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哎呦!太後暈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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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塵埃落定,安若伊從三條身後走出,快步跑到羽青玄身旁,關切問道:“青玄,你有沒有受傷?”羽青玄收起遊龍劍,露出一抹疲憊卻欣慰的笑容:“師娘,我沒事。你放心,有我在,沒人能傷你分毫。”
一條、二條、三條走上前,整齊抱拳行禮。一條恭敬說道:“今日得見姑娘神威,我等深感敬佩。”
二條、羽青玄回以微笑,謙遜地說:“大家都是為了保護師娘,分內之事罷了。”
言罷,一條再度上前一步,微微欠身:“娘娘,太後及各位娘娘都在偏殿呢,您是先下山,還是……?”安若伊聞言,略作思忖後,說道:“先去偏殿吧,要不如何向太後交代我們這一番遭遇?再者,貿然下山,指不定又會生出什麽事端。”
一行人行至偏殿,還未踏入,嘈雜聲便撲麵而來。隻見殿內亂糟糟的一團。宮女太監們神色慌張,四處奔走,有的在收拾散落一地的燭台,有的在安撫受驚的嬪妃。地上一片狼藉,供桌上的瓜果滾落一旁,燭油灑得到處都是。
安若伊目光輕掃,佯裝被混亂嚇得瑟瑟發抖,悄悄往偏殿的角落挪去。她壓低身子,借助慌亂人群的遮擋,巧妙地隱於陰影之中。羽青玄心領神會,帶著一條、二條、三條佯裝分散,以製造更多混亂,暗中為安若伊的行動保駕護航。
太後端坐在雕花座椅上,雖努力維持鎮定,但眉頭緊鎖,手指不自覺地敲擊著扶手,泄露了她內心的焦慮。賢妃手持絲帕,不斷擦拭著額頭的冷汗;德妃麵色蒼白,緊緊依偎在一旁。
就在眾人惴惴不安之時,太後身旁的侍衛統領大步走進偏殿,身姿挺拔,單膝跪地,聲音洪亮:“太後娘娘,除了方才的天氣突變,並未發現任何異樣,請太後移駕回宮!”
太後聞言,緊繃的眉頭並未立刻舒展,眼中閃過一絲狐疑,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著座椅扶手:“當真沒有異常?連一絲可疑跡象都沒有?”侍衛統領麵色恭敬,語氣篤定:“回太後,千真萬確!”
賢妃聽聞,長舒一口氣,緊繃的身子終於放鬆下來,手中絲帕也緩緩放下:“看來隻是虛驚一場,太後,咱們還是盡早回宮吧,這寺裏總讓人心裏不踏實。”德妃也連連點頭,蒼白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是啊,太後,早些回宮也好安心。”
安若伊躲在陰影中,默不作聲。
就在眾人商議回宮事宜時,太後身旁的侍衛統領單膝跪地,再次稟報道:“太後娘娘,宮外車輦已然備好。”太後微微頷首,雙手扶著座椅扶手緩緩起身。蔡嬤嬤見狀,立刻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攙扶住太後的胳膊。此時的太後已然有些站不穩,身形微微晃動。
侍衛們早已在殿前整齊列隊,手中的燈籠在微風中輕輕晃動,昏黃的燈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起駕!”隨著太監尖細的嗓音落下,太後在眾人的簇擁下,邁出偏殿。
太後的鸞駕穩穩停在殿前,車身裝飾著華麗的鎏金花紋,在燈光下閃爍著光芒。兩名侍衛上前,恭敬地掀開轎簾,蔡嬤嬤先一步登上車輦,整理好坐墊。太後在眾人的攙扶下,穩步踏入鸞駕。
當太後一行人踏出寺門的那一刻,原本壓得人喘不過氣的烏雲竟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驅散,澄澈的藍天重新展露出來。溫暖的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灑而下,寺廟前的花草樹木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晶瑩的雨滴順著葉片滑落,濺起微小的水花,仿佛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變故隻是一場虛幻的噩夢。
“許是菩薩保佑。”賢妃抬手遮擋刺眼的陽光,語氣中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眾人紛紛附和,氣氛逐漸輕鬆起來。
安若伊跟在隊伍後方,嘴角勾起一抹輕笑,菩薩保佑?
太後坐在鸞駕之中,透過掀開的轎簾望向澄澈藍天,原本凝重的神色愈發蒼白。陽光灑在她臉上,卻驅不散眼底的陰霾。
回想起不久前的電閃雷鳴,天象之變恰似一記重錘,敲擊著她的內心——偏偏在自己祈福時發生,而眾人剛一離開,天氣便恢複如初,這不是明擺著菩薩在怪罪我嗎?
