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你這樣離開,我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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喆山腳下,一片茂密的樹林環繞之中,隱藏著江家的祖墳之地。
這裏綠樹成蔭,環境清幽,給人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
江預、樓藏月、林遠和林離恙四人跪在江穩和古天嬌的墳墓前,他們的心情沉重而悲痛。
江預默默地燒著紙,紙灰在風中飄散,仿佛是他對父母的思念和問候。
江預一邊燒紙,一邊輕聲說道:“父親母親,殺害你們的凶手已經被你們的兒媳親手誅殺。
那些在朝廷中犯上作亂的人,也都被我們一一清除。你們的血海深仇,兒子已經為你們報了。”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還有,兒子一定會謹遵江家的祖訓,行走在正道上,做正義之事。姐姐也已經回來了,她一切都好。你們在天有靈,就請閉上眼睛,安心地休息吧。”
樓藏月則靜靜地凝視著父母的墓碑,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滾落。她抽泣著說道:“父親母親,女兒對不起你們,回來得太遲了。聽江預說,你們過世的時候,雙眼都沒有合上,一想到這裏,我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樣疼痛。”
她擦了擦眼淚,稍稍平複了一下情緒,接著說:“不過今天,女兒終於平安歸來了,而且還嫁給了林遠,我們有了一個乖巧可愛的兒子。你們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和家人的。現在,你們可以安息了。”
林遠看著眼前痛哭流涕的樓藏月,心中像被千萬隻螞蟻啃噬一般,疼痛難忍。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緊緊握住樓藏月的手,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傳遞給她一些力量和安慰。
江預緩緩抬起頭,仰望著天空,那片湛藍的天空仿佛是父親母親的笑臉。
他的目光慢慢移到父母的墓碑上,輕聲說道:“父親母親,小漪找到你們了吧!對不起,兒子沒有看護好她!”
江預的聲音微微顫抖著,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眼眶。
他想起了父親臨終前對他說的那些話,那是父親對他最後的囑托和期望。
父親過世前,緊緊握著他的手,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道:“江預,為父不行了,江家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守護好江家的每一個人。”
江預跪在父親的床前,淚流滿麵,他鄭重地向父親許下誓言,一定會守護好江家,讓江家永遠繁榮昌盛。
父親聽到他的誓言後,終於緩緩閉上了眼睛,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江老夫人靜靜地坐在江固的墓碑前,她的神色顯得異常安然,嘴角甚至還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然而,隻有她自己知道,那笑容背後隱藏著多少對丈夫的無盡思念。
原本,向晚舟計劃在除夕之後才離開京城,但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她最終還是決定今日就啟程離開。
原因有二,其一,她實在不忍心看到江預在離別時那痛苦的神情,那會讓她心如刀絞;其二,明日向晚晴便會被刑部的人押解回江南,京城與江南相隔萬裏,路途遙遠,她心中著實有些擔憂。
懷揣著複雜的心情,她先是來到了琳琅的院子,然而,令她感到意外的是,琳琅和曾行竟然都不在。
無奈之下,她隻好手持江預所贈的龍虎手鐲,緩緩踱步至江預的書房。
進入書房後,她徑直走到書案前,緩緩坐下,然後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手鐲輕輕地放在了桌上。
稍作停頓,她深吸一口氣,伸出纖纖玉手,拿起墨錠,開始細細地研磨起來。
隨著墨錠的轉動,墨汁逐漸變得濃稠,散發出淡淡的墨香。
