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兄弟三人,書房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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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宣王爺早早就交出了兵權,並對朝廷中的事務不聞不問,因此他所結交的朋友大多都是些舞文弄墨的文人雅士以及京城中那些遊手好閑的高門貴胄子弟。
此次正值他的生辰之際,他心中暗自盤算著要邀請當今聖上與成王一同前來赴宴。如此一來,便可借這個機會向皇上展示自己對於權力確實毫無覬覦之心,也好讓皇上能夠完全打消對他的猜忌疑慮。
此刻,皇上正於禦書房內埋頭批閱堆積如山的奏折。宣王爺躡手躡腳地悄然走近皇上跟前。隻見他猛地伸手一把奪去了皇上握在手中的毛筆,臉上洋溢著笑容打趣道:“定邦啊,我可是聽聞你昨夜又是一宿未曾合眼呐!瞧瞧,連薑總管都記成啥樣了!”
皇上緩緩抬起頭來,目光落在宣王爺身上,滿臉盡顯疲憊之色,無奈地歎息一聲說道:“王兄啊,這朝中亟待處理的大小事宜繁多如麻,朕哪裏還有閑暇去顧及睡眠呢。可不像你這般整日裏無所事事、逍遙快活喲。”
宣王爺將筆還給皇上,“你太著急,太憂心,凡事都想著一天做完。可是,這事情就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你啊,真的要學會勞逸結合,保重龍體才是!”
皇上凝視著宣王爺那充滿關切之情的眼眸,微微一笑,輕輕地將手中緊握的毛筆擱置於書案之上,然後邁著沉穩的步伐,徐徐地走向宣王身旁。
待行至近前,皇上微微頷首,輕聲說道:“好,弟弟已然知曉了!卻不知王兄今日親臨此地,所為何事啊?”
隻見宣王爺爽朗一笑,聲音洪亮如鍾鳴,隨後大步流星地朝著不遠處的臥榻走去,並悠然自得地坐了下來。他稍作調整坐姿,麵帶微笑,緩聲道來:“哥哥我今日前來,一則呢,是惦念著皇兄您的龍體安康;二則嘛,是誠邀弟弟前往參加哥哥我的生辰盛宴。此次宴會,我盤算著借此良機,咱們兄弟三人能夠圍坐一堂,開懷暢飲,盡情暢談一番,好生敘一敘這兄弟之間的深厚情誼。”
聽聞此言,皇上不禁挑起了雙眉,饒有興致地追問道:“哦?竟是生辰宴麽?那麽,除了你我二人之外,可還有他人受到邀約呢?”
宣王爺趕忙起身,向著皇上麵前拱手施禮,畢恭畢敬地回答道:“三弟亦在此番受邀之列。”
皇上漫不經心地拿起桌上那塊溫潤剔透的玉佩,在指尖輕輕摩挲把玩著,嘴角泛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悠悠然說道:“的確如此啊,想當年咱們兄弟三人,時常相聚一處飲酒作樂,彼時年少無憂,可謂是親密無間,無所不言呐。隻可惜……那些美好的時光終究是一去不複返嘍。”
宣王聞聽此言,先是微微一怔,繼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少頃,他才緩緩抬起頭來,目光有些黯淡,喃喃自語般地輕聲歎道:“是啊,遙想那時,我們是何等的無憂無慮、自由自在啊。然而,時過境遷,往昔種種皆已化作過眼雲煙,再也無法重回舊日光景了。”語罷,宣王那張原本俊朗的麵龐之上,瞬間被一層濃濃的哀愁之雲所籠罩。
皇上看著宣王,“王兄今日來了,可否願意陪弟弟來一局!”
宣王看著棋盤,開懷大笑,“必須的!”
皇上拿起黑棋落下後,“王兄,你聽說了,三弟跟丞相走得很近,好像在密謀什麽大事?”
宣王聽了,甚感驚訝,“三弟這幾年看著也很安分,這其中是不是有何誤會?再說了,丞相乃是三弟的嶽父,走得近,也合乎情理!”
皇上看著宣王,“我也不敢相信,可是他跟丞相的一舉一動,我不得不懷疑!”
宣王爺又落下一子,安慰的說道:“我如今是吟詩作賦,賞花弄月,對那朝堂之事毫無興趣。如果三弟真的有不軌之心,我願意前去勸說一番!”
皇上凝視著宣王爺片刻,緩緩開口,“王兄這樣說,我真是不甚感激。我們崔家,本來就子嗣不旺,所以我不希望親兄弟兵戎相見。”
宣王微微欠身,“陛下寬宏大量,臣弟敬佩。不過此事還是先查探清楚為妙,怕是有不軌之心的人從中作梗,挑撥我們兄弟之間的關係,莫要錯怪了三弟。”
皇上輕輕點頭,“朕也是這般想的。隻是若真有其事,朕也不會姑息。”兩人邊下棋邊交談著,氣氛略顯凝重。
這時,一個小太監匆匆進來稟報,“陛下,成王殿下求見。”
皇上與宣王對視一眼,說道:“傳他進來。”
成王進殿行禮後,看到宣王也在,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皇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成王,“三弟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成王笑道:“聽聞皇兄在此與大哥下棋,臣弟特來湊個熱鬧。”
皇上指了指旁邊的座位,成王便坐了下來。
成王看著宣王的棋子,忙說道:“王兄,下棋要眼觀六路,步步須謹慎啊!”
