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生命似雪,如花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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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驚心動魄的時刻,四個身影正展開一場激烈無比的生死搏鬥!
而與此同時,莫達早已率領著他的手下如鬼魅般悄然逼近了肖雋和汪泉所在之處。
肖雋與汪泉心有靈犀地對視一眼後,幾乎同時行動起來。
隻見他們身手敏捷地抱起眼前堆積如山的石頭,毫不猶豫地朝著山下洶湧而來的敵人們狠狠地砸了過去。
這突如其來且異常猛烈的攻擊,猶如狂風暴雨一般席卷而至。
再加上之前已有多數同伴命喪黃泉,那些本就對死亡心懷恐懼的殺手們此刻更是驚恐萬分、亂作一團。
巨大的石塊源源不斷地滾落而下,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無情地撞擊著殺手們脆弱的身軀。
伴隨著陣陣慘叫,殺手們紛紛順著陡峭的山坡一路翻滾到山腳下。
然而,在這場混亂之中,唯有莫達和另外一名殺手僥幸逃過了巨石的襲擊。
他們二人稍顯狼狽,但依然毫不退縮,繼續一步步緩慢而堅定地向汪泉和肖雋逼近過來。
麵對步步緊逼的敵人,肖雋臨危不亂。
他迅速從腰間抽出一把精致的弓弩,並穩穩地將其端起,目光銳利如鷹隼般緊緊鎖定住其中一名殺手。
隻聽“嗖”的一聲輕響,利箭離弦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直飛向目標。那名殺手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已應聲倒地。
另一邊,汪泉則手持長劍,與莫達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近身肉搏戰。
盡管莫達此前剛經曆過一番激烈的戰鬥,而且身上還帶著尚未痊愈的舊傷,但他依舊拚盡全力想要擊敗汪泉。
可惜事與願違,由於體力不支以及傷勢影響,沒過幾個回合,莫達就漸漸處於下風。
最終,在汪泉淩厲的攻勢下,莫達節節敗退,再也無法抵擋對方強大的力量。
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莫達整個人失去平衡,像一顆被拋出的石子一樣,沿著山坡急速滾落下去,直至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在那巍峨聳立的山腳下,曾宥和曾行正齊心協力地與凶猛無比的黑虎展開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較量。
隻見黑虎身形龐大、威風凜凜,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麵對曾宥和曾行默契無間的配合進攻,黑虎盡管實力強大,卻也感受到了不小的壓力,一時間竟處於略微被動的局勢之中。
但黑虎豈會甘心如此?他瞪大銅鈴般的雙眼,死死盯著眼前的對手,腦海中飛速思索著如何才能打破眼下這種不利的局麵。
與此同時,另一邊,林遠和向晚舟同樣正在與強敵赫哲激烈交鋒。
赫哲乃是一名武藝高強之人,其身手矯健敏捷,出招狠辣無情。
再加上之前林遠為了抵擋赫哲猛烈的攻勢已經耗費了大量的體力。
此刻他的攻擊漸漸顯得力不從心,力量也開始逐漸減弱下來。
就在這時,赫哲瞅準了一個絕佳的機會,猛地飛起一腳,猶如閃電一般踹向林遠。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林遠被狠狠地踢飛出去,然後重重地摔倒在地。
刹那間,塵土飛揚,地麵都仿佛微微顫動了一下。
受到如此重創的林遠,口中頓時噴出一口鮮紅的血液,染紅了身下的土地。
向晚舟眼睜睜地看著林遠受傷倒地,心中瞬間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憤之情。
她雙眸燃燒起熊熊怒火,原本還有所保留的體力此時也不再顧忌,手中長劍揮舞得越發淩厲起來。
每一招每一式都帶著無盡的殺意,似乎恨不得立刻與赫哲同歸於盡。
赫哲見狀,自然不敢有絲毫輕視之心。
畢竟向晚舟此刻已然陷入瘋狂狀態,若稍有不慎,恐怕自己也會遭遇不測。
於是,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以赴地應對著向晚舟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眨眼之間便已過了數個回合。
在這激烈的戰鬥過程中,赫哲很快察覺到了向晚舟的意圖——原來她是想要通過不斷地強攻來迅速消耗自己的體力!
明白了這點之後,赫哲不禁暗暗心驚:想不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有著如此雄厚的體力作為支撐,實在不容小覷!
