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正義和良知,於通的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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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通得到消息後,如遭雷擊般呆立當場。他怎麽也想不到,肖雋等人竟然能從自己精心布置的天羅地網中逃脫!
    此刻,他獨自一人靜靜地站在書房裏,原本那張總是掛著溫和笑容、顯得溫文儒雅的麵龐,此刻已被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的烏雲所取代。
    想當年,於通雖出身貧寒,但自幼便胸懷報國之誌。憑借著自身的不懈努力與過人天賦,他飽讀詩書,學富五車,滿心期待著有朝一日能夠一展宏圖,為國為民做出一番大事業。
    然而,現實卻是如此殘酷無情。盡管他擁有滿腹經綸和一身才華,可始終未能得到應有的賞識與重視,至今仍不過是信州知府衙門中的一名小小的主簿罷了。
    每當想到此處,於通心中就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悲憤之情。
    他空有滿腔熱血,渴望能將自己的所學所知奉獻給國家和百姓,奈何如今卻隻能困守於此,碌碌無為,徒然看著時光流逝。
    而更令他感到痛心疾首的是,自從蕭山和陳寅相繼擔任信州知府以來,他們不僅毫無作為,反而還利用職權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致使當地百姓生活苦不堪言。
    麵對這樣的情況,於通雖然心急如焚,卻深感無能為力。他也曾多次試圖向上麵反映這些問題,但每次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杳無音訊。久而久之,於通便漸漸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
    他無數次地想回自己的故鄉,去成為一名普普通通的私塾先生。然而,每當他看到那些身處水深火熱之中、苦苦掙紮著求存的信州百姓們,內心便會湧起無盡的痛苦與悲憫。
    那份憂國憂民的深深情懷,猶如巨石一般壓在心頭,令他難以釋懷。
    每一次想到要舍棄這份責任和牽掛,去過那種平淡安穩的生活,心中就會油然升起一股強烈的不甘之情。
    正是這股不甘,最終使得他打消了回歸故裏的念頭。
    與此同時,在信州地界,蕭山的種種胡作非為終於引起了皇上的警覺。
    蕭政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如果不及時采取措施,整個蕭家都可能受到牽連而失去現有的地位。
    於是,他當機立斷,勒令蕭山辭去官職,並迅速派遣陳寅前往信州接替蕭山收拾殘局。
    陳寅表麵上雖就任了信州知府一職,但實際上不過是個任由蕭政擺布的傀儡罷了。所有重要決策皆由遠在京城的蕭政掌控,陳寅所能做的僅僅是執行命令而已。
    日子一天天過去,盡管陳寅對信州的事務聽之任之,可在皇上不斷施加的巨大壓力之下,他最終還是不得不被召回京城。
    如此一來,信州知府的職位再次出現了空缺,隻待朝廷選派合適之人前來接任。
    說來也巧,王永此人昔日也曾擔任過信州知府一職。那時的信州可謂是一片貧瘠,民生凋敝。
    但在王永主政期間,他不辭辛勞、勵精圖治,通過一係列積極有效的舉措,逐漸改變了信州貧困落後的狀況。
    尤其是在他任職的那幾年裏,老天眷顧,年年風調雨順。
    此外,王永大力鼓勵當地商人開展貿易活動,並意外地發現了信州境內蘊藏的豐富礦產資源。
    得益於這些有利因素,信州日漸繁榮昌盛,百姓們的生活也隨之得到了極大改善。
    王永因其卓越的才能而備受皇上青睞,遂被召回京城委以重任。與此同時,蕭山接替了王永信州知府一職。
    往昔,那信州在王永的精心治理下可謂井然有序、繁榮昌盛。
    然而如今,眼看著這曾經的繁華之地因蕭山的管理不善而變得烏煙瘴氣、民不聊生,王永心如刀絞,痛心不已。
    隻要一得空閑,他便會不辭辛勞地趕赴信州視察情況。
    正所謂無巧不成書,一次偶然的機會讓王永看中了他的才能。
    經過一番接觸與了解後,王永驚喜地發覺他不僅頗具才華,而且為人正直,身上散發著一股浩然正氣。如此一來二去,兩人竟成為了無話不談的摯友。
    後來,陳寅亦被調離京城,王永毫不猶豫地力薦他出任信州知府。皇天不負有心人,最終他得以破格晉升,成功接掌信州知府大印。
    走馬上任後的他滿懷激情,決心將自己的滿腔熱忱傾注於這片土地之上,誓要讓信州重現昔日輝煌。
    然而理想雖豐滿,現實卻骨感異常。每日裏所見所聞皆是銀錢之事,睜眼閉眼間盡是關於錢財的盤算。
    漸漸地,他深刻領悟到一個殘酷的事實:若無足夠的銀錢支撐,一切美好願景皆不過是空談罷了。
    痛定思痛之後,為了實現讓信州富裕起來的目標,他不得不放下心中成見,效仿起前任蕭山那般與北疆人和西塞人做起生意來……
    他緊接著巧妙地運用起蕭山違規開采出來的礦石資源,並將其作為籌碼,與來自西塞和北疆兩地的人們展開一係列貿易往來。
    要知道,西塞國以及北疆地域由於自然條件等諸多因素的限製,極度缺乏鐵質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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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蕭山私下裏偷偷采掘出的礦山恰好蘊藏著品質上乘的鐵礦石。如此一來,這筆買賣無疑能夠帶來相當豐厚的收益。
    然而,與蕭山和陳寅大相徑庭的是,他並未將通過交易獲取到的全部錢財據為己有,拿出其中整整一半的銀兩用在信州老百姓的的身上。
    得益於這筆銀錢的注入,他得以大規模地組織人力物力去修建完善水利設施,從而有效保障農田灌溉;還能代替廣大民眾承受朝廷強加於他們頭上的繁重苛捐雜稅,減輕百姓肩上沉重的負擔;更使得那些曾經因不堪重負而逃離信州的老百姓們紛紛聞訊而歸......
