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喂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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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稟王爺,三皇子已醒,眼下已經出了皇宮,正奔著城東而去。”
    “本王這位弟弟,還真是對這皇城沒有一絲的留戀。”
    琴音戛然而止。
    “可惜世人卻都隻記得,冀州城內有一位救民於水火的長樂王。”
    黑衣人雙手微微發抖。
    “王爺,可要屬下派人前去截殺。”
    茶盞從前方砸來,滾熱的水迎頭澆下。
    “那是本王的弟弟,用你個廢物派人截殺!”
    “告訴你底下的人,出城後不必再跟。”
    “是···是,屬下遵命。”
    白煙從香爐內悠然飄出,縈繞在白衣男子的周遭,額間的青筋逐漸消了下去。
    “王爺息怒,莫要動氣。”
    灰色衣袖抬起,拱於胸前。
    “這些個廢物,終日裏盡想著一些無用的事情!”
    “真正能夠同本王一決高下的是他宇文珩,他們若真有本事,怎不衝到那賢王府內,殺了他。”
    “隻會在此處聒噪!”
    “本王的身邊,也就隻有你一個有用之人。”
    男子薄唇微啟。
    “此香能夠助王爺安定心神,平複王爺心中的躁動。”
    “王爺記得隨身佩戴此香所製的香囊,不得離身。”
    “若不是得你這香囊,本王這病症也難以緩解。”
    “王爺,雖然三皇子無心爭儲,但為保周全,還是須派人時刻盯著才是。”
    “金麟宗在江湖中早有盛名,若他當真娶了金麟宗宗主之女,日後承了宗主之位,難免會對我們有所威脅,不得不防。”
    宇文霖微閉雙目,嗅著空氣中的香氣:“你所言也有些道理。”
    “你盡管吩咐底下的人去做,退下吧。”
    “是,王爺。”
    整整兩日,南偲九都坐在房中,不曾出門一步。
    細長的手指推開房門,手中端著湯藥,走了進來。
    “南姑娘,今日可好些了?”
    南偲九瞄了一眼門外,將男子拉至一旁,輕聲說道:“南公子,都兩日了,可有尋到那日下手之人。”
    男子笑著搖頭。
    “金麟宗如何說也是一個大宗派,門內的弟子眾多,恐怕還需要幾日才能找到那人蹤影。”
    南偲九一手叉在腰間,疑惑地看向男子。
    “我怎麽覺著,你不像是在查那人的身份,倒像是想將我困在屋內。”
    “哎。”寬大的手掌拿起勺子,舉到女子的嘴邊,“若是可以,在下還真想將你困在這屋中一輩子。”
    “你,你胡說些什麽呢。”
    女子聞著飄來的苦味,別過頭去。
    “怎是胡說,都怪南姑娘生的太過動人,走到哪裏都能惹來桃花,讓人免不了擔心。”
    “你是說墨塵。”南偲九輕聲笑道,“就因為他贈了我丹藥?”
    “快喝。”
    勺子送入女子口中。
    “對你的身體有益,可幫你調理舊傷。”
    “哦。”
    南偲九像個孩子坐在凳子上,十分乖巧地咽下藥汁,藥碗很快見了底。
    “南姑娘,今日倒是乖巧許多。”
    飴糖在手心裏剝開,緩慢放入女子的口中。
    女子的眉目彎起,口中的苦澀瞬間被衝淡開來。
    “這飴糖真好吃,與我自己買的有些不同,不知南公子在何處買的?”
    “忘了。”
    男子從懷中拿出一個布袋,取出兩塊飴糖,放在女子手中。
    “許是在冀州城買的,許是在江齊城買的,記不大清了。”
    “南公子怎的這般小氣,才給我兩塊。”
    女子的眼神盯著那個布袋,嘴角上翹。
    “就是這般小氣,你才能念著在下的飴糖。”
    青絲垂下,男子彎下腰來,忽然笑了起來。
    “若是給的太多,南姑娘怎會覺著在下的飴糖好吃,隔幾日給上幾塊,南姑娘才會將在下記在心裏。”
    南偲九抬眼,撞入那道深邃的眸光之中,麵頰微紅。
    她認真地看著男子:“飴糖再甜,也總有吃盡的一日。”
    “不會,隻要你想,在下一直都在。”
    眼神交匯在一處,她隻覺著那馨香越發的濃鬱,男子細長的睫毛掃在自己的麵上。
    她不禁合上雙目,等待著。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南姑娘,南姑娘可醒著?”
    “我家公子命小人前來通傳,刺殺之人的身份,有了一些眉目,還勞煩姑娘隨小人一起前往玉竹軒。”
    南偲九忽的睜開眼,雙手抵在男子的胸口,向後縮去。
    “知···知曉了,我這就同你過去。”
    女子起身向外走去,卻被身後的力量猛地拉扯住,寬大的手掌錮在她的肩膀。
    她還不曾來得及反應,柔軟的唇已然覆了上來。
    四瓣紅唇緊緊貼在一處,從溫柔的觸碰到小心地索取,女子的雙手輕柔地抵在男子的胸口,小聲地喘息著。
    片刻後,薄唇之上,鮮豔欲滴。
    “我,我去去就來。”
    “好,在下在此處等著你。”
    一人影立在曲徑閣外,盯著女子與侍從,轉身離去。
    “敘白,那個姑娘可有什麽動作?”
    “回稟宗主,南姑娘剛同雲川一起離開了曲徑閣,順著玉竹軒的方向去了,應是去尋墨塵師兄議事。”
    “既是同墨塵師兄議事,我便沒有再跟隨而去。”
    孟青鬆眸光一轉,開口說道:“敘白啊,我知曉你一直都不服墨塵坐在師兄的這個位子上,墨塵從不習武,卻掌管著宗內的大小事務,也許除了你,還有更多的弟子覺著疑惑。”
    紀敘白聽到此話,倏地跪在地上,雙手拱在胸前。
    “宗主恕罪,敘白萬不敢有此心思。”
    渾厚的男聲從頭頂傳來,將其緩緩扶起。
    “你,可以有。”
    “隻要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大師兄的位置遲早會是你的,就連你心中所求,我也能夠滿足於你。”
    “宗主,我自知武功低微,何德何能能夠擔任大師兄之位。”
    紀敘白低下頭去,留在鍾山上習武,從來不是為著什麽武林絕學,而是為了那個對自己有著一飯之恩的女子。
    那個見著每個人都笑嘻嘻的女子,那個為了婚約出逃的女子,那個為著自由不惜將自己困在靜室裏的女子。
    可他所求,隻是遠遠望上一眼。
    一眼,便勝過所有。
    “宗主吩咐,弟子不敢不從,弟子更不敢心存任何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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