皇上目光如炬地盯著成王,臉色微沉,冷冷地說道:“觀棋不語真君子,你若是再敢多嘴一句,朕就命你前往北疆鎮守邊關!”皇上的話語猶如一道驚雷,震得成王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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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聞言,渾身一個激靈,連忙緊緊閉上嘴巴,不敢再有絲毫言語。
一旁的宣王爺見狀,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瞥了成王一眼,然後轉頭看向皇上,和聲細語地說道:“三弟啊,如今那北疆王對我們大越國可是虎視眈眈,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倘若二哥當真派遣你前去鎮守北疆,不知道你是否心甘情願呢?”
成王心中猛地一驚,額頭上瞬間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但他畢竟久經官場,很快便恢複了鎮定,臉上依舊掛著諂媚的笑容,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守衛邊疆,保家衛國,此乃微臣義不容辭之責任,亦是微臣忠君愛國之舉。隻要皇兄您一聲令下,弟弟我定然毫不猶豫,立即整頓兵馬,隨時準備奔赴北疆,萬死不辭!”
宣王聽了成王這番慷慨激昂的言辭,滿意地點了點頭,旋即又將目光投向皇上,催促道:“定邦啊,事不宜遲,趕快起草一份聖旨吧,即刻派遣三弟前往北疆。”
皇上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回應道:“朕哪裏舍得讓三弟離開京城啊!他這一走,朕這京師的安全又該交由何人來守護呢?”說著,皇上輕輕地搖了搖頭,似乎頗為不舍。
此時,成王爺忽然站起身來,順手拿起放在身旁的一塊精致糕點,大大咧咧地塞進嘴裏咀嚼起來,邊吃邊含糊不清地說道:“皇兄要派小弟去北疆也行,隻是小弟向來都是一介莽夫武夫,肚子裏著實沒多少墨水,更不懂什麽行軍打仗、排兵布陣的謀略。所以還望皇兄能給小弟指派一位足智多謀的軍師一同前往,如此一來,小弟方能確保北疆無憂啊!”
宣王爺輕笑一聲,“三弟謙虛了,你嶽父可是朝中丞相,想必謀略方麵不會差到哪裏去。”
成王看了眼色微微有些變化,他看著宣王,“大哥,我就是朽木不可雕,就是文曲星下凡也教不了我!”
這時,皇上開了口,“好了,不說這些煩心事了。剛剛大哥提到他的生辰宴,三弟也收到邀請了吧?”
成王聽聞皇上所言,趕忙用力地搖了搖頭,一臉惶恐地回應道:“回陛下,目前尚未收到大哥的邀請函,但即便大哥未曾相邀,小弟也定然會親自前往恭賀。畢竟這可是大哥的大喜之事啊!”
皇上那銳利的目光猶如兩道閃電般直直地盯著成王,片刻之後才緩緩開口說道:“如此甚好,待到那時,咱們兄弟三人務必要好生相聚一番。隻是這頭發都快想白了,卻仍不知該送予大哥何等珍貴之禮方能表達我的心意呐!”說罷,皇上不禁輕輕歎了口氣。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宣王突然抓住時機插話道:“二弟啊,愚兄記得前些日子西塞王進獻給你的諸多禮品之中有一杆長槍,那槍身通體烏黑發亮,槍尖寒光閃爍,端的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依愚兄看來,此等寶物若能贈予大哥作為賀禮,想必再合適不過了。”
皇上聞言轉過頭來望向宣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容,朗聲道:“哈哈,原來大哥早已對那杆長槍垂涎三尺啦!既然大哥如此喜愛,我自當將其慷慨相贈!”
宣王一聽頓時喜笑顏開,連忙拱手作揖向皇上道謝:“多謝二弟割愛成全,這份情誼為兄銘記於心!”
緊接著,棋局再度展開。隻見成王表麵上全神貫注地凝視著棋盤,然而實際上他的心緒卻如同亂麻一般糾結纏繞,腦海中不停地思忖著自己與丞相所精心謀劃的計策究竟是否已經被皇上察覺洞悉。
與此同時,皇上與宣王二人時不時相互交匯的眼神,仿佛隱藏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深意。
因為下雨,今天下午原本書院安排的騎射課程臨時變更成了花解語的授課,於是向晚舟便獨自一人留在了這處清幽之地。
她早上去了集市,買了十幾隻鴨子,打算做烤鴨來招待自己的學生。她提著鴨子回到靜觀小築,趕緊開始都收收拾鴨子。等她收拾完鴨子,一聲熟悉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小姐,我回來了,你想我嗎?”琳琅在院子裏喊道。
當向晚舟遠遠望見琳琅的身影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之情,她腳步輕快地奔向琳琅,仿佛忘記了所有煩惱和疲憊。來到琳琅跟前,向晚舟迫不及待地詢問起她近日來的狀況,言語間充滿了關切與愛護。
然而,就在這時,琳琅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向晚舟的臉龐之上。隻見向晚舟麵上竟多了三道觸目驚心的傷口!琳琅的眼神瞬間變得驚恐而又心痛,淚水如決堤般奔湧而出。她顫抖著雙手輕輕捧住向晚舟的臉頰,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想要說些安慰的話語,但喉嚨卻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向晚舟感受到了琳琅的悲傷,連忙緊緊擁抱著她,輕聲說道:“琳琅,琳琅,莫要如此難過,莫要這般傷心,好歹我現在還好好地活在你眼前呢,不是嗎?”
聽了向晚舟這番話,琳琅終於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痛苦,“哇”的一聲,放聲大哭起來,那哭聲撕心裂肺,令人心碎不已。
站在一旁的張勇,看到琳琅哭得如此傷心欲絕,自己也不禁被深深觸動。他悄悄轉過身去,抬起手輕輕地擦拭著眼角悄然滑落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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