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是舅亦是父,我痛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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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萬籟俱寂,肖雋從江府悄然離去,身影迅速融入黑暗之中。
    回到府上後,他沒有絲毫遲疑,立刻喚來心腹汪泉,麵授機宜,命其將蕭政財富的消息傳遞給蕭政。
    汪泉領命後,身著一襲黑色夜行衣,如同夜梟一般,無聲無息地潛入了蕭府。蕭府內一片靜謐,唯有書房中透出微弱的燭火光芒。
    書房內,蕭政正與騰政達對弈,棋盤上黑白棋子交錯,局勢緊張。兩人一邊落子,一邊談論著朝政大事,氣氛融洽而溫馨。
    此時的蕭政,那張原本陰毒的麵龐此刻卻堆滿了慈愛。他凝視著騰政達,眼中流露出喜愛之情。
    騰政達雖然是宣王爺和宣王妃的獨子,但他的容貌卻與蕭政頗為相似。自從第一次見到騰政達,蕭政就仿佛看到了自己。
    不僅外貌相似,騰政達的性情也與蕭政如出一轍,這讓蕭政對他愈發喜愛。
    於是,蕭政不惜用巨大的利益與宣王爺交換,終於將騰政達帶離了宣王府,養在自己身邊。
    也正是從騰政達來到他身邊的那一刻起,蕭政便開始為他謀劃天下。
    就在蕭政與騰政達對弈正酣之際,汪泉如幽靈一般,悄然來到了屋外。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汪泉如閃電般迅速地將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朝著屋裏的蠟燭用力一扔!
    那匕首急速飛行,猶如一道閃電劃過夜空,直直地穿透窗戶,飛進屋子,準確無誤地擊中蠟燭,瞬間將其熄滅。
    隨著蠟燭的熄滅,屋裏頓時陷入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然而,麵對這突如其來的黑暗,蕭政和騰政達卻都表現得異常冷靜。
    騰政達反應迅速,他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來,腳步輕盈地朝著屋外走去,仿佛黑暗對他毫無影響。他的動作敏捷而果斷,顯然是經過長期訓練的。
    然而,盡管騰政達的動作如此迅速,當他踏出屋子的那一刻,卻發現屋外空無一人。汪泉已在眨眼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蕭政並沒有被黑暗所困擾,他迅速地摸索著找到了火折子,然後熟練地點燃了蠟燭。隨著蠟燭的重新燃起,屋裏的景象逐漸清晰起來。
    插在柱子上的匕首以及那張紙條,此刻都清晰地展現在蕭政的眼前。
    他緩緩站起身來,走到柱子旁邊,凝視著那把匕首,似乎想要從上麵看出些什麽端倪。
    就在這時,騰政達也快速地走進屋裏,來到蕭政身邊。他小心翼翼地拔出匕首,將那張紙條雙手遞給了蕭政。
    蕭政接過紙條,展開一看,隻見上麵用龍飛鳳舞的字體寫著“銀錢已成他人嫁衣裳”九個字。
    看完紙條上的字,蕭政的眉頭緊緊皺起,仿佛被一片厚重的黑雲籠罩著。他的眼中噴射出熊熊怒火,仿佛要將這張紙條燒成灰燼。
    騰政達接過紙條,匆匆看了一眼,然後抬頭望著蕭政,輕聲問道:“爺爺,要不要我去查探一下?”
    蕭政緊閉雙眸,深深地歎息一聲,仿佛心中有千斤重擔一般,緩緩說道:“不用了!”
