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慶功宴上的意外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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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那場意外頻出的相親局已經過去三天,陸氏集團的空氣裏依然漂浮著某種微妙的震顫。員工們在茶水間壓低聲音議論時投來的目光,走廊盡頭打印機吞吐紙張時發出的細微聲響,都在無聲訴說著那場風波的餘韻。陳秘書經過林修工位時總會刻意放慢腳步,鏡片後的目光像兩把淬了冰的手術刀,卻在觸及總裁辦公室方向時,不自覺地軟化成某種難以名狀的複雜情緒。
    這天清晨,晨光斜斜切過總裁辦公室的落地窗,在波斯地毯上投下鋒利的光影。林修推門而入時,陸沉舟正倚在真皮沙發裏,平板電腦屏幕的冷光映得他下頜線條愈發淩厲。那些經過精心剪輯的視頻片段在屏幕上循環播放——相親局上打翻的紅酒、散落滿地的文件,以及他難得慌亂的神情,此刻都成了網絡上炙手可熱的話題。
    "林助理。"陸沉舟修長的手指在平板邊緣輕叩,發出規律的聲響,"董事會對這次"意外"的反應出乎意料。"他停頓片刻,調出周氏集團的合作意向書,"周若曦親自提出,希望重啟停滯半年的城西項目。"
    林修瞳孔微縮,很快恢複成標準的職業微笑:"陸總在危機中的應變能力有目共睹,或許正是這份真實,讓合作夥伴看到了集團更鮮活的一麵。"這話半真半假,這幾天他不斷思考,意識到這個所謂"真實",可能暗藏著玄機
    陸沉舟將平板推到一旁,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微風掀起他西裝的下擺,"董事會決定舉辦慶功宴,就由你來負責。"他的聲音混著窗外的車流聲,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記住,不要讓我再看到任何意外。"
    林修垂眸應下,卻在這時感受到口袋裏手機的震動。神秘人發來的信息在屏幕上閃爍:【支線任務:在慶功宴製造三次有效幹擾,同時確保劇情不被修正者修正,任務獎勵:a級偽裝道具】 。
    劇情修正者?這又是什麽東西,難道說,他真的隻是一個提線木偶,這幾天與過去幾年重複生活對比出現的偏差讓劇情被破壞了,所以出現劇情修正者來糾正劇情?
    接下來的七天,林修在籌備工作中投入了超乎尋常的專注。他親自審核每一份菜單,確認每盞水晶吊燈的承重;在宴會廳的聲學設計中,巧妙植入可遠程操控的音頻模塊;甚至將安全通道的監控線路接入備用服務器,為可能出現的意外預留後手。
    慶功宴當晚,金茂酒店的宴會廳燈火輝煌。陸沉舟身著定製黑西裝,站在迎賓處與賓客寒暄,舉手投足間盡是商界精英的風範。林修站在陰影裏,目光掃過每一張進入會場的麵孔。他注意到角落裏有幾個陌生身影,他們交談時過於標準的笑容和刻意的肢體語言,暴露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違和感——那是劇情修正者,目的就是為了修正被林修破壞的劇情。
    當陸沉舟走上主舞台,致辭聲通過環繞音響傳遍全場時,林修按下了藏在袖口的遙控器。原本激昂的背景音樂驟然切換成低沉的電子音效,混著若有若無的電流雜音。賓客們騷動起來,陸沉舟的聲音出現短暫的卡頓,但很快調整狀態繼續發言。林修觀察到前排幾個西裝革履的身影不動聲色地交換了眼神。
    他混在人群中靠近音響控製台,指尖劃過暗藏的觸控麵板。天花板的水晶吊燈突然開始不規則閃爍,明滅間投射出詭異的紫色光影。與此同時,舞台兩側的ed屏開始播放經過處理的畫麵——陸氏集團曆年來的公益項目片段,卻被植入了細微的幹擾波紋,在畫麵邊緣形成類似數據故障的效果。
    "設備故障!"陳秘書匆匆趕來,額角沁出薄汗。林修趁他檢查線路時,將一枚幹擾芯片貼在設備接口處。當陳秘書重啟係統的瞬間,整個宴會廳的燈光突然全部熄滅,應急通道的綠色指示牌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
    黑暗持續了七秒,這足夠林修將第二枚幹擾裝置安置在中央空調的通風口。當燈光重新亮起,細密的銀色粉末隨著冷氣飄落,在賓客肩頭凝結成細小的冰晶。現場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林修在混亂中瞥見幾個黑色的身影正在逼近,他們黑色西裝內袋透出微弱的紅光,他意識到他們可能就是神秘人所說的劇情修正者。
    他迅速躲進洗手間,取出偽裝噴霧。清涼的霧氣拂過麵龐,鏡中人的容貌開始重組:原本清秀的眉眼變得粗獷,皮膚泛起中年人的油光,連說話的嗓音都變得沙啞低沉。他混在慌亂的人群中,與一名修正者擦肩而過,對方帶著疑惑的目光掃過他的背影,卻徑直走向了錯誤的方向。
    宴會廳的混亂仍在升級。不知是誰觸動了舞台邊緣的機關,大屏幕開始播放經過深度偽造的影像——陸沉舟在虛擬會議中打哈欠的瞬間被無限放大,配上滑稽的慢動作音效。賓客們先是驚愕,隨即爆發出克製的笑聲。林修注意到陸沉舟的手指在身側緊握成拳,下頜線條繃得近乎鋒利。
    就在這時,周若曦牽著她的哈士奇走上舞台。這隻訓練有素的寵物犬卻突然掙脫牽引繩,在宴會廳橫衝直撞。林修早已在必經之路上灑下熒光粉末,狗子奔跑時揚起的光點在空中劃出詭異的軌跡,如同某種神秘的符文。他趁機接近周若曦,低聲提醒:"周小姐,您的寵物似乎需要休息。"
    當周若曦帶著哈士奇離開時,林修感受到一名修正者穿過人群直撲而來,黑色風衣下隱約可見特製的捕捉裝置。林修迅速拐進安全通道,利用提前布置的煙霧彈製造掩護。在彌漫的煙霧中,他啟動了最後一個機關——整麵裝飾牆的ed屏同時亮起,組成巨大的數據流矩陣,將追蹤者的身影切割成無數閃爍的像素。
    慶功宴在混亂中草草收場。當最後一名賓客離開,林修站在滿地狼藉的宴會廳中央,看著陸沉舟獨自站在落地窗前。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投在那些尚未清理的彩帶和冰晶上,像是一幅破碎的油畫。
    "林助理。"陸沉舟沒有回頭,聲音卻清晰地傳來,"你很擅長製造驚喜。"他頓了頓,"但下次,記得給驚喜加上保險栓。"
    林修垂首應是,遠處傳來的汽車鳴笛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刺耳。他意識到,這隻是開始,自己重複的生活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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