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芒噬魍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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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雯周身的星辰光輝尚未完全收斂,便被虛空漩渦裹挾著,墜入一片濃稠如瀝青的黑暗。待她強行睜開眼,刺骨的寒意撲麵而來,漫天飄著灰黑色的雪絮,每一片都帶著腐肉的腥臭味,簌簌落在斑駁陸離的古宅瓦當上。這座宅院的朱漆早已剝落殆盡,露出猙獰的木骨,窗欞間垂掛著蛛網般的冰棱,在風中發出嗚咽般的嗡鳴。簷角的銅鈴早已鏽蝕,內裏凝結著暗紅血痂,隨著陣陣陰風,發出斷斷續續的哀鳴。
“怎麽一個比一個晦氣!”晴雯皺著眉抖了抖肩頭的雪屑,指尖剛觸到雀金裘,衣料瞬間泛起流動的液態金屬光澤,胸前的鳳凰紋章驟然亮起猩紅光芒,自動掃描起周圍的能量波動。穿過布滿裂痕的垂花門時,腳下的青磚突然滲出墨色水漬,在月光下蜿蜒成扭曲的人臉輪廓,正咧著嘴朝她獰笑。
內室之中,書生陳仲言蜷縮在床榻角落,被褥浸透冷汗,雙眼圓睜卻動彈不得。一個身著披麻戴孝的喪服的女鬼懸空而立,慘白如紙的麵皮上爬滿青灰色屍斑,眼窩深陷,空洞的眼眶裏跳動著幽綠鬼火,嘴角撕裂至耳根,露出森白交錯的獠牙,麻質孝衣上還沾著暗紅血漬與泥土,正緩緩俯下身,腥臭的氣息噴在書生臉上。就在女鬼的獠牙即將刺入書生脖頸的瞬間,窗欞轟然炸裂,萬千道金芒傾瀉而入。
晴雯足尖輕點半空,雀金裘背後的機械羽翼完全展開,每片羽翼邊緣流轉著刺目的電光,在黑暗中劃出絢爛軌跡。她揚手甩出三道赤金色的能量鎖鏈,如靈蛇般纏住女鬼的四肢,冷笑道:“披麻的醜東西,欺負凡人算什麽本事!”
女鬼發出刺耳的尖嘯,周身突然爆發出濃烈的黑霧,能量鎖鏈瞬間被腐蝕得千瘡百孔。黑霧中伸出無數枯骨手爪,抓向晴雯的麵門。雀金裘表麵瞬間浮現出細密的鱗甲狀結構,同時彈出數枚微型激光發射器,藍紫色的激光束交織成網,將骨爪盡數絞碎。
“就這點能耐?”晴雯挑眉,眼中閃過不屑。她雙手結印,雀金裘的金屬鱗片飛速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的金色漩渦,將黑霧盡數吸入其中。然而,當漩渦消散,女鬼非但沒有消失,反而分裂成五個一模一樣的個體,從不同方向發起攻擊。
第一個女鬼扯開破爛的孝衣,露出布滿屍斑的胸膛,噴出帶著毒霧的黑色長舌,所過之處,空氣都泛起詭異的紫斑;第二個指尖彈出三寸長的白骨利爪,指甲縫裏還嵌著腐肉,抓撓間帶起凜冽陰風;第三個周身纏繞著陰寒鎖鏈,鎖鏈所過之處,地麵瞬間凝結出蛛網狀的冰紋;第四個撕碎孝帽,灰白長發突然化作無數毒蛇,嘶嘶吐著信子撲來;第五個雙眼迸發出紅色激光,將牆麵熔出焦黑的窟窿,同時孝袍無風自動,甩出密密麻麻的麻繩,如活物般纏來。
晴雯神色一凜,立即啟動雀金裘的全息投影功能,將周圍環境折射成迷幻的鏡像空間。五個女鬼在鏡像中迷失方向,互相攻擊起來。趁此機會,她操控懸浮在空中的碎玻璃片,凝結成光刃矩陣,朝著女鬼們激射而去。
就在以為勝券在握時,五個女鬼突然化作青煙,重新融合成一個更為龐大的形態。女鬼的身體開始膨脹,皮膚寸寸龜裂,露出裏麵森森白骨,背後生出六對蝙蝠般的骨翼,口中念念有詞,整個房間的溫度驟降至冰點,地麵凝結出蛛網般的冰紋,朝著晴雯蔓延而來。
“還真是沒完沒了!”晴雯咬了咬牙,周身金光大盛,調動全身靈力注入雀金裘。衣料表麵浮現出古老的金色符文,胸前的鳳凰虛影展翅翱翔,口中噴出熊熊燃燒的太陽真火。火焰與寒冰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整個宅院都在劇烈搖晃。
女鬼卻在火焰中發出癲狂的笑聲,她的骨架突然崩解,化作無數細小的骨針,如暴雨般射向晴雯。雀金裘緊急展開能量護盾,同時釋放電磁脈衝,試圖將骨針震開。然而,女鬼的攻擊太過密集,護盾漸漸出現裂痕,一根骨針擦過晴雯的臉頰,劃出一道血痕。
鮮血的氣息似乎激怒了女鬼,她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嘶吼,所有骨針重新組合,化作一把巨大的骨刃,朝著晴雯當頭劈下。千鈞一發之際,晴雯扯下一縷發絲,注入靈力化作縛仙索,纏住骨刃。同時,雀金裘背部的羽翼變形重組,化作一門巨型能量炮,對準女鬼蓄力。
“給我——散!”晴雯一聲嬌喝,能量炮轟然發射,耀眼的金色光柱貫穿了女鬼的身體。女鬼發出最後的慘叫,身體在光柱中崩解成點點熒光,消散在空中。
隨著女鬼的消亡,房間裏的寒意漸漸褪去,陽光透過破碎的窗欞灑了進來。陳仲言如夢初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晴雯連連叩首:“多謝仙姑救命之恩!多謝仙姑!”
消息很快傳遍了附近的村落,百姓們舉著火把、捧著供品趕來。當他們看到站在廢墟之上,周身散發著柔和金光的晴雯,紛紛跪地拜服。一位拄著拐杖的老者顫抖著聲音說道:“神女降世,救我等黎民於水火,此恩此德,永世難忘!”
刹那間,天道感應,七彩霞光從天而降,籠罩在晴雯身上。她的魂體愈發凝實,仿若真人,發絲閃爍著晶瑩的光澤,雀金裘上的符文流轉著神秘的力量,隱隱有龍吟之聲從衣袂間傳出。晴雯望著眾人,爽朗地笑道:“都起來吧!以後這世上的妖魔鬼怪,見了姑奶奶我,都得繞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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