    就在此時,來福茶點走了進來,他的腳步輕盈,似乎不想打擾到蕭政。
    然而,當他看到蕭政手中緊握著的紙條時,騰政達的動作突然變得有些僵硬,他迅速將紙條塞進袖子裏。
    來福走到蕭政麵前,輕聲說道:“相爺,茶點已經備好,請您與少爺一同享用。”他的語氣恭敬而謙卑,微微察覺到蕭政的異樣。
    蕭政緩緩睜開雙眼,他的目光平靜如水,但卻透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他凝視著來福,沉默片刻後,才開口道:“先放到桌上吧,你先出去。”
    來福連忙點頭應是,然後小心翼翼地將茶點放在桌上,轉身離去。
    在關門的瞬間,他似乎感覺到有一道冷冽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背上,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蕭政目送著來福離開房間,他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那個身影。直到門被關上,他才緩緩收回目光,心中卻湧起一股強烈的殺意。
    這個來福,從他年少時就一直陪伴在他身邊,是他最為信任的人之一。然而,如今他卻背叛了自己,這讓蕭政感到無比的痛心和憤怒。
    回到自己屋子的來福,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他能感覺到蕭政對他的殺意,那種被人看穿的感覺讓他有些不自在。
    來福跟隨蕭政已經有幾十年了,他對蕭政的了解可謂是深入骨髓。
    他知道,每當蕭政要殺人之前,他的神色都會異常平靜,就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是,他眼中卷起的殺意卻如同寒潭一般,冰冷而刺骨,讓人不寒而栗。
    不過,來福並沒有絲毫的恐懼。因為當他決定背叛蕭政,成為宣王的人時,他就已經料到會有這麽一天。
    他靜靜地凝視著窗外那片無盡的黑夜,仿佛那黑暗能夠吞噬他所有的思緒。
    他的目光漸漸迷離,思緒卻如脫韁的野馬一般,狂奔回到了遙遠的過去。
    他出生在一個貧苦的家庭,生活的艱辛讓他從小就懂得了世間的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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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命運的捉弄卻讓他在年幼時被家人賣給了蕭府,從此成為了一名卑微的奴仆。
    進入蕭府的那一天,他那瘦小的身軀在眾多奴仆中顯得格外脆弱。從那時起,他便成為了眾人欺淩的對象,無盡的屈辱和痛苦如影隨形。
    然而,就在他感到絕望的時候,一個人的出現改變了他的命運。那個人便是蕭府的大小姐蕭玥。在他備受欺辱的時刻,蕭玥挺身而出,用她的善良和勇氣保護了他。
    自那以後,他便成為了蕭玥最為忠心的仆人。蕭玥對他關懷備至,而他也將這份恩情銘記在心,誓死效忠於她。
    那時的蕭玥與蕭政關係親密無間,蕭玥認為蕭政需要一個值得信賴的人陪伴在他身邊。於是,她毫不猶豫地將他指給了蕭政。
    對於一個奴仆來說,聽從主人的吩咐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因此,他毫不猶豫地接受了這個安排,從此成為了蕭政的跟班,並立下誓言,要誓死效忠蕭政。
    在蕭玥和蕭政的庇護下,他在蕭府的日子逐漸安穩下來。雖然身份依舊低微,但至少不再遭受他人的欺淩。他對蕭政的忠心也從未有過絲毫動搖。
    然而,如今的他卻為何要背叛蕭政呢?每當夜深人靜,這個問題都會在他心頭縈繞,讓他痛苦不堪。
    而每當他想起那個午後發生的事情,他的心中就會湧起一股無法遏製的憤怒。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他親眼目睹了蕭政對蕭玥所做的一切……
    那還是蕭玥快要進宮為妃的前夕,整個蕭府都沉浸在一片喜氣洋洋的氛圍之中。
    然而,就在這個看似美好的日子裏,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卻悄然降臨。
    那日午後,陽光正好,微風輕拂。蕭玥忽然想起了申氏糕點鋪的桂花糕,那香甜的味道讓她饞涎欲滴。於是,她便讓來福去買一些回來。
    來福滿心歡喜地領命而去,一路上都在想象著蕭玥吃到桂花糕時開心的模樣。當他提著滿滿一袋桂花糕回到蕭府時,心中充滿了期待。
    然而,當他推開蕭玥房間的門時,眼前的一幕卻讓他驚呆了——蕭玥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滿臉淚痕,哭得傷心欲絕。
    無需多問,來福立刻明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的心頭湧起一股怒火,手中的桂花糕也險些掉落。
    他急忙找來一件衣服,輕輕地披在蕭玥的身上,然後跪在地上,心疼地看著她,聲音略微顫抖地問道:“小姐,是誰幹的?”
    蕭玥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滾落,她緩緩舉起手中的玉佩,那玉佩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來福定睛一看,瞬間怒火中燒,他的眼睛裏仿佛噴出了火,咬牙切齒地罵道:“這個畜生!我去宰了他!”
    話音未落,來福便霍然起身,捏緊拳頭,準備去找那個欺負蕭玥的人算賬。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一刹那,蕭玥突然伸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角,滿臉焦急地喊道:“來福,別去,求求你別去!如果你這樣做了,他就毀了,我也毀了,整個蕭家都會因此而毀掉的!”