待到墨汁研磨好後,她輕輕地放下墨錠,拿起一旁的毛筆,蘸飽了墨汁,然後將筆尖落在潔白的紙箋之上。
她的筆觸輕柔而堅定,仿佛每一個字都承載著她無盡的思緒和情感。
她一邊寫著,一邊回憶起在江府度過的點點滴滴,那些與江預相處的溫馨畫麵如電影般在她腦海中不斷放映。
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的眼眶漸漸濕潤,幾滴清淚順著眼角滑落,滴落在紙箋上,瞬間化作了一片淡淡的淚痕。
那淚痕仿佛是她內心深處無法言說的相思,默默地浸透了整張紙箋。
窗外,寒風依舊呼呼地吹著,吹得窗欞作響,似乎也在為這離別的時刻增添一絲淒涼。
向晚舟寫完最後一個字後,緩緩放下毛筆,靜靜地立在窗前,凝視著菊苑中那棵孤獨的槐花樹。
她靜靜地凝視著那光禿禿的枝丫,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枝丫上的葉子早已凋零,隻剩下一片孤寂和淒涼。
她喃喃自語道:“不知道,這一生還能不能臥在你的枝丫之上了!”這句話如同輕煙一般,在空氣中緩緩飄散。
人生就像一場旅行,有相遇就必然會有離別。在江預書房的窗前,她靜靜地佇立著,回憶著與江預共度的時光。
那些曾經的歡笑、淚水、爭吵和溫馨,如今都已成為過眼雲煙。
然而,她並沒有過多地沉浸在回憶中,而是毅然決然地邁開步伐,手中緊握著一封信。這封信,是她留給江預的最後一句話,也是她對這段感情的最終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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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徑直走到琳琅的院子,將信件輕輕地放在桌上,仿佛生怕驚醒了什麽。
然後,她轉身離去,沒有絲毫的留戀,甚至沒有跟江府裏的任何人告別。她的腳步堅定而果斷,沒有回頭,也沒有再看一眼在江府留下的足跡。
離開江府後,她來到了喆山的靜觀小築。這裏是她的暫居之地,也是她心靈的棲息之所。
她迅速收拾好行囊,拿起自己的長槍,那是她的武器,也是她的夥伴。
接著,她帶著清婉,騎著飛沙,如同一陣疾風般離開了京城。飛沙的馬蹄聲在石板路上回蕩,仿佛在訴說著她的決絕和果斷。
也許是因為對江預的情感不夠深厚,也許是因為沒有江預的送別,馬背上的她,竟然沒有太多的悲傷。
相反,她心中充滿了即將回到江南和即將見到師父的喜悅。江南的山水、師父的教誨,都在她的心頭縈繞,讓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那個熟悉的地方。
如果江預知道了她離開時如此的灑脫,對他沒有多少留念,他一定會氣得發瘋,一定會火冒三丈,一定會痛不欲生……
日中之時,江預、江老夫人、樓藏月和林遠才坐上歸家的馬車,林遠抱著林離恙。馬兒載著他們,走在回江府的路上。
一路上,江預眉眼低垂,眉頭緊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此時的他,心跳得很快,仿佛是要有什麽事情發生一般。
他手指摩挲著,逐一地去思索還有何未完之事如此讓他心緒不寧。
樓藏月見了,關心地看著江預,“江預,你的神色為何會如此沉重?”
正在陷入沉思之中的江預抬起頭看著樓藏月,“姐姐,不知怎地,我這心突然跳得有些厲害,預感會發生什麽事一般!”
林遠微微笑著,“父母的仇已經得報,禍亂朝廷的亂黨已經被誅殺,你之前想做的事情也已經完成,就該開懷一些。”
江老夫人看著林遠,“你現在是妻兒在身邊,床頭溫熱。自然不知道盤亙在江預心上的結。”
“江預的心結不就是龍兒嗎?江預,既然舍不得,就不要有那麽顧慮,等一下回到府上,好好跟龍兒談談,你姿態當低一些,想必龍兒會留在你身邊。”樓藏月的聲音充滿關切。
江預眉頭積滿黑雲,“姐姐,想走的人是留不住的。”
江老夫人看著江預,生聲音帶著一絲怒氣,“既然留不住,就不要沉湎於情愛的泥潭之中。龍兒是那麽好的女子,你就這樣輕易放棄,你遲早會悔恨終生!”
林遠伸出手,拍了拍江預的肩膀,“龍兒不是除夕後離開嗎?明天就是除夕了,你就好好陪陪她。即使她離開了,你才不會留下太多的遺憾!”
江預微微側頭看了一眼林遠,又再次微微頷首,又回到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隨著馬車的晃動,他手指停止了摩擦,立即明白了致使自己心緒不寧的原因——劉冰!
自從那一日劉冰被自己和成王爺打傷之後,就再無他的蹤影。即使是宣王爺圍攻皇宮,他都沒有參與。
他到底是死是活?如果他死了,一切還好說。如果他沒有死,他會藏在哪裏?他藏起來的目的是什麽?
