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謀大局者,知天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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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三娘離開京郊的宣王府後,心情沉重地漫步在街道之上。
    她的思緒如同風中的落葉一般,飄忽不定。
    宣王爺那陰險狡詐的麵容在她腦海中不斷閃現,她深知這個男人絕非善類,怎會如此輕易地放她離開?
    而且,他竟然還把白梅仆留了下來,這其中必定隱藏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林三娘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腳步也不由得漸漸放緩。突然間,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劃過她的腦海,她猛然停下腳步,心中湧起一陣巨大的恐懼。
    “難道說……”林三娘的臉色變得蒼白,“宣王爺他……他一定是知道了白梅仆就是向晚舟的舅舅!”
    這個發現讓林三娘的心跳幾乎都要停止了,她的腦海中迅速閃過向晚舟那溫柔而善良的麵容。
    一想到宣王爺可能會利用白梅仆來威脅向晚舟,林三娘的心如刀絞般疼痛。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林三娘在心中暗暗發誓,“白梅仆活著已經是一種罪惡,絕不能讓他在臨死前還要搭上向晚舟的一生!”
    想到這裏,林三娘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焦慮,她提起裙裾,飛快地朝著鳳來樓的方向奔去。
    鳳來樓裏,白梅仆被宣王爺關進了一個鐵籠子裏,那籠子狹小而陰暗,仿佛是地獄的一角。
    白梅仆如同被抽走了靈魂一般,癱軟在地上,宛如一攤爛泥。
    他的雙腳已經殘廢,腳筋被挑斷,此刻的他,眼神空洞無神,毫無生氣可言。
    他覺得自己真不是一個男人。
    每次麵對危險時,他內心都渴望能像個真正的男子漢那樣挺身而出,但身體卻總是不由自主地畏縮不前。
    這種矛盾的心理讓他倍感痛苦和自責,仿佛親手將自己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撕裂開來,赤裸裸地展現在他人麵前。
    他深知宣王爺留他在府中的真正意圖,這讓他感到無比的屈辱和絕望。
    無數次,他都曾想過一死了之,以擺脫這種生不如死的境地。
    然而,當他的上下齒緊緊咬住舌頭的瞬間,那股劇痛如潮水般襲來,瞬間擊潰了他的求死之心。
    他在內心不停地追問自己:活著的時候,由於自己的自私,已經害死了那麽多人,難道現在死了,還要毀掉自己親姐姐唯一的孩子嗎?
    這個念頭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敲在他的心上,讓他無法釋懷。
    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暗中調查,他也並非一無所獲。
    他逐漸掌握了一些關於宣王爺的秘密。其中一個驚人的發現是,宣王爺的犬舍裏竟然養了數百隻惡犬。
    這些惡犬體型巨大,麵目猙獰,凶狠異常,每一隻都足以匹敵至少五個訓練有素的士兵。
    更令人震驚的是,經過宣王爺長年累月的訓練,這些惡犬已經變得猶如英勇且絕對服從命令的士兵一般。
    它們在宣王爺的指揮下,猶如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令人不寒而栗。
    在宣王奪取皇位的關鍵時刻,這些惡犬無疑將成為他的得力助手。
    它們凶猛無比、殘忍成性,一旦被宣王利用,必將給江預帶來巨大的災難和損失。
    然而,令人遺憾的是,自己還未來得及將惡犬的事情告訴江預,就不幸被方允抓獲。
    如今身陷囹圄,該如何才能將這個重要的消息傳遞給江預呢?
    他心急如焚,腦海中飛速閃過各種可能的方法,但很快又一一否定。
    畢竟,自己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失去了自由和行動能力,又怎能傳遞消息呢?
    難道真的隻能等待向晚舟前來營救自己嗎?可這樣一來,豈不是正好落入了宣王爺精心布置的天羅地網之中?
