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被攻略的無子皇帝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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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否巧合,那勁力之大,竟將人推至石柱之上。
    隻聞“砰”的一聲。
    方太嬪額角瞬間破開一個窟窿,鮮血汩汩流出,驚得四周眾人魂飛魄散。
    “娘!”
    紹臨深飛撲過去,扶起對方,顫著手用帕子捂住傷口,口中不斷呼喊“速傳太醫”。
    可惜,尚未等外頭的小太監將太醫們請來,適才還生龍活虎的方太嬪,此刻卻已氣若遊絲,抓著紹臨深的手,有氣無力道:
    “吾兒,為娘能在臨終前得知有你這個兒子,此生無憾。”
    “但你須答應娘,張氏品行不端,致使我母子骨肉分離,定要昭告天下,明正其罪,切不可讓她繼續占據太後之位,否則為娘死難瞑目……”
    說罷,方太嬪將頭貼近紹臨深耳畔,低聲耳語數句,見其頷首,心下稍安,胸口憋著的那口氣頓時消散,整個人麵色霎時變得灰白,有氣無力地說道:
    “咳咳,我……我兒……你答應為娘……廢黜張氏……”
    “朕答應您,您所托之事,朕定會妥善處理。”
    “咳,那……便好……”
    話甫一出口,方太嬪便即刻氣絕身亡。
    “娘!!!”
    “您醒醒,兒都還沒來得及在您身前盡孝,您怎的就離開孩兒了,這叫兒如何是好………”
    紹臨深緊緊擁住對方,霎時悲痛欲絕。
    倒是那些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呆若木雞的大臣和宗親們,此時才回過神來,紛紛上前勸慰其節哀順變,萬望保重龍體。
    先前還主張保留張氏太後之位的朝臣,此刻再不敢輕易為張氏求情,反而紛紛進言要為方太嬪擬定諡號。
    而以吳王為首的一眾宗親們,則對張太後怒目而視,斥責其殘暴不仁,行為乖張,德不配位。
    “你,你們這些亂臣賊子,竟敢以下犯上,指責哀家,哀家可是太後!”
    張太後滿臉驚懼地不斷後退,她不過是想把人推開,誰知那方氏這般不經推,不過一下就死了。
    自己可是生生被她掐著脖子砸了數下腦袋,不也安然無恙麽。
    想到此處,張太後心中驚懼之餘,又忍不住撲上前去拉扯紹臨深,口中叫嚷道:
    “皇帝!你快快給哀家起來,哀家才是你的生母,這方氏分明是故意裝死來陷害哀家。”
    “夠了,她都死了,你還要詆毀她到什麽時候?”
    紹臨深麵沉似水,眼神冷冽地直視張太後,厲聲道:
    “眾卿聽旨。”
    眾人聞言,神色肅穆,趕忙跪地接旨。
    “太後張氏,戕害朕之生母,罪孽深重,品行不端,有失婦德,毫無仁心,心似豺狼虎豹,現廢去其封號,貶為庶人。
    念其養育之情,於清寧宮閉門思過,自此不得踏出清寧宮半步,未經朕許可,任何人不得擅入清寧宮。”
    “是,陛下!”
    眾人俯身領命。
    張太後如遭雷擊,難以置信地癱倒在地,望著眼前神色冷峻的紹臨深,心中的恐懼如潮水般瞬間淹沒全身。
    她顫抖著手指,指向紹臨深,許久都無法言語。
    倒是一旁的寧王眼見局勢已定,心知不妙,即刻上前,扶住張太後,一臉悲憤道:
    “陛下,您若不願認母後為母,盡可明言,何苦如此處心積慮地將母後陷於不義之地?
    微臣如今已成廢人,您又何必對我母子趕盡殺絕?”
    “放肆,你個小小閹人也敢頂著本王的名號招搖撞騙,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竟敢來此欺瞞陛下,還不快快如實招來!”
    話落,一道熟悉的身影自殿外緩緩踏入殿中……
    眾人聞聲望去。
    但見來者身著一襲錦緞長袍,衣袂飄飄,仿佛那細碎的陽光也被他吸引,紛紛灑落在他身上,恰似畫中之人,令人不禁為之傾倒。
    吳王等人麵色凝重地打量著來者,又瞄了一眼距離最近口口聲聲說自己才是“寧王”的閹人,雖兩張臉仿若一個模子印出。
    然而,一個是風度翩翩的俊逸公子,一個卻是行為不端,麵容有損的太監,大家都知道該相信誰的話。
    哪怕其中真有貓膩,即便假的也必須當作真的。
    堂堂當朝王爺,豈能是個太監?!!
