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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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她對著陰沉的天空喃喃自語,淚水混著雨水滑進喉嚨,"連活著都要這麽艱難?" 四周的黑暗漸漸吞噬了最後一絲天光,宋瑜蜷縮成小小的一團,在這個被遺棄的雨夜,她終於明白:在這個末世裏,比喪屍更可怕的,是人心的冷漠與猜忌。
    夜幕漸漸降臨,恐懼如影隨形。宋瑜強忍著腳踝的疼痛,艱難地爬起來。她的身體在顫抖,內心充滿了迷茫和恐懼。四周一片寂靜,隻有遠處傳來喪屍的嘶吼聲,仿佛在呼喚著她的死亡。
    她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不知道該去哪裏。城市裏布滿了危險,每一個角落都可能隱藏著致命的威脅。而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該如何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裏生存下去?
    絕望中,她突然想起了那個"怪物"。它既然能救她一次,會不會再出現?這個念頭如同黑暗中的一絲微光,給了她一絲希望。她決定賭一把,朝著記憶中那個怪物消失的方向走去。
    暴雨後的街道蒸騰著腐臭的霧氣,宋瑜拖著受傷的腳踝在廢墟中蹣跚前行。她的背包被扯破,僅剩的半瓶淨水在泥水窪中晃出破碎的倒影。遠處傳來喪屍特有的"嗬嗬"聲,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顫抖的心跳上。記憶中那個渾身血汙的怪物身影愈發清晰——它擋在自己身前時,鱗片下若隱若現的黑色血管,還有豎瞳裏轉瞬即逝的人類般的憤怒。
    "它...真的會來嗎?"宋瑜扶著傾斜的路燈柱喘息,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的傷口。腳踝的淤青已經蔓延到膝蓋,每走一步都像是有鋼針紮進骨頭。夜色中,幾道黑影突然從巷口轉出,腐爛的手指在地麵拖出刺耳聲響。
    蝕在廢棄鍾樓頂端俯瞰著這一切。晉升b級後新獲得的擬態能力正在消退,她的皮膚重新浮現出鱗片狀角質層。鹹魚的全息麵板在視野中閃爍:"檢測到女主生命值下降至17,建議立即救援。"
    "還用你說?"蝕的利爪在混凝土邊緣抓出五道深痕。自從救下宋瑜,她發現自己總會不自覺地關注這個女孩的氣息。此刻那縷若有若無的活人氣味中,混雜著恐懼與絕望的酸澀,像根細針不斷刺著她逐漸異化的心髒。
    當第一隻喪屍的牙齒即將咬到宋瑜脖頸時,鏈枷破空而來。黑色血液濺在女孩蒼白的臉上,宋瑜抬頭,正對上那雙泛著幽光的豎瞳。怪物身上還殘留著昨夜戰鬥的傷痕,左肩處新長出的皮膚呈現詭異的金屬光澤。
    "跟、跟我走......"蝕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生鏽的管道。她扯住宋瑜的手腕,鱗片與人類皮膚接觸的瞬間,兩人同時顫抖了一下。宋瑜這才發現,怪物掌心的溫度竟比自己還要溫熱。
    逃亡的路上充滿驚險。蝕精準地避開所有屍潮,卻在穿過地鐵站時遭遇三隻c級喪屍伏擊。其中一隻揮舞著生鏽的消防斧劈來,宋瑜驚恐的尖叫讓蝕瞳孔驟縮。黑色血管瞬間爬滿手臂,她徒手抓住斧刃,鮮血順著手臂滴落,卻在落地前就愈合結痂。
    "音波刃!"蝕嘶吼著釋放能力,無形的震蕩波將喪屍們的內髒震成碎肉。宋瑜被氣浪掀翻在地,抬頭時看見怪物轉身走向自己,嘴裏竟吐出一顆泛著銀光的菱形晶體。
    "吞...吞下去。"蝕將晶核塞進她手裏,聲音依舊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能...緩解傷痛。"
    宋瑜顫抖著將晶核放入口中。酸澀的味道在舌尖炸開,緊接著一股暖流湧遍全身。她驚訝地發現,腳踝的疼痛正在迅速消退,就連之前被同伴推搡造成的擦傷也開始愈合。
    "你為什麽...要救我?"宋瑜望著怪物半人半屍的臉,在月光下,她甚至能看清對方人類特征部分皮膚上細密的汗珠。
    蝕沒有回答,隻是拽著她繼續前行。穿過三條街區後,她們來到一座被爬山虎覆蓋的別墅。蝕推開生鏽的鐵門,裏麵竟意外地整潔——罐頭整齊碼放在餐桌上,沙發上鋪著幹淨的毛毯,甚至還有一盞能用的太陽能燈。
    "暫時...安全。"蝕扯下窗簾裹住宋瑜濕透的身體,轉身去翻找醫藥箱。當她用繃帶纏住女孩腳踝時,宋瑜突然發現,怪物的動作竟比自己曾經的護士姐姐還要輕柔。
    深夜,宋瑜在半夢半醒間聽見低聲交談。那個怪物站在窗邊,對著空氣說話:"鹹魚,掃描結果怎麽樣?她體內真的沒有病毒?"空氣中浮現出淡藍色的全息麵板,宋瑜看不懂上麵的數據流,但怪物突然放鬆的肩膀卻讓她莫名安心。
    接下來的三天,蝕每天都會帶回新鮮的晶核。宋瑜逐漸發現,這個怪物並非隻會殺戮——她會在日出時教自己辨認安全路線,用鐵棒槌削木箭教自己防身,甚至會笨拙地用破布給受傷的流浪貓包紮。
    "我叫宋瑜。"第四天清晨,女孩將烤好的罐頭魚遞給正在擦拭鏈枷的怪物,"你呢?"
