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因為有你,我不覺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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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成王府出來後,成王爺特意安排楊逍護送向晚舟返回喆山。
一路上,向晚舟的思緒如脫韁野馬般肆意馳騁。
世事無常,人生就像一條蜿蜒曲折的道路,不斷向前延伸。
曾經,她與英俊瀟灑的成王爺擦肩而過,然而命運的齒輪卻在不經意間轉動,讓她邂逅了比成王爺更為出色的江預。
剛開始與江預相遇,她並不喜歡他。
可是在相處的過程中,江預那種高門公子的遠見卓識、才華修養在慢慢吸引著她,並將她俘獲。
特別是他那雙柔情的雙眼,讓她一步一步沉淪。
江預猶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她的世界,溫暖了她的生命。
她被他所吸引,漸漸地,心中的情感開始升騰。
然而,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人,盡管她對江預滿心歡喜,卻無法擁有一個完美無缺的人生。
橫亙在她心間的那道深深溝壑,讓她不得不忍痛將江預推開。
盡管如此,她對江預的眷戀依然如同春風中的柳絮,飄飄灑灑,難以割舍。
畢竟,江預是如此的優秀,如此的令她心動。
向晚舟深知江預必定會回到靜觀小築。
所以當馬車行至喆山半山腰時,她毅然決然地下了車,並脫下了成王爺為她披上的那件大氅,然後讓楊逍先行返回。
夜幕籠罩下的喆山,寒風凜冽,萬籟俱寂。
向晚舟獨自一人行走在這寒冷的夜色中,心中的孤獨與淒涼如影隨形。
當她漸漸走近靜觀小築時,腳步卻突然變得沉重起來,仿佛有千斤重擔壓在身上一般。
終於,她在距離院門不遠處停下了腳步。
因為,她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江預,正靜靜地站在院門口,目光凝視著通往院子裏的那條小路,仿佛在等待著什麽。
刹那間,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湧上心頭,向晚舟的眼眶濕潤了,她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此生,她能夠遇見成王爺和江預,是上蒼對她莫達的恩賜!也許是上輩子她積德行善,才會有如此好運吧。
然而,與江預的相遇,卻是她用盡了所有的運氣。仿佛是上蒼覺得她太過貪心,所以才讓她的身體有了殘缺。
就在這時,江預也看到了她,他正張開雙臂,靜靜地等待著她的到來。
眼前這個男人,是如此的好,他的懷抱又是那麽的溫暖,她又怎麽可能拒絕呢?
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像一隻歡快的鳥兒一樣,飛奔進了江預那溫暖的懷抱。
江預終於盼到了這隻主動飛向他懷裏的鳥兒,他的臉上頓時洋溢起幸福的光芒。
這光芒如此耀眼,以至於喆山的風都不再那麽寒冷,靜觀小築的夜也不再那麽黑暗。
江預滿心歡喜地用自己身上的披風將她緊緊地包裹起來,然後又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裏。
他的雙唇輕輕地在向晚舟的脖頸處摩挲著,溫柔地呢喃道:“京城的冬天可不像江南那麽溫柔,下次出門的時候,一定要記得帶上披。”
向晚舟微微揚起下巴,雙手輕柔地捧著江預的臉龐。
她慢慢地靠近江預,直到兩人的鼻尖輕輕觸碰在一起,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溫暖。
向晚舟的聲音如同春天裏的微風,輕柔而甜蜜:“因為有你,我不覺得冷!”這句話如同春風拂麵,溫暖了江預的心。
江預有些驚訝於向晚舟口中說出的情話,她這個情愛慢半拍的人怎能會說出這樣的話語,但他更多的是感到歡喜。
他同樣輕柔地捧起向晚舟的臉頰,凝視著她的眼睛,柔聲問道:“你在哪裏學的這些討人歡喜的情話的?”
向晚舟的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她羞澀地笑了笑,回答道:“是琳琅教我的。她說我對於情愛就像個白癡一樣,什麽都不懂,所以就教了我一些,讓我說給你聽!”
