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你這二十多年修為都修到狗身上去了吧?

字數:6577   加入書籤

A+A-


    蘇媚入魔了??
    雲逍幾乎是下意識地猛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他盯著齊知遠,聲音因為震驚而有些幹澀:“齊先生,此話當真?!蘇媚她身上並無任何魔氣顯現。我在百花穀之時,曾仔細探查過,她身上氣息雖然古怪,卻與魔氣截然不同。”
    他心中疑竇叢生。難道是自己的“通感”能力失靈了?
    還是說,上次在百花穀,因為沒有直接的肢體接觸,自己那“品嚐”味道的通感能力未能盡數發揮?
    可第一次見麵就貿然請求與一位宗主“進一步肢體接觸”,怕不是會被當成登徒子,直接打殺出去吧?他雲逍雖然有時候不著調,但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齊知遠看著雲逍那副大受震撼的模樣,臉上那因為回憶往事而產生的痛苦與掙紮,似乎又加深了幾分。他緩緩抬起手,示意雲逍稍安勿躁,聲音帶著一絲疲憊與沙啞:“雲大人,請先坐下。聽齊某……將當年的事情,細細道來。”
    他頓了頓,似乎在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眼神中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追憶:“當年蘇眉師妹確實被一股極其精純、也極其詭異的魔氣所侵染”
    “但,”齊知遠話鋒一轉,語氣中帶著幾分慶幸,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驕傲?“我稷下書院,自上古亞聖先賢創立以來,便肩負著鎮壓一方魔窟、傳承儒道正氣的重任。數千年來,書院的先輩們在與魔氣對抗的過程中,早已摸索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應對之法。我書院的浩然正氣,對那陰邪詭異的魔氣,本就有著天然的克製與淨化作用。”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當時,在家父齊行天院長和書院幾位太上長老的聯手施為之下,以書院傳承的【正氣鎮魔印】為核心,輔以【聖賢石碑】的浩然之力,總算是將蘇眉師妹體內那股已經開始失控的魔氣,強行驅散了。隻是代價也是巨大的。”
    “為了徹底根除魔患,防止魔氣死灰複燃,”齊知遠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惜,“長老們……不得不廢除了蘇眉師妹那一身驚才絕豔的儒道修為。她那顆已經凝聚成型、甚至隱隱有霞光流轉的‘文膽’,也在魔氣的侵蝕和正氣的衝刷之下徹底破碎了。”
    雲逍聽得心中一凜。廢除修為,文膽破碎。
    這對於一個曾經被譽為“千年不遇的儒道奇才”、心高氣傲的蘇眉而言,其打擊之沉重,可想而知。
    “後來……”齊知遠的語氣變得有些低沉和……無奈,“……後來,長老們查明,蘇眉師妹之所以會突然被魔氣侵染,是因為她私自闖入了書院後山那處專門用來鎮壓魔氣的禁地【問心崖】,結果不慎觸動了禁地深處的某個殘存魔念,才引火燒身,險些墮入魔道。”
    “此事之後,書院高層震怒。一來,蘇眉私闖禁地,致使魔氣短暫泄露,險些釀成大禍,此乃大過。二來,她身為齊玄幀老夫子的關門弟子,未來的儒門希望,卻險些墮魔,這對我稷下書院數千年的清譽而言,也是一個難以洗刷的汙點。”
    “所以……”齊知遠的臉上露出一絲極其複雜、難以言喻的表情。
    “……最終,經過長老院合議,決定將蘇眉逐出師門,永不錄用。”
    “我……我從未見過師妹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齊知遠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曾經是那麽的驕傲,那麽的光彩照人,心比天高,仿佛這世間的一切,都困不住她那顆追求大道的心。可那一日她一身引以為傲的浩然文氣盡失,如同折翼的鳳凰,跌落凡塵,眼中……隻剩下無盡的空洞與絕望。”
    他頓了頓,似乎不願再回憶那段痛苦的往事,話鋒一轉,語氣也變得有幾分。
    “再後來……為了書院的聲譽,也為了,盡快平息此事的影響,家父……在家父的‘默許’之下,關於《道衍天章》被盜,以及藏經閣失火之事,便……順理成章地,都歸咎到了已經‘叛出師門’、‘下落不明’的蘇眉頭上。”
    雲逍靜靜地聽著齊知遠這番充滿了“內幕”和“苦衷”的講述,心中卻如同明鏡一般。
    好一個“私闖禁地,引火燒身”。
    好一個“為了書院聲譽,不得不為之”。
    這位齊副院長還真是將“春秋筆法”和“避重就輕”運用到了極致啊。
    他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蘇眉咎由自取”和“書院高層的無奈之舉”,將自己和他的父親齊行天,摘得幹幹淨淨,仿佛他們才是那個最無辜、最顧全大局的“受害者”。
    “稷下書院鎮壓魔氣,對抗邪魔,數千年來屹立不倒,確實值得晚輩敬佩。”雲逍先是恰到好處地恭維了一句,隨即話鋒一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銳利如刀,直刺齊知遠那雙總是帶著溫和笑意的鳳眸,“隻是晚輩還是有些不解。”
    “既然蘇眉姑娘當年的‘入魔’,乃是意外。既然她體內的魔氣已被貴書院成功驅散。既然她也為此付出了廢除修為、逐出師門的慘重代價。”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那麽齊副院長您在之後那二十餘年間,就如此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那本本該屬於她的《道衍天章》的傳承?就如此坦然地坐視她背負著‘叛徒’的罵名,流落在外,孤苦無依?”