因此,他深知若要達成目標,就務必得絞盡腦汁想出法子來,且要爭分奪秒地將向晚舟給解決掉才行。
然而,向晚舟所施展出來的劍法卻是那般靈巧善變、詭異莫測,令他一時間根本難以靠近其身旁半寸之地。
就在此時,曾宥與曾行經過一番苦苦尋覓之後,終於成功地察覺到了黑虎招式中的疏漏之處。
兩人心有靈犀般對視一眼後,當即齊心協力發動了致命的一擊。
那黑虎由於猝不及防,盡管拚盡全力想要躲閃開來,但終究還是未能避開這雷霆萬鈞的攻勢,從而身負重傷。
眼見局勢已然急轉直下,黑虎心裏很清楚自己再繼續戀戰下去恐怕隻有死路一條。
更何況,他還有更重要的任務等著去完成——前去屠戮江預!一念及此,黑虎當機立斷,萌生出撤退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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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他故意賣了個破綻,佯裝出奮力攻擊的模樣,實則趁眾人不備之際,猛然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遠處逃竄而去。
曾宥和曾行目睹黑虎落荒而逃,卻並未選擇窮追不舍,而是毫不猶豫地投身到了與赫哲之間那場驚心動魄的生死較量之中。
正當眾人皆全神貫注於這場激戰之時,誰也沒有料到先前已經逃走的黑虎竟然會突然殺個回馬槍!
隻見他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折返回來,手中緊握著那柄閃爍著寒光的利劍,直直地朝著曾行刺去。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曾行對此渾然不覺,依舊在與敵人奮力廝殺著。
說時遲那時快,曾宥眼角餘光瞥見黑虎的長劍即將沒入弟弟的後背。
刹那間,一股寒意從脊梁骨直衝腦門,他心急如焚,想要出手施救卻發現為時已晚。
千鈞一發之際,曾宥別無他法,隻得不顧一切地飛身撲向弟弟,用自己的身軀硬生生地替弟弟擋下了這致命的一劍。
隻見那黑虎麵露凶光,手持利劍,以雷霆萬鈞之勢朝著曾宥猛刺而來。
刹那間,隻聽得一聲悶響,那鋒利無比的劍身便狠狠地沒入了曾宥的胸口。
這重重的一劍,讓曾宥痛苦不已。他瞪大雙眼,嘴巴一張,一股殷紅的鮮血如泉湧般從口中噴射而出。
然而,身負重傷的曾宥並未就此倒下,他強忍著劇痛,一隻手扶著黑虎插入自己胸膛的劍,另一隻手則迅速地舉起自己的佩劍,用盡全身力氣向著黑虎的腹部狠狠刺去。
黑虎顯然沒有料到曾宥竟還有如此頑強的反抗之力,當他看到自己肚子上插著的劍時,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驚恐萬分,急忙伸出雙手握住劍柄,想要將曾宥的劍從自己的腹中拔出。
隨著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拔劍聲響起,黑虎終於成功地抽出了劍身,但與此同時,大量的鮮血也從傷口處噴湧而出。
黑虎不敢有絲毫停留,他緊緊捂住血流不止的肚子,轉身踉蹌著向遠處逃去。
曾行親眼眼看著哥哥為了救自己而遭受重創,他心如刀絞,淚水奪眶而出。
他緊緊抱住搖搖欲墜的曾宥,聲音顫抖地喊道:“大哥,大哥,您怎麽樣了?您千萬不能有事啊!”