“那她還教了你什麽?”江預嘴角掛著一抹戲謔的壞笑,饒有興致地追問。
向晚舟的臉頰變得更加通紅,她羞澀地低下頭,輕聲嘟囔道:“我不告訴你!”
話音未落,向晚舟輕輕地推開江預,然後迅速低下頭,目光躲閃著,不敢與江預對視,同時緊緊咬住雙唇,似乎想要掩飾內心的慌亂。
江預的目光凝然,落在向晚舟那兵荒馬亂的神色上。
她對自己的目光如此躲閃,雙手緊緊捏在一起,如此手足無措。他想都不用想,便已經知道琳琅教向晚舟的是什麽?
向晚舟被江預的灼灼的目光燃燒著,她轉身準備回到屋內,逃離這個讓她感到窘迫的場景。
然而,江預並沒有讓她如願。隻見他一個箭步上前,迅速彎腰將向晚舟攔腰抱起。
向晚舟猝不及防,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江預的動作輕柔而又果斷,他小心翼翼地將向晚舟抱在懷中。
江預低下頭,用鼻尖輕輕觸碰著向晚舟的額頭,溫柔地說道:“我給你帶了好吃的!”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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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舟聽到“好吃的”三個字,眼睛突然一亮,原本羞澀的表情瞬間被期待所取代。
她毫不猶豫地伸出雙手,緊緊摟住江預的脖子,將頭深深地埋進江預的懷中。
由於江預之前點燃了好幾根蠟燭,此刻,整個書房都被溫暖的燭光所籠罩,營造出一種浪漫而溫馨的氛圍。
兩人緩緩走到桌旁,相對而坐。
向晚舟滿心歡喜地品嚐著美食,吃得津津有味,嘴角還沾著些許油漬,那模樣可愛極了。
而江預則手托著下巴,靜靜地凝視著向晚舟,他的目光充滿了寵溺和溫柔。
待向晚舟吃完後,兩人又興致勃勃地玩起了《采蓮謠》的遊戲。
向晚舟的動作輕盈而靈動,她猶如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向著東南西北各個方向做出各種抓魚的動作,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童真和趣味。
相比之下,江預的動作則顯得有些笨拙,但他學得十分認真,努力模仿著向晚舟的姿勢,惹得向晚舟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在那搖曳的燭光中,兩人盡情地展現著各種搞怪的動作,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屬於他們。
他們的歡笑聲如銀鈴一般,回蕩在靜觀小築的每一個角落,讓這個地方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玩著,玩著,江預的情感愈發難以抑製。
他情不自禁地緊緊摟住向晚舟,感受著她的溫暖和柔軟。
然後,他溫柔地親吻著她,那輕柔的觸感如同羽毛拂過臉上,讓向晚舟的心跳加速。
向晚舟也同樣緊緊地摟著江預,用自己的方式回應著他的深情。
她的嘴唇微微張開,與江預的唇舌交纏在一起,彼此的呼吸交織成一首美妙的旋律。
屋外的夜晚依舊是那麽漆黑、寂靜和寒冷,然而,屋內的氛圍卻截然相反,溫馨而充滿愛意。
燭光映照下,兩人的身影交疊在一起,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
黎明時分,黑色逐漸西沉,天色也在緩緩變亮。
街道上開始傳來小販們此起彼伏的吆喝聲,讓冬日的京城有了一絲生機與活力。
與此同時,鳳來樓裏,林三娘迅速而又悄無聲息地換好了衣裝。
她將一把鋒利的匕首小心翼翼地藏在衣袖之中,然後離開了鳳來樓。
她的目的地是宣王府,而她此行的目的隻有一個——送白梅仆歸西,也順便給除掉那些吃人的惡犬。
宣王府內,秦采薇曾經居住過的房間裏,擺放著一個鐵籠子,宣王妃就像一個毫無生氣的木偶一樣,神情呆滯地坐在裏麵。
她的身體已經遭受了嚴重的摧殘,身上有好幾處地方都被殘忍地割去了肉塊,而今天早上剛剛被割去的地方,血跡還沒有幹涸,觸目驚心。
這種折磨日複一日,每天都要被割去一塊肉,但又不至於致命,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宣王妃不知道這樣的痛苦還要持續多久,她的精神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更可怕的是,宣王爺還特意讓那些曾經對向晚晴心懷不軌、意圖加害她的人,每天都來觀看割肉的過程。