    是繼續絞盡腦汁想辦法傳遞消息,還是幹脆一死了之,以絕後患?在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他最終選擇了後者。
    他深知,自己絕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而毀掉向晚舟的一生。然而,當他的上下齒緊緊咬住自己的舌頭時,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狠不下心來。
    白梅仆啊白梅仆,你這樣的男人,真是天性涼薄、自私自利到了極點!做任何事情都隻憑自己的一時興起,從不考慮這樣做會給身邊的人帶來怎樣的傷害。
    即使自己給他人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後果,也依然會覺得自己是無辜的,仿佛所有的過錯都與自己無關。
    即使是知道自己錯了,他也隻會像個孩子一樣,隨口說一句“對不起”,仿佛這三個字就能將他之前的所有錯誤和不當行為一筆勾銷。
    方允離開宣王府後,並沒有停下他的腳步,而是馬不停蹄地開始了下一輪計劃。
    林遠大傷未愈,身體還處於虛弱狀態,此時的他武力值大打折扣,正是方允下手的絕佳時機。
    又是一個月黑風高、夜色如墨的三更時分,萬籟俱寂,隻有偶爾傳來的一兩聲犬吠。
    方允帶領著一群訓練有素的手下,悄然潛入了林家老宅。
    此時此刻,林遠和樓藏月正相擁而眠,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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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允用一塊黑布遮住了自己的麵容,以免被人認出。
    他腳步輕盈,仿佛一隻夜行的貓,緩緩地走到了林遠的房間之外。
    正當方允準備將毒煙放入房間時,一直保持著高度警覺的林遠,突然毫無征兆地睜開了眼睛。他的動作極其輕微,生怕驚醒了身旁的樓藏月。
    林遠小心翼翼地將摟著樓藏月的手輕輕抽回,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敏捷的翻身,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方允所在的位置疾馳而去。
    方允察覺到了林遠的異動,心中一驚,急忙閃身躲避。
    然而,林遠的速度實在太快,方允隻來得及稍稍避開,就被林遠的掌風掃中,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
    林遠迅速打開房門,如同一陣旋風般衝出了房間,與方允在院子裏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搏鬥。
    交手幾個回合後,林遠對方允的招數越發熟悉,他心中已然明了,眼前這個與自己纏鬥的人,正是方允!
    林遠眼神一冷,伸手如鐵鉗一般,牢牢地鉗住了方允襲向自己的拳頭。他死死地盯著方允,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居然沒死!”
    方允使出全身力氣,想要掙脫林遠的束縛,他大聲喊道:“大事尚未完成,我怎能輕易起身!”
    然而,方允的話音未落,林遠便毫不示弱地回應道:“哼,你別想逃脫!”
    說時遲那時快,兩人瞬間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拳腳較量。他們彼此熟悉對方的招式和路數,你來我往,互不相讓,一時間難分勝負。
    這場打鬥的動靜實在太大,不僅驚醒了睡夢中的樓藏月,還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樓藏月突然從夢中驚醒,她發現身邊空無一人,而屋外的打鬥聲卻不絕於耳。她心頭一緊,意識到情況不妙,連忙從床上一躍而起,顧不得披上外衣,便急匆匆地衝向屋外。
    當她趕到院子時,眼前的一幕讓她心急如焚——林遠正與一個身著黑衣的人激烈地打鬥著。
    樓藏月來不及多想,順手撿起院子裏的一塊石頭,毫不猶豫地朝著方允扔去。
    方允正全神貫注地與林遠交手,完全沒有料到樓藏月會突然出手。他躲閃不及,隻聽“砰”的一聲,石頭不偏不倚地砸中了他的額頭。
    方允頓時感到一陣劇痛襲來,他怒不可遏地瞪著樓藏月,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
    趁著方允分神的瞬間,林遠迅速飛起一腳,將方允踢倒在地。
    然而,方允並沒有就此罷休。他順勢一腳踢起腳下的石頭,隻見那塊石頭如離弦之箭一般,直直地朝樓藏月飛去。
    樓藏月根本來不及躲避,隻聽“砰”的一聲,石頭重重地砸中了她的太陽穴。
    這一擊力道極大,樓藏月隻覺得眼前一黑,身體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般,軟綿綿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林遠見狀,心中大驚失色。他急忙停下與方允的打鬥,快步衝到樓藏月身邊,滿臉憂慮地看著倒地昏迷的她。
