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迷情之香,讓人心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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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與離別後,江預夢難留,淚也難收,魂魄已經隨著向晚舟一同飛走。
他每天早上都會按時去上朝,然後又按時散值返回江府。
然而,一旦回到江府,他便會迅速換上睡衣,取下頭上的發簪,坐在菊苑裏的老槐樹上,遙望著江南的方向。
寒冷的風如淩厲的鞭子一般抽打在他的身上,但他卻渾然不覺,仿佛這刺骨的寒冷與他毫無關係。
他的手緊緊握著那塊玉佩,仿佛那是他與龍兒之間唯一的聯係,而淚水則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停地滾落。
“龍兒,為何我們相遇卻又難以相守?你才剛剛離開兩日,我對你的思念就已經如同滔滔江水一般泛濫成災。龍兒,今夜的我,真的好想你,不知道此時此刻的你,是否也在同樣思念著我?”
江預的聲音在風中顫抖著,帶著無盡的哀傷和思念。
在老槐樹不遠處的陰影裏,樓藏月、曾行和張勇默默地注視著坐在樹上的江預,他們的心中都充滿了心疼和擔憂。
樓藏月的眼神尤其憂慮,他歎息道:“思念,是這世間最容易讓人瘋狂的情感。龍兒才剛剛離開兩日,他的魂魄就已經如此離體,長此以往,他必定會相思成疾!”
曾行的目光始終落在江預身上,他的眼神充滿了擔憂和無奈,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如果少爺繼續這樣下去,我親自去江南請夫人回來!”他的聲音堅定而決絕,仿佛已經下定決心。
張勇聽到曾行的話,轉頭看向樓藏月和曾行,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大小姐,曾行,你們回去休息吧,我在這裏看著少爺。”他的語氣雖然平靜,但可以感覺到他內心的沉重。
樓藏月看著張勇,眼中閃過一絲感激,輕聲說道:“辛苦你了!”
說完,她轉身緩緩離去,留下張勇獨自守在江預身邊。
曾行拍了拍張勇的肩膀,安慰道:“你先在這裏守著少爺,我去把賬冊處理好,就過來換你。”張勇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無事,你忙你的事就好。”
與此同時,向晚舟正快馬加鞭地趕路,她心急如焚,因為她知道時間緊迫。
終於,她帶著清婉來到了清婉父親的墳墓前。
清婉站在父親的墓前,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她悲傷欲絕,幾乎無法站立。
向晚舟連忙扶住她,輕聲安慰道:“別怕,我會幫你完成你父親的遺願。”
在向晚舟的幫助下,清婉強忍著悲痛,挖出了父親的屍骨。然後,他們將屍骨用火焚燒成灰燼,小心翼翼地裝入一個盒子裏。
向晚舟將盒子遞給清婉,說道:“這是你父親的骨灰,我們帶回去安葬在鬆風穀吧。”
清婉接過盒子,緊緊抱在懷中,仿佛那是她父親最後的溫暖。
她們來到鬆風穀,將清婉的父親安葬後,向晚舟將流山地圖交給了清婉,告訴她:“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嫁妝,你自己去流山山洞取吧。”清婉接過地圖,感激地看著向晚舟。
最後,向晚舟與清婉和步鬆風告別,他快馬疾馳,如一陣風般離去,去追趕押送向晚晴的囚車。
時間如白駒過隙般一天天流逝,江預的精神狀況卻每況愈下,仿佛被一股無形的重壓所籠罩。
白日裏,他的生活變得渾渾噩噩,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朝堂之上,他的身影顯得有些萎靡不振,眼神遊離,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禦書房裏,他更是精神恍惚,常常走神,對皇上的詢問也反應遲鈍。
若不是肖雋在一旁輕聲提醒,恐怕他都難以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而到了夜晚,江預則完全陷入了失眠的痛苦之中。
他常常無法入眠,隻能獨自坐在槐樹上,借酒消愁。
起初,他還會用酒壺和酒杯慢慢品味,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飲酒方式也變得越來越放縱。
後來,他索性直接拿起酒壇子,大口大口地灌著,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暫時忘卻內心的痛苦和煩惱。
就這樣,日複一日,江預在酒的麻醉下度過了一個個漫長的夜晚,直到將自己喝得爛醉如泥,不省人事。
與此同時,經過二十天的長途跋涉,向晚舟終於回到了江南。
而押送向晚晴的囚車,也在同一時間抵達了向府的大門口。
向秉和夫人站在府門前,望著停在門口的囚車,心中充滿了悲痛和疑惑。
他們怎麽也想不通,自己的女兒明明隻是去京城的書院讀書,為何會突然變成朝廷的欽犯?
