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陣隆隆聲響起。
    “打雷了？”無心望了一眼天空。
    度華也看了一眼，晴空萬裏，萬裏無雲，不像是要下雨。
    “是雷無桀的霹靂子！”
    原來不是打雷，是雷無桀遇到了危險。
    無心感應到雷無桀往慕涼城那邊去了，蕭瑟卻變了臉色。
    “你有心事？”無心也看到了，詢問道。
    蕭瑟趁機表示要分開。
    “你，害怕？”無心洞察人心，一眼就看出來了。
    接著，他又說起蕭楚河的事，點明蕭瑟就是蕭楚河。
    蕭瑟破防，轉頭就說起十二年前魔教東征的事，想要無心同樣的破防。
    “葉鼎之稱為天下第一高手，竟死於自己好友之手，愚蠢至極。”
    無心是什麽感受度華不知道，她是真的破防了。
    眼前似乎回到了她昏睡之前的那天，她眼睜睜地看著葉鼎之自絕，心髒細細密密地發疼。
    自醒來後，她一直在逃避回想以前，以為不提，她心裏就不會難受。
    此刻聽到蕭瑟的話，度華難受得唇色發白。
    “夠了！”度華閉上眼喊道，轉頭就看到兩個少年拳拳到肉地扭打在一起，頓時什麽難受都散了。
    聽到度華的聲音，兩人動作一頓，這才分開來。
    “怎麽打起來了？”兩人打起來沒留手，臉上都掛了傷。
    無心緩了一會兒，壓下心中的戾氣，然後說要去救雷無桀，就離開了。
    度華看了一眼仍舊坐在地上的蕭瑟，抬腳跟上無心。
    蕭瑟沒猶豫多久就跟上來了，無心見了，不由得笑了一下。
    “姑姑，你先回客棧，我們一會兒就回。”
    “別廢話了，一會兒他倆都被抓了。”度華才不聽無心的廢話，趕緊跟上蕭瑟。
    蕭瑟認出捉住雷無桀的人叫傅恒興，是蕭羽的人，他現在沒有武功，隻能打嘴仗。
    就在蕭瑟被打的時候，無心出手，嚇退了傅恒興一行人。
    轉頭，無心就開始懟蕭瑟。
    度華無奈，隻好去給被綁著的雷無桀解綁。
    一解開，雷無桀就開始好奇的問蕭瑟的身份。
    蕭瑟和無心對視一眼，三言兩語就把他糊弄過去了。
    雷無桀沒什麽心眼，轉頭看到度華在看笑話：“姑姑，你一定知道些什麽吧？”
    蕭瑟和無心同時轉頭看過來。
    “什麽？我不知道啊。”度華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你們……”雷無桀指著他們，“你們這是狼狽為奸！”
    度華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傻小子，腦子隻有一根筋的。
    “姑姑，你就告訴我嘛。”知道自己從無心和蕭瑟這裏無法得到答案，於是雷無桀就扭著很好說話的度華。
    “哎，時間不早了，我們趕緊趕路吧。”度華轉移話題。
    雷無桀氣哼哼的：“沒勁！”
    幾天之後，他們抵達了於師國，雷無桀看著什麽都新奇的很，總想要上手摸一把。
    度華也算遊曆過半個北離，但還沒有來過於師，也有些好奇地四處看著。
    無心像是在尋找什麽人，忽然目光一定，看到一個正在喝酒的和尚。
    度華覺得此人有些眼熟，好似在哪裏見過。
    忽然，那和尚像是看到了什麽，飛身離開。
    無心見了趕緊去追。
    “誒？去哪兒？”雷無桀迷茫地問。
    “還問什麽？跟上啊。”蕭瑟說完，也跟了上去。
    度華看他們去的方向，應該是大梵音寺。
    “時間太久了，我有些記不清，大梵音寺這裏除了無心見到老和尚的元靈，還有別的劇情？”度華有些拿不準。
    【嗯……那可多了，需要為宿主一一講解嗎？】
    “那算了，我去看看。”
    幾人跟著無心來到大梵音寺，此刻寺門緊閉，於是幾人上了房頂，當了一回梁上君子。
    底下一群和尚和另一撥人對峙著，氣氛緊張。
    聽到要打架，雷無桀就有些興奮，一時和蕭瑟鬥起了嘴。
    幾句話的功夫，就讓底下的人發覺了。
    無心無奈，隻好站了出來。
    那個醉和尚想要殺綠衣人，被無心攔住，蕭瑟就猜無心要找的人就是他。
    度華這才有了些印象，這人，她似乎在姑蘇見過。
    無心攔住了醉和尚，自己和綠衣人對上了。
    “這個場景，不需要打卡嗎？”看著現場氣場都變了，度華忍不住和係統確認。
    【如果宿主想的話，也可以打一下，算加班？】
    “嗯……那算了。”加班是不可能加班的。
    不過這二人的打鬥還算有些看點。
    無心的心魔引對綠衣人沒有作用，反被他製住打傷。
    度華心裏一緊，王人孫提刀就上。
    不到一招，王人孫也敗下陣來，綠衣人抬頭看向蕭瑟三人躲藏的地方。
    “躲躲藏藏的，以為我沒發現你們嗎？”
    雷無桀反射性地躲了一下：“蕭瑟，我們是不是被發現了？”