    來福猛地回過頭,看著蕭玥那痛苦而又哀求的目光,心中一陣刺痛。
    他緩緩鬆開了拳頭,身體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般,癱軟在地,喃喃道:“小姐,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小的沒有保護好您……”
    蕭玥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衣衫,仿佛那是她最後的依靠一般。
    她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身體因為長時間的伏地而有些僵硬。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照亮了她蒼白的麵龐和那滿是悲涼的眼神。
    他永遠也無法忘記大小姐蕭玥當時的樣子,那悲涼的神色如同冬日的寒風,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院子裏,突然傳來一聲貓叫,那聲音在這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他的思緒被這聲貓叫打斷,從回憶中抽離出來。
    他默默地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巧的盒子,盒子裏裝著一顆藥丸。
    他看著這顆藥丸,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輕聲說道:“小姐,老奴就要去找您了!”
    與此同時,蕭政讓騰政達去休息,自己則獨自一人留在書房裏。他靜靜地坐在書桌前,一動不動,仿佛時間已經停止。
    天漸漸亮了起來,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的臉上。蕭政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然後邁步走出書房。
    他徑直前往幾個自己放置金銀財寶的地方。這些地方都是他精心挑選的,隻有他自己和來福知道具體位置。
    當他踏進這些地方時,眼前的景象讓他驚呆了。一個一個巨大的箱子還在原地,然而,當他打開箱子時,卻發現裏麵的錢財都已經不翼而飛。
    看著這些空空如也的箱子,蕭政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他的每一根汗毛都因為憤怒而豎了起來。他那陰毒的臉上,一滴一滴的毒液浸出,仿佛他整個人都被怒火吞噬了。
    他拖著仿佛有千斤重的雙腿,緩緩地邁著步子,回到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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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進門便癱坐在椅子上,緩了好一會兒,才稍稍恢複了一些力氣,然後有氣無力地吩咐下人去將來福帶到書房來。
    來福接到命令後,不緊不慢地走著,他的步伐顯得有些沉重,似乎也背負著巨大的壓力。
    當他走到蕭政麵前時,突然挺直了身子,像一棵鬆樹一樣筆直地站著。
    這是他第一次在蕭政麵前如此挺直脊梁,仿佛要與蕭政對抗到底。
    端坐在書桌後的蕭政,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死死地盯著來福,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有些顫抖:“你跟了我幾十年,我一直對你不薄,你為何要背叛我?”
    來福毫不畏懼地迎上蕭政的目光,他的眼神冷漠而堅定,緩緩說道:“你可以奪取自己親姐姐的貞潔,難道我就不可以背叛你嗎?”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狠狠地砸在蕭政的心上,讓他如遭雷擊。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來福,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荒謬的事情。
    來福的話就像一根鋼針,直直地刺入了蕭政的心髒,帶來一陣陣劇痛。
    他與姐姐之間那一段違背倫理的情感,一直是他心中最深的秘密,他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沒有人會知道。
    然而,現在這個秘密卻被來福輕易地揭開,讓他猝不及防。
    自己那一段扭曲的情感,突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令他感到無地自容,羞愧得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嘴唇也微微顫抖著,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威嚴。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聲音沙啞地問道:“你……你是何時知道的!”
    來福盯著蕭政,“就在你欺辱小姐那一天。小姐對你那般好,你竟然這麽殘忍,活生生地將她毀掉,你的心呢?”
    蕭政極力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心,我早就無心。既然你已經知曉這一件事,就別怪我今日不客氣了!”
    來福冷笑幾聲後,凶狠地看著蕭政,“你這沒心肝的東西,你就等著遭報應吧!”
    來福說完,就將手裏的那一顆藥丸迅速放進了嘴裏吞了下去。
    蕭政察覺到了來福的意圖,立即站起來,趕緊命人阻止來福。
    可是來福動作太快了,這一顆毒藥太毒了,當幾個仆人掰開來福的嘴巴時,來福七竅流出了黑色的毒血。
    沒一會兒,就眼睛一閉,腿兒一蹬,絕了氣。
    蕭政看著七竅流著黑血的來福,緩緩坐下,慢慢閉上眼睛,開口道:“買一副好的棺槨,葬了吧!”