曾宥艱難地抬起頭,望著滿臉淚痕的弟弟,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虛弱但卻堅定的笑容,輕聲安慰道:“你哥我不礙事,莫要哭泣……咳咳咳……”話未說完,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就在這時,遠在江府內的曾徽音似乎感受到了父親遭遇的危險。
她原本還在甜美的夢鄉之中,此刻卻突然驚醒過來,扯開嗓子哇哇大哭起來。
江漪聽到哭聲後,趕忙來到床邊抱起嚎啕大哭的徽音,焦急地在房間裏來回踱步,試圖安撫這個受驚的孩子。
經過梅苑的琳琅聽到了徽音的哭聲,心中一緊,連忙加快腳步跑進梅苑。
她從江漪手中接過哭鬧不休的徽音,溫柔地輕拍著她的後背,輕聲哼唱著搖籃曲,希望能讓小家夥安靜下來。
從前的時候,每當徽音啼哭不止,若是江漪百般撫慰卻仍無濟於事。
那麽隻要琳琅走上前來溫柔地將其抱入懷中輕輕哄勸一番,徽音便會立刻止住悲聲。
然而今日,這一招竟然全然失效,即便琳琅使出渾身解數,徽音的淚水依舊如決堤之洪般源源不斷。
那嘹亮的哭聲更是響徹整個江府,就連居於深宅後院的江老太太聽聞之後都不禁為之駭然失色,趕忙起身匆匆趕往梅苑一探究竟。
與此同時,在激烈交鋒中,向晚舟耳聞著曾行撕心裂肺的哭喊之聲,心中已然明了曾宥定然傷勢極重,但此刻的她根本無暇分神去顧及其他。
隻見她雙目赤紅,宛如一頭被徹底激怒的凶猛雄獅,不顧一切地向著赫哲猛撲過去,手中長劍揮舞如風,招招淩厲狠辣,直取對方要害。
麵對向晚舟這般狂風驟雨般的猛烈攻勢,赫哲亦不敢有絲毫怠慢。
他先是奮力揮動手中寶劍,格擋住對方來勢洶洶的一擊,緊接著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在了向晚舟的胸口之上。
遭受重擊的向晚舟向後倒飛出去,直直退了將近十餘步方才勉強穩住身形。
她單膝跪地,以手中長劍插入地麵作為支撐,同時另一隻手緊緊捂住受傷的胸口。
但僅僅片刻功夫,向晚舟便強忍著劇痛重新站起身來,迅速調整好自身狀態,再度如疾風閃電般朝著赫哲衝殺而去。
而倒臥在地、身負重傷的林遠,眼見著曾宥生命垂危以及向晚舟又遭赫哲重創,心中悲憤交加。
他咬緊牙關,用盡全身最後一絲殘存的力氣,猛然從地上躍起,奮不顧身地朝著赫哲衝去……
此刻,隻見那山巔之上,一道身影如疾風般疾馳而下,正是汪泉。
他的加入猶如一支生力軍,瞬間讓原本膠著的戰局發生了變化。
戰場上,三人齊心協力共同對抗著強敵赫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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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推移,赫哲逐漸感到力不從心。盡管他實力強勁,但麵對向晚舟、汪泉等三人的圍攻,也開始顯得左支右絀。
而更令他心驚膽戰的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向晚舟,竟然擁有如此堅韌不拔的意誌以及高超絕倫的武藝。
當赫哲瞥見向晚舟嘴角溢出的那一絲鮮血時,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漣漪。
不知為何,那一刻,他對這個頑強抵抗的女子產生了一絲惻隱之心。然而,戰場形勢瞬息萬變,容不得他有過多雜念。
就在赫哲因分神而稍有疏忽的瞬間,向晚舟敏銳地捕捉到了戰機。
她手中長劍如虹,以雷霆萬鈞之勢猛地刺向赫哲。
赫哲見狀大驚失色,匆忙側身閃避。可就是這一躲,卻使得他自身防禦出現了破綻。
說時遲那時快,向晚舟迅速撿起地上的暗器,手腕一抖,數枚暗器如流星趕月般朝著赫哲飛射而去。
赫哲避之不及,隻聽得“嗤”的一聲輕響,一枚暗器擦過他的臉頰,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與此同時,一直在旁伺機而動的汪泉瞅準時機,挺劍直刺,鋒利的劍尖精準無誤地朝著赫哲刺過去。
麵對向自己飛來的利劍,赫哲趕緊伸出手緊緊握住望泉的劍,然後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向晚舟等人麵前。
林遠和向晚舟心急如焚地衝到曾宥身旁,隻見曾宥的胸口處正源源不斷地湧出猩紅的鮮血,那觸目驚心的景象讓他們的心瞬間揪緊。
向晚舟顧不上其他,趕忙蹲下身子,仔細地檢查起曾宥的傷勢來。
一旁的曾行則緊緊抱住曾宥,聲音顫抖地問道:“夫人,大哥怎麽樣了?傷得重不重啊?”他滿臉焦急與擔憂,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
林遠也同樣迫不及待地注視著向晚舟,雙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等待著向晚舟給出答案。
向晚舟檢查完畢後,緩緩站起身來。然而此刻,她的眼眶早已被淚水填滿,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
她抬起頭,目光哀傷地望著曾行和林遠,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是束手無策。
看到向晚舟那充滿無奈和絕望的眼神,曾行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悲痛,頓時嚎啕大哭起來。
他的哭聲回蕩在空氣中,仿佛要將所有的悲傷都宣泄出來。
而林遠亦是淚流滿麵,他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但身體卻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躺在地上的曾宥聽到曾行撕心裂肺的哭聲,艱難地伸出手,緊緊抓住曾行的衣袖。
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斷斷續續地說道:“曾行……大哥怕是回不去了……以後這個家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替大哥照顧好你嫂子還有徽音……”
每說一個字,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巨大的折磨,但他還是堅持說完了這些話。
曾行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下,一滴一滴地落在曾宥蒼白的臉上。
他哽咽著回應道:“大哥,您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嫂子和徽音的,絕不會讓她們受一點委屈!”