想到這裏,江預呈現出擔憂之色。因為他知道,劉冰是不會放過他的龍兒的。
江預撈開簾子,看著張勇的背影,“張勇,加快速度,趕回府裏!”
張勇聞言,馬鞭揚起,落在了馬背上,一聲“駕!”馬兒開始揚蹄馳騁起來。
車裏,樓藏月緊緊扶著江老夫人。
因為一處產業出現了一些問題,需要曾行和琳琅及時去處理。
日中之時,曾行和琳琅才處理完,然後帶著徽音回到江府。
琳琅一走進房屋,就看到放在了桌上的信件和一個小瓶子。
她拿起信件,光看著信件的封麵,她就有不好的預感。
她趕緊將徽音遞給曾行後,立馬拆開信件一看,向晚舟的字跡展現在她的眼前:
琳琅,我回江南了。望你不要難過,望你不要悲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不可能跟著我一輩子,我也不可能一直與你同行。好好跟曾行過日子,好好將徽音撫養長大。把瓶子裏麵的藥吃了,明年這個時候,你就會多一個孩子。等到那個時候,我就會回來看你了。龍兒留筆!
琳琅看完信後,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最終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像個孩子一樣放聲大哭起來。
坐在一旁抱著徽音的曾行,看到琳琅如此傷心,心中也不禁湧起一股酸楚。
他完全沒有預料到少夫人會這樣突然地不辭而別,這讓他感到十分意外和難過。
曾行急忙站起身來,快步走到琳琅身邊,小心翼翼地將她摟進懷裏,試圖用自己的溫暖來安慰她。
然而,就在這時,徽音似乎也感受到了母親的悲傷,小嘴一癟,跟著哇哇大哭起來。
曾行頓時有些手忙腳亂,他看著眼前兩個哭得稀裏嘩啦的人,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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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該先去哄哪一個,於是一會兒輕輕拍著琳琅的後背,一會兒又溫柔地撫摸著徽音的小臉,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別哭了,別哭了……”
可是,這樣的安撫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徽音的哭聲反而越來越響亮。曾行無奈之下,隻好先站起身來,將徽音抱在懷裏,輕聲細語地哄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哭得兩眼通紅的琳琅終於慢慢平靜下來,她緩緩站起身來,從曾行懷裏接過了還在抽泣的徽音。
琳琅緊緊地抱著徽音,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輕聲哼唱著搖籃曲,溫柔地搖晃著她的身體。
徽音似乎感受到了母親的愛,她的小手緊緊抓住琳琅胸口的衣物,一雙大眼睛直直地盯著琳琅,漸漸地,她的哭聲也越來越小,最後終於停止了哭泣。
琳琅輕輕地伸出手,溫柔地擦拭著徽音臉頰上的淚水,仿佛怕驚醒了懷中的孩子:“你也舍不得娘親難過是不是?”
徽音似乎聽懂了琳琅的話,她的小嘴微微顫動著,發出嗚嗚的聲音,那聲音雖然不大,卻充滿了委屈和不舍。
琳琅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輕聲說道:“好,娘親不難過了,你也不要難過了,好嗎?”她的目光溫柔地落在徽音的臉上,眼中滿是愛意。
徽音似乎感受到了娘親的安慰,她不再發出嗚嗚的聲音,而是咿咿呀呀地伸出小手,試圖去觸摸琳琅的臉龐。
琳琅見狀,連忙伸手抓住那隻小小的手,將它放在自己的唇邊,輕柔地吻了又吻,仿佛這隻小手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曾行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這一切。他看到琳琅明明自己還在傷心難過,卻強顏歡笑地去哄徽音,心中不禁一陣酸楚。
他緩緩地靠近琳琅和徽音,伸出雙臂,將她們緊緊地摟在懷裏,好像要把她們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一樣。
就在這時,一陣車輪聲傳來,載著江預他們的馬車緩緩停在了江府門口。
江預和樓藏月小心翼翼地扶著江老夫人下了車,然後徑直朝著飯堂走去。
當他們走進飯堂時,發現勇叔和徐嫂早已等候在那裏。
待到江老夫人坐下後,樓藏月、林遠林離恙這才坐下。
江預恭敬地站在江老夫人身邊,“祖母,我去叫龍兒過來!”