    宣王府裏的院子裏,可謂是溫馨四溢,宣王爺正坐著悠閑地喝著茶,一邊的向晚晴抱著宣王爺的長槍把玩著。
    她那清脆悅耳的笑聲,宛如銀鈴一般,在空氣中回蕩,吸引著宣王爺的目光。
    那笑聲仿佛具有一種魔力,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曾經的秦采薇。
    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宣王爺想起了當年的情景。那時的秦采薇,也是如此天真爛漫,喜歡把玩他的槍,那模樣至今仍曆曆在目。
    時光荏苒,十幾年轉瞬即逝,但他對秦采薇的相思之情卻從未消減。每一個夜晚,他都被這深深的思念所困擾,難以入眠。
    然而,自從向晚晴出現在他的生命中,他心中的相思終於有了一個安放的地方。向晚晴的一顰一笑,都讓他感到無比溫暖。
    此刻,向晚晴正專注地把玩著那把槍,不時還會回頭看向宣王爺,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裏,充滿了對他的愛意。
    這深情的目光,讓宣王爺感到十分滿意。自從秦采薇離世後,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真摯的情感了。
    向晚晴雖然有些小心機,但畢竟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在宣王爺如此寵溺的關懷下,她漸漸地迷失了自我,對這位王爺產生了深厚的情感。
    突然,宣王爺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他想起秦采薇最喜歡玩他背她的遊戲。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來,走到向晚晴身邊,輕輕地捏了捏她那粉嫩的臉蛋,溫柔地說道:“晴兒,我背你回房間吧!”
    向晚晴慢慢地抬起頭,目光與宣王爺交匯的瞬間,她的心頭微微一震,似乎有些驚訝。
    但很快,她的嘴角便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裏綻放的花朵一般,清新而迷人,尤其是那兩顆微微露出的小虎牙,更增添了幾分俏皮與可愛。
    她輕輕地將手中的槍放在一旁,然後踮起腳尖,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起宣王爺的臉龐。
    緊接著,她毫不猶豫地閉上了雙眼,將自己的雙唇輕輕地印在了宣王爺的唇上,這個吻雖然短暫,卻充滿了深情。
    吻罷,向晚晴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宣王爺,眼中流露出一絲羞澀與甜蜜。
    她走到宣王爺的身後,輕盈地一躍,如同一隻小鳥一般,穩穩地落在了他的背上。
    宣王爺感受著向晚晴的舉動,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這股暖流仿佛能夠穿透他那扭曲而冰冷的內心,讓他感受到久違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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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感覺,就如同當年秦采薇給予他的溫暖一樣,令他陶醉其中,無法自拔。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然後背著向晚晴,緩緩地在長廊上走著。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一天的時光,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流逝,夜幕再次降臨。
    宣王爺靜靜地坐在書房裏,燭火搖曳,照亮了他那冷峻的麵龐。他的對麵,坐著方允,兩人正在商議著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宣王爺端坐在椅子上,他的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方允,一臉嚴肅地問道:“策反蕭政秦兵之事進行得如何了?”
    方允恭敬地回答道:“啟稟王爺,那些親兵終究是土匪,都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之人。蕭政養他們,是花費了巨大錢財的。如今蕭政的錢庫已空,隻要我們稍微利誘,必定會成功。”
    “好,這件事就由你來辦!還有,宋達可有消息?”宣王爺語氣非常平和。
    方允看著宣王爺,“已經來到消息,不到兩日就可以到達指定地點!”
    “好。這兩日,有一件急事需要你盡快辦妥!”宣王爺說完就站起來。
    方允一步轉身看著宣王爺,“王爺,請問何事?”
    宣王爺側頭看著方允,“我那一箭之仇是時候報了。再有,那個白梅仆一直在暗中觀察本王,明日你將他抓來府上,本王倒要看看,他那軟弱的脊梁骨是否真的硬起來了!”
    “王爺放心,屬下必定辦妥。”方允剛說完,郭贇走進了書房,並將一張紙條遞給了宣王爺。
    宣王爺打開紙條一看,“醉仙樓,蕭政!”
    宣王爺看完,眉頭一蹙。
    方允見之,趕緊接過紙條看了起來。
    看完,他表情微微一變,“王爺,這是不是鴻門宴,要不要派人護送您過去?”
    宣王爺舉起手,“不用,不管是不是鴻門宴,也該是時候見一見了!”
    醉仙樓天字一號樓裏,蕭政微微閉著眼睛坐著,背部略顯佝僂。
    宣王爺身著一身華麗的常服在店小二的引領下,來到了天字一號房間。
    聽到響動,蕭政立即站起來,看著眼前走向自己的兒子。
    宣王爺走到蕭政身邊,戲謔的問道:“我最尊敬的舅舅,哦,不,我最尊敬的父親,不知道您今日叫孩兒來此,有何貴幹啊!”
