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探尋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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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且毫無感情的審判音一聲聲在橙海上空響起,隨著新玩家進入,基本每個人都難逃被審判的命運。
餘千歲微微蹙眉,他腳下所站的這塊礁石,直徑一米左右,就是這一平方的空間,限製了他的活動範圍,若是有大幅度的動作,一不留神就會腳底打滑落下去。
隻聽到轟隆巨響,海底升出滔天水龍卷,數十條水龍卷瘋狂卷動,所到之處玩家們叫苦連連。
隨著水龍卷的逼近,餘千歲頂上的顯示屏再一次出現變化,伴隨機械音——
【懲罰開始】
餘千歲心中忽地一緊,他不知道即將麵對的是什麽懲罰。特別是這莫須有的“罪名”,未免也太過胡扯了些。
情急之下,餘千歲迅速從背包裏掏出一件能夠抵禦高溫的防護服,一下子把自己從頭到腳包裹起來,隻剩幾縷白色的發絲掙脫在外,隨風輕搖。
如果那水龍卷要把他帶進海裏,他身上的這件防護服,不知能堅持多久。
此時水龍卷不停移動,已經令不少玩家被卷入水中,葬身大海。餘千歲腳下的這塊礁石劇烈搖晃起來,水龍卷巨大的吸力勢必要帶走所有犯錯有罪的人。
餘千歲的雙腿上浮,身上似是被水帶纏繞,一隻無形的大手抓住他的身體往水裏扔,隨時都要被拋進橙海。
其他玩家也並不輕鬆,離餘千歲最近的兩名玩家,已經率先一步被水龍卷拋入海中。
餘千歲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我心生嫉妒?我何來的嫉妒,亂扣帽子也想讓我受罰?”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不滿地環視周圍,先不說這片海域自生加扣的罪名是否合理,就說這罪名,未免也太過兒戲了些。
他幾時心生嫉妒,為何要嫉妒,他有什麽可嫉妒的。
笑話!
餘千歲的聲音不大,但足夠令附近幾塊礁石上麵的其他玩家聽到,一時人傳人,都在發出強烈的質問,誰都不認可自己被安上的莫須有罪名。憑什麽一進來就要強加罪名,要是真想他們立馬死,何不直說。臨死之前還要被扣帽子,這不胡鬧嗎。
水龍卷擦著數塊礁石,激起萬千水花,就在餘千歲即將被卷入水中之際,一道黑影迅速來襲,如天邊的閃電猝不及防,令人意想不到。餘千歲浮起的雙腿借力再一次穩穩地站在礁石上麵,他的胳膊被緊緊抓住。
餘千歲定睛一看,來者正是陳槐。
隻見陳槐一臉密密麻麻的細汗,一把承影劍做為主力支撐,被陳槐牢牢握在手中插進黑色的礁石裏,以承影劍為中心點,四周則圍起劍牆做擋。
陳槐麵色嚴峻,焦急的語氣暴露了他的內心,他急切問道:“你還好吧?”
餘千歲滿意的哼了一聲,微微點頭。許是看到陳槐的到來,剛才他內心的一番陰鬱,此刻煙消雲散。他長舒了一口氣,眼神瞥到陳槐的右手仍抓住他的胳膊不放。
餘千歲沒說話,眼神玩味地從陳槐的右手,順勢爬上他的肩膀,最後停留在他的目光中。海風吹來,將餘千歲的發絲拂在他挺翹的鼻梁上,他眨眨眼,小扇子似的眼睫毛下方,是浮動波光的眼神,乘著熱浪和風勢,一起送入陳槐的眼中。
陳槐被餘千歲盯得倍感不好意思,這才察覺到自己的手還在餘千歲胳膊上放著,他急忙收了回來。未料餘千歲問了他一句和此情此景十分不搭的事情。
“你也是這麽抓住張露一起跑出來的?”
“啊?”
陳槐波瀾不驚的眸子這下瞳孔瞬間睜大,這都哪跟哪兒,什麽跟什麽。
“沒有。男女授受不親。”
餘千歲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他站在陳槐對麵笑道:“你這老古董思想啊?”