    蕭瑟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早就發現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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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拚了！”雷無桀心一橫，飛身就撲下去。
    “哎！”蕭瑟抓都沒抓住他。
    然後雷無桀摔了個狗吃屎。
    蕭瑟歎了一口氣，跟著飛身下來，綠衣人一見他，就收了劍，念了一句詩。
    “涼風率已厲，遊子寒無衣。”
    然後他就走了。
    走了？
    這麽虎頭蛇尾？
    也對，蕭瑟再怎麽隱姓埋名，總也是個皇子，綠衣人應該也是認出了他，這才走了。
    無心走向王人孫，向他討要一個說法。
    王人孫盤坐在地上，並不打算反抗，反而把刀遞給無心。
    度華還站在屋頂，擰眉看著他們。
    最終無心並沒有殺王人孫，隻要求整個大梵音寺幫他做一場法事。
    王人孫心中虧欠，自然就答應了。
    無心給了他們三日的時間準備。
    晚上，幾人圍著一口白水鍋，無心往裏麵放菜，燙熟之後撈起來，先給了度華。
    度華看看清湯寡水的鍋底，又看看這綠油油的菜葉，試探著嚐了一口。
    唔，倒也沒有難以下咽，就是如果是菌子湯底的話應該會好吃一點，要是再加上肉醬蒜蓉剁椒蔥花的蘸料，那絕對是極品！
    聽到這種吃法是忘憂大師教給無心的，度華就理解了。
    和尚嘛，吃得清淡是應該的。
    無心說著自己是魔教少主，父親是魔教葉鼎之，這裏的人也就隻有雷無桀不知道了，他一臉驚訝。
    “是那個魔教？蕭瑟，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姑姑你也知道？”
    蕭瑟知道得更多，已經猜到天外天留在北離的重要人物就是無心。
    度華有些歉疚地看著無心，當年她沉睡，也沒有考慮到無心那時不過才五歲，失去父親，又沒有親人庇護，該怎麽生存。
    無心又說起當初有很多人想讓忘憂把他交出去，忘憂寧願逼死自己也不願意。
    度華聽得心疼極了：“北冥青山呢？他做什麽去了！？”
    哪怕遵循她的要求不再出現在世人麵前，總也不該丟下自己的徒孫不管啊。
    “北冥青山是誰？沒聽過這個人啊。”雷無桀的注意力很容易就被帶走了。
    “姑姑是說，青山師兄？”
    “師兄？”度華一愣，這輩分，有點亂了吧？
    “我被師父收養時，師兄已然剃度，自然該喚他一聲師兄的，姑姑如何認識師兄？”
    度華想起最後一次見他時，他確實剃成了光頭，頭上也有了戒疤。
    隻是聽無心喊他師兄，他不別扭嗎？
    “這不重要。”
    “師兄他……確實總護著我，不過師兄身體不好，七年前便已圓寂。”在寒水寺，除了師父，師兄是對他最好的人。
    “你是說……北冥青山，死了？”度華怔住了，怎麽會呢？
    身體不好？怎麽會身體不好？
    “姑姑？”
    度華站起身：“我有些不舒服，你們先吃。”
    說完，度華就離開了。
    “小卡，是劇情在矯正嗎？”因為北冥青山不該出現。
    【是的，宿主。】
    “我還以為……”度華有些挫敗，本來經過調養，北冥青山不說長命百歲，再活個二三十年不成問題，又怎會體弱多病？
    【宿主……】
    “我沒事，隻是現在我有點兒理解李長生了。”度華垂著頭，
    收拾好心情，度華便往回走，此時無心正在教蕭瑟二人一人一門武功。
    隻看了一次，雷無桀就有模有樣地打起了拳來。
    後半段，雷無桀和無心二人前後差不多地耍拳，看著頗為養眼。
    而無心要教給蕭瑟的，卻是心魔引。
    “你教了他們，怎麽不來教教我？可不要厚此薄彼呀。”度華笑著走過來問道。
    她修的是靈力，雜七雜八的東西也都會點，倒是還從來沒有認真學過什麽功法。
    “姑姑想學什麽，無心定然知無不言。”無心坐到度華身邊。
    “這麽大方啊？”
    “對姑姑，無心一片赤誠。”
    度華忍不住抬手去摸無心的頭，無心配合地低下頭來讓她摸。
    無心的光頭不像看著那般光滑，剛長出來的發茬有些刺手。
    度華剛摸了兩下，無心便順勢枕在了她的腿上。
    “姑姑……”
    度華想起了他小時候，也這麽依賴過她，忍不住心軟，用手拍著他的胳膊，像小時候哄他入睡那般拍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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