    他心急如焚地朝著樓藏月疾馳而去,但無奈方允的攻勢如暴風驟雨般猛烈,而他自己又因重傷未愈,實力大打折扣,所以很快便處於下風。
    方允眼見對手漸露疲態,當即抓住這稍縱即逝的良機,身形一閃,瞬間欺近林遠身前,緊接著雙掌齊出,如雷霆萬鈞般狠狠拍向林遠。
    林遠避無可避,隻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襲來,如遭重錘,悶哼一聲後便倒飛而出,重重地摔落在地。
    方允得勢不饒人,如影隨形般迅速逼近倒地的林遠,不給其絲毫喘息之機,對著林遠的後腦勺又是一掌猛擊而下。
    這一掌威力驚人,林遠隻覺眼前一黑,頓時昏厥了過去。
    方允見狀,嘴角泛起一絲猙獰的笑容,緩緩揭下臉上的麵巾,露出了其本來麵目。
    此時,天色已漸漸破曉,晨曦透過窗戶灑在書房內,江預悠悠轉醒。
    他並未像往常一樣立刻起身梳洗,而是匆匆起身,腳步匆匆地直奔臥房而去。
    一進臥房,江預的目光便落在了仍在熟睡中的向晚舟身上。
    隻見向晚舟緊閉雙眸,呼吸平穩,睡顏恬靜。
    江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寵溺的微笑,然後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輕輕地鑽了進去。
    他生怕驚醒了向晚舟,動作輕柔得仿佛生怕驚醒了一隻熟睡的小貓。
    待他完全鑽進被窩後,江預緩緩伸出手臂,溫柔地將向晚舟攬入懷中,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口。
    向晚舟其實早已醒來,她的警覺性極高,江預的一舉一動都未能逃過她的感知。
    然而,她並未聲張,而是佯裝熟睡,任由江預將自己緊緊摟住。
    因為,這是她欠江預的,隻要江預喜歡,可以對她胡作非為。
    然而,他隻是溫柔地抱著她,輕柔地親吻著她的額頭、臉頰和嘴唇,但卻始終沒有進一步的舉動。
    他的手靜靜地放在她的腰間,沒有絲毫的不安分,更沒有在她的肌膚上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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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禁對江預的自製力感到驚歎。在如此親密的時刻,他竟然能夠如此克製自己,不越過那條界限。
    在江預柔情蜜意的攻勢下,她漸漸沉醉其中,有些貪戀起江預懷裏的那一絲溫存。
    她感受著他的體溫,聆聽著他的心跳,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可是,她的內心卻充滿了矛盾和不安。自己未來葵水,無法生育,這是她心中的一個沉重負擔。
    而且,母親和舅母的教訓如影隨形,讓她在情愛麵前變得異常膽小懦弱。
    她害怕受到傷害,害怕失去,所以她始終無法完全相信江預。
    盡管如此,她還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緊緊地抱住江預,將身體深深地埋進他那寬闊、結實又溫暖的懷中。
    她感受著他的力量和安全感,仿佛在這一刻,所有的煩惱都能被暫時拋諸腦後。
    而江預,也明白向晚舟是在裝睡。他感受到了她的回應,知道她對自己並非毫無感覺。
    於是,他將雙手收緊,更用力地擁抱著她,似乎想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向晚舟的每一次主動靠近,每一次回應,都像春風拂麵般溫暖著江預的心。他享受著這一刻的親密,希望時間能夠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張勇手裏拿著紙條,急匆匆地來到江預的院子,推開門就往臥房衝,嘴裏還喊著:“少爺,有……”
    話還沒有說完的他,卻看見自家少爺和少奶奶緊緊相擁地躺在床上。
    他驚呆了,眼睛睜得溜圓,瞬間忘記了自己找江預是為何事!
    江預和向晚舟雖然是夫妻,但是一直都是分房而睡,這是府裏人盡皆知的事情。
    江府上下的人都希望江預和向晚舟能夠早日睡在一起。
    如今,他們真的睡在了一起,張勇實在是高興不已。
    向晚舟聽到了張勇的聲音,嚇了一跳。她極速扯上被窩把自己包裹起來,以掩藏她那通紅的臉蛋和劇烈跳動的心。
    江預也微微一驚,但是很快就平靜下來他斜眼看著張勇,“你再看,小心挖掉你的眼睛!”
    張勇聞言,迅速捂住自己的雙眼,“少爺,屬下去書房等您!”
    張勇說完,一溜煙就消失在了江預的臥房。
    江預慢慢悠悠地坐起來,掀開被子一看,向晚舟的臉啊,紅得像夏日落山時的夕陽。
    感知張勇已經離去的向晚舟,這才睜開眼睛看著江預,帶著嗔怪之意,“都怪你,這下好了,府裏的人都會笑死我的!”
    江預俯下身,捧著向晚舟那如夕陽之色的臉蛋,“我們本是夫妻,睡在一起,很正常。”
    說完,用自己的鼻尖觸碰著向晚舟的鼻尖,接著說道:“夫人再歇歇,為夫去去就來!”