江老夫人微微笑著,“快去吧!”
江預聽後,轉身就離開了飯堂,而徐嫂和勇叔則對視了一眼。
江預快步來到菊苑向晚舟住的房間,當他推開門時,並沒有看到向晚舟的蹤跡。
接著他又快步來到向晚舟的書房,也沒有發現向晚舟的身影。
看看空空蕩蕩的書房,江預仿佛意識到了什麽?他趕緊轉身,向自己的書房走去。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地推開了自己書房的房門,仿佛這扇門承載著千斤重擔。他的步伐有些急促,像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在等待著他。
當他終於走到書案前時,目光卻突然被那一對精美的龍虎手鐲吸引住了。
這對手鐲在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似乎在訴說著什麽秘密。而壓在手鐲下的那一張紙張,更是讓他的心跳猛地加速。
他的手微微顫抖著,當他終於鼓起勇氣拿起那一雙手鐲和紙張時,他的心髒像是被淩冽的風霜割裂了一般,疼痛難忍。
他那一雙原本深邃的眼睛,此刻卻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迷霧籠罩住了,讓人看不清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慢慢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一雙手鐲和紙張,仿佛它們是易碎的瓷器。
他的手指緊緊地握住紙張和手鐲,仿佛這樣就能抓住一些已經失去的東西。
然而,眼淚卻像決堤的洪水一般,不停地從他的眼角滾落而下,打濕了他手中的紙張。
他緩緩地打開紙張,隻見上麵的字是用他最愛的隸書字體書寫而成的。
然而,這些字卻被淚水暈染開了,有些地方甚至已經模糊不清。但他還是能夠辨認出上麵的內容:
“遇見,是緣亦是債,
離別,債清即兩寬。
最輕鬆,是不遇見。
最幸福,是共白首。
最痛苦,是愛別離。
既然相遇,總是會有結果,而這結果,無論什麽滋味,我們都得吞下。”
江預,真的非常抱歉,我就這樣不告而別了,請你一定要原諒我。原本我們說好的是在除夕之後我再離開,可是黃圖之下,我就好像看到了我們分別時你那痛苦的樣子。
一想到你會如此痛苦,我的心就像被刀絞一樣難受。所以,我決定提前離開,這樣也許能讓你少受一些折磨。
江預,請你原諒我的自私吧,是我把這份痛苦留給了你。如果真的有來生,我一定會讓你先離開,由我來承受這種離別的痛苦。
你放心吧,我會有江南的美景陪伴著我,我一定會快樂地生活下去的。答應我,你也要快樂地活著,好嗎?龍兒落筆!
當他讀完這封信後,全身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牙關咬得緊緊的,雙手也緊緊握成了拳頭,雙眼更是因為極度的憤怒和痛苦而變得通紅,就像一頭被激怒的猛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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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他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狠狠地一拳砸在了書案上。隻聽“砰”的一聲巨響,書案的一塊木板瞬間被砸得裂開了。
然而,過了一會兒,他那原本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上,竟然慢慢地浮現出了一絲冷笑。
他的身體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一般,突然間變得無比沉重,雙腿像失去了支撐一樣,軟綿綿地無法支撐他的身體重量,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下墜去,最終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地麵上。
他手中緊握著的那張紙張,也如同失去了生命一般,緩緩地飄落下來,輕輕地落在他身旁的地上。