    宣王爺說完,就直接坐下。
    蕭政聽了這話,隻是頭微微一抬,看了一眼屋頂,旋即麵無表情地看著宣王爺,“定安,你真的要與為父對著幹?”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宣王爺一臉壞氣的回應道。
    蕭政緩緩坐下,“騰達乃是帝王之才,等他登上大寶,你就是太上皇,你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宣王爺放下手裏的茶盞,一隻手放在桌上,“我乃是父王的長子,他當年是何用重視我,把我當成繼承人培養。如果不是發現我非他親生,如今坐在這皇位之上的人怎會是他崔定邦!”
    蕭政帶著些許無奈地看著宣王爺,“如果當時不是你衝動,先皇又怎麽會發現你非親生?”
    “我衝動?”宣王爺冷笑兩聲,看著蕭政,繼續說道:“蕭政,如果你是我,母親跟父親是親姐弟,你會怎樣?你跟蕭玥亂倫種下的惡果,如今卻怪罪起我來了是嗎?”
    蕭政有些怒意的看著宣王爺,“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們就事論事好嗎?”
    宣王爺冷哼一聲,“我告訴你,蕭政,過去不了,這幾十年,我頂著這肮髒的身份活著,你不知道有多痛苦。”
    蕭政略帶的心疼地看著宣王爺,“我知道給你帶來了傷害,可事已至此,誰都無法改變。你乃是我的血脈,是蕭家之人,我們應該化幹戈為玉帛,共謀天下才是!”
    宣王爺聽了,起身走到蕭政身邊,雙目緊緊盯著蕭政,“在崔定邦與崔定國爭奪皇位時,你明明可以將我推上皇位,可是你卻將拋棄,選擇了崔定邦。你讓我如何與你一起謀天下!”
    蕭政也盯著宣王爺,“定安,你並無帝王之才,即使登上大寶,又如何能保住蕭家永世的榮華!”
    宣王爺一聽,一掌拍在桌上,“你別找理由了。你知道我恨你,你是怕我一旦登上皇位就把你宰了吧!”
    蕭政並沒有被宣王爺的掌聲嚇住,他平靜的站起來,背對著宣王爺,“定安,騰達有帝王之才,他登上大寶,你就是太上皇,你有何不滿足呢?”
    宣王爺走到蕭政麵前,“你為政達謀天下,不擇手段,為不就是那個至高無上的權力嗎?既然我如此,我為何不能爭一爭呢?”
    蕭政臉色陰沉,“定安,你爭不過我的。”
    宣王爺聽了,哈哈大笑起來,兩手叉腰,看著蕭政,“既然爭不過你,那本王就毀了你!”
    此時的蕭政眼色狠厲起來,“你已經殺了你母妃,難道你還要弑父不成?”
    宣王爺向前一步,緊緊盯著蕭政,“你都敢弑君,我怎麽不可以弑父?”
    蕭政看著宣王爺那凶狠的眼神,“定安,這些年你的所作所為,為父都心如明鏡。你年少時,心性根本不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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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王爺依舊盯著蕭政,神色狠戾,“是啊,我年少時正氣凜然,心性純良。我現在變成這樣,不都是拜你和母妃所賜嗎?”
    蕭政不敢再看宣王爺的眼睛,他轉身看著別處,極為嚴肅地說道:“如果你再這樣跟為父對抗,你就別怪為父不念父子之情了!”
    “蕭政,請問你何時念過父子之情。我今兒就告訴你,我不僅要毀了你,我還要把你的醜事告訴天下之人。”宣王爺坐說完,就坐到位置上。
    蕭政聞言,迅速轉身,“我倒要看看你拿什麽與我對抗,僅僅憑借你養的幾百隻惡犬嗎?”
    “除了那幾百隻惡犬,我拿命與你對抗。我存活於世,就是來跟你對抗的,你和母妃當初就不應該將我帶到這個世間,讓我在痛苦的深淵掙紮半生。”宣王說完,用勁將手裏的茶盞捏得粉碎。
    蕭政也要也變得狠厲,“政達可是你唯一的血脈,你就不怕我對他下手。”
    宣王爺手指捏著一塊茶盞碎片望著蕭政,嗬嗬笑了幾聲,“你連你親姐姐都睡,殺一個親孫子不是很正常嗎?”
