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巴適!有鍋一起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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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宮中,燕景霆又馬不停蹄的來到啟祥宮。
此時安若伊正坐在窗前,手持書卷,眉頭輕蹙,似在思索著什麽。聽聞腳步聲,她抬眸望去,見是燕景霆,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驚喜,旋即又被擔憂所取代。她放下書卷,起身相迎:“景霆,你回來了,蘇尚書那邊怎麽樣?”
燕景霆長歎一聲,像是要把滿心的憂慮都隨著這口氣吐出。他一屁股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椅腿與地麵摩擦,發出一陣沉悶聲響。抬眼望向安若伊,眉頭緊蹙,眼中滿是焦灼:“若伊,蘇尚書那邊能派三人,加上咱們,攏共也就六人閱卷。可此次參加科舉的學子多達327人,平均下來,每人得閱近50多張卷子。這時間,實在太緊了,該如何是好?”話語裏滿是無奈與擔憂,似被千斤重擔壓得喘不過氣。
安若伊輕移蓮步,在燕景霆身旁緩緩坐下,她伸出手,輕輕搭在燕景霆的手上,柔聲道:“既然如此,著急也沒有用啊,咱們隻能見招拆招。閱卷的時候,重點留意文章裏的見解、學識,還有對當下時事的看法。先把那些一看就有真才實學的卷子挑出來,至於其他的,後續再仔細琢磨。”聲音輕柔,卻如同一股暖流,悄然注入燕景霆心間。
燕景霆聞言,原本低垂的眼眸瞬間抬起,直起身子,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安若伊,眼神裏滿是讚許與欣慰:“你說的對,還好有你在我身邊,咱們一定可以選出真正人棟梁之材。”說罷,他反握住安若伊的手,用力捏了捏,似在傳遞力量,又似在汲取勇氣,二人相視,眼神交匯間,滿是堅定與信任,仿若能衝破眼前一切阻礙。
安若伊看著燕景霆,唇角微微上揚,提議道:“既然已經商量好了,那就別繃著啦,不如晚上我們吃火鍋,你覺得怎麽樣。”她的聲音輕快,帶著些許俏皮,仿佛想驅散這房間裏還殘留著的一絲凝重。
燕景霆聽了,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意,剛要開口回應,突然,一道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般從角落竄出。原來是羽青玄,不知道她原本躲在何處,聽到“火鍋”兩個字,一下子就蹦了出來。她雙眼放光,臉上滿是興奮之色,跑到燕景霆和安若伊麵前,雙手合十,急切地說道:“師尊,師娘,吃火鍋好呀,能不能多加一份毛肚哦?我可喜歡吃毛肚了,在滾燙的鍋裏涮幾下,那味道,想想都流口水呢。”說著,她還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
燕景霆看著羽青玄這副饞貓的模樣,不禁啞然失笑,伸手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佯怒道:“你這丫頭,就知道吃。不過既然你這麽想吃,那就多加一份毛肚吧。”
安若伊也被羽青玄的樣子逗樂了,眉眼彎彎,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揚聲喊道:“綠竹,快去禦膳房,就說陛下晚上要在啟祥宮用火鍋啦。讓他們準備得豐盛些!”聲音清脆悅耳,帶著幾分掩飾不住的期待。
綠竹原本安靜地候在門外,聽到吩咐,連忙福了福身,脆生生地答應道:“是,娘娘。”說罷,便邁著輕快的步子準備離去。
安若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秀眉微蹙,稍作思索後,接著說道:“綠竹,你去跟禦膳房交代一聲,準備兩個鍋子。還有,你去告訴底下的人都別忙活了,就在下房那兒支起一個鍋,你們也一起吃頓熱乎的。平日裏你們鞍前馬後跟著我,沒少受累,今兒個正好借著這熱鬧勁兒,大夥一塊兒放鬆放鬆。”她的語氣輕柔舒緩,每一個字裏都滿含著關切與體貼,恰似冬日裏的暖陽,照得人心頭暖烘烘的。