曾宥聽了曾行的承諾,微微點了點頭。接著,他又費力地轉過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向晚舟。
他的目光溫柔且堅定,輕聲說道:“龍兒……徽音還小……以後就拜托你好好教導她了……希望能把她培養成像你這般善良、聰慧的姑娘……”
說完這句話後,曾宥整個人都好似被抽走了靈魂般,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他那早已幹涸的靈魂深處擠出來的。
終於,他像是用盡了畢生的力量一樣,緩緩地合上了沉重的眼皮,原本明亮的雙眸此刻也變得黯淡無光。
一旁的向晚舟呆呆地望著曾宥,嘴唇微微張合,卻怎麽也發不出一絲聲音來。她隻能拚命地點著頭,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模糊了視線。
曾宥艱難地將頭顱抬起,用盡全力想要再多看一眼這片天、這塊地。
然而,就在這一刻,他的眼前突然浮現出一幅畫麵——江漪正溫柔地懷抱著哇哇大哭的徽音,臉上滿是慈愛與憐惜。
他情不自禁地喃喃呼喚道:“小漪,音音……”可話還未說完,那幅美好的畫麵就如同鏡花水月一般漸漸消散開來。
隨著眼前逐漸陷入一片黑暗,江漪和徽音的身影也徹底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曾宥的雙手無力地垂下,腦袋也不受控製地一歪,最終輕輕地靠在了曾行的懷中。
生命的氣息就這樣悄然離去,他咽下了人生中的最後一口氣。
恰在此時,肖雋和汪泉滿臉悲痛地牽著眾多馬匹,並押解著陳寅來到了向晚舟等人的身旁。
而倒在地上本已奄奄一息的常鳳凰竟然還沒有完全斷氣!隻見她咬緊牙關,拚盡最後的一絲力氣掙紮著站了起來。
她高高舉起手中那把染血的長劍,麵露猙獰之色,毫不猶豫地朝著向晚舟猛刺過去。
就在那一瞬間,向晚舟不經意間用眼角的餘光瞥見了一個熟悉得令人心驚膽戰的身影——常鳳凰正鬼鬼祟祟地朝這邊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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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向晚舟猛地伸手抓起地上那柄寒光閃閃的寶劍,毫不猶豫地用力向後一揮。隻見劍光一閃而過,如同閃電劃破夜空一般迅猛。
隻聽“噗”的一聲悶響,那把鋒利無比的劍直直地刺入了常鳳凰的心髒。刹那間,鮮血四濺開來,染紅了周圍的雪地麵。
常鳳凰瞪大了雙眼,滿臉都是難以置信和絕望的神情。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以這樣一種方式結束生命。
這個曾經作惡多端、心腸歹毒的女人,就這樣迎來了她悲慘的結局。
然而,在場的眾人心裏都很清楚,現在還遠不是傷心難過的時候。
擺在他們麵前的道路依舊漫長且充滿未知的危險,他們必須要堅強起來,把心中的悲痛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此時雖是白晝,但天空卻被厚厚的烏雲所籠罩,仿佛一塊巨大的黑布沉甸甸地壓在人們的頭頂上方。
那些黑壓壓的雲彩越積越多,雲腳也越來越低,整個世界都變得昏暗無光。
沒過多久,紛紛揚揚的雪花開始從陰沉的天空中飄落下來。
起初隻是零星的幾片,宛如蝴蝶般輕盈地舞動著。
曾行雙眼緊閉,緊緊地抱著曾宥那早已失去生機的遺體,仿佛生怕一鬆手,他最親近的人便會永遠離他而去。
他就這樣一言不發地坐在冰冷的地上,身體微微顫抖著,心中滿是悲痛與絕望。
一旁的林遠見此情景,默默地脫下自己身上那件厚實的外套,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輕輕地將它覆蓋在曾宥的遺體之上。
