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層之上。
    姬離是真的準備出來賞雪的，她還帶了幾盞不同顏色的瑩光燈，她想，在燈光下賞雪，再煮一壺酒，多美的事呀。
    就在她煮了酒後，發現了瘋角牛群在狂奔，然後到了空中一看，卻是小金人在鬥牛，啊不對，是與牛群展開了生死博鬥。
    姬離喝了一杯酒後，終於發現了甘藍旁邊的大屍坑，不過她並不覺得意外。
    畢竟在中荒域，甚至在整個重耳宇宙，被無故或是被仇家殺害的人太多了，還有人幫忙挖個坑埋了，而不是讓異獸給吃了，在她看來都算是好事了。
    所以姬離看的是小金人的戰鬥，而不是她與屍坑有什麽不可言說的秘密。
    “家主，您不下去幫忙嗎？”姬家護衛長問。
    “不用，以她的實力根本就不需要外力，不過，她的右手怎麽一直舉著一支像糖人一樣的東西呢？”
    護衛長：“家主，她舉的是半個金色頭像。”
    姬離抿一口酒，又認真看了看，“啊，原來是金色頭像的糖人，我好久沒吃過糖人了，有點想吃呢。”
    護衛長：家主是會抓重點的。
    “家主，那屬下去問問她能不能把手中的糖人賣給家主。”
    姬離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瞪著護衛長，“我才是喝酒的那個，怎麽你看起來比我還醉呢，她拿的是糖人嗎？人家拿的是玄力具像。”
    護衛長低頭認錯，“是，屬下錯了，但玄力具像也是可以當糖人吃的。”家主醉不醉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家家主想吃那個像糖人的東西。
    姬離擺擺手，“不用了，你看她鬥牛的時候都舍不得放手，肯定是很喜歡吃的，而且她還吃了一半，我也不能要剩下的那一半呀。”
    護衛長：“是，家主您說得對。”一切遵循家主的意願。
    ……
    “陸少主，你該回去休息了，熬夜會影響你的顏值。”甘藍右手還舉著玉筆和半邊畫像。
    陸巫抬眸，將最後一頭瘋角牛遞給她，“多謝關心，你一直舉著右手不累嗎？”
    甘藍扯出一抹微笑，“挺好，不累。”她暗暗咬牙，就是因為這些愛湊熱鬧的人一直在，所以她才一直舉著的。
    陸巫的視線掃過她微微顫動的衣袖，結合她一直沒有放下的手和示意他離開的話，他瞬間了然，因為他和其他人還在，所以她才沒有放下手中的玉筆。
    屍坑裏的鬼火排列得過於整齊了，但他直覺和甘藍有關，不過他不想探究她的秘密，所以也不再過多停留。
    “我確實需要回去休息了，這裏異獸較多，你注意安全。”
    “好的。”甘藍聽到他要走了，臉上的笑容都真了幾分。
    陸巫騎著火羽天馬飛上天空，對自家外婆道：“外婆，我們回去吧。”
    嚴盛雲摸摸飛狐的腦袋，同樣不喜歡窺探別人的秘密，“那走吧。”她就是過來看看熱鬧的，自家外孫要回去了，她自然也就走了。
    陸巫讓自家外婆先走，然後他對帕爾下令：“把附近看熱鬧的人和獸都清走。”
    帕爾：“少主，有一批獸是剛剛從莊園裏麵跑出來的。”
    陸巫：“把它們趕回莊園。”
    “是，少主，但姬家主也在附近。”
    陸巫：“就說我外婆找她有事情要商量。”
    “好的，少主。”
    ……
    甘藍見陸巫走後，其他的人和玄獸也相繼離開，她這才快速將舉著的半張頭像畫完。
    “呼，累死了。”甘藍終於放下玉筆休息一下，屍坑裏的九百九十八縷魂能又齊齊晃動起來。
    甘藍揉捏著右手腕，對著屍坑裏麵的一排排魂能和骷髏頭道：“你們的頭骨都已經咯嘣脆了，有魂能還能破成這樣，都不知道在凍土下麵埋了多少年了，多等一會兒又不會再死一次。”
    屍坑裏的九百九十八縷魂能：會的，多等一會兒魂能就消散多一點。
    “還有，我就算是用玉筆給你們畫了遺像，也沒有人看得到了，有意義嗎？”
    屍坑裏的九百九十八縷魂能齊齊搖曳了一下，有的，你不是人嗎？
    甘藍掏出一顆花晶抹在右手上，然後才繼續給骷髏頭畫像。
    因為這些骷髏頭被埋的時間過長，有的不是額頭少一塊，就是耳朵少一塊，又或者是鼻子塌掉，使得她還原骷髏頭生前樣貌的速度慢了許多。
    “二號，你飄一邊兒去，別擋住我看三號呀，還有四號，我都排列好了，不許插隊。”
    “三號，你別轉頭呀，不是最後一絲魂能了嗎，咋還這麽多動作的？”
    “呀，原來三號你頜骨少了一邊，沒事沒事，我能把你原來的臉畫出來的。”
    “誒，你幾號來著？怎麽把編號擦掉了呢？”
    “……”
    時間一點點過去，甘藍已經忘記自己抹了多少顆花晶，直到天邊出現了魚肚白，她才堪堪把九百九十九個骷髏頭生前的畫像完成。
    人死了之後會不會以另一種形式存在，她不知道，但這些骷髏頭和它們的魂能證明了這裏的人死後，還會留有一絲魂能在屍骨上。
    而此時的白玉筆渾身都在閃著金光，甘藍隨手就將它插回頭頂，它卻在下一秒把甘藍壓得往前撲。
    “砰——”甘藍沒有一點點防備，就這樣結結實實地撲到了雪地上，還沾了一嘴的雪。
    “呸呸呸……”甘藍吐掉嘴裏的雪，抬手將變大了十倍的玉筆從頭上抽出來。
    甘藍捧著玉筆，也沒看出來它哪裏特殊了，但就是很重，她估計有幾百斤了。
    “變回去！”甘藍敲敲筆杆，皺眉道。
    玉筆嗖的一聲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但是它的重量卻沒有變。
    “重量也變回去。”
    這次玉筆不動了，就靜靜躺在甘藍手上，隻有筆杆上的金芒還沒散去。
    甘藍又敲了敲筆杆，還是一樣的重量，她想了想，以前祖父的古籍裏好像有一部是介紹鐵頭功的，剛好需要練習頭部的承重。
    她坐在雪地裏認真回想，鐵頭功的重點是先練習頭部的承重，然後是頭部的硬度和抗擊打能力。
    “剛好，不用收起來了。”甘藍又把玉筆插回頭上，她不想把玉筆放在別的地方，上次的衣服口袋就被燒了一個大洞，放在別的地方就怕又燒壞其他的物品。
    “不過，插在頭上也有燒焦頭發的危險呀，還是用個防禦罩吧。”
    甘藍可不想和光頭吾一樣，哪天變成光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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