這些人看到宣王妃所遭受的慘狀,不是被嚇得發瘋,就是被嚇得魂飛魄散,哪裏還敢再有一絲對向晚晴不利的念頭。
然而,向晚晴的出現卻給那些住在美人塢裏的年輕少女們帶來了一絲曙光。她們終於可以擺脫那無盡的苦難和折磨了。
畢竟,宣王爺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殘忍地在她們的花園裏大開殺戒,也不會逼迫她們與王府裏的男仆們行苟且之事。
此時,宣王爺正與向晚晴一同享用著早餐。
突然,郭贇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向宣王爺稟報說林三娘前來求見。
宣王爺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稍稍愣了一下,然後迅速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向晚晴,柔聲說道:“晴兒,我先去去就來。”
向晚晴則是滿臉笑容地看著他,乖巧地應道:“是,王爺。”
宣王爺起身離開,徑直走向了客室。當他推開門,看到端坐在那裏的林三娘時,嘴角不禁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哎呀呀,本王這府邸可真是個龍潭虎穴啊,沒想到你竟然還敢主動送上門來。”宣王爺調侃道。
林三娘見狀,連忙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宣王爺身邊,畢恭畢敬地說道:“王爺,民女今日前來,實在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懇請王爺幫忙。”
“哦?”宣王爺聞言,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戲謔,“今日這太陽莫不是打西邊出來了?”
林三娘依舊恭敬地站著,“承蒙王爺不殺之恩,但是白梅仆帶給民女的傷害實在太多。所以,民女鬥膽,請允許民女親手割下白梅仆的耳朵,以解心頭之恨。”
宣王爺聽了,臉上帶著陰險的笑,“既然林姑娘有事相求,本王怎能不答應呢!”
宣王爺言罷,便領著林三娘徑直走向關押白梅仆的所在之地。
宣王爺心中明了,林慈絕非全然愚笨之人。
白梅仆在她鳳來樓前徘徊良久,她都未曾將其雙耳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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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日,林三娘竟來王府割取白梅仆的耳朵,想必是已然洞悉了自己留下白梅仆性命的用意,故而趁機將其斬殺,以免向晚舟這尾美麗的魚兒上鉤。
既是如此,宣王爺倒要看看,林三娘究竟如何在自己麵前將白梅仆置於死地。
被囚禁於籠中的白梅仆,瞥見林三娘的身影,原本昏暗的眼眸,忽地閃過一絲憂慮。他趕忙起身,緊緊抓住籠子,惶急道:“你……你又折返回來,所為何事?”
林三娘步履輕盈地走到白梅仆身旁,眼神淩厲如刀,死死地盯著他,冷聲道:“在外漂泊多年,我如今倦了,隻想回歸江南。然而,我身負的罪孽太過深重,若不帶上仇人的些許物件,怕是難以心安。”
白梅仆聽了,抓住籠子的手慢慢垂落,他眼神有些恐慌地看著林三娘,“你想要帶我的什麽東西回去。”
林三娘的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向白梅仆,她的聲音冷酷而堅定:“我隻要你身上的兩隻耳朵即可!”
白梅仆的身體猛地一顫,原本挺直的身子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一般,瞬間癱軟了下去。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林三娘,仿佛她是一個從地獄裏走出來的惡鬼。
林三娘看著白梅仆那貪生怕死的惡心樣子,心中的怒意愈發強烈。
她的眉頭微微皺起,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欠的債終是要還的,無論還多還少,也要對被自己害死的人們有一個交代不是嗎?”