而且,為何要用這種方式將她押送回來?
更讓他們痛心的是,向晚晴的容貌竟然被毀得如此嚴重,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向府門前,圍聚著許多看熱鬧的百姓。他們對著囚車裏的向晚晴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各種猜測和謠言在人群中不脛而走。
在向府內,負責押送的獄卒麵色凝重地將向晚晴所犯之罪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向秉和夫人。
這消息猶如晴天霹靂,讓向秉和夫人驚愕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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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怎麽也無法相信,那個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兒,竟然會與宣王爺有如此糾葛。
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一旁的向晚舟身上,似乎在尋求一個合理的解釋。
然而,向晚舟隻是平靜地看著他們,微微頷首,表示獄卒所言不假。
待押送的獄卒離去後,向秉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意,他怒視著向晚舟,嗬斥道:“你這個冷酷無情的家夥!你妹妹在陷入困境,你竟然無動於衷,不去拉她一把,以至於讓她跌入這無底深淵?”
向夫人在一旁早已泣不成聲,她淚眼朦朧地看著向晚舟,眼中流露出對他的不滿和失望。
麵對父親的指責和母親的哭訴,向晚舟卻毫無波瀾。
她直視著向秉,冷聲道:“父親,正所謂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向晚晴今日之境遇,皆是她自己的選擇,又怎能怪得了他人?”
說罷,向晚舟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用包含深意的眼神看了一眼向秉,然後決然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向秉和夫人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他們緩緩走到向晚晴的房間,推開門,隻見向晚晴如同失去靈魂一般,呆呆地坐在床上,眼神空洞,令人心疼不已。
向晚晴目光緊緊地盯著向夫人,雙手如同鐵鉗一般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地說道:“娘親,你知道嗎?我差一點就成為皇後了啊!”
她的眼中閃爍著興奮和不甘,仿佛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已經近在咫尺,卻又因為某種原因而失之交臂。
接著,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繼續說道:“而且,我還用了你用來迷惑父親的迷情香去迷惑選宣王爺呢!效果簡直好得不得了,你絕對想象不到五宣王爺對我有多麽著迷!”
向夫人聽到“迷情香”這三個字時,身體猛地一顫,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了一般,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下意識地側過頭,飛快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向秉,隻見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向夫人心中暗叫不好,連忙轉過頭來,滿臉堆笑地對著向晚晴說道:“晴兒啊,你別胡說八道,什麽迷情香,娘可從來沒用過那種東西啊!”
然而,向晚晴似乎並沒有察覺到母親的異樣,她自顧自地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繼續喃喃自語道:“我可是宣王妃啊,將來肯定是要當皇後的!”
向秉看著眼前這個已經陷入癲狂狀態的女兒,心中充滿了失望和憤怒。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對著向晚晴嗬斥道:“晴兒,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麽!你不僅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去勾引宣王爺,還在這裏胡言亂語,簡直是丟盡了我向家的臉麵!”
向晚晴聽了這話,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滿和惱怒,她瞪大了眼睛,撅起嘴巴,沒好氣地對父親說道:“爹,您怎麽能這麽說呢?我現在可是皇後了,這可是至高無上的地位啊!您看看向晚舟那個賤貨,她能跟我比嗎?我比她高貴多了!您現在可是國丈爺了,這是多麽榮耀的身份啊,您應該高興才對呀!”
向秉看著女兒變得如此瘋癲、目中無人的樣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悲涼和無奈。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息道:“唉,真是家門不幸啊!”
向夫人看著如此瘋魔的女兒,心如刀割,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往外湧。
她的胸口仿佛被撕裂了一樣,痛苦萬分,卻又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向秉默默地看著這一切,他的心中同樣充滿了痛苦和無奈。
他轉身緩緩地離開了向晚晴的房間,腳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上。
他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向晚舟待嫁時住過的院子。
這個院子裏的一草一木,都承載著他對女兒的思念。
向晚舟站在庭院中央,身姿綽約,宛如一朵盛開的白梅。
向秉凝視著她,眼前的景象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妻子白梅依那風華絕代的模樣。
向晚舟慢慢地轉過身來,她的目光平靜如水,沒有絲毫的波瀾。
她看著向秉,用一種讓人難以琢磨的語氣開口道:“怎麽,父親是在回憶什麽嗎?”
