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互換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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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期和石頭抬轎子似的,把草生從後院抬進廚房。吳期正準備把草生的雙腿放下,然而石頭卻沒有停下,仍繼續往後廚右側走。
    上一次吳期和擎風不是沒有探查過後廚,後院的這間廚房,總共就是一間長長的平房,乍一看好像是把三間屋子的隔斷在中間打通了,左邊的牆壁特設出入口,方便進出大堂傳菜。除此之外,整個廚房一覽無餘,也沒有其他的房間。
    當時吳期還怕錯過隱藏密室之類的,特地在廚房找了三遍,也沒發現異樣。這才回去告訴陳槐他們,一無所獲。
    但是現在這情況,石頭顯然是不打算停下來,他哼哧哼哧地背著草生,低著腦袋奮力前行。行至廚房右側的牆麵,未等吳期反應,走在前麵的石頭倏地一下將草生扔在地上,連累吳期一同跌倒。
    “我說你什麽意思啊?恩將仇報是吧!”
    石頭一言不發,末了緩緩轉過身,雙眼呈現的陰鶩不知何時出現的,轉瞬之間,方才看上去一臉和善憨態的人,現在變得深不可測,吳期雖沒有陳槐那樣的感知力,但是敏銳的第六感,讓他汗毛直立,直覺告訴他,離他兩丈距離的男人,恐怕內核已經變了。
    “咯咯……咯”
    石頭臉色在眨眼之中變得青白一片,似有僵斑在他臉上浮現,深淺不一的斑痕,乍一看很是嚇人。
    吳期緊張地咽了口水。
    這,這搞詐屍?
    石頭雙目欲裂,兩行揮發熱氣的血淚從他眼中流下,他齜起的牙變得尖銳,即便是屍體,人類的牙齒也斷不會這樣。
    獠牙刺出,口水垂涎。
    他舉動變得僵硬起來,每一次轉動,都伴隨著哢哢的響聲。
    吳期作勢就要往外麵跑。
    忽地狂風來襲,將廚房的門從外麵推上,眼見四下無可躲避,吳期巡視中發現傳菜門的門簾撩開,掛在牆上。他一鼓作氣,仿佛腳上踩著加速器,蹭地一下就向那裏跑。身後的石頭聽聞動靜,動作變得浮誇起來,邁出的一步堪比之前的兩步。
    吳期哼哧哼哧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心髒提到嗓子眼,不管不顧直衝傳菜門,稍晚一步,指不定被疑似僵屍的東西生吞活剝了不可,萬不能情敵。吳期勢如旋風,一個猛子直奔大堂,待他跑到堂前,雙手撐在膝蓋上,呼哧呼哧喘氣時,周圍的一切令他頓感不妙。
    這個時間點,前廳怎麽會如此安靜。
    吳期直起身子抬頭看,青麵獠牙的惡鬼,煙熏火燎的火池,手拿棍棒的夜叉,還有匍匐托屍的行逢神。
    這裏哪是供人吃飯的前廳,分明是處置刑罰的地獄。
    腳底而生的寒冷將吳期團團包裹住,他想要呼喊,繼續向二樓跑,奈何雙腳牢牢釘在地上,仿佛被凍在原地,逐漸地嘴巴不能出聲,鼻子不能呼吸。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交代在此時,他聽到有人在喊他。
    “吳期!”
    霎那間,所有的冰封霜寒一應退散,他仿佛重新回到了人間。
    吳期脖子僵硬,艱難地晃了晃腦袋,聞聲向身後看去,發現來人正是擎風。
    “怎麽去了這麽久,老大和陳哥都醒了,就等你了。”
    吳期長了張嘴,想要說話,卻發現喉嚨異常幹澀,一時竟發不出聲音。他深吸一口氣,順著敞開的大門向外望去,剛才天還大亮,這才多大一會兒功夫,現在居然暮色昏沉。
    他心中一慎,方才莫不是跑去其他空間了?還是他被石頭追殺,嚇得一時眼花看錯了。
    吳期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中擎風的手臂,實心的,熱乎的,是真人沒錯了。他緊繃的神情這才放鬆下來。
    “你怎麽了?”