白梅仆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發出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有些艱難地問道:“你果真要回江南?”
林三娘的神情稍稍緩和了一些,她淡淡地說道:“當然要回去恕罪,逃避了這麽多年,我太累太累了。你放心,我隻要你的兩隻耳朵。如果,你還算有心,就不要這麽貪生。”
說完,林三娘緩緩地從袖子裏掏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那匕首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寒光,讓人不寒而栗。
白梅仆的身體再次顫抖了一下,他的腦海中飛快地閃過自己此生所犯下的罪孽。
那些被他害死的人們的麵容在他眼前不斷浮現,他的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悔悟之情。
他緩緩地直起身體,將頭慢慢地靠近林三娘,仿佛是在迎接死亡的降臨。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決絕:“既然如此,林慈,你就割下來吧!”
林三娘舉起刀準備動手時,宣王爺一把握住了林三娘的手,聲音溫和的說道:“你這把刀好像不太鋒利,用我這一把如何?”
林三娘轉頭看著宣王爺,“王爺說得是,民女這把匕首確實不太鋒利。”
林三娘說完,就將手裏的匕首放在地上,然後接過宣王爺手裏的匕首,迅速伸向白梅仆的左耳,狠狠地一刀。
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白梅仆的左耳落在了地上。他蜷縮在地上,不斷地翻滾著。
宣王爺看著林三娘那手起刀落的迅速,不免有些吃驚。
這時,成王爺抱著崔修遠來到了宣王府。
他們在院中聽聞了這淒慘的叫聲,成王爺立即把修遠遞給楊逍,順著聲音來到了宣王爺身邊,微微有些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宣王爺麵無表情地看了成王爺一眼,他的情緒如同平靜的湖麵一般,沒有絲毫波瀾。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凝視著天空,“今兒太陽怎麽掛在西邊了!”宣王爺喃喃自語道,聲音低沉而平靜,似乎在感歎著這異常的天象。
成王爺站在一旁,他早已看慣了刑獄之中的種種酷刑,對於眼前的場景,他的心也逐漸恢複了平靜。
他同樣抬頭望向天空,陽光灑在他的臉上,映出他那略帶滄桑的麵容。
“修遠吵著要找他的宣王伯伯,實在難纏,弟弟我實在沒辦法,隻好特地帶他來找王兄了!”成王爺無奈地說道,“不過,王兄,今日怎麽在府中做這種事,多不吉利啊!”
宣王爺聞言,轉過頭來看著成王爺,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
“修遠來了!”宣王爺說道。
“來了,就在院子裏!”成王爺回答道。
此時,正準備割下白梅仆右耳的林三娘,突然側眼瞥見了宣王爺。她心中暗喜:“真是天助我也!”
說時遲那時快,趁著宣王爺抬頭看天的瞬間,林三娘迅速從懷中掏出一顆早已準備好的無色無味的藥丸。她的動作如閃電般迅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隻見她毫不猶豫地將藥丸塞進了白梅仆的嘴裏,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手中的動作。
白梅仆因為疼痛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嘴裏的藥丸已經下了肚。
宣王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他的目光落在林三娘身上,似笑非笑地說道:“林慈啊,不是還有一隻耳朵嗎?怎麽,你這是心軟了不成?”