    書房裏,張勇一臉著急地將手裏的紙條交給江預。
    江預打開紙條一看,紙條上赫然寫著:拿飛龍軍的兵符,來換江清和林遠的命,地點京郊思薇園。
    江預看完,方才在臥房裏的喜悅之色瞬間消失,眉頭頓時聚滿黑雲。
    張勇著急地看著江預,“少爺,怎麽辦,大小姐不會有危險吧?”
    江預微微頷首,神色沉著,手指不斷摩挲著。
    良久,他抬頭凝視著張勇,“放心,我自有辦法!”
    江預說完,轉身來到臥房,向晚舟還窩在被子裏。
    江預坐在床邊,俯下身,溫柔地說道:“你再睡一下,我先上朝去了!”
    向晚舟也溫柔滴看著江預,笑著點了點頭。
    江預迅速洗漱,換上衣服,拿著一個匣子,帶著張勇出了江府。
    江預出府後,向晚舟也起了床,一番梳洗之後,她來到護衛們的院子。
    護衛們的院子裏,清婉正在給護衛們檢查身體上的傷。
    護衛們的身體強壯,加之清婉耐心的醫治,護衛們的傷已經無事。
    江老夫人由湘姨娘伴隨,去了平寧寺禮佛。所以,向晚舟就前去給勇叔告別後,便帶著清婉離開了江府,朝著喆山方向走去。
    京郊的思薇園裏,非常靜謐。
    園裏的奇花競相綻放,異草萋萋,給人一種正是春光燦爛時之感。
    一間豪華的屋子裏,樓藏月醒了過來。
    她環視周圍一眼,發現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這裏不像是尋常百姓家,一看就是王公貴族居住之地。
    她有些吃驚,頭也還有一些暈,她挪動身體下了床,打開門走出了屋子。
    她來到院子裏,院子裏的蘭花正放,梅樹的枝頭鼓著還未綻放的梅花。不過,她沒有心情欣賞這花開的盛景。
    她再次環顧了四周,不禁喃喃自語道:“我怎麽會在這裏,林遠呢?”
    她的心跳動起來,腳步不斷四處走動,著急地大喊起來,“林遠,林遠,你在哪裏?”
    站在樓藏月身後不遠處的方允,背著手,看著急切的樓藏月,“清清!”
    如此熟悉的聲音傳入樓藏月的耳朵,她驚住了,不自覺地喊出:“方允!”
    她迅速轉身一看,確實是方允站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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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睛直直地盯著方允,神情呆滯,右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還發出“啊”的一聲後。
    顯然是被眼前這個男人給驚嚇住了。
    方允微微笑著靠近樓藏月,“清清,別害怕!”
    樓藏月看著眼前那個已經死去的人,竟然又活生生地、真真切切地站在自己的麵前。
    她頭微微搖動,慢慢將捂住嘴巴的手放下,“方允,原來你沒死!”
    方允盯著樓藏月,“心裏還念著你,豈能死去!”
    樓藏月看到方允額頭上的紅印,立馬想起昨夜自己用石頭砸中的那個人。
    她神色緊張地看著方允,“昨夜是你!”
    “不錯!”方允回答得異常幹脆。
    樓藏月慌了,立即問道:“林遠呢?”
    方允依舊微微笑道:“別急,他在對麵屋跟宣王爺敘舊呢?”
    對麵屋裏,林遠被緊緊捆綁在柱子上,嘴裏被堵得嚴嚴實實,他焦急地看著屋外的樓藏月和方允。
    樓藏月聽了方允的話,非常著急。
    她看著方允那帶著惡毒的微笑,伸出雙手緊緊抓住方允,大聲說道:“你為何要這樣做?”
    方允一把推開樓藏月,然後伸出右手捏住樓藏月的下巴,“清清,當年他射了王爺一箭,他欠王爺的,也該還了。”
    樓藏月徹底慌了,但是她並沒有自亂陣腳。
    方允的力道很大,她有些吃痛,一雙漂亮的眼睛,狠狠瞪著方允,“原來你是宣王爺的人!”