    經過他堅持不懈的努力經營,信州逐漸從一個貧窮落後的地方蛻變成一片充滿生機與希望的樂土,成為眾多流離失所之人夢寐以求的棲息之所。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意外地察覺到一個驚人的事實——原來信州這片礦山真正的所有者竟然是王永!不僅如此,每一次成功完成的礦石交易,王永都會毫不客氣地從中抽取足足一半的利潤歸自己所有。
    可令人氣憤的是,當信州日漸繁榮富庶之後,貪婪成性的王永變本加厲,對於後續所有的礦石交易,他竟喪心病狂地要求拿走高達九成的份額!
    經過長時間的暗中深入調查之後,他震驚地發現,曾經那位誓言一心為民、清正廉明的官員王永竟然已完全忘卻了自己的初心。
    如今的王永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人們所敬仰的好官,而是深陷貪婪與私欲之中無法自拔。
    更讓他感到驚恐萬分的是,通過仔細觀察和多方打聽後,他驚愕地意識到自己周圍的人幾乎全都是王永的心腹和親信!
    原來一直以來,自己不過隻是王永手中被利用來掌控信州局勢以及謀取私利的一枚可堪大用的棋子罷了。
    由於信州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使其成為了一片肥沃的土地,這裏的糧食產量極為豐富。
    於是,貪心不足的王永竟然打起了這些糧食的主意,並要求手下的於通將大量的糧食拿去與西塞人和北疆人進行交易,以獲取巨額的財富。
    然而,這僅僅隻是冰山一角。隨著進一步的秘密探查,他又驚悉一個更為驚人的內幕:王永為了滿足個人無盡的貪欲,居然勾結韓庚,膽大包天地動用大越軍隊的糧草和精良的武器,直接與西塞王和北疆王做起了見不得光的肮髒交易。
    令人發指的是,他們二人的惡行遠不止於此。為了從西塞國和北疆那裏換取更多的好處,王永和韓庚甚至喪心病狂地源源不斷地為這兩個敵國製造各種兵器,嚴重威脅到大越國的國家安全。
    正所謂“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盡管王永和韓庚自以為行事隱秘,但最終還是走漏了風聲。
    當時負責鎮守西塞邊塞大越軍隊的將軍林若甫察覺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憑借著敏銳的洞察力和多年的從軍經驗,他開始對王永和韓庚的可疑行徑展開暗中調查。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一番艱苦卓絕的努力,林若甫成功地搜集到了大量確鑿無疑的證據,足以證明王永和韓庚的種種罪行。手握如山鐵證的林若甫決定毫不遲疑地上報朝廷,揭露這起驚天醜聞。
    消息傳到王永和韓庚耳中時,兩人頓時慌了神,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而一直在幕後關注著事態發展的蕭政此時也坐不住了,因為他深知一旦事情敗露,很可能會牽連到自己的愛子蕭山。一時間,各方勢力都陷入了極度的緊張與不安之中……
    於是,這三人心懷叵測地暗中勾結在了一起,經過一番密謀之後,竟然倒打一耙,妄圖將所有的罪責全都推到林若甫的頭上。
    要知道,那個時候皇上剛剛登基不久,皇位尚且不夠穩固,而林若甫對於這件案子所涉及的範圍之廣、影響之深有十分清晰的認識。
    他深深地明白,如果任由事態發展下去,勢必會引發一場巨大的動蕩,甚至有可能動搖整個大越國的根基。
    麵對這樣艱難的局麵,林若甫別無選擇,最終他毅然決然地決定以死謝罪,主動承擔起所有的罪名。
    隻有這樣,才能為皇上爭取到足夠的時間和空間,讓皇上得以養精蓄銳,鞏固政權。
    然而,他深入調查此事,並發現那位一心為國的將軍林若甫其實是遭到王永等奸佞小人誣陷的時候,心中的悲憤之情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看清了官場的黑暗與險惡,那種深深的失望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瞬間彌漫至全身每一個角落。
    在此後的日子裏,他曾一次又一次地向朝廷上書請求辭官歸隱,但每次都遭到了王永的嚴詞拒絕。原來,王永一直未能找到能夠接替他職位的合適人選,自然不會輕易放他離去。
    不僅如此,為了牢牢地控製住他,不讓他有任何反抗或者背叛自己的機會,王永更是早早地派出人手,將他的父母以及妻兒老小全都接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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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一來,他的親人便成為了王永手中的人質,使得他不得不乖乖聽命於王永。