林三娘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但她並沒有回應宣王爺的話,隻是沉默地舉起手中的刀,緩緩伸向白梅仆的右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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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梅仆見狀,驚恐萬分,拚命掙紮著想要逃脫,但他的身體被死死地壓住,根本無法動彈。
他隻能發出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那聲音在王府裏回蕩,讓人毛骨悚然。
林三娘麵無表情,手起刀落,白梅仆的右耳應聲而落,鮮血四濺。
失去雙耳的白梅仆,雙手緊緊捂住血流不止的臉龐,身體蜷縮成一團,痛苦地在地上翻滾著,最終因劇痛和失血而暈厥過去。
林三娘看著眼前這血腥的一幕,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
她冷靜地拿出一塊手帕,將白梅仆的兩隻耳朵包裹起來,然後邁步走到宣王爺麵前。
“多謝王爺成全,”林三娘微微躬身,向宣王爺道謝,“這白梅仆的耳朵已經割下,民女這就告辭了。”
宣王爺的目光始終落在林三娘身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和探究。然而,他並沒有多問什麽,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就慢走,不送。”
林三娘再次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然後轉身離去,她的步伐輕盈而堅定,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宣王爺看著林三娘的背影消失在了自己眼前後,便走到籠子邊,看了一眼白梅仆,冷笑一聲,“真是一個沒有用的東西。郭贇,找禦醫來,別讓他死了!”
宣王爺話一說完,便轉身邁步,領著成王爺一同走到了院子裏。
此時,修遠正站在院子中央,一見到宣王爺,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像一隻歡快的小鳥一樣,飛快地朝宣王爺飛奔而去。
宣王爺見狀,臉上露出了寵溺的笑容,他也迅速地張開雙臂,準備迎接修遠的擁抱。
修遠像一陣風似的撲進了宣王爺的懷中,宣王爺順勢將他高高舉起,然後像轉陀螺一樣,開心地轉起圈來。
宣王爺的書房裏,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書桌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宣王爺把修遠輕輕地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後和成王爺相對而坐,開始下起棋來。
宣王爺手持白色棋子,一邊思考著棋局,一邊隨口問道:“定國,你腹部的傷現在感覺如何?不礙事了吧?”
成王爺落子後,抬起頭,目光落在宣王爺身上,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大哥,傷倒是不礙事了,隻是這心……卻像被人打碎了一般。”
宣王爺聽了,微微一笑,調侃道:“你說這個向晚舟,還真是夠無情無義的啊!”
成王爺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僵,隨即恢複了平靜,“美人如毒蠍,如今我倒是真正領悟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哦?”宣王爺挑了挑眉,“那你打算怎麽辦?就此放棄嗎?”
成王爺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已經根植於心,又豈能說放棄就放棄呢?”
宣王爺似乎對成王爺的回答並不意外,他笑了笑,然後轉頭對站在一旁的楊逍吩咐道:“把修遠抱出去吧,讓他去院子裏玩會兒。”
楊逍應了一聲,走上前將修遠從宣王爺腿上抱了起來,然後走出了書房。
成王爺看著楊逍抱著修遠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宣王爺端起茶來,呡了一口,“哎呀,你作為大越王爺,什麽樣的美人沒有,何必貪戀這枝毒花呢?”
成王爺落下黑子,“王兄,英雄難過美人關,向晚舟這個關口,我非攻下不可!”
宣王爺聽了,哈哈大笑起來,“想要攻下向晚舟這個美人關,江預可不是吃素的!”
成王爺落下一子,也笑起來,“王兄啊,我最近總是想起小時候您帶著騎馬的畫麵,想想那個時候,我們多麽快樂啊!”
宣王爺聞言,拿著棋子的手頓了下來,神色和悅地看著成王爺,“是啊,那個時候的你啊,總喜歡跟在我的後麵,就一根小尾巴一樣,甩也甩不掉。”
說完,兩人不禁陷入了回憶之中。
年少時,崔定安、崔定邦和崔定國三兄弟,就屬崔定安和崔定國性子最為活躍,關係也最好,兩個人都深得他們父皇的喜歡。
他們一起騎馬,一起寫字,一起念書,一起捉弄師傅,一起挨罰。
每每遭到父皇或者師傅訓斥時,崔定安總是把崔定國護在身後……
成王爺突然鼻子有些酸,他落下最後一子,“王兄,那個時候,被你護著,真好!”
宣王爺看著成王爺,心略微有些觸動,歎了一口氣,“定國,我們去騎馬如何?”
成王爺微笑著,“好吧,正好可以帶修遠出去玩玩!”
