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時，陸沉舟正在用鑷子小心翼翼地夾出茉莉花茶裏的薄荷糖紙。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地毯上投下細密的條紋，將他握著鑷子的手切成明暗相間的格子。
    "林助理，"總裁頭也不抬，聲音像冰鎮過的手術刀，"解釋一下，為什麽我的日程表上會出現"與哈士奇下國際象棋"這種莫名其妙安排？你是傻子嘛"
    辦公桌上的平板電腦亮著相親局的視頻截圖，陸沉舟戴著卡通眼鏡的畫麵被放大到全屏。林修感覺腦子裏所謂的碎片微微發燙，自從上次慶功宴後，他發現自己對這種刺痛越來越敏感——就像身體裏裝了個隱形的警報器。
    "這是...市場部的創意提案。"林修扯著領帶往後退半步，後腰撞上了文件櫃。櫃門被撞開，嘩啦啦掉出十幾包溜溜梅，其中三包直接滾到了陸沉舟的皮鞋邊。
    空氣瞬間凝固。
    陸沉舟盯著腳邊的零食，喉結動了動："我記得上周剛說過，辦公室禁止存放雜物。"他彎腰撿起一包，包裝上印著的"霸道總裁同款"字樣刺得林修眼睛生疼——這分明是鹹魚昨天偷偷塞進來的。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時，陳秘書抱著文件闖了進來："陸總！周氏集團突然要求提前簽約，他們代表半小時後到！"他的目光掃過滿地的溜溜梅，鏡片閃過一道冷光。
    林修知道這可能是鹹魚所說的劇情修正者的手段。按照他記憶裏原本的世界線，周氏集團的簽約至少要推遲半個月。後頸處突然發燙，燙得他差點叫出聲，與此同時，辦公桌上的鋼筆突然滾落，在合同草案上畫出長長的墨跡。
    "用備用合同。"陸沉舟揉著太陽穴，"林助理，你去準備會議室。"
    林修轉身時，聽見身後傳來細碎的響動。他假裝整理領帶回頭一瞥，正看見陳秘書將一張紙條塞進陸沉舟手裏。紙條上的字跡他再熟悉不過，上次篡改他記憶時，他在自己工牌背麵見過一模一樣的字體。
    會議室裏，投影儀突然自動啟動，開始播放慶功宴上陸沉舟摔倒的慢動作回放。賓客們憋笑的表情、飛舞的彩帶、還有那隻在地上打滾的哈士奇，每一幀都精準地踩在總裁的雷點上。
    "這是怎麽回事？"周若曦抱著寵物狗笑得直不起腰，她的哈士奇突然撲向屏幕，在陸沉舟的"黑曆史"畫麵上留下一串口水印。
    林修假裝驚慌地拔掉電源，餘光瞥見陳秘書站在角落，指尖捏著一枚銀色的紐扣——那是劇情修正者的標記。當他彎腰撿遙控器時，故意撞翻了茶水車，滾燙的咖啡潑向陳秘書的西裝。
    "啊！對不起陳秘書！"林修掏出紙巾，卻在擦拭時趁機扯掉了那枚紐扣。陳秘書的表情瞬間扭曲，像是被按下暫停鍵的機器人，在眾目睽睽下保持著僵硬的微笑。
    簽約儀式在混亂中草草結束。林修收拾會議室時，發現周若曦偷偷塞給他一張便簽，上麵畫著隻戴著墨鏡的哈士奇，狗爪子下壓著半塊草莓味糖果。他剝開糖紙，內側用巧克力醬寫著：通風管道第三格。
    深夜的辦公樓像座寂靜的堡壘。林修避開監控，鑽進布滿灰塵的通風管道。第三格的鐵網後麵，藏著個用膠帶纏了十幾層的u盤，標簽上畫著歪歪扭扭的鹹魚圖案。
    "打開看看？"鹹魚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嚇得他差點撞扁腦袋。程序員打扮的男人戴著鴨舌帽，嘴裏嚼著香菜味薯片，"這是我從係統後台扒出來的，你猜怎麽著？咱們的陸大總裁，居然偷偷收藏了二十三個自己的搞笑表情包！"
    u盤裏的文件讓林修瞳孔地震。除了表情包，還有段隱藏視頻：陸沉舟在辦公室給毛絨橡皮雞講故事，語氣比簽 biion 合同還認真。更離譜的是，他的私人備忘錄裏寫著：下次團建，試試讓陳秘書跳女團舞。
    "這說明什麽？"鹹魚推了推反光的眼鏡，"說明咱們的總裁大人，正在慢慢跳出劇本！"
    “難不成我們所有人都真的隻是工具人嗎，你是怎麽聯係到蘇糖和周若曦讓她們幫忙傳遞消息的”林修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一切的一切都在提示著他所在的世界有很大的問題。
    “啊，我是使用了一些特殊的方法，不過有個消息，她們也跟陸沉舟一樣，也在慢慢跳出劇本哦”
    話音未落，管道突然劇烈震動。紅色警報燈開始閃爍，廣播裏循環播放著：檢測到異常數據，啟動清除程序。林修感覺腦子裏的記憶碎片快要把腦子融化了，而鹹魚變魔術般掏出一把溜溜梅："快！用這個！"
    "溜溜梅能幹嘛？"
    "世界規則怕甜的！"鹹魚把零食塞進通風口，"上次我用草莓味棒棒糖，直接把修正程序卡死機了！"
    奇跡般地，警報聲戛然而止。
    當他爬出管道時，正撞見陸沉舟站在茶水間。總裁手裏握著兩包溜溜梅，其中一包的封口已經撕開。四目相對的瞬間，林修感覺空氣都凝固了。
    "呃...加班補充能量？"陸沉舟把零食藏到身後，耳尖微微發紅，"你知道的，工作太累容易...低血糖。"
    林修強忍著笑，摸出周若曦給的草莓糖："巧了，我這有更甜的。"
    月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在兩人之間的地板上畫出一道銀線。遠處，鹹魚對著他們瘋狂比耶，手機屏幕的冷光照亮他新畫的表情包——這次的主角是戴著兔耳朵的林修，配文寫著：工具人逆襲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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