陳槐否認:“當然不是。隻是你……”他皺起眉頭,輕薄的嘴唇抿成線,他實在搞不懂這都什麽時候了,餘千歲還有心思打趣他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如果要說身體接觸這件事情,剛才是什麽緊急情況,他哪兒還能再顧得上其他的,一門心思想著餘千歲不能被卷入海中。至於張露那事,他不過是順手還人情罷了,更何況當時還有大塊頭,他自然是不會伸手,更不會碰別人。
他還欠著餘千歲一條命,遇到危急時刻不能不出手。
聽完陳槐的解釋,餘千歲心情比進來時舒暢不少,他沒注意到,頭上的那塊顯示屏已經消失,而水龍卷也已經離他很遠,去懲罰其他玩家了。
“嘿,你想什麽呢?”
現在二人腳下的礁石紋絲不動,陳槐收起承影劍,靜默地看向遠方,時不時有墜入海中的噗通聲傳來,還有玩家們的哭喊。
陳槐收回目光,轉向餘千歲,看著他認真地說:“我還欠你一條命,在我沒有還上之前,你不能死。”
餘千歲毫無防備地笑出聲,他摘下帽子,把調皮飛揚的發絲別到耳後,一雙極好看的清澈眸子裏寫滿陳槐讀不懂的思緒,他雙唇輕啟,說道:“我當是什麽事兒呢。”
他說著蹲了下來,繼續道:“你快死的時候,我可想好了,你要是活不過來,欠我的那些,等我到了下麵再一筆一筆跟你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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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也行?”陳槐聽完餘千歲說的話,居然真的思考起來。
“嘿,你還真打算到了下麵再還啊?”
餘千歲右腿晃動,膝蓋碰了碰陳槐的小腿,卻聽到陳槐又恢複成了冰山臉,麵無表情地對他說:“我開玩笑的。”
餘千歲又一次因陳槐的話笑出聲,他故作難受,眼裏卻滿是溫和喜悅,“你還會開玩笑呐,真新鮮。”說著,他雙手撫動胳膊,“你這玩笑開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好笑嗎?多好笑。”
餘千歲瞪了他一眼:“閉嘴。”
“你這句話才是最好笑的。”
陳槐挺拔的身姿如同紮根石頭的樹,單冷孤零,他獨自迎接暴雨疾風,仍頑強地站立著。有一瞬間,餘千歲忽地從他身上看到了孤獨。
他一言不發,過了許久,海麵上的水龍卷徹底消散,陳槐才開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餘千歲慢慢地站起來,眼前是一望無垠的大海,剛才有不少玩家被當成餃子下鍋。而他們的身後,進來時的入口已經消失了,這就意味著得找到出口才行。他並肩挨著陳槐,變成陳槐身旁的另一棵樹,餘千歲輕聲說道:“找出口唄,還能咋辦。”
他好奇地問道:“你被安上了什麽罪名?”
陳槐疑惑地看向他:“啥?”
餘千歲指著遠處玩家頭頂上的顯示屏,雖然看不真切上麵的內容,但是也足夠用了。
“呶,就是那玩意兒,我一進來腦袋頂上就出現了,還給我判了一個嫉妒的罪名。你說這得多麽的草台班子,完全就是胡謅啊。”
他指向自己的頭上,“看到了嗎?就這個東西。平白無故被審判,還要挨罰。”
陳槐迷茫地看向餘千歲,搖搖頭:“沒有啊,你腦袋上什麽也沒有。”
餘千歲急忙掏出鏡子,果然,他的罪名消失了。他就說這是亂扣帽子吧,完全是這個小世界的係統隨便找個罪名給他安上的。像他這麽完美的人,怎麽會有罪。更何況,陳槐都沒有被指控審判。
餘千歲暗戳戳地比較一番,隨即收起內心想法。既然他現在沒事了,找到出口才是最緊要的辦法。
海域上麵的礁石分布並不規律,石塊也是有大有小,餘千歲放眼望去,剛才密集的石塊有不少被水龍卷擊碎成亂石粉末,剩下的這些,從他們這裏做為出發點,向前方一直蔓延,沒準可以借助礁石,把它們當做腳下的道路。
“先等等。”陳槐出手製止住了餘千歲,如果下一次的水龍卷在他們活動的時候來,那樣危險性必然會提高。
陳槐伸出手掌,掌心的承影劍變成了比之前更小的造型,劍尖更加銳利。隻見陳槐屏息凝神,承影劍的主劍留在陳槐身邊,小型飛劍隨著陳槐雙指並攏,跟著手指揮舞的動作,倏地一下如離弦的箭,向海的對麵飛了過去。