明明他早已在心中無數次預演過離別的場景,也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
可是當真正麵對向晚舟的離去時,他才發現自己是如此的脆弱和不堪一擊。
那種痛苦就像是有人用一雙無情的手,殘忍地撕開他的胸膛,然後將他的心活生生地從身體裏扯出來一樣,讓他痛不欲生。
突然,他感到一股灼熱的液體在他的胸口湧動,如同一股洶湧的洪流,迅速衝向他的喉嚨。
他無法抑製這股熱流,隻能任由它從他的口中噴湧而出,濺落在那張原本潔白的紙張上,瞬間將它染成了一片猩紅。
他試圖用手去抓住書案的邊緣,想要借助這一點支撐力讓自己重新站起來。
然而,他的手臂卻如同被鉛塊壓住一般,完全不聽使喚,根本無法使出一絲力氣。
最終,他隻能無奈地放棄,整個人無力地坐在地上,身體完全依靠在書案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機和活力。
他的雙眼空洞無神,沒有絲毫的光彩,就像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透露出無盡的哀傷和絕望。
飯堂裏,江老夫人見江預還沒有過去,就誤認為江預跟向晚舟膩歪在一起,便讓樓藏月和林遠不再等江預了。
江老夫人用完誤食後,由徐嫂攙扶著回了鬆苑。而林離恙要去找向晚舟,林遠和樓藏月沒有辦法,隻能帶著離恙來到江預的書房。
他們剛剛踏入江預的書房,還來不及打量四周,目光便被坐在地上的江預吸引住了。
隻見江預緊閉雙眼,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氣,靜靜地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
樓藏月見狀,心中一緊,急忙快步奔到江預麵前。她蹲下身子,雙手扶住江預的肩膀,滿臉憂慮地凝視著他。
江預的臉上沾滿了血跡,原本俊朗的麵容此刻顯得有些猙獰,而那痛苦的神色更是讓人揪心。
“江預,你怎麽啦!”樓藏月的聲音中透露出焦急和關切。
林離恙也緊隨其後,他的小臉因擔憂而漲得通紅,嘴裏不停地喊著:“舅舅,舅舅,你怎麽啦?”
林遠同樣心急如焚,他站在一旁,大聲呼喊著江預的名字。
過了好一會兒,江預的眼皮才微微顫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神空洞無神,直勾勾地盯著樓藏月,嘴唇輕啟,發出了一聲低沉的歎息:“姐姐,龍兒,龍兒,她走了!”
樓藏月心頭一震,連忙追問:“龍兒不是要除夕以後才會離開嗎?”
江預無力地搖了搖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哽咽著說道:“她真的走了,她真的不要我了!”
話音未落,江預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地上的一張紙張上。那張紙被鮮血浸染,仿佛在訴說著一段悲慘的故事。
樓藏月他們順著江預的視線望去,隻見地上有一張白色的紙張,在微風的吹拂下微微飄動著。
林遠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前去,迅速撿起地上的紙張,然後快步走到樓藏月麵前,將紙張遞給了她。
樓藏月接過紙張,展開一看,上麵赫然寫著幾行字。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快速瀏覽著紙上的內容。
林遠站在一旁,看著樓藏月的表情,心中已經猜到了七八分,他喃喃地說道:“看來,龍兒是真的走了!”
林離恙聽到林遠說向晚舟走了,如遭雷擊一般,身體猛地一顫,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湧出眼眶。
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向晚舟怎麽能就這樣離開呢?
林遠見狀,連忙起身走到林離恙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離恙,你別太難過了,龍兒也許有她自己的苦衷。”
然而,林離恙的哭聲並沒有停止,反而越來越大,他的身體也因為哭泣而不停地顫抖著。林遠無奈地歎了口氣,繼續安慰著她。
樓藏月則將目光從紙張上移開,看向坐在地上的江預。
她快步走到江預身邊,蹲下身子,柔聲說道:“江預,你地上冰涼,我扶你起來吧!”