    就這樣,多年過去了,他始終生活在痛苦與煎熬之中。一方麵,他不得不違心地為王永謀取各種利益;另一方麵,出於內心深處那份尚未完全泯滅的良知,他又想盡辦法盡心盡力地去治理好信州這片土地。
    此時此刻,他獨自一人靜靜地坐在書房裏,回想起這麽多年來發生的種種事情,心中猶如那波濤洶湧的大海一般,久久難以平靜。
    他宛如一座塑像般靜靜地佇立在書房之中,夜色逐漸褪去,晨曦悄然爬上窗台,但他卻絲毫沒有挪動腳步的意思,就這樣一直站到了天亮。
    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的時候,他便迫不及待地踏出家門,急匆匆地趕往衙門。
    而就在昨晚,那些被汪泉綁起來的士兵們,此刻也都陸陸續續地返回了衙門。他們一個個低垂著頭,滿臉愧疚之色,齊刷刷地跪在地上,請求饒恕自己所犯下的過錯。
    他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眼前這群不爭氣的士兵,心中的怒火猶如火山噴發一般噴湧而出。
    他扯開嗓子,對著這些士兵便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痛斥,那嚴厲的斥責聲響徹整個衙門大廳。
    發泄完心頭的怒氣之後,他稍稍平複了一下情緒,親自率領一隊人馬氣勢洶洶地直奔逍遙樓而去。
    不一會兒功夫,他們就將小紅五花大綁地帶回了衙門,並立刻展開了審訊。
    然而,無論怎樣盤問,小紅始終咬緊牙關,堅稱自己對於肖雋逃走一事毫不知情。
    麵對小紅如此頑固的態度,他原本打算暫且將其收押入獄,等待進一步調查。
    可誰知這時候,衙門裏的主簿竟然站出來表示反對,並且態度異常堅決。
    無奈之下,這位主簿強行對小紅動用了拶刑,試圖逼迫她吐露實情。
    他心裏很清楚,這個主簿實際上是王永特意安插在這裏監視自己行動的眼線。
    盡管看到小紅遭受這般酷刑折磨令他於心不忍,但此時此刻他也是無可奈何,隻能眼巴巴地望著小紅在痛苦中苦苦掙紮。
    突然,一名士兵匆匆跑來稟報,稱他們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瞥見了肖雋手下的身影。
    聽到這個消息,他心頭一震,瞬間明白了這些人此番前來的目的——毫無疑問,定是要營救被囚禁在此處的小紅姑娘。
    與此同時,王永的心腹自然也洞悉了肖雋手下回歸的意圖。
    隻見這位心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緊接著向他提出了一條計策:“不如我們將小紅關押至戒備森嚴的大牢之中,布下天羅地網,隻等肖雋的手下自投羅網,來個請君入甕、甕中捉鱉!”
    說罷,那心腹用一種咄咄逼人的目光緊緊盯著他,仿佛在等待著他的回應。
    麵對這充滿壓迫感的眼神,他猶豫再三,但最終還是無奈地點頭應允下來。
    然而,在內心深處,他卻另有一番盤算。經過反複思量,他暗自下定決心,要將計就計,暗中協助肖雋的手下成功解救出小紅姑娘。
    隻因當下王永的心腹對他盯梢甚緊,導致他有許多關鍵事物尚無法轉交至肖雋手中。
    若想擺脫目前這種困境並順利離開信州,幾乎是不可能完成之事。
    如此一來,他唯一能夠指望的便是借助肖雋手下的力量,讓他們帶著自己手中那些關乎重要的證據返回京城,並親手交予肖雋,以期能為蒙冤受屈的林將軍平反昭雪。
    實際上,想當年他之所以未能成功辭去官職,其中一個重要原因便是王永那陰險狡詐之人使出各種卑劣手段對其加以威逼脅迫。然而,這僅僅隻是一部分因素罷了。還有另一個至關重要的方麵,那就是關於林將軍冤屈昭雪之事。
    那位令人敬仰的林將軍,本是忠肝義膽、一心為國為民之良將,卻不幸遭奸人誣陷。
    麵對如此不公與汙蔑,林將軍不僅沒有絲毫退縮之意,反而以國家和百姓為重,毅然決然地選擇了犧牲自己來顧全大局。
    最終,這位偉大的將軍含冤自盡,結束了自己輝煌而悲壯的一生。
    林將軍這般舍生取義、無私奉獻的崇高精神如同一道驚雷,深深地撼動了他的內心世界。
    每一次回想起林將軍所遭受的苦難以及他臨終前那堅毅不屈的神情,都讓他感到心如刀絞般疼痛。
    從那一刻起,他便暗自發誓,無論如何也要為林將軍做點什麽,哪怕傾盡所有也在所不惜!
    隻有這樣,才能稍稍慰藉林將軍那顆飽受冤屈的心,也才對得起自己心中那份對正義與良知的堅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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