    今日皇家的醜事已經夠多了,他們這把老骨頭可在經不起折騰。
    故而,以吳王為首的眾人,率先俯身衝紹臨深行禮道:
    “陛下,以防有奸佞之徒擾亂朝綱,微臣懇請陛下即刻將此獠處斬,以正國法。”
    “臣等附議。”
    其餘朝臣們紛紛拱手附和。
    “你們敢!本王才是真正的寧王,你們難道要混淆皇室血脈,當大齊的罪人嗎?”
    寧王麵色陰沉,身軀微顫,見眾人都對自己視若無睹,總算體會到母後方才百口莫辯的滋味。
    他急切上前抓住吳王的衣袖,極力證明道:
    “吳王叔,今年元宵佳節,我與你在朱雀街偶遇,侄兒還曾為你解開一個燈謎,你可還記得?”
    “徐太傅,本王曾親自贈予你幾本前朝孤本,你可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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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大人,你我曾在祥慶樓……”
    寧王急於自證身份,什麽話都往外禿嚕,卻沒注意到凡是被他點到名字的人,神色一個比一個不自然,甚至於某些人額角都開始冒汗。
    在皇帝愈發淩厲的目光下,朝臣們心裏恨不得一腳踹死這閹人,哪管他是真是假,這點眼力見都沒有。
    假的,他一定是假的。
    正當有人腳底蠢蠢欲動時,隻聽“啪”的一聲,原本還在喋喋不休的寧王忽地倒飛而出數米,而後重重摔落在地,口鼻溢血,一側臉頰上清晰可見鮮紅掌印。
    “不知死活的東西,本王何曾做過這些事?”
    “你以為信口胡謅幾句話,就想汙蔑本王和諸位大臣結黨營私?當真是其心可誅。”
    身著錦緞的“寧王”一臉被誣陷的悲憤,怒而又踹了地上之人幾腳。
    緊接著,他單手一揮,環視殿中眾人,義正言辭道:
    “朝堂之上,眾人皆知本王與陛下手足情深,一心隻為輔佐陛下開創盛世,絕無他意。
    至於你所言之事,不過是一麵之詞,此事真假,也得問問諸位大臣的意思。”
    朝臣們聞言麵皮微抽,心底暗罵這家夥不是個東西。
    他都將此事定義為結黨營私,他們又怎敢承認,是嫌自己的官運到頭,還是嫌全家老小的性命太長?
    於是,眾人紛紛向紹臨深鞠躬行禮,以表忠心,恨不能指天發誓自己從未做過那些事。
    “噗——”
    寧王氣得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眼看著冒牌貨穿著自己的衣服,不僅衝紹臨深卑躬屈膝,甚至還要請旨將自己五馬分屍。
    頓時理智全無,瘋了似的撲過去,一手扼住對方衣領,另一手則不斷撕扯其麵頰,口中怒喝道:
    “假的終究是假的,你以為戴了張人皮麵具,就能冒名頂替本王了嗎?”
    “你休想!本王是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旁邊有大臣欲上前阻攔,卻被同僚暗中拉住,旋即醒悟,口中呼喊著“住手”,卻個個動作遲緩,猶如龜行。
    隻可惜——
    任憑寧王將對方的臉皮拉扯的通紅充血,卻依舊沒扯下所謂的麵具,周圍暗中觀察的大臣倒是紛紛鬆了一口氣。
    有脾氣暴躁的甚至一計老拳砸在寧王臉上,手一擰,將其甩出數米之遠,旋即被趕來的侍衛摁於地上,難以動彈。
    “啊——”
    “住手,都住手。”
    “誰敢傷他分毫,哀家定要他碎屍萬段。”
    原本被氣到失語的張氏,這會兒見小兒子被人欺辱,當即奮不顧身撲到寧王身邊,不斷抓撓身邊的侍衛。
    此時,紹臨深已經命人將方太嬪的遺體抬離此地,他凝視著正上演母子情深的二人,冷聲道:
    “韓忠。”
    “奴才在。”韓忠躬身應道。
    “你親自‘護送’張氏回清寧宮休養,至於這狗奴才……”
    “陛下,不若留他一條性命,令其在清寧宮好生侍奉臣母親,也算是替臣盡一份孝。”
    “寧王”適時開口,言辭懇切地向紹臨深拱手道:
    “臣自知臣母罪孽深重,故自請前往看守皇陵,也算為母親所犯之事贖罪。”
    紹臨深聞言,神色動容的抬手扶起對方。