    吳期搖搖頭,表示自己現在說不了話,不過他示意擎風跟上,現在有了同伴壯膽,假如再發生那件事,他也就不怕了。
    吳期朝著後廚走去,隻見燈火通明的廚房,草生和石頭正在忙活手中的工作,主廚李滿倉揮著勺子,邊炒菜邊罵罵咧咧。見到有人來,李滿倉唰地一下扔掉勺子,眼皮的褶皺擠在一起,十分不善地問:“你們誰啊,沒看我這兒忙著呢。”
    “別催菜啊,要不然一口你也吃不上。”
    吳期忍不住扯動嘴唇快速翻白眼,什麽玩意兒。
    他咽了口唾沫,示意擎風繼續跟著他。吳期雙臂交叉,擺出無畏的樣子,站在石頭麵前,衣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看。
    這人的臉上,沒異樣啊。難不成他真的看錯了?還有那個骷髏架子!他跑到草生麵前,上下打量起來。草生雖然身上肉不多,但是比他先前見到的模樣,最起碼有人樣了。
    吳期手指摩挲下巴,來回從這兩人身邊穿梭,兩個眼睛各盯一個,誓要找出破綻。
    李滿倉不高興地揮動勺子敲響鐵鍋。
    “你有事嗎?沒事兒趕緊離開,在這兒礙手礙腳的。”
    吳期鎖定李滿倉的目光,仰著脖子看他,發出沙啞的聲音:“大廚,你有沒有發現,你這兩個幫廚,他們不是人。”
    李滿倉一聽,頓時來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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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日裏他是對草生和石頭非打即罵,但那是有原因的,這兩個蠢笨如豬的家夥,將來既然要繼承他的衣缽,不多經曆點怎麽能行。一個兩個的,各比各蠢。
    而且他是師傅,他罵徒弟那是理所應當。但是別人不行,就連這恒通客棧的老板月如紗,都甭想在他這裏指責草生和石頭。
    此刻站在他麵前的小孩兒,哪來兒的膽子,居然敢當麵說他兩個徒弟不是人!這意思不就是在罵他不是人嗎!
    李滿倉脾氣向來不好,平日裏無火自燃,更別提現在還有人煽風點火。他唰地一下從案板拿起菜刀,橫空劃過抵住吳期的脖子,“你個沒娘養的小雜種,說誰不是人呢。”
    擎風眼見局勢緊張,急忙上前按住李滿倉的手,同時示意吳期向後撤。
    “不好意思,我這小兄弟說錯話了,您幾位忙著,他我就帶走了,不勞您費心。”
    擎風懶腰將吳期扛在肩上,轉身就朝傳菜門跑,三步兩步登上樓梯跑回茉莉園。
    短短半分鍾,兩個人都累得不輕。
    餘千歲見兩人以這種方式回來,先是一愣,隨後眉頭緊皺:“你們兩個這是……”
    “練習負重跑?”
    擎風將吳期放下,喘著粗氣說:“老大,有什麽事情你問他吧。”
    吳期揉著一路被顛疼的肚子,果然人壯也不行啊,擎風一身肌肉,硌得他肉疼。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迅速喝完,神情緊張地小聲說:“我真的懷疑後廚有髒東西,特別是那倆幫廚,他們好像不是人。”
    擎風一聽這話,無力地拍腦門,又來了。
    吳期這下去半天的時間,經曆了什麽,怎麽胡言亂語起來。
    陳槐提取到關鍵詞,他尋著光亮,找到吳期的位置,心思沉重地問:“你見到草生和石頭了?”
    “嗯呐,見到了,陳哥你是不是也見過。我說的沒錯吧,他倆絕對不是人。”
    “你沒和他們起衝突吧?”
    吳期一臉正氣,“當然沒有,我怎麽會做那種事。”說罷他向擎風擠眉弄眼,不該說的別說。
    陳槐讓他把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事無巨細地全部交代清楚。
    三人沉默不語,如同在看獨角戲,吳期陳述往事時,手腳並用,時而跳到椅子上,時而蹲在原地靜止不動。所遇經曆在他獨自演繹下,餘千歲給出評價。
    “你真應該去北電學表演,多好的苗子啊。”
    吳期嘿嘿一笑:“這不是讓你們能更加生動直觀地感受嗎?怎麽樣,是不是和我有一樣的感覺,後廚那倆男人,不是正經活人對不?”