    方允將臉部慢慢地靠近樓藏月,左手在她的臉上摩挲著,嘴角帶著邪笑,“這臉雖變了,但是眼睛卻沒有變,依然是這世間最美麗的。”
    方允說完,便緊緊捧著樓藏月的臉,雙唇落在了她的唇上,瘋狂地親吻起她來。
    被捆在木屋裏的林遠看著方允這樣欺辱樓藏月,拚命掙紮著,但是自己又無能為力,心裏痛苦異常。
    她不斷掙紮,方允親吻地越激烈。她猛然一口咬著方允的舌頭。
    方允吃痛無比,眼神狠厲,隻能鬆開了禁錮住樓藏月的手,然後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方允的力道太大,樓藏月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
    林遠見了,心痛得眼淚直流。
    她捂著自己的臉,同樣用狠厲的目光看著方允。
    方允慢慢蹲下,“你本是我的未婚妻,對你,我一直不敢逾越半步,可是他林遠卻完完整整地得到了你!你可知,我當時心中有多痛!”
    聽了方允的話,樓藏月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她沉思了一下,慢慢站起來,神色平靜地看著方允,“方允,當年之事,是不是你有意為之!”
    方允略微吃驚地看著樓藏月,“你是何時知道的!”
    樓藏月眼神變得犀利起來,“你那麽討厭林遠,竟然會邀請他去你府上。我被關在女貞觀,崔雨霏來看我,當她看到我手裏的一張紙時,可能是因為心虛,她無意告訴了我這張紙就是包歡愉散的紙。而這張紙,是你在怒打林遠,我阻止你時,無意從你腰間抓到的。”
    方允冷笑著說道:“原來問題出現在這裏。崔雨霏受蕭嫣的蠱惑,準備陷害你。可是她太純良,最後將放了藥的水給倒了。她有害你之心,卻無那個膽,那我就助她一臂之力。”
    樓藏月憤怒地伸出手,一手抓住方允的領口,“真沒想到你如此無恥!”
    方允一把將樓藏月的手扯開,“我知道我很無恥,可是當時陛下有意將飛龍軍的兵權交給林若甫,為了保住飛龍軍的兵權,我不得不這樣做。”
    樓藏月冷笑一聲,“你這樣做了,林將軍就名聲掃地,加之崔雨霏喜歡你,如果你娶了崔雨霏,你就是駙馬。皇上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力,必定會將飛龍軍的兵權交到你手上。你能拿到飛龍軍的兵權,除了公主的幫忙,宣王爺也出了不少力吧!”
    方允盯著樓藏月,伸手緊緊抓住她的手,“清清,你知道那種親手將自己心愛的女子送到別的男子懷裏的痛苦嗎?至今想起,我的心都猶如在滾燙的油鍋裏一般。”
    樓藏月死死盯著方允,聲音冷冽地說道:“如若無當年之事,我定是嫁與了你。我想,你為了自己的權力,你也一定會將我送到別人的懷裏。方允,你實在令人不齒。”
    樓藏月說完,狠狠地甩開了方允抓住自己的手,可是方允卻緊緊抓住不放。
    樓藏月見狀,便一腳狠狠地踢在方允的命根子上,方允捂住襠部痛苦地跪倒在地上。
    這時,不知何時回來的宣王爺將林遠帶到了院子裏,扔在了地上。
    樓藏月看到了被捆著的林遠,迅速跑到他身邊。
    可是,當樓藏月還未靠近林遠時,宣王爺伸手一把勾住了她的腰,並且緊緊將她鉗住。
    樓藏月腳不沾地,四肢瘋狂地掙紮著。
    可是宣王爺的勁兒太大,於是她張開嘴,狠狠地咬著宣王爺的手腕不放。
    宣王爺將樓藏月一甩,她剛好落在林遠的身邊。她顧不得疼痛趕緊抱著林遠,並且將塞在林遠嘴裏的布條扯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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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遠流著淚說道:“對不起,清清!”
    樓藏月捧著林遠的臉,著急地問道:“他們沒有把你怎麽樣吧!”
    林遠看著樓藏月,“他們還沒有把我怎樣!”
    方允的痛楚已經過,他起身一把抓住樓藏月的手,將她拖開。
    宣王爺抽出自己腰間的軟劍,靠近林遠,“當年你射了本王一箭,今日本王定將你閹割了去!”
    林遠毫無畏懼地瞪著宣王爺,樓藏月掙紮地大喊道:“不要,王爺,求求你了,不要!”