向秉深吸一口氣,感慨地說道:“龍兒,你跟你娘親越來越像了!”
向晚晴輕步走到向秉身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父親還記得我娘親,真是讓人意外!”
向秉的臉色有些凝重,他直視著向晚舟的眼睛,問道:“龍兒,你實話告訴我,晴在京城的事情,你是否早就知道?”
向晚舟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當然知道!”
向秉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些怒氣,“既然你知道,為何你不阻止她!”
“如果她聽我的勸說,也不至於有今日的下場。”向晚舟麵無表情地說道,仿佛這件事情與她毫無關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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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秉凝視著向晚舟那平靜如水的神色,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詫異。他實在難以想象,眼前這個年僅十九歲的女兒,竟然能夠如此平靜,讓人完全看不出她內心的真實情緒。
向秉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他還是有些不甘心地說道:“既然她不聽勸,你完全可以采取一些強硬的手段啊!比如說,把她綁回江南來。”
向晚舟的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向秉,毫不退縮地回應道:“她自甘墮落到去勾引江預,這已經是她自己的選擇了。後來勾引不成,她又搭上了宣王爺,借助宣王爺的勢力,在我麵前耀武揚威。對於這樣的人,我跟她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感情可言。該說的我都說了,她不聽,我又何必多管閑事呢!”
向秉看著向晚舟,心中愈發覺得無奈。他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對向晚舟說:“龍兒啊,我知道你一直都恨我,但她畢竟是你的妹妹啊!如果你當時能夠出手救她一把,也許她就不會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一生盡毀啊!”
向晚舟嘴角帶著冷笑,聲音寒涼地說道:“她毀不毀,與我何幹!父親,娘親直到死,都想不通你為何會始亂終棄,背棄當初的誓言。”
向秉聽了,先是一驚,然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龍兒,我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向晚舟眼神帶著一絲溫色地看著向秉,“你愛娘親嗎?”
向秉聽了,眼圈微微泛紅,“愛與不愛,都往事成風,不可能重拾過去了。”
向晚舟轉身,目光落向別處,“父親,向晚晴在京城用迷情香迷惑了宣王爺,得到宣王爺千般的寵愛。而她的娘親同樣是用迷情香來控製於你,你這才與娘親生了間隙。”
向晚舟的話如同滾滾的春雷,在向秉耳邊炸響,讓他呆住了。
向晚舟繼續看著一臉驚疑的向秉,繼續說道:“迷情香是一種可以控製人的迷藥,裏麵也含有媚藥的成分。被此香控製的人,都會一心向著用香之人,甘願受此人的操控。”
向秉慢慢清醒過來,方才向晚晴那一番話也閃現在他的耳旁。
他的腳步有些顫顫巍巍,好在他及時讓自己冷靜了下來。他也在思忖著,他與白梅依的情感是何等深厚,當年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背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
當年妻子白梅依有了身孕,自己也需要應酬,他就是跟著同行去了一趟花間訪聽曲子,就被向晚晴的母親給迷得暈頭轉向,以至於自己背叛了對妻子許下的諾言。
如今聽著向晚舟這麽說,向秉不禁心生疑慮,覺得當年之事似乎有些撲朔迷離。他凝視著向晚舟,追問道:“龍兒,你所言可都是真話?”
向晚舟毫不退縮地迎上父親的目光,堅定地回答道:“父親,您是何等聰慧之人,自然能夠去查證此事的真偽。”
向秉眉頭微皺,繼續追問:“那麽,你究竟是何時察覺到這其中的端倪呢?”
向晚舟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自幼鼻子就異常靈敏,在向府待嫁之時,便嗅到您身上隱隱散發出一股特別的味道。待到京城之後,我在向晚晴身上也聞到了同樣的味道。這讓我心中不由得生起一絲疑慮。”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然而,真正讓我確信此事的,還是後來向晚晴在牢獄之中親口告訴我的。她坦言自己曾用迷情香勾引宣王爺,而那股獨特的味道,正是迷情香所散發出來的。至此,我心中的猜想終於得到了證實。”
向秉聞言,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他怒不可遏地罵道:“這個惡毒的婦人!”