仿佛想要用這微不足道的溫暖來慰藉逝者的靈魂。
而肖雋和汪泉則默默地收拾著散落在地上的兵器。
他們的動作輕柔而緩慢,似乎每撿起一件兵器,都能勾起一段痛苦的回憶。
此時,向晚舟緩緩抬起頭,仰望著天空中紛紛揚揚飄落下來的雪花。
那些潔白無瑕的雪花如同精靈一般在空中翩翩起舞,但此刻它們卻無法給向晚舟帶來絲毫喜悅之情。
她伸出一隻手,接住了一片雪花,感受著它在手心裏迅速融化成一滴水珠,隨後又伸手擦去眼角的淚水,咬咬牙站了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看向林遠和肖雋,聲音略帶悲戚地說道:“肖大人、林大哥,此次莫達和路虎刺殺失敗,想必王永和蕭政很快就會收到消息。以他們的心狠手辣,必然會增派人手前來追殺。
所以,還請二位先帶著至關重要的賬冊趕緊上路,務必趕在王永得知消息之前安全返回京城。隻有這樣,才能揭露他們的罪行,為林將軍洗刷冤屈。”
林遠皺起眉頭,滿臉憂慮地看著向晚舟,關切地問道:“龍兒,如果我們先行離開,那你們又該如何自保呢?我實在放心不下……”
肖雋轉頭看向林遠,安慰道:“林大哥,江夫人一向聰慧過人,足智多謀。她既然如此安排,想必心中定然已有應對之策。我們應當相信她的能力。而且當前最為緊要之事乃是盡快將賬冊帶回京城,切莫再耽擱時間了。”
肖雋說完後,就把向晚舟他們的兵器遞給向晚舟。
向晚舟接過兵器點了點頭,讚同地看了一眼肖雋,接著說道:“肖大人所言極是。如今形勢緊迫,若是我們一同行動,人數眾多反而容易暴露目標。
因此,分開行事才是上策。隻要林將軍的冤案能夠得以昭雪,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說罷,她再次望向遠方,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決然之意。
林遠眉頭緊皺,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他的目光不斷地在向晚舟身上遊移,似乎想要從她那裏得到更多的信心與支持。
終於,經過一番激烈的內心掙紮之後,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說道:“好的,龍兒,既然如此,那我便同肖大人先行一步。此去路途遙遠且艱險異常,你們千萬要加倍小心啊!”
向晚舟微微頷首,目光堅定而溫柔地望向江預,輕聲回應道:“放心吧,你們也是,務必要事事謹慎,切不可掉以輕心。”
肖雋、林遠以及汪泉三人互相對視一眼,紛紛翻身上馬。
他們緊握著韁繩,手中還小心翼翼地護著那一摞至關重要的賬冊。
隨著一聲清脆的鞭響,馬蹄踏著片片雪花,一行人如離弦之箭般向著京城疾馳而去。
此時,向晚舟慢慢地蹲下身子,眼中滿含關切地望著眼前悲痛欲絕的曾行。
寒風呼嘯而過,吹得她的發絲肆意飛舞,但她卻渾然不覺寒冷。
隻見她輕輕地伸出手,搭在曾行的肩膀上,柔聲說道:“曾行,此地風寒雪驟,實在不宜久留。不如我們一同尋找一個可以躲避風雪之所,也好讓曾大哥舒服一些。”
言罷,向晚舟站起身來,轉身牽過那幾匹駿馬的韁繩帶著陳寅,她邁著堅定的腳步,朝著不遠處的一座山腳緩緩走去。
曾行呆呆地坐在原地,雙眼失神地凝視著懷中已經失去生命氣息的大哥。
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順著臉頰不停地流淌而下。
許久之後,他仿佛才回過神來一般,深深地吸了口氣,咬咬牙抱起大哥的遺體,亦步亦趨地緊跟在向晚舟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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