    繼而長歎一聲,毅然擺手拒絕,隻道他們本是親兄弟,現今先皇一脈唯餘他們二人,即便張氏有錯,自己亦不會遷怒於他。
    兄弟二人一番推讓,最終還是難抵“寧王”的決意,當著眾人的麵,紹臨深隻得頷首應允。
    看著他們兄友弟恭的模樣,除卻被氣到暈厥的張氏,以及被封嘴且五花大綁拖走的寧王。
    對於這個結果,其餘人都甚為滿意。
    嗯,隻要不牽涉到他們便好,無論這個寧王是真是假,隨著張氏的垮台,都已成為過眼雲煙,對眾人而言已無任何價值。
    ……
    與此同時,韶華宮內。
    自今早寧王隨柳餘雪等人照常前往清寧宮給太後侍疾後,陳清語便開始謀劃逃離屋子的事。
    昏暗狹窄的小屋內,彌漫著各種酸臭腐朽的氣味。
    尤其是陳清語身上,除了麵頰、脖頸、手掌等暴露在外的部位,其餘地方皆已潰爛。
    部分傷口發炎化膿,散發著惡臭,在炎炎夏日中,甚至有白點在傷口處若隱若現。
    “哐當——”
    陳清語艱難地用牙齒咬斷手腕處的繩子,慢慢地從床上翻滾到地上。
    她掙紮著從地上爬起,憑借著內心的恨意,蹣跚著走到房門前,試圖打開房門,卻發現門外已被上鎖,隻能用力拍打門板,希望能引起他人的注意。
    “砰砰砰!”
    她幹裂的嘴唇因過度用力而被撕裂,滲出縷縷鮮血,聲音沙啞地喊道:
    “咳咳,有沒有人在外麵,開門啊。“
    “救命!誰來幫我開開門。”
    “開門呐!”
    ……
    隨著時間的推移,眼看著柳餘雪等人即將歸來,陳清語心一點點往下沉,本就虛弱的身子也快堅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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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有人在門外擺弄了一下鎖頭,疑惑道:
    “咦?這門怎麽鎖著?”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
    外頭的宮女出聲詢問:
    “素冬,是你在裏麵麽?你的病已經好了?”
    陳清語眼睛一亮,激動得將臉緊貼在門板上,雙手死死扒扯門縫,呼喊:
    剪秋姐姐,是我,我是素冬啊。”
    “咳咳,煩請開開門,我要再不出去,性命可就不保了。”
    外門的剪秋一聽,卻是嚇了一跳,她今日沒被主子帶在身邊,對於替換掉自己的寧誨自然看不順眼,可是——
    “素冬,你可莫要哄我,寧誨可是在主子跟前說你得了傷寒,若他所言為假,豈不是有欺主嫌疑?你……”
    “我願與你一同到主子跟前作證。”陳清語心領神會,當即表明立場:
    “我真的沒病,是寧誨,他就是個變態,他故意把我關在屋裏,又欺騙主子說我病了,暗地裏卻百般虐待我。”
    “剪秋姐姐,你且幫我把門砸開,若主子怪罪下來,皆由我自己承擔,絕不牽連於你。”
    等她出去,立馬就把寧王躲在韶華宮的事情告訴皇帝。
    既然紹煜承先有負於她,也休怪她背叛對方。
    剪秋心底糾結了一會兒,到底是經不住陳清語的哀求,她看了眼門上的銅鎖,低聲交代道:
    “你且退遠一點。”
    “好,好,多謝姐姐相救,你的大恩大德素冬沒齒難忘。”
    陳清語捂住嘴,強忍著咳嗽,緩緩向後退去。
    門外的剪秋在附近的花圃中找了一塊石頭,雙手捧著,來到門外,瞄準那把銅鎖,一下又一下地砸去。
    敲擊聲很快引來了附近做事的宮女和太監。
    但因剪秋是柳餘雪身旁的得力之人,眾人一時都不敢上前阻攔,隻在不遠處觀望。
    “哐當——”
    銅鎖落地,門外的光線透過逐漸敞開的門扉傾瀉而入,映照在陳清語的麵龐上。
    她雙眼不禁被陽光刺得落淚,然而她卻依舊固執的不肯移開目光,隻是貪戀地凝視著外麵那清朗明媚的景致。
    “咳咳咳,終於……終於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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