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肉身回來,魂魄未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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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0章 肉身回來,魂魄未達
    派出的殺手杳無音訊,這讓王永如坐針氈。肖雋和江預並未如他所料,立刻著手為林若甫翻案,這種按兵不動的態度讓王永心生不安。
    在這場敵我雙方的對決中,最令人擔憂的莫過於對手的異常舉動。無論是按兵不動還是不按常理出牌,都會給王永帶來巨大的壓力。
    此刻,王永端坐在書房裏,心中的慌張愈發難以抑製。他意識到,不能再坐以待斃,必須采取行動來保護自己。
    於是,王永決定按照預先製定好的策略,轉移自己積累的最後一批財富。這些財富是他多年來苦心經營的成果,絕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然而,王永萬萬沒有想到,他的計劃早已被人洞悉。
    韓庚被陳寅殺害後,韓庚留下的財富本應全部歸王永所有,但他卻不知道,這一切都已在蕭政的掌控之中。
    王永一直將財富的轉移事宜交由心腹華清負責,而華清早已被蕭政收買。
    華清暗中按照蕭政的指示,一步步設局,將王永的財富逐漸轉移到了蕭政的手中。
    蕭政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望著眼前那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驚歎之情。
    這些財富的數量之多,簡直令人咋舌,而這一切都歸功於王永那驚人的搜刮財富的能力。
    有了如此雄厚的財富作為支撐,蕭政感到自己的計劃更加有把握了。
    他不僅擁有成王的京師護衛軍,還有自己精心豢養的流山軍隊,再加上宋達的西塞邊境軍隊,這三支強大的軍事力量讓他對奪取皇位充滿了信心。
    現在,蕭政心中唯一的牽掛就是找到騰政達。隻要能找到他,蕭政就能率領這三支軍隊圍攻皇宮,將那高高在上的崔定邦趕下寶座,讓自己的孫子騰政達登上皇位,成為大越的新皇帝。
    到那時,整個大越都將在蕭政的掌控之下,整個國家都將成為蕭家的天下。他將擁有無盡的權力和財富,成為這個國家的主宰。
    然而,對於黑虎、黑豹和莫達這三個人,蕭政的看法卻截然不同。
    在他眼中,他們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隻剩下最後一點用處,那就是去屠殺江預全家。
    江預,這個名字一直是蕭政心頭的一根刺。
    隻要江預還活著,他就始終覺得有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自己的咽喉,讓他無法暢快地呼吸。
    所以,蕭政讓王永從刑部將他撈出來,就是為了給殺江預做準備。
    一旦江預死去,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對蕭政構成威脅了。
    他將可以毫無顧忌地實現自己的野心,讓蕭家的榮耀在大越的土地上綻放光芒。
    當時江預刺殺黑龍,其實這一切都是蕭政精心策劃的。
    他故意不施以援手,就是想讓黑虎對江預產生深深的仇恨。
    因為蕭政非常了解黑虎的性格,他知道黑虎是個有仇必報的人。這樣一來,江預和黑虎之間的矛盾就會越來越深。
    而另一邊,華清在將王永的最後一筆財富轉移之後,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華清的突然失蹤,讓王永心中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於是,王永心急如焚地趕緊派人前往自己的老家,查看他多年來積累的財物是否還安全無恙。
    經過江預和林遠的幾番仔細探查,他們始終都未能找到王永藏匿於通家人的地方。