    陳槐表情嚴肅,吳期的遭遇讓他順其自然想到之前,遇到草生那回。同樣的在他麵前大變活人,肉眼可見地變了性情。而且聽吳期這樣描述,看來草生比之以往,又瘦了不少。
    吳期不過經曆了兩次跳窗,再從後廚跑到大堂,不算長的一段時間裏,他感受到的時間流速,和他們的不一樣。如果沒有擎風及時喊住吳期,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吳期止不住地打哆嗦,渾身的雞皮疙瘩嘩啦啦掉落一地。
    “這麽說我剛才看見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幻覺?”
    陳槐搖搖頭,“我認為不是。當時我在二樓夾層,很明顯能夠看到裏麵的空間架構十分龐大,而且走廊深處應該另有空間,隻不過我當時還沒走到那裏,就被丟了出來。依你所言,你從荷花園的窗戶跳出去,卻在後院落地。”
    “如此可見空間架構應該已經發生了轉變,所以你才會誤入另一空間。”
    吳期眉頭緊蹙,萬般焦急地琢磨。
    “這不對啊。你們看啊,假設我真的在某些作用力的情況下,跑到另一個空間,所見皆是真的。那麽風哥喊我的時候,不應該也看到了嗎?”
    擎風表示沒有,“我剛下樓梯,就看到你站在前台邊上一動不動,跟塊木雕一樣。其他的東西,和平常一樣,飯店進人,小二招呼……唯獨你像被定住了。”
    吳期對此心懷感激:“多謝多謝,還好你叫我了,我當時快被嚇死了。腳底的寒意一個勁兒往上爬,我動彈不了,也說不了話。但是在你叫我的時候,周圍的景象霎時恢複成原本的模樣了。”
    餘千歲手指輕敲在桌麵畫圓,“這還不簡單。眼看就半夜了,到時候我們再分頭行動不就行了。你們兩個照舊去後院,尋找那個地道。這一次切記,吳期你走樓梯,擎風你去荷花園跳窗戶,看看你們兩個能不能同時匯合。到時候算一下時間差。我和陳槐,去二樓夾層。”
    “有問題嗎?”
    幾人齊聲道:“沒有。”
    半夜三點,和上次一樣的時間。
    吳期悄悄打開門,觀察走廊四下無人後,他衝身後三人點點頭,時間到了,出發。
    原本應該空空蕩蕩的房間,因吳期提前準備了四個傀儡娃娃放在屋裏,顯得和白天毫無差別。而且若是有人趁此機會動手,傀儡娃娃還能有一次感應提醒的機會。
    吳期躡手躡腳地往後院跑,果不其然,這個時間點的後院,那條隱藏的地下通道出現了。他把消息同步給另外幾人,做好準備隻待擎風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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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槐和餘千歲收到吳期的消息,得知後院的通道和半夜開啟的夾層空間,果然有聯係。餘千歲手貼在牆麵的隱藏門上,他剛準備往裏走,卻被陳槐叫住。
    “我來,萬一遇到什麽事情,我方便出手。”他晃了晃手中的承影劍。
    陳槐右肩抵著隱藏門,左手執劍,萬分小心地將門推開十公分,透過間隙向裏看,夾層裏麵靜悄悄的,不變的是燈火通明。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和上次一樣,四個方位各掛著四象圖,但是原本位於中間的五塚蛇蛸圖,不翼而飛。
    越往裏走,歡聲笑語混著熟悉的香氣,聲音忽高忽低,香氣卻變得濃鬱至極。
    好在兩人進來時做了充足的準備,餘千歲把提前拿出來的防護罩遞給陳槐。沒走幾步便到了之前被陳槐發現的大通鋪房間,上次他戳破的窗紙洞口,沒有被糊上。難道是夾層的工作人員沒有發現?還是故意留的。
    餘千歲閉上一隻眼睛,作勢就要通過小洞向裏看,卻被陳槐攔住。上一次他無故致盲,原因還不明,他初步推斷隻知道自己是中了毒,但是毒從何來,卻不得而知。
    “小心。”
    陳槐右手雙指並攏,嘴上念念有詞,一張空白的黃符紙從他懷裏飛出來浮在空中,陳槐咬破中指指尖,快速擠血在上麵畫符。隻聽“去”的一聲,黃符頃刻間鑽進洞裏,陳槐拿出另一張顯形符,剛才的那張可視符會把飛過的地方,領略的一切,都會及時同步在顯形符上麵。這樣一來,不用冒著眼睛被毒害的危險,也能知曉裏麵情況。
    不一會兒,顯形符的上麵逐漸冒起白煙,細膩的煙霧消散過後,隻見符上簡單出現幾個信息元素,隻有陳槐看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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