    “您就從未想過,為她澄清當年的真相?為她洗刷不白之冤嗎?”雲逍這番話,如同連珠炮般,句句誅心,毫不留情。
    齊知遠臉上的笑容終於徹底僵住了。
    他那雙總是帶著溫和笑意的鳳眸之中,也瞬間湧上了一層濃濃的怒火。
    “放肆!”他猛地一拍桌子,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有些尖銳,“雲逍!你休要在此血口噴人!你以為齊某是什麽人?你以為我不想為蘇眉澄清嗎?”
    “我如何沒有?”
    他指著自己的胸口,聲音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哽咽和深深的無力感。
    “當年!我得知書院要將所有罪名都推到蘇眉頭上時!我曾跪在家父門前三天三夜!苦苦哀求他收回成命!我曾向長老院據理力爭!甚至我還曾想過將那已經融入我文膽的《道衍天章》強行剝離出來!還給蘇眉!”
    “可是……沒用的!都沒用的!”他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家父不許!他說,稷下書院鎮壓魔氣數千年,從未有過因自身弟子而使魔氣大規模泄露、甚至險些墮魔的先例!這是書院的奇恥大辱!必須有人為此負責!而蘇眉是唯一的選擇!”
    “他說,若我執意要為蘇眉翻案,那便是與整個稷下書院為敵!與數千年的清譽為敵!甚至……會動搖書院鎮壓魔窟的根基!引來更大的災禍!”齊知遠的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恐懼。
    “後來我努力修行,努力往上爬……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擁有足夠的話語權!能名正言順地為蘇眉洗刷冤屈!將她重新迎回書院!”齊知遠的聲音再次變得有些激動,眼中甚至閃爍著一種……近乎於偏執的光芒。
    “這十年來!我不敢有絲毫懈怠!我終於當上了副院長!我獲得了書院大部分長老和宿儒的支持!很快!很快我就能……”
    “唔……是那個因為你晉升元嬰期,你父親齊行天院長特意為你‘量身打造’的副院長之位嗎?”
    雲逍看著齊知遠那副“忍辱負重、即將功成”的激動模樣,突然極其不合時宜地、用一種極其平淡的語氣,幽幽地插了一句。
    齊知遠臉上的激動和慷慨激昂,瞬間如同被針戳破的氣球般,癟了下去。
    他有些錯愕地看著雲逍,似乎沒明白他為何會突然冒出這麽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來。
    “雲大人……此話何意?”他眉頭微皺,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解和一絲被打斷了“深情表白”的不悅,“誰說是為齊某單獨設立的?”
    “十年前,”他似乎想起了什麽,臉上露出一絲傲然,“與齊某一同晉升元嬰、並被提名為副院長候選人的,共有三位同窗道友。最終的票選,家父為了避嫌,甚至帶頭將票投給了德高望重的孫長老。是其他長老和宿儒們感念齊某這些年來為書院所做的貢獻,以及對齊某未來執掌書院的期許,才一致推舉齊某擔任此職。此事與家父並無太多幹係。”
    他這番話說得,倒是義正言辭,滴水不漏。
    雲逍聽著,心中卻在暗自冷笑:“嗬,說得比唱的好聽。你爹是院長,他帶頭投了別人,其他長老和宿儒誰敢不看他的臉色行事?這‘一致推舉’的背後,又藏著多少‘人情世故’和‘利益交換’?真當我們是三歲小孩那麽好騙嗎?”
