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幸好!還有羽青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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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屋頂塌下一個大洞,灰塵彌漫間,副頭領的屍首重重砸在案幾上,濺起的木屑擦過他的臉頰。燕景霆抬眸望去,隻見死士頭領雙目赤紅如獸,手中長劍瘋狂揮舞,竟將羽青玄的劍招盡數震開。
    “弟弟!”怒吼聲撕裂夜空,死士頭領周身氣勢暴漲,每一劍都帶著摧枯拉朽之勢。羽青玄被迫連連後退,劍鋒削落她耳邊幾縷青絲。羽青玄足尖在梁柱上連點,銀甲與迸濺的火星相撞,發出細碎脆響。死士頭領的劍招如狂風驟雨,每一劍都帶著要將她碎屍萬段的狠勁。她險之又險地避開直刺心口的長劍,反手一劍削向對方脖頸,卻被對方橫劍格擋,巨大的反震力震得她虎口發麻。
    “受死吧!”死士頭領雙目猩紅,突然棄劍,雙手如鷹爪般直抓她麵門。羽青玄瞳孔驟縮,旋身躲開,發間銀飾被利爪掃落,叮當作響地墜向地麵。她趁對方舊力已老、新力未生之際,劍光如練直取其咽喉。頭領側身一讓,羽青玄的劍尖擦著他耳際劃過,也削落他幾縷黑發。
    二人在搖搖欲墜的屋頂纏鬥,瓦片不斷墜落。羽青玄瞅準對方招式中的破綻,猛地揮劍直刺,劍鋒精準地刺入頭領肩頭。鮮血噴湧而出,頭領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卻在劇痛中露出詭異的笑容。他伸手扯動懷中暗藏的驚天雷引線,森然道:“你們,都陪我一起下地獄吧!”
    千鈞一發之際,羽青玄猛地一腳踹在頭領胸前。巨大的衝擊力將頭領踢得倒飛出去,墜入下方混戰的死士人群中。轟的一聲,驚天雷炸響,火光衝天,慘叫聲此起彼伏。爆炸的氣浪將羽青玄掀飛,她幾個空翻才將衝擊力卸去,嘴角溢出鮮血,卻強撐著身子望向燕景霆所在的方向,確保師尊無恙。
    驛站內煙塵彌漫,死傷無數。死士頭領的屍體被炸得支離破碎,而在主屋前的死士也在這場爆炸中死傷大半。羽青玄站起身來,銀甲破損,發絲淩亂,卻依舊身姿挺拔,手持染血的遊龍劍,飛身而下,劍芒直至屋內死士。
    沒了兩位頭領的牽製,羽青玄周身氣勢陡然暴漲,劍鋒卷起的氣浪將近身的黑衣人盡數震飛,染血的裙擺翻飛如修羅羽翼。
    “殺!”羽青玄嬌叱著旋身躍起,劍光在空中劃出半圓,三顆頭顱同時滾落。她落地時踩碎一具屍體,借力將劍刺入另一名死士後心,又反手甩出劍穗纏住敵人脖頸,生生擰斷對方頸椎。飛濺的內髒糊在殘破的雕花窗欞上,與燃燒的幔帳相映成妖異的畫卷。
    主屋前,嶽統領的大刀劈開最後一道防線,張猛的戰陣如鐵鉗般合攏。燕景霆將安若伊護在身後,玄袍上的龍紋被血浸透,卻仍冷靜掃視戰場。當羽青玄踏著血泊而來,遊龍劍滴血未幹,燕景霆微微頷首,抬手拭去她額角血痕。
    殘火搖曳中,驛站內外的死士已全被殲滅。羽青玄望著滿地狼藉,突然腿一軟單膝跪地。安若伊快步上前扶住她顫抖的身子,眼中泛起淚光。
    “傳令下去!”嶽統領一腳踢開身側死士的屍首,大刀拄地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所有人即刻搜查驛站方圓十裏,謹防還有漏網之魚!”士兵們領命散開,腳步聲驚起簷下幾隻被硝煙熏黑的夜梟。張猛一屁股癱坐在滿是血跡的台階上,手中大刀“當啷”落地,隻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掏空了。
    殘火在焦黑的梁柱間明滅,夜風卷著血腥味掠過眾人衣袍。燕景霆望著天際泛起的魚肚白,握緊腰間玉佩——這場偷襲看似落幕,暗處蟄伏的毒蛇,恐怕正吐著信子,等待下一次致命的撕咬。
    晨曦刺破雲層時,搜尋的士兵踏著滿地狼藉歸隊。嶽統領拄著缺口的大刀清點人馬,臉色愈發陰沉:“回稟陛下,折損五百三十七人……”話音未落,在場眾人皆是一震,驛站內死寂得能聽見粗重的喘息。滿地殘肢與焦黑的旗幟間,血腥味濃得化不開,這場廝殺的慘烈程度遠超想象。
    安若伊蹲在牆角,指尖捏著一枚漆黑的鐵疙瘩。這枚未引爆的“驚天雷”呈渾圓狀,表麵刻著細密的紋路,尾端還係著褪色的紅綢——觸感冰涼的金屬質地,棱角分明的握柄設計,分明與她穿越前在網吧玩《cs》時見過的手雷如出一轍。她心髒猛地一跳,抬頭望向燕景霆,聲音不自覺拔高:“景霆,快來看這個!”