    京城雖然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要在這麽大的地方尋找一個故意躲藏起來的人,難度確實非常大。
    這樣盲目地搜尋下去,不僅會浪費大量的時間,而且很可能最終一無所獲。
    麵對這種情況,江預不得不重新思考搜尋的方向。
    他開始琢磨,是不是應該去流山走一趟呢?畢竟,清婉曾經提起過那個山洞,說不定那裏會有一些關於王永的線索。
    與此同時,在西塞國,蘇謹在幫助西雷穩固王位之後,並沒有閑著。
    他早已帶人悄悄地潛入了宋達的府中,成功地挾持了宋達的一家老小,以此來穩住宋達,防止他再生事端。
    宋輝一直沒有返回軍中,這讓蘇謹感到十分棘手。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冒然將軍隊的主帥宋達帶離西塞邊境,無疑會對軍心造成巨大的影響,甚至可能導致軍隊的混亂和不穩定。
    蘇謹深知此事的重要性和敏感性,經過深思熟慮後,他決定暫時停止行動,等待江預的消息。
    畢竟,江預是他信任的人,而且在處理這種複雜的情況時,江預可能會有更好的建議和辦法。
    與此同時,蘇謹也意識到姑父的案子不能再拖延下去了。隻有盡快解決這個問題,才能讓林遠安心地迅速趕往西塞邊關,將這個好消息傳遞給那裏的軍隊。
    林遠對於大越西塞邊關的軍隊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
    他不僅是林若甫的獨子,而且以前在軍隊中有著很高的威望和影響力。許多將領都是林若甫親手培養出來的,他們與林若甫的關係非常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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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這些將領看到林遠親自前來,並且得知林若甫的冤屈得到昭雪,他們一定會欣喜若狂,士氣大振。
    這樣一來,即使主帥宋達暫時離開,林遠也能夠穩住大越西塞邊關的軍隊,確保邊境的安全和穩定。
    然而,前往流山一來一回至少需要四天的時間,而此時他的龍兒和曾行正帶著曾宥的遺體快要抵達京城了。
    這個關鍵時刻,蘇謹實在難以割舍對龍兒的牽掛,他怎麽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呢?
    反正目前王永和蕭政也沒有任何行動,江預心想倒不如就先等等,等他的龍兒和曾行帶著曾宥的遺體回來後,將曾宥的喪事處理妥當再前往流山也不遲。
    而另一邊,宋輝正快馬加鞭地疾馳著,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回西塞邊境的大越軍隊。
    宋輝要盡快趕回去,聯絡林林將軍的老手下,暗中除去宋達的左膀右臂,以此來削弱宋達的力量。
    夜幕降臨,整個京城都被籠罩在一片漆黑之中,宛如墨汁一般濃稠。
    江預獨自一人站在京城的最高處,俯瞰著這座城。盡管夜色已深,但京城裏麵仍有一些地方亮著燈火,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顯得格外醒目。
    江預靜靜地凝視著那些燈火,心中卻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虛無和縹緲。
    曾宥的離世對他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而他卻還瞞著江府裏的所有人,包括他那單純善良的傻妹妹江漪。
    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告訴江漪這個殘酷的事實,更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那可能會因為悲傷而再次陷入癲狂的狀態。
    江預的姐姐江清一生淒苦,如今雖然還活著,但也隻剩下短短十來年的壽命了。這已經讓江預心痛到了極點,他又怎能忍心看到曾經遭受過不幸的妹妹再次經曆這樣的痛苦呢?
