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就地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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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凝聚著微弱聖光的手掌帶著垂死掙紮的惡毒,陰狠地拍向露比胸腹之間!
    他是非戰鬥人員沒錯,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同為四階,他還真能被一個剛從修道院畢業的小丫頭拿捏了?
    這一刻,他心裏還真是有些後悔,如果他能摒棄在教堂中關愛小男孩們的優渥生活,怎麽著也能掌握一些那位教導他的攻擊類技能吧!
    “冥頑不靈!裁決!”
    露比眼中的寒芒幾乎凝成實質。
    萊納斯使出來的技能雖然用的是聖光魔力,可經受過熾天使降臨的她卻從其運轉方式中敏銳察覺到了屬於異端的氣息!
    和沃裏克、斯賓運轉魔力的方式幾乎一樣!
    沃裏克她打不過!
    一個肥豬她還能吃虧麽!?
    麵對襲來的毒手,她擒拿的左手去勢不變,抓頸如鐵鉗!
    右手的鏈枷吊墜在空中劃過一道耀眼的弧光,驟然繃直,不再是流星錘般的揮舞,而是凝成一道尺許長的聖焰利刃!
    嗤——!
    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灼燒撕裂聲響起。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瞬。
    亮白中帶著一絲神聖金輝的聖焰利刃,如同燒紅的烙鐵切開凝固的油脂,毫無阻滯地從萊納斯肥胖的脖頸處一閃而過!
    噗通!
    重物落地的悶響。
    萊納斯神父那顆肥碩的頭顱帶著凝固的驚駭、扭曲的怨毒,還有一絲難以置信的茫然,滾落在肮髒的街道塵土中。
    無頭的身軀在原地僵硬地晃了晃,脖頸斷口處焦黑一片,一股股鮮血從被燒焦的斷口處往外翻湧!
    一股濃烈的蛋白質焦糊味混雜著脂肪被燒融的怪味,瞬間彌漫開來。
    啪嗒。
    他那隻帶著微弱聖光意圖偷襲的手掌無力地垂落在地,聖光消散。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籠罩了整條街道。
    所有守衛、冒險者、乃至遠處探頭探腦的鎮民,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具轟然倒地的無頭肥碩身軀,和地上那雙至死都圓睜著、充斥著恐懼的渾濁眼珠。
    晨光灑在露比·蒙托亞濺上了幾滴暗紅焦黑汙跡的臉頰上。
    她手中的鏈枷吊墜光芒收斂,恢複成普通的形態,垂落身側。
    露比的胸膛微微起伏,眼神卻冰冷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最後落在埃德加·布蘭登煞白的臉上,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剛才隻是拍死了一隻聒噪的蒼蠅:
    “瀆職,欺瞞聖光,縱容災厄,戕害信徒,對執行聖裁者懷有惡意並實施攻擊。”
    她頓了頓,每一個詞都像冰錐砸在眾人心頭。
    “證據確鑿,無可辯駁。根據聖光教會《審判條例》,瀆神者萊納斯·博德,已就地處決。”
    冰冷的目光移向埃德加,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現在,埃德加隊長。請你把萊納斯與裏斯本家族勾結殘害奧斯本鎮冒險者的事件經過完整的寫出來,可以麽?”
    “……可,可以!”
    幽狼山穀入口,原魔法協會臨時據點。
    趁著城北的熱鬧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馬克小隊已經悄然潛行至山穀入口附近。
    然而,眼前的景象卻是讓四人的心同時一沉。
    按貝塔描述,一天前還充斥著消毒藥水味、魔法儀器嗡鳴的木屋營地,此刻已空空如也!
    魔法協會的人連同他們的設備、資料,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在此駐紮過。
    隻有地上留下的儀器壓痕和散落的幾頁無關緊要的草稿紙,證明他們曾存在過。
    “跑得比膽小的地精還快!”恩佐啐了一口,小眼睛裏滿是不屑,“什麽狗屁魔法協會,溜號的本事倒是一流!這就是人類王國的魔法師麽?旁邊城鎮大亂的時候,他們帶著人跑了?”
    “不,看那邊。”
    莫妮卡的聲音響起,她的目光穿透稀疏的林木,指向營地旁邊一片相對開闊的空地。
    眾人順著她的目光望去。
    瞬間,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衝頭頂!
    林間空地之上,並非空無一物。
    整整一百名屠龍城重騎兵,連同他們披掛整齊的戰馬,靜靜地矗立在那裏,排列成一個標準的衝擊方陣。
    陽光灑在他們鋥亮的盔甲和戰馬的馬鎧上,反射出冰冷的光澤。
    馬匹低垂著頭,騎士們端坐馬背,長矛筆直地指向奧斯本鎮的方向,姿態凝固,如同博物館裏最精致的蠟像,又像……一座為死亡舉行的盛大閱兵式。
    死寂。
    絕對的死寂籠罩著這片空地。
    沒有呼吸聲,沒有馬匹的響鼻,甚至連風吹過甲葉的摩擦聲都微不可聞。
    “不對頭……”
    安娜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精靈的敏銳感知讓她捕捉到了空氣中彌漫的被陽光蒸騰起的淡淡血腥味和死亡的氣息。
    馬克的心沉了下去,他示意小姆留在原地警戒。
    自己則和莫妮卡、恩佐、安娜如同捕食的獵豹,悄無聲息地靠近方陣邊緣。
    越靠近,那股混合著鐵鏽、皮革和濃重血腥的死亡氣息就越發濃烈刺鼻。
    陽光似乎也無法驅散這裏的陰冷。
    他們看到了“雕像”的真容。
    離他們最近的一位騎士頭盔下的麵孔年輕而蒼白。
    雙眼圓睜,瞳孔擴散,凝固著臨死前最後一刻的驚愕,仿佛看到了某種無法理解、無法抗拒的存在。
    他還沒來得及戴上護頸的頸間,一道細如發絲,邊緣焦黑的傷口,精準地切斷了氣管和動脈。
    傷口處隻有些許暗紅的血痂,仿佛高溫瞬間灼燒封閉了血管。
    傷口極其細微,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精準與冷酷。
    更讓馬克瞳孔驟縮的是,那道細微傷口周圍,殘留著一縷極其微弱,卻精純凝練到極致的乳白色聖光之力!
    這縷聖光沒有溫暖和治愈的感覺,反而散發著一種裁決萬物的冰冷鋒芒,如同最鋒利的劍刃留下的刻痕。
    恩佐蹲下身,用錘柄小心翼翼地撥開另一名騎兵的胸甲護頸,同樣的細微劍痕,同樣的乳白色聖光殘留!
    “媽的……全是這樣!脖子上一劍,幹淨利落!什麽家夥,這麽牛批!?”
    恩佐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
    馬克的目光掃過方陣,當他的視線落在方陣最前排,那幾名穿著華貴便服,與周圍重騎兵格格不入的人影時,呼吸不由得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