    燕景霆疾步走來,玄袍下擺掃過血泊。當他看清那枚“驚天雷”的瞬間,瞳孔驟然縮成針尖。他伸手接過鐵球,指腹摩挲著上麵古怪的紋路,金屬特有的冷意滲入掌心。“這……這不是fire te嗎?”他嗓音冷得像淬了冰,抬頭看向安若伊,喉結劇烈滾動。
    安若伊點了點頭,目光掃過遠處死士猙獰的屍首,輕聲說道:“這東西不該出現在這個時代。能造出此物,又對陛下行蹤了如指掌的……”話音未落,燕景霆突然攥緊腰間佩劍,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酸蘿卜別吃!瑞王這個畜生,看樣子是迫不及待了。”燕景霆皺起眉頭,眼底翻湧著暴怒的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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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若伊蹲下身,將那枚"驚天雷"輕輕放入藥箱夾層,指尖觸到箱底冰涼的銀針,心中卻似有團火在燒。她抬眸望向天邊翻湧的烏雲,晨曦被壓得黯淡無光,"瑞王此番行刺失敗,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這驛站距離京城還有幾日的路程,難保途中不再生變故。"
    燕景霆摩挲著腰間玉佩,玄色衣袍在晨風中獵獵作響。他望著滿地橫陳的屍體,目光掃過張猛等人疲憊卻堅毅的麵容,沉聲道:"你說的對。現在已經損兵折將,此地不宜久留。"他轉身看向嶽統領,帝王威壓自周身散發:"即刻收攏隊伍,清點可用馬匹糧草,務必在半個時辰內啟程。"
    嶽統領單膝跪地,大刀撞擊到碎石發出悶響:"末將領命!"他轉頭望向正在包紮傷口的士兵們,虎目含淚:"兄弟們!即刻整頓,咱們回京!"
    張猛擦了把臉上的血汙,從地上抄起大刀,刀刃映出他通紅的眼睛:"陛下放心!隻要我張猛還有一口氣在,定護您周全!"其他士兵紛紛響應,呐喊聲震碎天邊陰霾。
    安若伊走到羽青玄身邊,輕撫著她因脫力而蒼白的麵龐。羽青玄倔強地要起身,卻被她輕輕按住:"青玄別動,我帶你上馬車好生歇息。"羽青玄咬唇點頭,望向燕景霆的背影:"師尊,我還能再戰。"
    燕景霆回首,目光掃過眾人:"此番回京,危機四伏。但朕相信,有你們在,定能平安歸朝。"他翻身上馬,龍袍在風中揚起如赤色火焰,"出發!"隨著一聲令下,馬蹄聲如雷,這支浴血之師向著京城疾馳而去,身後驛站的殘火漸漸熄滅,卻照不亮前路未知的凶險。
    日近黃昏,殘陽將張猛的影子拉得老長,他懷裏揣著幾個毛茸茸的桃子,像隻偷腥的貓兒般湊近安若伊的馬車。粗布頭巾裹著的額頭一片暗紅的血跡,隨著他急促的呼吸微微顫動:“惠妃娘娘,惠妃娘娘!”他壓低聲音,生怕被其他人聽到,“我給您和青玄大人摘了幾個桃子!”
    車簾輕掀,安若伊探出半截身子,暮色為她的眉眼鍍上柔光。可當她瞥見張猛頭巾上的血漬,睫毛猛地顫了顫,指尖懸在半空:“這桃子還是你吃吧。我們不渴。”話音未落,車廂裏傳來細微的吞咽聲——羽青玄倚著車壁,銀甲下的喉嚨滾動得明顯,盯著桃子的眼神亮得驚人,卻抿緊嘴唇沒敢吭聲。
    張猛急得直搓手,黝黑的臉頰漲成豬肝色:“娘娘,給青玄大人吃嘛,給青玄大人吃!”他把桃子往車簾裏塞,果香混著血腥味撲麵而來。安若伊瞧著他局促的模樣,忽然輕笑出聲,眼尾彎成月牙:“怎麽,無事獻殷勤?莫不是有事相求?”
    “嘿嘿……”張猛撓著後腦勺,露出一口大白牙,“娘娘果然什麽都瞞不過您!我……我想和青玄大人學武功!”他突然單膝跪地,驚得拉車的馬匹嘶鳴一聲,鬃毛不安地抖動,“昨日見她力敵那一雙死士頭領,劍光霍霍的模樣,簡直就像書中說的劍仙一樣!我也想有這身本事,以後好保護您和陛下!”
    安若伊剛要開口,馬車裏突然傳來“唰”地一聲響動。羽青玄猛地掀開簾子,銀甲還沾著幹涸的血跡,卻眼疾手快地奪過張猛手中的桃子。她狠狠咬下一大口,桃汁順著嘴角溢出,她隨意抹了把臉,挑眉笑道:“我當什麽事兒呢,不就是教你武功嗎?隻要你以後不做壞事,隨時來學便是!”
    張猛愣了一瞬,隨即激動得滿臉通紅,粗糙的手掌在衣擺上蹭了蹭,又接連叩了幾個響頭:“謝青玄大人!謝青玄大人!”他起身時腳步虛浮,卻笑得見牙不見眼,連頭巾歪到一邊都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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