    然而,無論如何,現實就是現實,它是無法逃避的,最終還是要去麵對。
    經過深思熟慮後,他下定決心要將曾宥離世的消息告訴江漪。
    最近這段時間,曾徽音的情況有些異常,她總是哭鬧不止,睡眠也很不安穩,食欲也明顯下降。
    而且,隻有被人抱著的時候,她才能稍稍安靜一些入睡。
    幸運的是,有琳琅在一旁幫忙照顧徽音,這讓江漪的負擔減輕了不少。
    別看琳琅年紀小,但她在照顧孩子方麵卻有著獨特的天賦和技巧。
    每當江漪想盡辦法都無法讓徽音安靜下來時,隻要琳琅一接手,稍微逗弄幾下,徽音就會立刻變得安靜乖巧。
    不過,琳琅有時候說話比較直接,不太懂得顧忌他人的感受,畢竟她還隻是個孩子,而且是在白梅依和向晚舟的教導下長大的。
    所以,當向晚舟不在場時,琳琅在處理事情時往往會表現出一種超出她年齡的果斷和勇氣,這一點倒是與向晚舟頗為相似。
    這讓江漪不禁感到有些自愧不如,同時也贏得了江預的高度讚賞。
    此外,由於鳳來樓的生意近來異常火爆,樓藏月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為客人跳舞助興了,而是轉而協助林三娘一同打理起生意來。
    林遠的平安歸來,讓樓藏月心中的喜悅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喜不自禁,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然而,曾宥的離世卻如同一把利劍,刺穿了她的心,讓她悲痛欲絕。
    由於剛剛相認不久便又經曆了長時間的分別,林離恙心中充滿了不安和恐懼。他擔心自己的父親會像以前一樣再次離他而去,留下他獨自一人。
    自從林遠回到家中,林離恙便整天纏著他,一刻也不肯離開。林遠也十分疼愛這個兒子,白天總是盡可能地陪伴在他身邊,與他一起玩耍。
    然而,當夜幕降臨,萬籟俱寂之時,林遠卻如同晝伏夜出的蝙蝠一般,悄然離開家門,去尋找他的“獵物”。
    今日,江預正好休沐,他決定派人去鳳來樓接姐姐回江府。
    張勇領命後,迅速趕往鳳來樓。不一會兒,他便帶著樓藏月一同回到了江府。
    江預和樓藏月並肩走進梅苑,隻見江漪正悠然自得地躺在搖椅上小憩,而琳琅則抱著徽音在院子裏愉快地玩耍。
    琳琅不時地逗弄著徽音,徽音也咿咿呀呀地回應著她,仿佛在進行一場有趣的對話。這溫馨的一幕,讓江預和樓藏月都不忍心去打擾。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心中的糾結。江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告訴江漪真相。
    然而,就在他準備邁步向前時,樓藏月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並用眼神示意他不要這樣做。
    江預看著樓藏月,隻見她輕輕地搖了搖頭,似乎在告訴他現在還不是時候。
    然而,江預卻突然開口說道:“拖延下去並非良策,以他們的腳程來推算,龍兒他們明早便會抵達京城。我們還是應該讓小漪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江預言罷,緩緩地將樓藏月緊抓住自己胳膊的手輕輕掰開,然後毅然決然地邁步朝著江漪走去。
    樓藏月凝視著那正安然小憩的江漪,眼眶中漸漸泛起了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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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隨後也邁開腳步,徑直走到了琳琅的身旁,伸出雙臂,準備去抱小徽音。
    琳琅見狀,連忙將徽音小心翼翼地遞到樓藏月的懷中,並輕聲說道:“樓姨,您怎麽來了呀?”
    樓藏月溫柔地抱著徽音,低頭看著懷中的小家夥,滿臉慈愛地說道:“你瞧,咱們的小徽音長得多漂亮啊!琳琅嬸嬸,你也趕緊給她生個弟弟好不好呀?”
    琳琅聽了,不禁有些羞澀地低下頭,嬌嗔道:“樓姨,您這說的都是什麽話呀?”
    樓藏月見狀,微微一笑,解釋道:“這有什麽好害羞的呢?你和曾行成婚了,生兒育女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啦!”
    琳琅聽了,還是覺得有些難為情,她嘟囔著小嘴說道:“我也想生呀,可小姐她不允許嘛!”
    “難怪不見你肚子有動靜,原來是龍兒從中作梗。這個龍兒,真是有些過分了!”樓藏月有些生氣的說道。
    “樓姨,樓姨,不能怪小姐,這也是曾行的意思,他們是為了我好,反正我還小。等到了十八歲,我想生多少就生多少!”琳琅趕緊說道。
    樓藏月沒有再說話,而是仔細看著抱在手裏的徽音,眼淚不禁流了下來。
    琳琅看著樓藏月眼裏蘊藏的淚水,滿臉的疑惑。
    江預已經走到江漪的身邊,他仔細的看著躺在搖椅上的妹妹,看著妹妹那恬靜的麵容,不覺眼眶也有些濕潤了。
    樓藏月懷裏的徽音,開始哼哼唧唧起來,不時的看著琳琅。
    琳琅隻能將徽音接過來,抱在自己的懷裏,繼續哄著徽音玩。
    樓藏月轉過身,抬頭看了看天空,然後問漫步來到江漪身邊。
    母女連心,江漪仿佛聽到徽音哼唧的聲音,就突然睜開了眼睛。
    就在睜開眼睛一瞬間,她嚇了一跳。因為大哥江預和姐姐樓藏月正盯著她看。
    江漪連忙起身,高興的看著江預和樓藏月,“大哥、姐姐,你們怎麽來了?”