向晚舟抬頭望向天空,仿佛在思索著什麽。
過了一會兒,她轉頭看向父親,輕聲說道:“父親,您如此睿智,剩下的事情您自己去查證吧。我相信,以您的能力,定能查明真相。”
說罷,向晚舟毅然轉身,腳步匆匆地離去,留下向秉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向秉還想說些什麽,奈何向晚舟步伐太快,隻留給了他一個背影,他隻能作罷!
此時,正值日中時分,向晚舟離開向府後,毫不猶豫地跨上一匹駿馬,如離弦之箭一般疾馳而去。
她的目的地是她在鄉下的小院,那裏是她心靈的避風港。
經過兩個時辰的艱難跋涉,向晚舟終於遠遠地望見了那座熟悉的小院。
她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愉悅起來,眉眼間都流露出抑製不住的笑意,臉上的喜悅之情仿佛要溢出來似的。
當她的鄰居們看到她回來時,都興奮地圍攏過來,紛紛向她投來關切的目光,噓寒問暖,問長問短。
在鄰居們的簇擁下,向晚舟緩緩地推開了小院的門,仿佛推開了一個充滿溫暖和寧靜的世界。
小院裏,還跟她走的時候一樣幹淨整潔。她知道,這都得益於鄰居們的幫助。
過了很久,各位鄰居們才散去,向晚舟將帶給鄰居們的禮物都拿了出來,然後一一親自送到鄰居們的家裏。
各位鄰居非常熱情,都留下她吃晚食,她也不客氣,直接坐下來端起碗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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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黑下來,她告別鄰居,回到了小院。她收拾好臥房之後,就燒了一些熱水,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澡之後,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江南的冬日,不似江南那麽寒冷,回到自己溫暖的小院,那種思鄉之情得到了撫慰,向晚舟睡得很安然。
然而,在那遙遠的京城,江預卻獨自一人沉浸在黑暗之中,仿佛被整個世界遺忘。
他用烈酒來麻痹自己那顆破碎的心,希望能在醉意中忘卻一切痛苦和煩惱。
他靜靜地坐在冰冷的地上,赤著雙腳,背靠著書架,手中緊握著酒壇子,仿佛那是他最後的依靠。
他的聲音低沉而喃喃自語:“為何相遇,又要別離……”這句話在寂靜的房間裏回蕩,卻沒有人能給他一個答案。
突然,一束微弱的光芒出現在江預麵前,猶如黑暗中的一絲希望。
他先是眯起眼睛,讓眼睛逐漸適應這突如其來的亮光。待視線清晰後,他驚訝地發現,那束光中竟映出了向晚舟的身影。
向晚舟正笑意盈盈地朝他走來,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陽,溫暖而明亮。
江預的臉上也不禁浮現出一絲微笑,他放下手中的酒壇,嘴裏輕聲呼喊著:“龍兒……”
他一邊喊著,一邊艱難地站起身來,腳步有些踉蹌,但他的目光卻始終鎖定在向晚舟身上。
他迫不及待地朝著那束光跑去,仿佛隻要能抓住向晚舟,就能抓住幸福。
然而,當他終於跑到光的麵前時,卻發現那並不是向晚舟,而是張勇。江預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失落和絕望。
張勇焦急地看著江預,眼中滿是擔憂,“少爺,你怎麽又喝了這麽多酒啊!都喝出幻覺來了!”他快步上前,想要扶住江預,卻被江預一把推開。
江預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那是對命運的嘲諷,也是對自己的無奈。
他轉身邁開腳步,身體有些搖晃,似乎隨時都會跌倒。
但他依然堅持著,歪歪倒倒地走到剛才坐的地方,又重新拿起酒壇,仰頭便往嘴裏灌。
就在這時,張勇已經迅速地將書房裏的燭火點燃,瞬間,整個房間都被溫暖的燭光所籠罩。
他心急如焚地快步走到江預身旁,毫不猶豫地一把奪過江預手中的酒壇,滿臉憂慮地說道:“少爺啊,您怎能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要是夫人知道了您這樣,她肯定會心痛欲絕的啊!”