皇家馬場裏,宣王爺帶著修遠乘著一匹馬在飛奔,成王爺則耐心地教崔修賢射箭,馬場裏,一副歡樂的景象。
林三娘回到了鳳來樓,她打來熱水,仔細將自己清洗幹淨,然後換上體麵的衣服,並打來一盆水,放在床頭。
她靜靜地坐在床頭,宛如一座雕塑,一動不動。
她的思緒卻如脫韁的野馬,在回憶的草原上狂奔。人生中的那些快樂、痛苦、罪惡、痛苦……不斷在腦海裏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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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淚泉早已幹涸,仿佛被抽幹了生命的源泉。
她的內心充滿了悔恨和自責,卻欲哭無淚。
她知道,無論怎樣哭泣都無法挽回曾經的過錯。
終於,她下定了決心。
她緩緩地站起身來,仿佛背負著整個世間的重量。
她走到桌前,拿起了那把鋒利的匕首,匕首的寒光在昏黃的燈光下閃爍著,令人不寒而栗。
她毫不猶豫地將匕首對準自己的手腕,然後猛地一割。
一道深深的口子瞬間裂開,鮮血如泉湧般流淌出來。
她感受著鮮血的溫熱,看著它在自己的手腕上匯聚成一灘紅色的液體。
她慢慢地躺下,將那隻帶著傷口的手放入盆中。
鮮血順著她的手臂流淌進盆裏,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仿佛是她生命流逝的倒計時。
隨著鮮血的不斷流出,她的意識也漸漸模糊。她的眼前開始浮現出父母的麵容,他們的笑容、他們的關懷,還有她對他們的愧疚。
人生之路,就如同這盆中的鮮血,一旦走錯一步,便會步步皆錯。
如果這種錯誤隻是將自己毀滅,那或許還可以說是命運不濟。
但如果因為自己的選擇,而將自己的親人也一同毀滅,那這便是無法饒恕的罪孽。
在宣王府裏,白梅仆的傷口血流不止,仿佛永遠也止不住。
郭贇心急如焚,找來了好幾位禦醫,可他們都束手無策,無法止住那不斷湧出的鮮血。
白梅仆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的身體也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虛弱無力。
他的生命在一點點地流逝,他的鮮血還在湧出,最終會幹涸殆盡。
他的雙眼仿佛被無盡的悔恨和悲傷所淹沒,那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正逐漸失去光彩,就如同被黑暗吞噬一般。
他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麵上,身體一動不動,仿佛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一絲微弱的亮光也慢慢地從他的眼中消散,白天似乎在這一刻被永遠定格,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黑夜。
而就在這個狹小的鐵籠子裏,白梅仆結束了自己那充滿罪惡的一生。
此時,正在騎馬回府的宣王爺聽聞白梅仆因為血液流幹而死去的消息後,頓時怒不可遏。他的臉色變得陰沉至極,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他毫不猶豫地命令郭贇立刻前往鳳來樓,將林三娘抓捕。
然而,當郭贇趕到鳳來樓時,卻發現林三娘的身體裏的血液早已流盡,她已經毫無生氣地躺在那裏。
郭贇無奈之下,隻能帶著林三娘的屍首回到宣王府。
宣王府內,宣王爺見到這兩具血液流幹的屍體,心中的怒火愈發熾烈。
他氣得咬牙切齒,完全不顧及成王爺就在場,立刻下令讓人將這兩具屍體扔進犬舍。
犬舍裏,那些餓了許久的惡犬們,早已嗅到了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它們的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咆哮聲,迫不及待地想要飽餐一頓。
當那兩具屍體被扔進犬舍的瞬間,這些惡犬們便如餓虎撲食一般,瘋狂地爭搶起來。它們興奮地撕咬著屍體,血腥的場麵讓人不忍直視……
宣王爺的舉動,著實把成王爺驚嚇住了。
他向來知道宣王爺凶殘,但是,他卻不曾想過,宣王爺會凶殘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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