太後的指尖不自覺摩挲著座椅上象征皇權的蟠龍紋鎏金扶手,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這些年,為了獨攬朝政,她暗中培植勢力,鏟除異己,手段狠辣決絕。難道,正是這些舉措觸怒了神明?這個念頭如毒蛇般盤踞在心頭,讓她原本挺直的脊背微微佝僂。
太後的鸞駕在侍衛的簇擁下緩緩前行,車輪碾過雨後泥濘的官道,發出沉悶的“嘎吱”聲。陽光穿透雲層,在地麵投下斑駁的光影,可太後的內心卻如墜冰窟,絲毫感受不到溫暖。
突然,鸞駕猛地一震,停了下來。太後眉頭瞬間擰成一個“川”字,厲聲問道:“為何停駕?”車輦外,侍衛統領的聲音:“太後娘娘,前方有個瘋和尚攔住了去路。”太後瞳孔驟縮,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聲音不自覺拔高:“帶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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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衣衫襤褸的瘋和尚被帶到鸞駕前。他蓬頭垢麵,渾身散發著一股腐臭氣息,可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仿若夜空中閃爍的寒星。瘋和尚盯著鸞駕,突然仰天大笑,笑聲在空曠的官道上回蕩,透著說不出的詭異:“業障纏身,災禍將至,躲得過一時,躲不過一世!”
太後聽聞瘋和尚這番話,瞳孔瞬間劇烈收縮,原本毫無血色的臉愈發慘白,恰似冬日裏被寒霜打過的殘花。
瘋和尚的話,像一道淩厲的閃電,撕開了她內心深處一直試圖掩蓋的恐懼。難道,這真的是神明降下的懲罰?是對她累累罪行的審判?原本因常年掌控朝政而養成的威嚴氣場,此刻如被狂風席卷的殘雲,瞬間消散。
她下意識地抓緊座椅扶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喉嚨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幹澀得發不出半點聲音。盡管車輦內溫暖如春,可她卻如置身冰窖,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渾身忍不住微微顫抖。
蔡嬤嬤敏銳察覺到太後的異樣,朝著車輦外厲聲喝道:“大膽狂徒,竟敢在此胡言亂語,蠱惑人心!來人,將他拿下。”
侍衛們聽後,迅速圍攏過來,手中長槍閃爍著寒光。瘋和尚卻不慌不忙,不但沒有逃跑,反而大笑著徑直向前,目光如炬,穿透層層侍衛,直逼車輦內的太後:“孽障昭昭,天罰將至。”侍衛們將他狠狠製住,拖拽了下去。
太後隻覺一陣天旋地轉,精心描繪的柳葉眉此刻緊緊扭曲在一起,雙手死死抓住車輦內的扶手,指節泛白,渾身止不住地微微顫抖。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慌亂與恐懼,喃喃自語:“不……不可能……”緊接著,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太後眼前一黑,身子軟綿綿地向後倒去。
蔡嬤嬤見狀,臉色驟變,急忙轉身扶住太後,聲音帶著哭腔:“太後!太後您怎麽了!來人,快傳太醫!”
侍衛們手忙腳亂,馬鞭如雨點般狠狠甩下,車馬不顧一切地朝著皇宮飛馳。車輪滾滾,濺起一路泥漿,好似一條倉皇逃竄的巨龍,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大慈恩寺外的一處小山坡上,瑞王裹著玄色大氅,身旁的燈籠在烈烈風中劇烈搖晃,將他陰沉的臉色映照得忽明忽暗。望著山下如喪家之犬般疾馳回宮的鸞駕。
“沒想到安若伊身邊竟藏著這樣的高手!”瑞王咬牙切齒,聲音裏滿是不甘與憤怒,“原本安排得萬無一失,沒想到讓她給逃走了,不過,她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瑞王眼中閃過一絲陰鷙,抬腳狠狠踢向身旁的石塊兒,石塊兒紋絲未動,他卻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時,暗處走出一個身形瘦削的男子,他臉上的刀疤顯得格外猙獰。男子單膝跪地,聲音沙啞:“王爺,這次咱們大意了。不過,太後受驚過度,已然昏了過去。咱們是不是……”說罷,用手在脖子上比畫了一個抹殺的動作。
瑞王聞言,冷哼一聲,抬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眼中滿是算計:“哼,哪有這麽簡單。太後身邊高手如雲,想要動手談何容易。再者說,太後一死,還有我那位好皇兄呢!本王想要奪權,必須師出有名,否則名不正言不順,難以服眾。”
刀疤男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蓬亂的額發下,一雙眼睛悄然眯起。須臾,他微微抬頭,眼中狡黠的光芒一閃而過,恰似暗夜中覓食的狐狸:“王爺,此事急不得,需從長計議。依屬下看,咱們不妨從後宮入手。安若伊那邊……”男子刻意壓低聲音,像條吐信的毒蛇般湊到瑞王耳邊,低聲密語起來。
瑞王的臉色漸漸緩和,眼中閃過一絲算計:“嗯,你這主意不錯。安若伊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才人,隻要將她殺掉,再嫁禍給太後黨,不怕他們窩裏鬥不起來。”
正當兩人商議得熱火朝天時,山下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瑞王心頭一緊,立刻噤聲,示意刀疤男子隱匿起來。待馬蹄聲漸漸遠去,瑞王長舒一口氣:“看來,這局勢愈發複雜了。傳令下去,讓所有人都收斂點,別露出馬腳。”
刀疤男子領命而去,瑞王獨自站在亭中,望著皇宮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太後、燕景霆,咱們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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