江預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她?她的心腸比鐵石還硬,又怎會為我難過!”
張勇見狀,連忙用一隻手扶著江預搖搖欲墜的身體,焦急地勸道:“少爺,您先別這麽說。來,我扶您起來,您坐到床上去歇息一下,可好?”
江預凝視著張勇那充滿關切的麵容,最終還是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張勇小心翼翼地將江預攙扶到床邊,待他坐穩後,江預卻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軟綿綿地癱倒在床上。
他的雙眼緊閉,兩行清淚卻不受控製地順著臉頰滑落,嘴裏還喃喃地念叨著:“龍兒,龍兒……”
張勇心疼地握住江預的手,淚水也在眼眶裏打轉,他哽咽著說:“少爺,要不我們去江南找找夫人吧?說不定能找到她呢!”
江預緩緩睜開眼睛,眼神空洞而迷茫,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張勇,我馬上就要奔赴戰場了,此去生死未卜,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回來……”
張勇緊緊抓著江預的手,“少爺您福大命大,閻王爺是不會收您的命的。既然您知道要上戰場了,您就振作起來,好不好!”
江預嘴裏應著,“好,”話剛剛說完,便睡了過去。
又是新的一天,向晚舟穿戴好,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出了小院,前往寧安觀。
寧安觀坐落於一處大山的山腰之處,四處都是茂林,安靜深幽。
置身於此處,五髒六腑為之一清,靈魂深處,乃是一片安寧。
向晚舟奔跑在彎曲的小徑上,仿佛一隻從樊籠裏回到舊林的鳥兒,是如此的歡快。
寧安觀裏,晴空和山晚正帶著眾位弟子打掃道觀的庭院。
正在庭院邊打掃的晴空看見通往庭院的小徑上,有一個歡快的身影,她立馬綻放出笑顏,大聲喊道,“龍兒。”
山晚和其她道觀女弟子聽到了晴空在呼喚龍兒,她們停下了手中的活,朝著晴空望去。
她們看見晴空放下掃帚,跑出了院子,也跟著走到院子中央,望著通往院子的小徑。
當她們看到了一個如飛鳥一般的身影時,都紛紛喜笑顏開,放下手裏打掃的工具,朝著向晚舟跑去。
晴空先一步跑到向晚舟麵前,興奮地一把將向晚舟抱了起來。
兩人的笑聲如同清脆的鳥鳴,回蕩在山穀之中。
山晚等人也跑到了向晚舟身邊,她們將向晚舟團團圍住後,伸出手,將向晚舟高高的舉起,然後將她抬到院子裏。
相聚總是那麽美好,一時間,寧安觀裏飛出了一串串銀鈴一般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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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安觀的觀主是向晚舟的師父寧安真人。
寧安真人閉關修煉兩月,今日乃是她出關之日,也是她六十大壽之時。
寧安真人即將出關,向晚舟、晴空、山晚等弟子都守在閉關之地的門口。
就在向晚舟她們在焦急等待之時,閉關的大門突然一開,寧安真人如同疾風一般騰空飛出來。
她手拿拂塵,在空中騰躍,然後飛身一轉,朝著向晚舟就是一頓拳腳。
向晚舟反應迅速,一個側身躲過了寧安真人的攻擊。
寧安真人攻勢淩厲,招招直逼向晚舟要害。向晚舟一邊躲避,一邊心中疑惑,師父為何一出來就對自己動手?
她不敢大意,巧妙地化解著每一次攻擊。
周圍的晴空、山晚等人都驚呆了,紛紛喊道:“師父,這是為何?”
寧安真人一邊進攻,一邊大喝:“你在京城惹下那麽多事,還不乖乖受罰!”
向晚舟邊躲邊解釋:“師父,其中另有隱情!”然而寧安真人並不理會,攻勢愈發猛烈。
就在兩人打得難解難分之時,突然一道亮光閃過,寧安真人停了下來。
她看著向晚舟,眼中的淩厲消失,轉而露出一絲笑意:“哈哈,龍兒,半年不見,你的功夫倒是長進不少。”
剛剛不過是試試你。”向晚舟這才鬆了口氣,笑著說:“一日學,一日功,師父的教誨,徒兒從不敢忘記。”
眾人也都鬆了口氣,紛紛圍了過來,開始為寧安真人慶祝大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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