與此同時,陳槐調動全身的感知。長時間遠距離的駕馭飛劍,令陳槐耗費不少心神,他的雙腿逐漸站不穩,隨即隻好岔開站立,左臂在胸前彎曲,右臂的手肘搭在左手手背上。陳槐並攏的雙指在空中小幅度畫圈,倏地一下,雙指向內彎曲,餘千歲看到一條閃著銀光的劍從天際飛過,最後停到陳槐身邊,和主劍合為一體。
而陳槐慕然之間睜開眼睛,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他雙腿微曲,彎著腰身,單手支撐在膝蓋上,另一隻手忙不迭地擦額間汗水。
陳槐的麵龐因過度用力而漲紅,鼻尖也泛著汗水,而他正呼哧呼哧的喘氣。忽覺溫暖的觸感出現在他的肩膀,陳槐扭頭看向餘千歲,餘千歲淡定地拍了拍他:“陳兄,辛苦了。”
陳槐直起腰身,略有惆悵地把看向遠方的目光收了回來,對餘千歲說:“我們走不過去。”
“承影受阻,行進不過百米。說明前方有東西擋著,但我認為,受阻之地絕對不是這裏的邊界。”
陳槐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剛才我察覺到,除了進入本關的玩家以外,這裏還有一個巨大的生命正在活動,它的氣息,遠比我們現在活著的所有玩家氣息都要濃厚。而且我試圖進一步感知,似乎是被它發現,之後它的活動氣息突然消失了。”
餘千歲目光凝重,視線看向腳下的橙色大海,他向陳槐確認猜測結果,如果真是那樣,可就太糟了。
“你說的那個龐大生命,是不是在這片海裏?”
“嗯。”
陳槐沉重地點頭,未知的海域深處,藏著龐大的生命,還有時不時危及玩家生命的水龍卷,這些,稍有不慎,就會葬送生命。
餘千歲的語氣變得輕鬆起來,他安慰道:“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你忘了,這是3d級副本,難度要真是那麽高,後麵s級的副本怎麽通過?”
“既然前麵過不去,我們就往水裏潛,我倒要看看,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餘千歲的話音剛結束,又是一輪新的水龍卷,從水麵升騰,耀武揚威地朝玩家來襲。他急忙掏出防護服,順手塞給陳槐一件,末了還記得算賬,“出去時候記得把積分給我啊,積分不夠你就先欠著,不過我可是要算利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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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陳槐對餘千歲的變相催債絲毫沒有感覺不適,在他看來,命都欠一條了,其他的事欠與不欠,都是小事。
“一會水龍卷來了,你把這個開關打開,呼吸麵罩就能自動彈出來。一定得記住啊。這裏麵的氧氣有限,最多支撐一個小時。”
餘千歲指著防護服領口的一側金色方塊,給陳槐介紹。
“知道了。”
兩人迅速把衣服穿上,等待水龍卷的到來。
海浪濤濤,強大的衝擊力拍打礁石,下一秒,水龍卷如二人所願瞬間到來,高聳入雲的水柱,將兩人卷入其中,貪婪地吞噬。
兩分鍾後,水麵再次風平浪靜。
餘千歲緩緩睜開眼睛,他用力蹬腿,兩臂舒展,確認全身無傷後,這才觀察起周圍的一切。明明在上麵看到橙海冒著滾燙的熱氣,然而現在他身處的水域深處,絲毫沒有炎熱,反而是很舒適的溫度,如夏初那般,溫暖卻沒有炙烤感。
現在想想,那些被卷入水裏的玩家,未必會死亡。如果他們同樣來到橙海深處,適宜的溫度足夠讓大多數人給自己爭取活命的機會。除非那些不慎跌入水麵的人,水麵沸騰的溫度,實在是太高。
防護服的兩側有連接的鰭片,方便玩家像魚一樣遊動。餘千歲四看周圍,沒有發現陳槐的身影,不過剛才他和陳槐一起被卷入水柱,想必陳槐應該就在他附近。
橙海深處如夢似幻,通體半熒光的橙色調,如同置身鄉野ktv,不過正是這片水域自帶光感,所以即便身處海底,也能對方圓半公裏的情況看得清楚。
餘千歲點觸千裏傳音鐲,給陳槐撥打視頻通話。
響鈴音一直在持續,然而直到邀請自行結束掛斷,視頻也沒有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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