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真不知道鄭虎以前在皇宮中是如何存活下來的。
    “你想想，這次牛犇可汗損失慘重，那些原本支持他的人，心裏會作何感想？
    還有那些對他陽奉陰違的部落，又會趁機做出什麽舉動？”
    鄭虎眼中陡然一亮，瞬間領會了王爺的深意。
    他心中暗自佩服，王爺心思深沉，考慮周全，這等謀略遠非常人可比。
    蘇辰見鄭虎已然領會，接著說道：
    “鄭虎，別看蠻戎人向來勇猛剽悍，可這天下間，就沒有鐵板一塊的勢力。
    無論是蠻戎、北涼，還是咱們大靖，皆是如此。
    咱們這次重創牛犇可汗，原本的平衡已然被打破。
    有些事情無需本王親自出手，他們內部自己就會逐漸瓦解。”
    “王爺，卑職懂了！”
    鄭虎恍然大悟，誰與王爺作對，恐怕隻有死路一條。
    想到這，他忍不住提議：
    “王爺，卑職在宮中還是有些交情的，要不要卑職聯係一下宮中的關係，為您以後爭奪皇位添一份助力？”
    蘇辰沒料到鄭虎竟有這般想法，這鄭虎考慮的倒是長遠。
    他輕笑一聲，目光悠悠望向遠方，似能穿透重重山巒，直抵那廣袤無垠的天下。
    “鄭虎，你知道這外麵的地域究竟有多大嗎？”
    鄭虎極少有機會出宮，對外麵的世界了解十分有限，隻知道大靖周邊的幾個敵國。
    他有些慚愧地低下頭，如實說道：“王爺，卑職不知道。”
    蘇辰哈哈一笑：“這麽說吧，大靖在這天下，不過是滄海一粟，一個很小的地方罷了。
    外麵的世界廣闊無垠，有著眾多的國家。
    隻要本王想，打下十個八個大靖這般大小的土地，並非難事。
    所以，本王對於大靖的江山，著實沒有太大興趣。
    與其在這內部窩裏鬥，倒不如把眼光放長遠一些，去看看那更廣闊的天地。”
    鄭虎隻覺醍醐灌頂，忙不迭點頭稱是：
    “王爺所言極是。那阿古赤若真能為王爺所用，那無疑是如虎添翼。
    隻是蠻戎人素來狡黠，實在難測他是否真心歸降。”
    蘇辰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神色篤定：
    “自古人心難測，本王豈會對他全然信任？
    本王手段眾多，諒他也興不起風浪！
    鄭虎，你需牢記，世上唯有永恒的利益，並無永恒的朋友！”
    鄭虎以為王爺這是說給自己聽的，心中一緊，趕忙表忠心：
    “王爺，卑職對您的忠心，天地可鑒！
    自追隨王爺以來，卑職便立下誓言，此生定當為王爺肝腦塗地，絕無二心！”
    蘇辰對鄭虎是極為信任的，揮了揮手：
    “你跟隨本王以來，所作所為本王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上。”
    “多謝王爺信任！”
    鄭虎滿心歡喜，自覺已成為王爺的心腹，暗自發誓日後定不負王爺所托，把交代之事辦得妥妥當當。
    蘇辰目光掃過戰場，隻見一片狼藉，蠻戎人的屍體橫七豎八，鮮血將大片草地染得通紅。
    思索片刻，他果斷對鄭虎下令：“鄭虎，立刻安排士兵打掃戰場，收集可用物資。
    死傷的馬匹，留出足夠咱們食用的份額，等阿古赤來了，其餘的都送給他。”
    “遵命，王爺！”
    鄭虎心裏清楚，這麽多馬匹根本帶不走，將剩餘馬匹送給阿古赤，既能收買人心，又能減輕負擔。
    王爺此舉定是為後續行動布局。
    領命後迅速轉身，去安排士兵執行任務。
    不多時，士兵們便忙碌起來，將戰場上的武器、物資等一一收集整理。
    此刻，打掃戰場的燕州軍士兵們一邊忙碌著，一邊暗自思索。
    他們大多是從守城士兵中臨時抽調而來，原本以為隻是跟著王爺來草原與蠻戎人交好。
    可誰能想到，轉眼間就經曆了如此激烈的戰鬥，還取得了這般輝煌的戰果。
    這對他們來說，簡直就像天上掉餡餅，是來撿功勞的。
    幾個士兵忍不住湊到親衛軍身旁，其中一個年輕的士兵滿臉羨慕地問道：
    “兄弟，你們親衛軍待遇那麽好，還有你們用的那手榴彈和步槍，看著就厲害得很，咱們什麽時候能像你們這樣啊？”
    親衛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那年輕士兵的肩膀：
    “你放心吧，隻要你真有本事，王爺那雙眼睛可毒著呢，準能看到。
    王爺向來賞罰分明，上次打完仗，王爺還賞賜了幾兩銀子呢，隻要好好幹，好處少不了咱們的。”
    年輕士兵眼睛一亮，連忙追問：“真的嗎？那得什麽功，才能得王爺賞賜啊？”
    親衛軍思索了一下，說道：
    “那可說不準，就像這次，你要是在戰場上殺敵勇猛，或者想出什麽好點子幫上忙了，王爺肯定不會虧待你。”
    旁邊另一個燕州軍士兵也湊了過來，急切地問：
    “兄弟，那要是咱們表現好，也能像你們一樣用上手榴彈和步槍不？”
    親衛軍自信滿滿地回答：
    “那肯定行啊！王爺對咱們這些手下可上心了，隻要你有能力，能為王爺效力，這些武器遲早會發到你手上。”
    聽到親衛軍這番話，燕州軍們頓時信心大增。
    原本就忙碌的他們，此刻更是像打了雞血一般，幹得愈發賣力。
    ......
    在蠻戎部落的另一處營地，牛犇可汗正怒火中燒，猶如一頭被激怒的雄獅。
    他坐在營帳中，雙眼瞪得好似銅鈴，身旁的桌椅早已被他砸得七零八落，散落在地。
    軍師察哈爾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觸怒了這位盛怒之下的可汗。
    牛犇可汗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下令：
    “傳本可汗令，召集周邊所有部落的首領，本可汗要與他們商議，共同對抗蘇辰！”
    察哈爾猶豫了一下，他微微抬起頭，看著牛犇可汗，眼中滿是擔憂：
    “可汗，此次咱們損失慘重，其他部落恐怕會有所顧慮。
    而且，蘇辰的武器太過厲害，咱們貿然聯合進攻，恐怕......”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牛犇可汗冷聲打斷。
    “恐怕什麽？難道本可汗的命令不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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