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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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實驗室的負責人之一,有權決定儀器的使用範圍。”斯圖加特的眼神愈發冰冷,“如果你們非要測這個樣本,那就去找科羅廖夫簽字,隻要他同意,我沒意見。”
她知道科羅廖夫現在正忙著實彈測試的事,根本不可能管這種“閑事”。
實驗室裏的氣氛降到了冰點,隻有低溫箱的嗡鳴聲在空曠的房間裏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蘇看著斯圖加特緊繃的側臉,心裏五味雜陳,他不明白為什麽斯圖加特會對這個案子如此抗拒。
“但是……”蘇抬了抬手。
“沒有但是!”斯圖加特再次拔高音量,她來到身邊將數據單拍到了蘇胸口,“下午三點之前。”之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實驗室。
蘇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不覺有些惱火。
“為什麽……”蘇喃喃道。
“蘇…其實,倒也不用……”卡梅隆抬了抬手。
“不用你操心。”蘇的聲音也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也拔高了幾度,“你覺得科羅廖夫會不給我批?”他轉頭看向卡梅隆。
後者則又被嚇了一跳,心中不得不感歎果然兩個都是強種。
離開實驗室,斯圖加特靠在門邊,此時她內心的情緒也複雜。
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可能會讓蘇和卡梅隆誤會,但她別無選擇。
比起被誤會,斯圖加特更不想看到他們因為卷入這些紛爭而受到傷害。
至於那個齒輪油漬樣本,她會想辦法弄到手,親自處理掉。有些危險,還是讓她一個人來麵對比較好。
斯圖加特咬了咬牙,走向了樓梯間。
可一個身穿警衛製服的人突然匆匆與她擦肩而過。
蘇看著實驗室中來來往往的科研人員,歎了口氣,身旁的卡梅隆則無趣的玩著一把遊標卡尺。
“還是第一次見斯圖加特發火。”卡梅隆歎了口氣。
蘇依舊皺眉。
靠窗的位置,幾個德裔科研人員正圍著馮在一張繪圖桌前,對著一張複雜的彈道軌跡圖低聲討論著,筆尖在圖上點出一個個標記。
突然,實驗室厚重的鐵門被“砰”地一聲撞開。
隻見一個穿著警衛製服的年輕隊員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他的帽子歪在一邊,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顯然是一路狂奔而來。
他的靴子上沾滿了泥濘和雪塊,在幹淨的水泥地上留下了一串淩亂的腳印。
“卡…卡梅隆隊長!”年輕警衛的聲音因為急促的喘息而斷斷續續,帶著明顯的慌亂,“大…大門那邊…出事了!”
他的目光在實驗室裏快速掃過,最終落在了正站在操作台旁,手裏拿著一個遊標卡尺的卡梅隆身上。
卡梅隆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了慣有的、略帶爽朗的笑容。
他放下手中的遊標卡尺,轉過身,語氣輕鬆地調侃道:“能出什麽事?難道是哪個不長眼的特務混進來了?還是說,又有哪個家夥的實驗裝置炸了,把大門給震壞了?”
最近實驗室裏因為趕進度,偶爾會有一些小的實驗失誤,卡梅隆以為這次也不例外,畢竟警衛隊員這慌張的樣子,看著也不像是出了天大的事。
旁邊的蘇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起頭,淡藍色的左眼帶著一絲平靜,看向那個氣喘籲籲的警衛隊員,等待著他的下文。
實驗室裏的其他德裔科研人員也紛紛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好奇地看向門口。
“不…不是的!”警衛隊員猛地搖了搖頭,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卻又因為過度激動而一時語塞。
突然,警衛隊員像是鼓足了全身的力氣,猛地向前跨了一步,喉嚨裏爆發出一聲尖銳的大喊:“門…門口死人了!”
這五個字像是一顆炸雷,在原本安靜的實驗室裏轟然炸響,瞬間打破了所有的平靜。
“什麽?”離門口最近的一個正在調試儀器的德裔科研人員驚得手裏的扳手“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砸在金屬台麵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死人?”馮推了推眼鏡走到距離蘇近些的地方,“小朋友,你不會搞錯了吧?”
卡梅隆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像是被人用一盆冰水從頭上澆了下來,整個人都愣住了。
蘇也同樣愣住了。
短暫的死寂之後,卡梅隆猛地回過神來,他一把抓住那個警衛隊員的胳膊,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沙啞:“到底怎麽回事?誰死了?怎麽死的?”
他的力氣很大,抓得警衛隊員胳膊生疼,但警衛隊員此刻也顧不上這些了,隻是搖著頭,聲音帶著哭腔:“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剛才去換崗,就看到大門那邊圍了好多人,有很多血…太嚇人了…他們讓我趕快來找你……”
蘇也迅速反應過來,他將數據報告隨手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然後快步走到卡梅隆身邊。
他拍了拍卡梅隆的肩膀:“卡梅隆,去看看情況。”
卡梅隆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他鬆開了抓著警衛隊員胳膊的手:“快帶我去。”
隊員慌亂的點了點頭,轉身跑出了實驗室,蘇和卡梅隆也緊隨其後。
看著兩人跑出實驗室,漢斯一步一步緩慢靠近了馮,他湊到他的耳邊:“boss,我們去——”
話音未落,頭上就挨了一下。
“好好工作。”馮冷聲說道。
此時的莫斯科,寒風依舊像無數把小刀子,刮在臉上生疼。
積雪被車輪碾軋成黑乎乎的冰碴,堆積在街道兩側,散發出潮濕而冰冷的氣息。
白諾緊緊攥著溫雅德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對方的骨頭。
“諾諾……慢……慢點……”溫雅德的呼吸急促而微弱,每跑一步,腿上的傷口就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讓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聲音裏帶著難以掩飾的痛苦。
白諾沒有放慢腳步,反而更加用力地拖拽著她。
眼角的餘光瞥見身後空蕩蕩的街道,暫時沒有追兵的跡象,但她不敢有絲毫鬆懈。
那種被盯上的感覺,像一根無形的線,緊緊纏繞在她的後頸,讓她時刻保持著警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