    江預壓低聲音,盡量溫和的說道:“小漪,曾宥快回來了!”
    江漪聽了,笑容滿麵,興奮的趕緊跑到琳琅身邊,接過徽音親吻了幾下,然後說道:“寶貝兒,你爹爹要回來了,你高興嗎?”
    此時,徽音嘴巴突然一癟,“哇”的一聲,就大哭起來。
    江漪趕緊安慰道:“怎麽啦,爹爹快回來了,你不高興嗎?”
    琳琅趕緊接過徽音,抱在懷裏哄起來。
    樓藏月見了大哭的徽音,再也忍不住了內心的悲傷,也抽泣起來。江預的眼睛已經濕潤。
    江漪聽到了姐姐的哭聲,趕緊說道:“姐姐,你怎麽也哭了!”
    樓藏月看了江漪一眼,然後直接轉過身去。江漪不明所以,趕緊將目光投向江預。
    而江預慢慢走到江漪身邊,伸出雙手扶著江漪的雙肩,聲音顫抖的說道:“小漪,曾宥出了事情,他的魂魄永遠回不來了!”
    江漪聽了,真是愣了一下,然後看著江預,“大哥,你騙我的是不是?”
    琳琅也聽了江預的話,也緊緊盯著江預,不敢相信江預的話是真的。徽音還在大哭,琳琅隻能接著哄徽音。
    江預盯著江漪,哽咽的繼續說道:“小漪,大哥從來沒有騙過你,這是真的!”
    得到了大哥肯定的回答,江漪情緒激動萬分,“這不可能,你胡說八道,曾宥他怎麽舍得丟下我跟音音!”
    江預立馬將江預抱在懷裏,“小漪,是大哥對不起你,真的對不起,我不應該派他出去!”
    江漪推開江預,看著江預臉頰的淚水,她終於承認了這個現實,她搖搖晃晃的後退了幾步。樓藏月趕緊跑過去,緊緊將江漪抱住。
    江漪再也的忍不住內心的悲傷,便放聲大哭起來。
    徽音也在琳琅的懷裏大聲哭泣著,琳琅的淚水也一滴一滴的從臉頰滴落下來。
    鬆苑的江看夫人聽到了從梅苑傳來的哭聲,便打發徐嫂去詢問。
    徐嫂匆匆趕到梅苑,看著痛哭的江漪和徽音,看著悲痛的樓江預、樓藏和琳琅。快步跑到江預麵前。
    江預將曾宥離世的消息告訴了徐嫂,徐嫂聽了,神色哀傷,連忙捂住自己的胸口,眼角的皺紋也被淚水浸滿了。
    鬆苑裏,徐嫂將曾宥離世的消息告訴江老夫人,江老夫人聽聞,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的道:“我可憐的小漪,我可憐的音音啊!”
    梅苑的哭聲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才停了下來。
    江漪躺在床上,雙眼紅腫,眼神呆滯,不吃也不喝,一動也不動,除了給徽音喂奶時才會動一下。
    樓藏月和江老夫人守在江漪身邊,緊緊握住江漪的手,沉默不語。
    徽音哭得滿身是汗,琳琅趕緊給徽音換了一身衣裳,徽音就在琳琅懷裏睡著了。
    天色漸漸黑下來,江預換了一身衣服後來到書房,林遠抱著離恙和張勇早已經等候多時。
    林遠看見江預進來,“要不要我也與你一起?”張勇也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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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預看著林遠和張勇,“我一個去就可以,現在府裏離不開人手,你們務必守護好府裏。”
    林遠看著江預,“你小心!”
