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的人整個人愣住。
    甚至有一種虛無的飄渺感。
    荒唐到她一時比較不出來哪個更值得拿出來詢問，甚至看著男人複雜的目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光是從她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她現在的情緒有多麽的複雜。
    裴敘的麵部表情也沒有好看到哪裏去，麵部的每一根線條都是緊繃的。
    “記得你消失前的最後一條錄音是什麽嗎？”
    “你說，”
    裴敘的話哽了一下，重新回憶一遍，似乎又重新回到了他找到她給他留下線索的那天。
    “你說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麽快，你讓我救官尋......”
    男人赤裸的盯著她，眼神裏有埋怨也有一絲幾不可察的迫切。
    哪怕是在最後她都沒有說一句裴敘愛聽的話，他和官尋根本就不是什麽朋友，一直這樣自稱無非就是因為鴉渡最後給他的那句“遺言”罷了。
    陳最看著麵前的男人腦子裏的思緒已經理不清了。
    “你是說汪莞心是鴉渡？”
    她一時間還轉換不過來這個身份。
    “等等！”
    “官尋喜歡汪莞心，結果在最後她給你留言讓你救官尋？”
    “？”
    她有點理不清裏麵的關係了。
    “汪莞心是汪莞心，你是你。”
    “？”
    陳最臉上雖然是疑惑的表情，但是已經把腦海裏有的記憶全都理清了一遍，那種後知後覺的感覺慢慢的湧了上來。
    瞬間明白過來裴敘口中的汪莞心和鴉渡是個什麽情況以後。
    憑借著身份和之前就覺得奇怪的事情一切都有了說法。
    很快她就把注意力放在其他的地方。
    裴敘說血鳶死的時間和她的記憶不符。
    可是明明她手上所有的東西哪一樣不是和血鳶有關的東西，她從座位上起身。
    “你並不值得我的信任，這件事情我自己會查清楚。”
    闊步離開的時候她看出來裴敘想攔著她，但是最後出於什麽又什麽都沒做。
    “查清楚了，回我這裏來好嗎？”
    男人的語氣有懇求也有慌亂，陳最隻在跨進電梯的時候停頓了一秒，然後揚長而去。
    回到別墅的時候時間還早，她敲響了千刃的房門。
    兩次沒有響應。
    “千刃。”
    又敲了一遍。
    “是我。”
    路過的傭人，見狀上前解釋。
    “陳最小姐，鹿小姐一大早上就提著電腦出去了。”
    敲門的手停在半截。
    “出去了？”
    “嗯，出去了，好像是有急事，走的很快。”
    陳最收回手，嗯了一聲。
    “我知道了。”
    下樓的時候她給千刃發了消息。
    “家裏的人說你出去了，我有事情要找你。”
    消息過去並沒有直接得到回複，陳最又給白鬼發去了消息。
    第一條是讓她幫忙調查血鳶的事情，第二條是關於種子計劃的。
    白鬼回消息的速度倒是比她想的快。
    白鬼：？
    看著那邊快速甩過來的一個問號她以為是在白鬼在疑惑這兩件事情之間的聯係，剛要解釋，那邊又甩過來一條消息。
    白鬼：不用查了，血鳶的資料我剛查完。
    這次換她疑問。
    ？
    消息剛過去，白鬼解釋的信息就發了過來。
    後麵附帶的還有一份她要查的資料。
    白鬼：接的任務剛好涉及到這件事情，然後就剛好在你問我之前查完，這個是血鳶的資料。
    陳最看著白鬼的信息有幾秒鍾是沒有動靜的，等幾秒的時間過去，她沒去細問白鬼接的身份麽任務。
    坐在沙發上打開白鬼甩過來的那份資料，第一頁就是血盟組織裏高級文檔裏才會用的機密封麵。
    女人的表情比較冷冽，她下滑的第一頁就是血鳶的生平事跡。
    無論是照片還是記錄和她記憶裏的沒有差別。
    隻是在死亡日期的那一欄和她的記憶有出入。
    就和裴敘說的一樣，這個上麵，血鳶死於三年前。
    而她的記憶剛好是不久前。
    意識到什麽的她，臉色開始龜裂，有了其他的神情。
    她繼續翻閱著，看著一次次的任務記錄，每一條都清晰在列，同樣也能和她腦海裏的對比上，隻是最後一條和她的記憶有些出入。
    上麵記載的是她在西伯利亞失蹤了。
    不管她現在是鴉渡還是血鳶，腦海裏有兩條消息對上了。
    她抿著唇從沙發上起身，讓池宣查了林楓的電話。
    拿到電話的時候她並沒有做太多的停留，也沒有太多的預設。
    “我是陳最。”
    一句話開門見山。
    林楓的聲音在電話那頭有些奇怪，最後化為一句他習慣的用語。
    “陳小姐遇到麻煩了？”
    大概是因為求他做事的人太多，導致他這麽認為。
    陳最沒有和他兜圈子。
    “我想你要是有空的話，我們見一麵，我有事情想和你確認。”
    “和我？”
    林楓的語氣還是有些不解，但是在得到陳最的再次肯定後，他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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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依依的事情我還沒有和你道謝，我帶上依依一起。”
    “你一個人來。”
    陳最拒絕的很明顯，然後隨便說了一個餐廳。
    “我在餐廳等你。”
    沒有過多的糾纏，也沒有過多的疑問。
    說完，就掛了電話。
    陳最讓司機把她送去她說的那個餐廳。
    要了個包間，坐在高樓之上，她看著外麵的樓房發呆。
    “陳最小姐。”
    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林楓已經站在了他對麵的位置。
    服務員服侍著他，或許是因為林楓那張像建模的帥臉，惹的服務員多看了她一眼。
    陳最並沒有在意這些細節，視線自然的落在了他無名指上的紋身。
    男人把外套掛在椅背上，察覺到了她的視線追隨，笑了一下。
    “陳最小姐叫我來不會是對我手上的紋身感興趣吧？”
    她的心情凝重，估計林楓是有所察覺的，一個玩笑的開題。
    陳最鬆了手上反複摩挲的杯子，看著入座的男人。
    “藍灣牧羊犬在國內很少見。”
    順著她的話男人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自己手指上的紋身，來到華國有很多人問過他手上的這個圖案，什麽類型的狗都猜過，唯獨隻有陳最篤定的說出了他的品種。
    不知道為什麽，氛圍莫名的就不那麽輕鬆了。
    他的笑容僵了僵，然後用另一隻手覆蓋住自己有紋身的那隻手。
    “陳最小姐這麽了解這些？”
    這次她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換了一個話題。
    “我最近在查一些事情。”
    林楓沒有說話，表情因為陳最的凝重開始變的深邃。
    他不說話，任由自己對麵的女生開口。
    “裏麵好巧不巧的就有林先生你。”
    四目相對，林楓眸子的底色是殺意。
    “哦？是什麽投資有問題？”
    試探的意味其實在說出藍灣牧羊犬的時候就已經沒有意義了，她裝作沒看到林楓眼裏的情緒，繼續開口。
    “事關我的朋友，和投資無關。”
    “陳小姐的朋友？”
    林楓頂著那張像建模一樣的帥臉，表麵雖然是饒有趣味，但是陳最看出了他的底色。
    她對上男人深處的眸光，開口吐出了那兩個字。
    “血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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