,七根琴弦已經斷了六根。剩下那根泛著幽藍光澤的弦,是用鬆花江冰層下打撈的殉國將士頭發擰成的。她指尖剛觸到弦,整條街道的碎玻璃突然同時震顫,奏出《義勇軍進行曲》的旋律。
    "他們來了。"張雲軒突然抬頭。
    三十裏外的地平線上,關東軍裝甲聯隊的鋼鐵洪流正碾過麥田。但更恐怖的是隊伍上空的血色鴉群——每隻烏鴉眼裏都嵌著微型神龕,這是竹內博士最新的"式神偵察兵"。
    二)鐵骨生花
    當第一輛坦克碾過城郊的萬人坑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履帶卷起的不是泥土,而是無數根森白指骨。這些骨頭落地即生根,瞬間長出兩米高的血色花株。花瓣展開後,露出的竟是各種製式武器的剖麵圖——從漢陽造到三八大蓋,每一處槍機結構都纖毫畢現。
    "八嘎!這些是..."裝甲兵剛探出頭,喉結就被花蕊裏射出的骨刺洞穿。
    張雲軒咬破舌尖,將血噴在早前埋下的兵工廠地基磚上。那些浸透工人鮮血的磚塊突然浮空,在坦克群上方組成巨大的"工"字。當這個字壓下來的刹那,所有日軍的武器保險栓自動鎖死——這是他用茅山術激活的萬械同悲陣。
    三)弦斷天驚
    王若蘭的琴弦終於崩斷。
    最後一聲音符化作三百道藍光,精準刺入日軍指揮官的太陽穴。這些被咒音灌腦的軍官突然集體轉向,對著自己部隊下達自相殘殺的命令。有個大佐甚至拔出肋差,在坦克裝甲上刻起《源氏物語》的情詩。
    但真正的殺招在音波消散後才顯現——所有被藍光穿透的日軍,耳道都爬出了細小的青銅編鍾。這些西周文物殘片在王若蘭的操控下,正把日軍大腦改造成接收華夏雅樂的"活體音響"。
    "聽見了嗎?"她對著滿城烽火輕笑,"這是曾侯乙編鍾的《楚商》調。"
    四)血書天河
    張雲軒此刻站在聖索菲亞教堂的殘破穹頂下。
    他用苗刀劃開左臂,血珠滴在日軍的作戰地圖上竟不散開,反而沿著等高線流動成《孫子兵法》的文字。當"死地則戰"四個字流到哈爾濱位置時,全城下水道突然噴出青紫色火柱——這是他用三年時間,將烈士遺骨煉成的地火精魄。
    最震撼的是火柱間浮現的影像:楊靖宇將軍胃裏的棉絮、趙一曼女士受刑的鋼針、甚至南京城牆的彈孔...這些曆史傷痕在火光中具象化,如同複仇女神般撲向日軍。
    竹內博士的實驗室突然爆炸,他珍藏的"滿洲標本"全部活了過來。那些泡在福爾馬林裏的胎兒,此刻正用臍帶纏住日軍脖頸,咿咿呀呀唱著東北搖籃曲。
    五)長歌當哭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幸存的日軍看到了永生難忘的景象:
    所有戰死的中國軍民都站在鬆花江冰麵上,他們手捧燃燒的頭骨,火光組成橫跨天際的漢字長城。更可怕的是這些火焰沒有溫度,反而在吸收日軍的體溫——有個機槍手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右手結冰,冰晶裏凍著"還我河山"四個字。
    王若蘭用斷弦綁住最後一架敵機起落架,機艙裏突然響起《鬆花江上》的合唱。駕駛員驚恐地發現,儀表盤上所有數字都變成了農曆節氣,導航羅盤則固執地指向南京方向。
    張雲軒的苗刀終於折斷,但插進地麵的半截刀身突然生長成青銅巨樹。樹冠上懸掛的卻不是果實,而是千百個銅鈴狀骨灰壇,每當日軍炮彈掠過,這些鈴鐺就會把爆炸聲轉換成私塾裏的《三字經》朗誦。
    六)青史燃燈
    當關東軍總部的電報員收到前線最後通訊時,電文紙上浮現的並非日文假名,而是用血寫的《祭侄文稿》。更詭異的是,這些字跡正在自行修改——把"大東亞共榮"塗改成"多行不義必自斃"。
    哈爾濱教堂的殘鍾無人自鳴,鍾聲裏浮出張雲軒的留話:"諸君且聽,這口鍾是1900年俄軍所鑄,如今又添了諸位的骨血作新材。"
    王若蘭在廢墟中拾起半張燒焦的照片,輕輕哼著歌謠將碎片埋進彈坑。來年春天,這裏將長出特殊的野花——花瓣上的露珠能映出日軍的結局,而根係則連著太平洋戰場的珊瑚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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