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被李陽眼中的光芒震得心頭一跳，不由自主地問道：
    “你就這麽確定他能成大事？”
    李陽笑了，那笑容裏滿是自信：
    “你以為燕州百姓為何對王爺如此愛戴？
    你以為那些官員為何對王爺又敬又怕？
    就因為王爺手裏有那些厲害的武器？
    不，是因為王爺真心為百姓做事，是因為王爺有魄力、有遠見！”
    張文看著李陽那篤定的模樣，心中的疑慮開始動搖。
    他想起妹妹張婉清說起蘇辰時眼中的光芒，想起父親聽到蘇辰事跡時那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由得陷入沉思。
    難道李陽說的是真的？
    蘇辰真的有如此大的能耐？
    張文咬了咬牙，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那你說的那麽厲害，那蘇辰為何不直接打進京師？
    有我張家輔助，他必定能稱帝！”
    李陽聽了，不禁啞然失笑。
    “張文，你以為稱帝是那麽簡單的事？王爺他......”
    李陽突然意識到自己說太多了，王爺的心思豈是他能隨意揣測的？
    “我也不知道王爺怎麽想的，或許他有自己的考量吧。”
    張文見李陽不肯多說，心中更加懷疑。
    他低著頭，盯著桌上的碎紙，思緒萬千。
    如果李陽說的都是真的，那麽蘇辰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妹妹能嫁給這樣的人，好像也不吃虧。
    而且，張家若能與蘇辰結盟，說不定真能在這亂世中占據一席之地。
    可是，蘇辰真的願意與張家合作嗎？
    他對張家是否有防備之心？
    張文越想越覺得頭疼，他抬起頭，看著李陽，緩緩說道：
    “李陽，我需要時間好好想想。”
    李陽拍了拍張文的肩膀：“張文，有些事，眼見為實。
    你若真想知道真相，就去燕州城外看看吧。
    有些東西，不是我能說得清的。”
    張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起身告辭。
    李陽看著張文離去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
    張文必定是半信半疑，但他相信，隻要張文親眼見到那些武器，見到蘇辰治理下的燕州，必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李陽轉身便踏出酒肆，徑直朝著王府趕去，一心隻想盡快匯報情況。
    這事兒紙終究包不住火，遲早得被發現，與其等著被人揭發，倒不如自己主動點，早早向王爺坦白實情。
    燕州王府後山，履帶碾壓碎石的轟鳴震得鬆針簌簌落下。
    蘇辰半蹲在坦克駕駛艙外，油汙斑駁的手套緊扣住冰冷的裝甲，目光如炬地盯著新兵們操作機槍的手勢。
    “王爺，李陽求見。”
    親兵的通報聲打斷了蘇辰的思緒。
    他摘下手套，在褲腿上隨意蹭了蹭，目光仍停留在不遠處正在調整炮管角度的坦克上。
    “讓他過來。”
    李陽沿著泥濘的山路匆匆趕來，靴底沾滿的草屑隨著急促的腳步簌簌掉落。
    看到蘇辰站在坦克旁，他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那鋼鐵巨獸在暮色中泛著冷光，炮管斜指蒼穹，仿佛下一秒就會噴吐出毀滅的火焰。
    “王爺。”
    李陽單膝跪地，聲音裏帶著幾分忐忑。
    蘇辰轉身，目光如利刃般掃過李陽的臉。
    “說吧，張文找你何事？”
    李陽心中一驚，沒想到王爺竟對一切了如指掌。
    他定了定神，將與張文的對話如實稟報，末了，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蘇辰的反應。
    蘇辰聽完，眉頭微皺，轉身望向遠處層疊的山巒，聲音低沉。
    “張文......張婉清的二哥？”
    李陽點了點頭，暗自佩服王爺的情報。
    蘇辰沉默片刻，忽然輕笑一聲。
    “靠山王府的人，倒是對本王很感興趣。”
    他轉身走向坦克，手指輕輕敲了敲冰冷的裝甲。
    “你覺得，張文為何而來？”
    李陽沉思片刻後，說道：
    “回王爺，張文此人看似魯莽，實則心思縝密。
    他此次前來，一是懷疑卑職的身份，二是想探聽王爺的虛實。”
    蘇辰挑眉，“哦？那你覺得本王該如何應對？”
    “王爺神機妙算，想必早已料到張文的來意。
    卑職鬥膽，請王爺召見張文，以坦誠相待，或許能化敵為友。”
    蘇辰轉身，目光灼灼地盯著李陽，“你就這麽相信本王能收服張文？”
    李陽迎上蘇辰的目光，堅定地說：
    “王爺心懷天下，胸有大略，區區張文，豈會是王爺的對手？”
    蘇辰盯著李陽的眼睛，哈哈大笑起來。
    “好個李陽，果然沒讓本王失望。”
    李陽心中一暖，王爺這是認可了自己的提議。
    蘇辰收斂笑容，目光再次投向遠方。
    “你去安排，把張文帶來見本王。
    記住，莫要驚動其他人。”
    “是，王爺。”
    李陽心中雖有疑惑，但還是領命而去。
    蘇辰看著李陽離去的背影，眼神漸漸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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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當然知道李陽是靠山王府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
    但他更清楚，李陽早已被自己的雄才大略所折服，真心實意地追隨自己。
    夜幕降臨，後山的訓練場上，坦克的輪廓在月光下顯得更加龐大而神秘。
    蘇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靜靜地等待著張文的到來。
    不多時，李陽帶著張文匆匆趕來。
    張文看到蘇辰，拱手行禮，他隻是一個京官，對一個王爺也不敢輕視。
    “在下張文，見過王爺。”
    蘇辰起身，微微點頭，“張文，久聞大名。
    今日讓你前來，是想與你聊聊。”
    張文沒想到蘇辰會如此直接，心中不禁有些驚訝。
    “王爺召見，不知有何指教？”
    蘇辰笑了笑，“指教不敢當，隻是想與你談談燕州的未來，談談天下的大勢。”
    張文挑眉，“哦？願聞其詳。”
    蘇辰轉身，指向遠處的坦克，“你看那鋼鐵巨獸，可知道它叫什麽？”
    張文順著蘇辰的手指望去，隻見那龐然大物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心中滿是震撼，“願聞其名。”
    “坦克，陸地之王。有了它，蠻戎的騎兵不過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張文聞言，瞳孔微縮，想起李陽曾說過的那些話，此刻親眼見到這鋼鐵怪物，才終於相信那些並非虛言。
    蘇辰繼續說道，“張文，你應該清楚，如今的大靖王朝，內憂外患，岌岌可危。
    太子與蠻戎勾結，父皇聽信讒言，這樣的朝廷，還有什麽值得效忠的？”
    張文沉默不語，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蘇辰轉過身，直視著張文的眼睛。
    “靠山王府世代忠良，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它跟著腐朽的朝廷一起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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