    張勇趕緊拿起放在一旁的披風給江預披上,“少爺,你放心,府裏我們一定會看好!”
    “好!”江預交代完一切事宜後,轉身就離開了書房。
    心傷悲,風也疾,馬兒馱著向晚舟等人在黑夜裏疾馳。
    馬蹄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突兀,仿佛是在與時間賽跑,爭分奪秒地朝著京城趕去。
    曾行一直緊緊地靠著曾宥的棺槨,身體微微顫抖著,他的臉上還掛著淚痕,雙眼通紅。
    顯然還沉浸在失去親人的巨大悲痛之中,無法自拔。
    向晚舟和路虎雖然同樣心情沉重,但他們並沒有被悲傷衝昏頭腦。
    在這漆黑的夜裏,他們時刻保持著高度的警惕,留意著周圍的動靜,防備著可能隨時出現的殺手偷襲。
    這幾天,他們日夜兼程,幾乎沒有合過眼,每個人的眼睛都布滿了血絲,疲憊不堪。
    然而,他們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因為他們知道,稍有不慎,就可能會給敵人可乘之機。
    江預騎著一匹快馬,風馳電掣般地朝著向晚舟他們的方向趕來。
    他心急如焚,生怕自己晚到一步,會發生什麽意外。
    也許是擔心曾宥的靈魂太過勞累,向晚舟最終決定讓大家稍作休息。
    三更時分,他們來到了一處叢林裏,這裏相對比較隱蔽,不容易被人發現。
    向晚舟小心翼翼地將放著棺槨的車馬停好,路虎則迅速地將小紅安頓好。
    隨後,路虎馬不停蹄地去拾來一些幹燥的柴火,準備生火取暖。
    向晚舟親自將火燒得旺旺的,熊熊的火焰照亮了周圍的黑暗,她希望這明亮的火光能夠為曾宥指引回家的路,讓他不至於迷失在這茫茫的黑夜之中。
    路虎從行囊中取出幾個冰涼的饅頭和燒餅,放在火邊烤熱。不一會兒,饅頭和燒餅就散發出陣陣香氣。
    路虎將它們分別遞給了向晚舟、曾行和小紅,雖然食物簡單,但在這饑寒交迫的時刻,希望它們能讓人感到無比溫暖。
    江預縱馬狂奔,如同一道閃電劃過夜空。突然間,他瞥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團明亮的火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心中一緊,立刻勒住韁繩,駿馬長嘶一聲,緩緩停下。
    江預小心翼翼地下馬,生怕發出一點聲響。他躡手躡腳地朝著火光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輕如鴻毛,仿佛生怕驚醒了什麽。
    與此同時,火光旁的向晚舟正警覺地掃視著四周。她的神經緊繃,手中緊握著劍柄,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的危險。
    當她感覺到有人在靠近時,迅速轉身,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來人的方向。
    江預的身影剛剛出現在火光的邊緣,向晚舟便如同一頭獵豹般猛然躍起,手中的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直刺江預。
    江預完全沒有料到會遭到如此突然的攻擊,他的身體本能地一閃,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致命的一劍。
    然而,就在他剛剛站穩腳跟的瞬間,他看清了攻擊者的麵容——竟然是向晚舟!