    “你真的連你親兒子都不顧!”蕭政走到桌邊,雙手撐在桌上,死死盯著宣王爺。
    宣王爺盯著手裏的碎片,“你當時拿利益跟我交換政達時,不就是把騰達作為人質來控製我嗎?有其父必有其子,政達是你蕭家的子孫,你有生殺大權。所以,你隨意!”
    蕭政仰起頭,無奈的看著屋頂,“這樣,你把那些拿去的金銀財寶還給我,我讓你當皇帝!”
    宣王爺慢慢站起來,走到蕭政麵前,將手裏的碎片放在蕭政的喉嚨上,笑著說道:“你現在才說這個,不覺得太晚了嗎?還有,聽說老家的山水很美,你說,我將那裏變成你蕭家子孫的墳墓如何?”
    蕭政看著皮笑肉不笑的宣王爺,步伐踉蹌地往後退,用手指著宣王爺,“你……你……”
    此時,宣王爺不說話,隻是一步一步緊逼蕭政,直到將蕭政逼到窗戶邊,才停下腳步。
    突然,宣王爺的笑容停止,凝聚眼神,盯著窗外,手裏的碎片也飛了出去。
    窗外的汪泉迅速躲避開去,躍上屋頂,準備逃離。
    宣王爺也敏捷地跳出窗戶,一手抓住屋簷翻身越到屋頂上,追趕上汪泉。
    汪泉知道逃離不,就轉身出掌攻擊宣王爺。宣王爺頓時也出掌攻向汪泉。
    兩人手掌相撞,產生了強大的攻擊力,都各自向後退了數十步。
    這一掌,讓汪泉知道自己敵不過宣王爺,於是他虛晃一招,又準備脫身,可是宣王爺動作迅速,纏著他不放。
    見不得光的身份,一直是宣王爺的痛處。這種痛處,如何能讓他人知曉。於是,他拳腳並用,猛烈地攻擊著汪泉。
    汪泉拔出手裏的劍奮力還擊。而宣王爺抽出了腰間的軟劍,與汪泉進行激烈的打鬥。
    屋頂上劍光閃爍,風聲呼呼作響。
    汪泉的劍招淩厲,每一劍都帶著逼人的氣勢,試圖尋找機會突圍。
    而宣王爺的軟劍如靈蛇般遊走,招招緊逼,不給汪泉一絲喘息的機會。
    打鬥中,汪泉瞅準一個時機,突然向宣王爺的下盤掃去。
    宣王爺縱身一躍,在空中一個翻轉,然後借著下落之勢,將軟劍狠狠刺向汪泉。汪泉側身一閃,軟劍擦著他的衣袖而過。
    宣王爺見汪泉毫無防備,他毫不猶豫地抓住這個絕佳的機會,順勢迅速地拔出軟劍劍柄裏麵暗藏的匕首。
    隻見那匕首寒光閃閃,鋒利無比,仿佛能輕易地刺穿任何物體。
    宣王爺手握匕首,如閃電般直刺汪泉的右胸。這一擊迅猛而準確,汪泉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匕首刺穿了身體。
    緊接著,宣王爺毫不遲疑地拔出匕首,動作幹淨利落。然後,他以驚人的敏捷度完成了一個空翻,雙腳狠狠地踢向汪泉的腹部。
    這一連串的攻擊讓汪泉遭受了重創,他的身體從樓頂滾落下來。伴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汪泉的身體重重地落在了街道之上。
    宣王爺見狀,不敢有絲毫耽擱,他連忙從樓頂飛身而下,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劃過天空,直直地衝向街道。他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給汪泉致命的最後一擊。
    然而,當宣王爺降落在街道上時,卻驚訝地發現汪泉的身影竟然消失不見了。他環顧四周,街道上空蕩蕩的,隻有那片被汪泉的身體砸出的塵土還在飛揚。
    宣王爺心中一緊,他意識到汪泉可能已經趁機逃脫了。盡管有些不甘心,但他也明白此時再去追尋汪泉已經毫無意義,於是他隻能無奈地放棄,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站在樓裏的蕭政目睹了這一切。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街道上的宣王爺身上,眼中透露出一股狠厲之色。
    而宣王爺似乎也感覺到了蕭政的注視,他抬頭看了一眼樓裏的蕭政,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彼此都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深深的敵意和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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