    蝕的動作頓了頓,鱗片下的黑色血管輕輕跳動:"蝕...叫我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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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剛說完,遠處突然傳來劇烈的爆炸聲。鹹魚的警報聲在蝕意識中炸響:"檢測到大規模能量波動!人類基地方向!" 蝕衝向窗邊,看見天空中騰起的黑色濃煙——那正是宋瑜之前所在的庇護所方向。
    "是...是陳昊他們!"宋瑜抓住窗框,聲音帶著哭腔,"他們一定是遇到危險了!"
    蝕握緊鐵棒槌,鱗片在月光下泛起冷光。三天前掃描宋瑜時,她就發現這個庇護所的防禦係統存在致命漏洞。此刻濃煙中的戰鬥氣息,還有若隱若現的異能波動,都在昭示著一場屠殺正在上演。
    "待在這裏。"蝕轉身就要離開,卻被宋瑜拽住衣角。女孩的手掌雖然纖細,卻攥得死緊:"帶我一起去!他們...他們再怎麽對我,也是我的同伴。"
    蝕凝視著宋瑜眼底的堅定,她扯下窗簾撕成布條,迅速纏住宋瑜的雙手:"跟緊我。敢亂跑...我就把你丟進屍潮。"
    當兩人抵達庇護所時,眼前的景象讓宋瑜幾乎昏厥。圍牆倒塌,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血泊中,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的皮肉味。三十多個穿著黑色作戰服的人正在清理幸存者,他們胸口的徽章上,刻著扭曲的蛇形圖案。
    "是...是神秘組織的人!"鹹魚的聲音帶著恐懼,"宿主,這些人就是製造喪屍病毒的元凶!"
    蝕的瞳孔瞬間收縮。原劇情裏,這個組織要在半年後才會登場,此刻提前出現,顯然是因為她的介入改變了世界線。她正要發動攻擊,卻聽見廢墟中傳來微弱的呼救聲。
    "陳昊!"宋瑜掙脫束縛衝了過去。在坍塌的了望塔下,陳昊正被鋼筋刺穿腹部,身旁躺著那個曾搶奪她物資的女人——她的胸口插著一把軍刀,眼睛還睜著。
    "小...小瑜?"陳昊咳出鮮血,抓住女孩的手,"快走...他們是來...來抓覺醒者的..."
    話音未落,一道激光擦著宋瑜頭皮射過。蝕怒吼著甩出鏈枷,將偷襲者的腦袋砸成肉泥。黑色血管在她全身暴起,聲波共振的能力自動發動,周圍的喪屍和神秘組織成員同時捂住耳朵痛苦倒地。
    "帶著他!"蝕將陳昊甩給宋瑜,"我掩護!"
    戰鬥異常慘烈。神秘組織的成員不僅裝備精良,其中三人更是擁有火係、電係異能。蝕的左臂再次被斬斷,但這次她沒有痛苦——新長出的肢體竟覆蓋著漆黑如墨的甲殼,五指末端延伸出鋒利的刀刃。
    "擬態...進化了?"鹹魚的聲音帶著震驚。
    就在蝕即將力竭時,遠處突然傳來空間撕裂的聲響。一道銀色的身影閃過,手持雙槍的男人瞬間解決掉兩名異能者。他轉身時,宋瑜看清了對方的臉——那是個英俊得近乎妖異的青年,左眼戴著機械眼罩,嘴角卻掛著玩世不恭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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