    宣王爺並沒有理會樓藏月,而是舉起劍朝著林遠的襠部揮去。
    就在這時,及時出現的江預一把將林遠拉開,一掌將宣王爺推了出去後,又極速來到方允身邊,一把抓住樓藏月的肩膀,朝著方允的腹部就是一腳。
    宣王爺後退數十步後才站穩,而方允飛出去一丈多遠後才穩住重心。
    江預已經把樓藏月和林遠護在了身後,樓藏月趕緊為林遠解開繩子。
    宣王爺慢慢靠近江預,“江大人武功果然了得,出手快如閃電,實在是令本王佩服。”
    江預平靜如水的看著宣王爺,“王爺過獎!”
    與此同時,方允快步來到宣王爺跟前看著江預。這時的江預平靜得讓方允後背發涼。
    他有些畏懼地問道:“江預,兵符和印信可有帶來!”
    江預眉頭微微一抬,“原來裝神弄鬼的方將軍,早已經投到王爺的麾下了!”
    宣王爺笑著說道:“江預,當年林遠射了本王一箭,本王可是睚眥必報的人。此時之所以留著林遠的命,都是看在你的麵子上。”
    江預低頭微微一笑,“承蒙王爺厚愛,可是微臣隻是一個翰林院院官,沒有任何實權,怕是要讓王爺失望了!”
    宣王爺看著江預,笑容慢慢褪去,“江大人,識時務者為俊傑,如果你助本王得到這千裏的江山,本王定然保你江家萬事榮華!”
    江預則是說道:“王爺,道不同不相為謀。飛龍軍的兵符和印信,微臣已經帶來。微臣的姐夫和姐姐坐在交換的條件,那微臣就帶走了!”
    江預說完,便把裝著兵符和印信的匣子放在了地上,轉身帶著林遠和樓藏月準備離去。
    方允堵在了江預的麵前,江預斜視著方允,“你,是擋不住我的!”
    方允憤怒地舉起手指指著江預,“你……”
    宣王爺也走到江預麵前,“我這京郊的園子,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方允趁機撿起放在地上的匣子,打開一看,確實是真的飛龍軍兵符和印信。
    江預平視著宣王爺,“王爺,實際害死微臣姑父的人是您吧!”
    宣王爺背著手,眉頭一挑,“既然我們道不同,實話告訴你也無妨。你說得沒錯,真正陷害林若甫之人的確是本王。”
    宣王爺說完,用那蔑視的眼神看著林遠。
    林遠聞言,心中震驚,“害死父親的人竟然是你,我殺了你!”
    林遠說完,就一個箭步衝上去想同宣王爺拚命。
    站在一旁的江預立馬攔住了林遠,“姐夫,既然已經知道了真正的仇人,來日方長。”
    被攔住的林遠憤怒的看著宣王爺,“你為何要害我父親?”
    “因為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所以必須死!”宣王爺惡毒地回應道。
    江預依舊平靜地站著,他看著宣王爺,“王爺,既然我們已經是敵人,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微臣就告辭了!”
    就在江預轉身欲離開之時,一幫早早藏於院中的殺手提著刀將江預團團他們圍住。
    江預沉著冷靜地轉頭斜視著宣王爺,“王爺,微臣既然敢來,自然想好了退路。微臣是知道您那見不得光的身份的。還有,你最近新得的小美人可是不安全。”
    宣王爺冷哼一聲,“本王最不怕的就是威脅!”
    江預背著手轉過身,“王爺,你我都應該知道,此時不是動武的最佳時機。謀大局者,都明白天時地利人和。此時動武,若是微臣輸了,您也贏不了。”
    江預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方允一眼,然後轉身帶著林遠和樓藏月就離開了。
    江預散發出的那種威嚴,令圍住他們的殺手紛紛提刀讓路。
    方允趕緊走到宣王爺身邊,“王爺,真的就這樣讓他們走了?”
    宣王爺看著江預遠去的背影,“江預說得對,現在確實不是動武的最佳時機。”
    方允疑惑的看著宣王爺,”王位,這是為何?”
    宣王爺看著方允,“蕭政豢養的親兵還沒有臣服於本王。崔定國手裏的京師護衛軍不比飛龍軍差。如果我的身份大白於天下,皇上必定會嚴懲於我,蕭政定會趁機置我於死地。”
    方允點點頭,“王爺,想必江預也不急於動手吧!”
    宣王爺摘取頭頂上一株快要盛放的寒梅,“他知道本王與蕭政水火不容,他是在等待他最後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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