    他現在算是看明白了。
    這位齊副院長不僅是個“影帝”,還是個中高手啊。
    齊知遠似乎也懶得再跟雲逍爭辯這些“細枝末節”,他隻是淡淡地瞥了雲逍一眼,然後極其突兀地,身上那股屬於元嬰初期的強大氣勢,如同沉睡的火山般,驟然爆發!
    但這股氣勢,與尋常元嬰修士那磅礴浩瀚、純粹以靈力威壓震懾人心的感覺截然不同。
    它更像是一種無形的“場”。
    在齊知遠氣勢散發的瞬間,雲逍清晰地感覺到,整個迎客廳內的空氣似乎都變得“厚重”了許多。
    並非是物理上的壓力,而是一種……精神層麵上的“肅穆”與“森嚴”。
    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默默地注視著你,有無數句聖賢的教誨在耳邊回蕩。
    讓人不由自主地便會心生敬畏,不敢有絲毫的妄念和不敬。
    更讓雲逍感到心驚的是,隨著齊知遠氣勢的提升,他身後那片虛空之中,竟然隱隱約約浮現出了一片極其模糊、卻又帶著幾分浩瀚與莊嚴的虛影。
    那虛影,似乎是一片連綿不絕的古老書院,其間殿宇巍峨,碑林聳立,更有無數身著儒衫的學子,或在杏壇之下高聲辯論,或在藏書閣內奮筆疾書,或在演武場以筆為劍,揮灑著蘊含文氣的凜然劍光。
    雖然這些景象都極其模糊,一閃即逝,但其中蘊含的那股子屬於儒道傳承特有的“文道氣韻”和“浩然正氣”,卻如同實質般,朝著雲逍和丹心、鍾琉璃三人當頭壓下!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文膽顯化,口含天憲……”丹心看著齊知遠身後那片若隱若現的書院虛影,鳳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低聲自語,“看來,這位齊副院長的儒道修為,確實有幾分真才實學,並非全靠父輩餘蔭啊。”
    雲逍隻覺得一股無形的巨力撲麵而來,呼吸猛地一窒!
    他體內的氣血之力和煉氣七層的靈力本能地運轉起來,皮膚表麵瞬間泛起一層淡淡的古銅色光澤,這才勉強抵擋住了那股突如其來的威壓,沒有當場出糗。
    嗬,是要狗急跳牆了嗎?不對啊,自己還沒說到關鍵之處啊。
    這姓齊的怎麽定力這麽差,說幾句他拚爹就要掀桌子了,真是敏感啊,果然越缺什麽的人越怕別人說這個。
    旁邊的鍾琉璃也是美眸一凝,小臉上露出一絲警惕,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身上那琉璃色的氣血光焰便已悄然浮現,將她和身旁的雲逍都護在了其中,口中還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嗯?要打架了嗎?正好……魚幹吃完了……”
    而丹心慢悠悠地放下了手中的白玉茶杯,然後一股比齊知遠那元嬰初期氣勢更加精純、更加浩瀚、甚至帶著一絲令人心悸的“丹毒”與“魅惑”意味的恐怖威壓,如同無形的潮水般,從她那成熟豐腴的嬌軀之中,轟然席卷而出!
    元嬰巔峰!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元嬰巔峰!那威壓之中,隱隱還夾雜著一絲屬於化神大佬才能擁有的“法則”氣息!
    “區區元嬰初期,”丹心前輩終於緩緩抬起頭,那雙總是帶著幾分慵懶的鳳眸之中,此刻卻充滿了冰冷的寒光和居高臨下的蔑視。
    她看著齊知遠那張因為錯愕和難以置信而微微有些扭曲的俊朗臉龐,紅唇微翹,聲音帶著幾分特有的磁性,卻又如同最鋒利的冰錐,狠狠地紮進了齊知遠的心底:
    “……也配在老娘麵前顯擺?”
    “就你這點微末道行,也敢自詡‘天資僅次於蘇眉’?也配擁有那《道衍天章》的傳承?”
    “嗬嗬……齊知遠啊齊知遠,你這二十多年修為都修到狗身上去了吧?”
    喜歡鎮魔司摸魚指南請大家收藏:()鎮魔司摸魚指南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