江預像是沒有聽到樓藏月的話一般,依舊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
樓藏月見狀,心中一陣酸楚,她伸出手,想要扶起江預。
就在這時,江預突然像回過神來一樣,猛地一把抱住樓藏月,將頭埋進她的懷裏,放聲痛哭起來。
他的哭聲淒慘而悲涼,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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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藏月心疼地緊緊抱住江預,感受著他身體的顫抖和內心的痛苦。她輕聲說道:“你不要這樣痛苦,不然龍兒知道了,她也會難過的。”
江預卻像是沒有聽到樓藏月的話一樣,他一邊哭著,一邊說道:“她才不會痛苦呢,不然她就不會騙我,就不會這樣不辭而別!”說完,他的哭聲變得更加響亮,整個房間都充斥著他的悲傷和絕望。
樓藏月沒有辦法,隻能默默地抱著江預,任由他在自己的懷裏發泄著情緒。
此時,江預的書房裏,被江預和林離恙的哭聲充滿。
林遠哄著自己失聲痛哭的兒子,樓藏月安慰著自己悲傷不已的弟弟。
就在向晚舟和清婉快馬奔馳的時候,劉冰猶如一條狡猾的獵犬一般,遠遠地追在她們身後,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既不會被她們發現,又能確保自己不會跟丟目標。
他那雙銳利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前方的兩人,就像盯著自己垂涎已久的獵物一樣,耐心地等待著最佳的出手時機。
在一處兩邊都是茂密樹林的道路上,飛沙突然像是嗅到了什麽異常的味道,它的步伐開始變得有些慌亂起來,似乎想要擺脫某種潛在的威脅。
馬背上的向晚舟敏銳地察覺到了飛沙的異樣,她的眉頭微微一皺,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她立刻警覺起來,慢慢收緊韁繩,讓飛沙的速度逐漸減緩。
跟在後麵的清婉看到向晚舟的舉動,也連忙拉緊韁繩,讓自己的馬匹與向晚舟並駕齊驅。她有些擔憂地看著向晚舟,問道:“龍兒,發生什麽事了?”
向晚舟的目光依舊冷靜,她凝視著前方的道路,沉聲道:“我們可能被人盯上了,有獵人在我們身後。”
清婉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驚慌:“那我們該怎麽辦?”
向晚舟深吸一口氣,鎮定地說:“你先把柳姐姐送給你的弓弩準備好,等一下聽我的指示行事。”
清婉點點頭,迅速從馬背上取下弓弩,檢查了一下弓弦和箭矢,確保一切都準備就緒。
向晚舟見清婉已經準備好,她再次夾緊馬腹,輕喝一聲:“駕!”飛沙如離弦之箭一般,又疾馳起來。
劉冰的速度開始加快,他開始抓捕他的獵物了。為了能夠抓住他的獵物,他還帶了兩個幫手。
這兩個幫手,身材精瘦,眼神狠厲,背上背著大刀,一看就是練家子。隻不過一個眼睛比較大,一個眼睛比較小。
劉冰騎著馬在前麵飛奔,突然,他仿若察覺到了獵物就在附近,而且已經聞到了他們的味道。
於是,他趕緊勒緊了韁繩,他胯下的馬匹不由得揚起前蹄,發出一聲嘶鳴。
旋即,他的兩個幫手也停了下來。
大眼睛看著劉冰,“我說大哥,你的這個獵物鼻子挺靈的。”
劉冰微微邪笑,“我看上的女子,能是一般人嗎?”
小眼睛帶著壞壞的笑容,露出黃色的牙齒,“大哥,女人脫了衣服,不都一樣嗎?你又何必匪這個勁兒呢?”
劉冰調轉馬頭,看著小眼睛,“那是你沒有見過她!隻要你見過她了,你可就不這樣想了!”
突然,風突然大了起來,劉冰他們帶著邪笑的麵容變得嚴肅起來,眼睛開始掃視著四周。
向晚舟藏在暗處,她已經把清婉打暈,並將她綁在了飛沙的背上。
她輕輕撫摸著飛沙,在飛沙身邊耳語自幾句,飛沙仿佛聽懂了她的語言,將脖子往她的臉上蹭。
風越來越大,吹得周圍的樹林呼呼作響。
向晚舟拿起她的長槍從深林裏走了出來,站在到了路中間,平靜地盯著眼前的三個男子。
劉冰微微一笑,“江夫人,我似乎已經聞到你身體散發出的香氣了!”
劉冰說完,還故意吸了吸鼻子。
大眼睛看著一身男裝的向晚舟,不由得輕笑起來,“大哥,果真是絕色。”
小眼睛直接看呆了,眼睛全是肉欲之色,“大哥,穿著男裝都如此迷人,要是待會兒你給她換上清涼的女裝,骨頭還不得酥脆了呀!”
劉冰瞪了小眼睛一眼,“我的女人,由不得你用如此孟浪!”
劉冰說完,就用他火辣辣的眼神看著向晚舟,“江夫人,你今天是逃不掉的!”
向晚舟冷笑一聲,“既然我逃不掉,你們也得死!”
說完,她揮動著長槍直接對準劉冰,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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