綠竹聽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與感動,再次福身謝道:“謝娘娘恩典,奴婢和紅菱定不辜負娘娘美意。”說罷,才轉身匆匆朝著禦膳房的方向跑去,腳步急切,仿佛也被這即將到來的火鍋盛宴所感染,滿心都是歡喜。
羽青玄在一旁聽到安若伊如此貼心的安排,不禁拍手叫好:“師娘最好啦,想得這麽周到。綠竹和紅菱平日裏確實辛苦,一起吃火鍋才熱鬧呢。”她蹦蹦跳跳的,像隻歡快的小鹿,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燕景霆看著眼前這一幕,嘴角微微上揚,心中滿是溫暖。平日裏在朝堂上,他是威嚴的帝王,可此刻在啟祥宮,在這兩個女子麵前,他隻覺得無比放鬆。他輕輕攬住安若伊的肩膀,柔聲道:“有你在真好。”安若伊抬頭看向他,眼神溫柔似水,輕輕靠在他肩頭,笑道:“這才是家的樣子呀。”
綠竹離去後,啟祥宮內的氛圍愈發輕鬆。羽青玄在屋內來回踱步,嘴裏念叨著各種火鍋食材,時而掰著手指頭數:“毛肚、鴨腸、嫩牛肉,哎呀,還有土豆、豆皮,想想都要流口水啦!”那模樣活像個貪吃的孩童,惹得安若伊和燕景霆相視一笑。
燕景霆起身,走到窗邊,望向窗外漸漸西斜的夕陽,餘暉灑在宮牆殿宇上,鍍上一層暖黃。他深吸一口氣,似要將朝堂的紛擾都拋諸腦後,轉身對安若伊說道:“若伊,許久未曾這般放鬆,今晚這頓火鍋,倒讓朕期待起來。”安若伊走到他身旁,輕輕挽住他的手臂,柔聲道:“是啊,這些日子為了科舉,你殫精竭慮,也該好好歇歇。希望今晚這火鍋,能給我們帶來些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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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綠竹和紅菱帶著一群小太監宮女匆匆趕來。太監們抬著兩個精致的銅鍋,一鍋往啟祥宮正廳安置,另一鍋則依照安若伊之前的貼心安排,被抬到了下房。正廳這邊,宮女們將擺滿食材的托盤整齊擺放於桌案之上,鮮嫩欲滴的青菜、紋理清晰的牛肉卷、薄如蟬翼的羊肉片,還有那黑得發亮的毛肚、粉嫩的蝦滑,琳琅滿目,令人垂涎。
燕景霆拿起公筷,率先將毛肚放入鍋中,羽青玄眼睛瞪得溜圓,緊盯著鍋,嘴裏嘟囔:“七上八下,七上八下……”待毛肚微微卷曲,燕景霆剛要撈出,羽青玄就著急喊道:“師尊,是我的毛肚!”眾人見狀,哄堂大笑。安若伊在一旁笑得前俯後仰,邊笑邊給燕景霆夾了一筷子牛肉,說道:“景霆,你也快吃,嚐嚐這牛肉,看著就新鮮。”
而下房那邊,綠竹和紅菱與一眾小太監宮女圍坐在火鍋旁。一開始,大家還有些放不開,畢竟平日裏在主子麵前都規規矩矩。但綠竹生性活潑,率先挑起話頭:“姐妹們,今兒個娘娘開恩,讓咱們也能吃上這熱乎的火鍋,都別客氣,敞開了吃!”說著,就夾起一片羊肉放進鍋裏。紅菱也笑著附和:“是啊,平日裏咱們忙著伺候主子,難得有這樣放鬆的時候,大家吃好喝好。”眾人漸漸放開,你一言我一語,歡聲笑語回蕩在下房。
啟祥宮正廳與下房,兩個鍋,兩處熱鬧。火鍋的熱氣氤氳在各自的空間,模糊了眾人的臉龐。正廳裏,燕景霆、安若伊和羽青玄一邊大快朵頤,一邊談天說地,享受著難得的溫馨時光;下房內,綠竹、紅菱和小太監宮女們也吃得滿臉通紅,盡情釋放著工作的壓力。
不知不覺,夜色深沉,窗外月色如水,灑在啟祥宮的庭院中。屋內火鍋的炭火漸弱,可兩邊的興致卻絲毫不減。這頓火鍋,不僅填滿了大家的胃,更溫暖了整個啟祥宮,仿佛為即將到來的科舉大戰,注入了一股無形的力量。
到了科舉當日,一隻矯健的白鴿,撲騰著翅膀,從王府的鴿舍中振翅而起。主人那隱晦又急切的命令,驅使它一頭紮進京城那尚未蘇醒的鉛灰色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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