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空的目光悠遠，仿佛穿透了時空的壁壘，落在了遙遠的上古歲月。他緩緩開口，聲音帶著古老的滄桑：“碎星淵，是第九域靈氣之始。”
    “那裏並非天生的星域，而是上古時期一位體修大能渡劫失敗後，肉身崩碎星辰形成的淵藪。他的血肉與星辰碎片交融，化作了碎星淵的本源，也讓那裏成為了第九域靈氣最濃鬱、也最狂暴的地方。”
    薑自清聽得入神，王猛和林婉兒也圍了過來，連林嘯天和林素心都豎起了耳朵。關於碎星淵的來曆，從未有古籍記載得如此清晰。
    “老夫很久之前便知道通天路的存在。”淩空繼續道，“隻是對當時的我而言，它並沒有什麽吸引力。”
    “哦？”林嘯天忍不住插話，“前輩乃是天仙境大能，難道這通天路還入不了您的眼？”
    淩空笑了笑：“因為通天路並非什麽飛升通道，也不是藏滿寶物的傳承之地——它其實是一部功法。”
    “功法？”眾人皆是一愣。誰也沒想到，被整個蝕日域趨之若鶩的“通天路”，竟然是一部功法。
    “一部需要舍棄現有修為，從頭開始修煉的功法。”淩空的目光掃過眾人，“當時老夫已是超越天仙境，自然不可能為了一部未知功法，自廢修為重來，故而從未踏足碎星淵。但對現在的你們而言，它卻是一大助力。”
    薑自清心中一動：“前輩的意思是，這部功法……很不凡？”
    “何止不凡。”淩空眼中閃過一絲讚歎，“那是上古時期，一位名為‘蠻神’的大能所創。這位大能以肉體碎星辰，硬生生闖出一條至高無上的修行之路，這部功法便是他的畢生心血。”
    “蠻神……”林素心喃喃道，“從未在古籍中見過這個名號。”
    “因為他的路，太驚世駭俗，也太孤獨。”淩空解釋道，“眾所周知，現在的修煉體係分作體修、靈氣、靈魂，還有五行靈力通向萬法歸宗的止境。但通天路所記載的，是體修的極致，名為‘蠻修’。”
    “蠻修？”
    “沒錯。”淩空點頭，語氣帶著一絲敬畏，“蠻修不修靈氣，不煉靈魂，隻修肉身。以天地靈氣淬體，以星辰之力鍛骨，以萬法攻擊磨皮，最終肉身得道成聖。到了極致，肉身便相當於最頂級的法寶，可硬撼仙兵，可抵禦神通，真正做到一力破萬法。”
    王猛聽得眼睛發亮，忍不住道：“隻練肉身？那豈不是跟我一樣？”他向來擅長煉體，此刻聽到竟有如此霸道的煉體法門，頓時心馳神往。
    “你那隻是粗淺的體修，與蠻修相比，如同螢火比之皓月。”淩空搖頭，“蠻修的門檻極高，不僅要舍棄現有修為，還要有能承受靈氣衝刷的體質——太始長生體如羌小友，或許能成；尋常修士即便有勇氣舍棄修為，也會在最初的淬體階段被狂暴的靈氣撕碎。”
    他頓了頓，繼續道：“也正因如此，這部功法才會被束之高閣。高境界修士不屑於舍棄修為，低境界修士要麽不敢，要麽沒有相應的體質駕馭，久而久之，便被傳成了能通往‘上界’的通天路。”
    薑自清心中掀起驚濤駭浪。舍棄現有修為，從頭開始修煉蠻修？這對任何修士而言，都是難以想象的抉擇。但一想到“肉身成聖，一力破萬法”，他又不禁有些心動。
    林嘯天看著薑自清，忽然開口：“自清小友的太始長生體，倒是與這蠻修功法相得益彰。”
    淩空點頭：“正是。所以我說，這部功法對你們而言，是一大助力。尤其是自清小友，若能修成蠻修，將來的成就，未必會在老夫之下。”
    王猛搓了搓手，一臉期待：“那咱們還等什麽？趕緊去碎星淵啊！就算我練不了，看看也好啊！”
    林婉兒也看向薑自清，眼中帶著好奇：“自清道友，你會去嚐試嗎？”
    薑自清沒有立刻回答，他低頭看著手中的淩天古劍，又想起淩空所說的“舍棄修為”，心中陷入了沉思。
    舍棄金仙中期的修為，從零開始，踏上一條未知的蠻修之路……這一步，他敢踏出去嗎？
    淩空沒有催促，隻是靜靜地看著他，仿佛在等待一個注定的答案。
    碎星淵的秘密已然揭開，而關於通天路的抉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