    “龍兒!”江預失聲喊道,聲音中充滿了驚愕和難以置信。
    聽到江預的呼喊,向晚舟的動作猛地僵住了。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江預,手中的劍也緩緩垂落。
    江預見狀,連忙快步上前,走到向晚舟身邊。
    借著火光,他終於看清了向晚舟的模樣——她的麵容憔悴不堪,原本烏黑亮麗的頭發此刻也變得淩亂不堪,身上的衣服更是髒兮兮的,仿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江預心疼不已,他毫不猶豫地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輕輕地披在向晚舟的身上。然後,他張開雙臂,一把將向晚舟緊緊地摟進懷裏。
    向晚舟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她緊緊地抱住江預。
    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湧出眼眶,她哽咽著說道:“江預,你終於來了……”
    江預的喉嚨也有些發緊,他輕聲說道:“對不起,龍兒,我來晚了……”
    兩人就這樣相擁著,過了好一會兒,向晚舟才稍稍平複了情緒。
    她鬆開江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然後走到火堆旁。
    向晚舟小心翼翼地將陳寅平放在地上。
    江預將帶來的兩件披風小心翼翼地遞給了路虎後,便像一陣風一樣快步走到了曾行的身旁。
    曾行原本正低垂著頭,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當他感覺到有人靠近時,緩緩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江預。
    那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所有的悲傷和痛苦都在這一刻如決堤的洪水般噴湧而出。
    江預看著滿臉淚痕的曾行,心中一陣酸楚,他毫不猶豫地伸出雙臂,緊緊地摟住了曾行,讓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曾行則像一個孩子一樣,盡情地在江預的懷裏哭泣,所有的委屈和哀傷都隨著淚水一起流淌。
    路虎也快步走了過來,他將其中一件披風輕輕地披在了曾行的身上,然後默默地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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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會兒,曾行的哭聲漸漸小了下來,他的身體也因為過度的悲傷而變得有些虛弱。
    江預慢慢地鬆開了曾行,然後扶著他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下。
    路虎趕緊站起來,接過另一件披風,走到小紅身邊,將披風披在她的身上。
    小紅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但並沒有醒來,她似乎也在夢中感受到了這份溫暖。
    曾行在江預的懷裏宣泄了一番後,終於感到一絲疲憊,他的眼皮越來越重,最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夢鄉。
    江預輕輕地將曾行放倒在地上,讓他能睡得更舒服一些。
    然後,他站起身來,走到了曾宥的棺槨前,手扶著棺槨,凝視著它,仿佛能透過棺槨看到曾宥的麵容。
    悲痛的淚水,一滴一滴地從江預的眼眶中滑落,滴落在棺槨上麵,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在火光的照耀下,江預的身影顯得如此的孤獨和淒涼。
    向晚舟遠遠地看著這一幕,她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一樣,疼痛難忍。
    她多麽想去安慰眼前這個痛失兄弟的男人,告訴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終究會離開這個男人,她的腳步就像被釘住了一樣,無法挪動。
    她狠下心來,默默地坐了下來,背對著江預,看著不遠處的一棵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路虎靠在一棵樹上,懷裏抱著已經熟睡的小紅。他的目光不時地落在江預和曾行的身上,眼中流露出一絲擔憂和無奈。
    正在夜裏趕路的路虎看見了叢林裏的火光,按照日程來算,他們猜想可能是向晚舟他們。
    莫達準備前去偷襲,但是被黑虎阻止了,莫達隻能就此作罷。
    曾宥雖然是江家的女婿,但是在江家長大,也是江家的半個兒子。江老夫人破了規矩,把曾宥的靈堂設在了江府。
    天色亮了起來,江府裏,白綾高掛,一片靜寂。
    江預、向晚舟、曾行、路虎帶著曾宥的棺槨和陳寅緩緩向江府靠近。
    江老夫人已經帶著眾人在門口等著曾宥的歸來。除了江老夫人、勇叔和徐嫂,其餘的人的腰間都係著白色的帶子。
    樓藏月扶著眼神依然呆滯的江漪,當江漪看到曾宥的棺槨時,她眼睛的光開始聚集。
    她掙脫開樓藏月,衝到她丈夫的棺槨旁,緊緊的抱著棺槨。
    曾宥的遺體經過向晚舟特殊的處理,所以曾宥的麵容沒有絲毫的改變。
    在靈堂裏麵,棺槨打開了,江漪趴在棺槨上癡癡的盯著丈夫,雙手捧著丈夫的臉,沒有哭泣,不言不語。
    眾人看著江漪癡癡傻傻的樣子,悲痛之餘,心裏不由得擔心起來。江漪,一定會因為曾宥的離去,又回到那個瘋魔的狀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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